他出軌、殺妻,是殺人犯里寫詩寫得最好的人

原標題:他出軌、殺妻,是殺人犯里寫詩寫得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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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城和他妻子謝燁之間的愛情故事,曾是多少人心中的「皎皎白月光」。

1979年,顧城和謝燁在火車上相識,一見傾心,顧城瘋狂地愛上了這個一面之緣的姑娘。

他給謝燁寫情書,字裡行間熱烈奔放,情真意切,讓人不由地被打動。

「別人佔了你的座位,你沒有說話,就站在我身邊。我忽然變得奇怪起來,也許是想站起來,但站了站卻又坐下了。我開始感到你、你頸後飄動的細微的頭髮。我拿出畫畫的筆......我畫了你身邊每一個人,但卻沒有畫你。我覺得你亮得耀眼,使我的目光無法停留。」

為了接近謝燁,他在謝燁家附近購置一所民居,就為了可以每天都看得到謝燁。

他說起自己的愛人,「我覺得她代表光明,我和她在一起總有一種光明感,就像她第一次來我家那樣,我眼前閃爍著一片光明。」

在那個時代,詩人備受追捧,這樣熱辣辣的表白,這樣深情款款的追求,有多少個姑娘會不怦然心動?

雖然謝燁的父母特別不喜歡顧城,覺得這個男人有神經質的性格,但擋不住姑娘在愛情里的痴迷,21歲的謝燁,淪陷在這樣的浪漫與詩意里,愛得誠誠懇懇。

4年後,他們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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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新婚的兩人,感情非常好,儘管兩人的生活過得十分拮据,常常入不敷出,但不影響兩人之間的感情溫度,兩人能在苦中作樂,彼此陪伴,手拉著手,形影不離。

謝燁在婚姻里,完全是一個幸福女人的樣子。她對世界充滿了溫情,她對人生充滿了感恩,她在她的愛情里,活得美滿與快樂。

在朋友眼中,他們看起來也那樣的天造地設——謝燁崇拜顧城的才華,顧城眼中的謝燁,美麗、純潔,猶如天使。

謝燁說: 「如果沒有遇見顧城,我的人生將是傻乎乎地念書、掙錢、長級,嫁現實條件好的男人。」

顧城說:「謝燁對我,就像空氣和大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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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樣一直下去,那今天我們聊起顧城和謝燁的時候,說的就應該是「女人最美的時候就是嫁給愛情的樣子」或者「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樣美麗的如童話般的故事了。

多麼可惜,並不是。

顧城有他性格上的問題。

顧城心裡有一座象牙塔,住著一個孩子,一切以自我為中心,以自我主觀意識為能動力。

顧城,像他自己寫的那首詩,或者說,這首詩,就是他對自己的認知——

我希望,我是一個睡在夢裡的孩子

我希望,我是一個自由飛翔的孩子

我希望,我是一個童話里的孩子

沒有實現自己的夢

卻要將夢的藍圖焚燒得不留痕迹

前進不了

卻又折了退路

很多時候,我們都是任性的孩子

顧城的詩猶如一個純潔美好的完美童話,隔離了現實的殘酷和不堪,隔離了生活的真實與污垢,過濾出一個純潔美好的國度。

顧城是一個很奇特的混合體。

他有著驚絕的才華,卻在生活上無法自理,並且還在這基礎上,有著自私冷血不負責任的道德觀。

他給自己做了一頂高高的毛邊帽,每天帶著就像一頂皇冠,而他是這個國度的唯一國王,他是那個醉心天堂,不想長大的孩子,在他的國度里索取最理想的愛與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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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如此自私,要求自己的妻子一定要按照他的方式去生活,這其中就包括,要節約火,所以不允許謝燁把飯菜分開做,不允許她打扮,謝燁穿的衣服需要經過他的審察,也不允許謝燁再去讀書,要求她停止輟學、停止工作,待在家裡給自己當私人秘書和保姆。

他對自己的妻子謝燁有著分裂的需求,要她既扮演世俗之保姆,又充當詩人理想中不食人間煙火之女神。

一方面,顧城在具體的現實生活中對謝燁有著無盡的依賴;另一方面,詩人又奢望謝燁能夠充當自己虛構的理想世界的代言人。

也就是說,他既要求謝燁全盤負責自己的衣食住行和作品的整理、出版,一旦離開了謝燁,他將喪失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創作也無法繼續;另外一方面,他又要求謝燁「什麼都不幹,呆在家裡,也不去看電影」,因為「女人只有無所事事才顯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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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燁的媽媽曾跑去勸顧城,希望可以讓謝燁繼續上電大。

對待丈母娘,顧城是怎麼做的呢?

