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孫悟空的經歷來看，天庭制度很規範

《西遊記》是一部神奇的小說。如果完全當做神怪小說看，打打鬧鬧的非常好玩。如果接受西遊記世界基本設定的心情去讀，會發現小說微言大義，處處是體制生態和人生智慧。

沒有身份，連南天門都進不去

悟空西行路上多次前往天庭請求援助，給人感覺似乎一路暢通無阻。但暢通無阻的前提條件就是孫悟空「受了仙錄」，是具有天庭幹部身份的人員。

與之相比，第一次來到南天門的時候，孫悟空尚是白身，本來應該負責招安的太白金星把孫悟空帶進去的。孫悟空筋斗雲比太白金星快，先一步到達南天門，結果跟南天門保衛處長增長天王團隊鬧了個不愉快：

原來悟空筋斗雲比眾不同，十分快疾，把個金星撇在腦後，先至南天門外。正欲收雲前進，被增長天王領著龐、劉、苟、畢、鄧、辛、張、陶，一路大力天丁，槍刀劍戟，擋住天門，不肯放進。猴王道：「這個金星老兒，乃奸詐之徒！既請老孫，如何教人動刀動槍，阻塞門路？」

孫悟空心中沒有辦事流程、部門協調這些概念，以為既然太白金星來請他，那必然是整個天庭都會笑臉相迎了。太白金星解釋了之後，孫悟空面子上下不來，還表示不去了，最後還是太白金星硬拉住他的：

金星笑道：「大王息怒。你自來未曾到此天堂，卻又無名，眾天丁又與你素不相識，他怎肯放你擅入？等如今見了天尊，授了仙錄，注了官名，向後隨你出入，誰復擋也？」悟空道：「這等說，也罷，我不進去了。」金星又用手扯住道：「你還同我進去。」將近天門，金星高叫道：「那天門天將