他操起手裡正在吃的一碗麵條向丈母娘頭上砸過去,謝燁的媽媽滿頭滿臉都掛著麵條。

如果謝燁是一個性格健全的人,在這時候應該已經可以發現自己丈夫讓人害怕的地方了。然而,謝燁也有自己性格上的大弱點,她對顧城培養出了除了男女之愛之外的,一種難以描述的母愛。

她一方面,覺得這種近乎桎梏的親密關係讓她喘不過氣,一方面,她又享受著這種被顧城完全依賴和需要的感覺,所以她能做的,就是不斷地榨取自己,去滋養顧城。

而顧城,剛好就是只會吸取養料、而不懂得付出的人,他們倆在一起,就像「宿主」與「寄生物」之間的關係,一方索取,一方給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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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在他們後來出國到歐洲講學,和最後到紐西蘭定居時,都沒有改進,反而變本加厲。

二人在國外都沒有正經工作,語言由不通,生活比在國內更加艱難。顧城不會英語,也不學英語,他的作品很多都是妻子幫忙在電腦上編譯出來的,而顧城寫作時,謝燁不被允許發出聲音打擾他,又要在他視線範圍內活動,不可以走開。

顧城在妻子的精心陪伴中,熱情地寫著最純凈、美好的文字。

他寫,「你,一會看我,一會看雲。我覺得,你看我時很遠,你看雲時很近。」——《遠與近》

他寫,「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門前》

他寫,「黑夜給了我一雙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一代人》

他寫,「我想畫下早晨,畫下露水,所能看見的微笑。畫下所有最年輕的,沒有痛苦的愛情。」——《我是一個任性的孩子》

他在詩的國度里,是那樣純粹美好,傳遞著愛與美,歌頌著溫暖與希望;然而,他在人的世界裡,極端的弱。

在他身上,「詩」與「人」、「夢」與「現實」、「純潔」與「罪孽」,矛盾地糅雜。

他的文字里,都是真善美。丟掉筆,全是冷漠與自私。

他的詩和信,字字句句都是愛,他卻是個愛無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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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島上,經濟狀況不佳的小夫妻,為了改善生活,謝燁養了兩百多隻雞,以後就可以賣雞蛋賺錢。

有次,不知道是哪一條狗,咬死了他的兩隻雞,顧城立刻被激怒,在雞舍旁到處布置了釘子和老鼠藥,為了報復。

他們在家裡養雞,影響鄰居的生活,被投訴後政府下令要他們清理,顧城再次被激怒。

要全部清理是吧?!好!我清理給你們看!!

顧城拿起刀,把自家的雞全都殺光,把所有的雞頭都放在一個塑料袋裡,交去政府,還不解氣,跑到後山的山坡上,瘋狂地砍樹發泄。這一頓氣,讓他整整砍了一星期的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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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叫做「李英」的小三闖入。

早在顧城夫婦要出國前,這個北大的學生,就當著謝燁的面,對顧城表達自己的愛慕之情。

不知道那麼深愛著丈夫的正妻謝燁是以什麼心情在聽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大學生當著自己的面,對著自己丈夫傾訴感情的,也不知道一個小三,是多麼沒有恥辱觀才可以如此厚顏無恥。

但顧城可是感動得淚流滿面,以至於他到了紐西蘭定居之後,對這個妹子念念不忘,一直想著,要是能把「英兒」也接來國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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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城、謝燁、李英這三個人的腦迴路,都異於常人。儘管是這樣的關係,最後顧城夫婦居然還給李英買了機票,把她接到了國外,三人同住。為此,家境不佳的他們,還把自己的親生兒子小木耳送去別人家寄養。

這位詩人,對具體現實生活極度冷漠,卻對抽象的精神世界有著狂熱的追求。他想要有個夢幻的,不沾染一絲塵埃的理想世界,所有的人都寵著他,呵護他,有人在生活上照料他,也有人在感情中給他精神和肉體的慰藉。

生活上有自己的結髮妻子謝燁,感情上有小三李英,顧城很滿意。

然而,這個李英,真是因為愛而來嗎?

不是,她只是想要出國,過好日子,所以沒多久,她就搭上了一個50歲的英國移民的求婚,與對方給結婚並拿到了綠卡,臨走前還把顧城家的財物席捲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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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城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他可能不曾想過,他會被愛情拋棄,但很快第二個大的打擊也來了。

謝燁在陪著顧城出國講學期間,在德國遇到一個追求者,雙方彼此傾慕。

她對顧城沒有保留,告訴了顧城,並提出要離婚,跟著大魚去德國。

妻子的背叛和逃離,帶給顧城的不只是憤怒這麼簡單了,兩重連環的打擊把這個玻璃心的詩人擊潰了,他整個人的精神崩潰了。

1993年10月8日,他向自己的妻子舉起了斧頭,將她砍死之後,隨後自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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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8日是顧城自殺24周年的忌日,媒體再次用深情的筆調緬懷這位詩人。人們記得的只是朦朧詩的意象和一個被抽離了真實面貌的偶像,對顧城的責備又漸漸褪去,風輕雲淡。

24年前,這位「童話詩人」在紐西蘭激流島上,用斧頭砍死妻子之後自殺身亡。然而,當時的媒體,甚至是如今很多媒體,在說起「顧城」的時候,還依然是「不忍苛責」。

當時就有詩人撰文為顧城感嘆,說,他「更詩人」,所以不能「忍受紅塵」。

的確,顧城的作品,影響了眾多詩人,創造了無數意象,他是詩的功臣,卻又以極端成就了輝煌。

我無法歌頌他終節時分的信仰,卻永遠在默誦著燦爛的無法超越與解讀的詩章;我也不會因為他詩作上的驚絕之才,而忽略這個人極端的性格和做出的殘忍惡行。

在評判一個歷史中的人物時,我們都要有「獨立的精神」,不能因為他有著「童話詩人」的名號就忽略他毫無人性的殺戮;也不能因為他是一個殘忍的殺人兇手,而指責顧城的詩作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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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的光芒和道德的墜落,都是他。

詩句的功臣和極端的兇手,都是他。

雲上的詩人和人間的罪人,都是他。

可惜,可嘆。

—END—

獨立之精神

自由之思想

@墨門書院

公元前400年的春秋戰國時期,一個有理想的年輕人,他跟隨儒家學習,後因不滿儒家尊親親,厚葬奢靡,禮樂繁雜,後來離開儒家創立了墨家,他就是墨子,被後世稱為「科聖」的偉人。我們喜歡他是因為他具有獨立的思考,對待學術和思想,能有自己的理解和判斷,可以質疑,可以另立學派,並用實際行動去踐行學派的思想主張。無疑是這樣的精神和思想,使得墨家成為那個時代最璀璨的學派之一,也創造了那個百家爭鳴的時代。

2000多年後的一天,國學大師王國維自沉頤和園昆明湖,以一死見其獨立自由之意志,陳寅恪在其悼文中寫到「士之讀書治學,蓋將以脫心志於俗諦之桎梏,真理因得以發揚。思想而不自由,毋寧死耳」。王國維的死,讓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再次得以成為文人俠士之信仰。惟此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歷千萬祀,與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

今天,浮躁的社會和人心,讓我們追名逐利,忘記了自己最初的信念。我們已經很難再見到能以「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作為自己畢生之追求的人了。沒有人再去關心一種文化之來源,一種學說之正確,一種精神之獨立,一種思想之自由。我們不再去質疑,而是選擇了去順從。但是,墨門書院的創立,正是要用墨家的思想,去踐行「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理念。為墨家之傳承,為獨立自由之意志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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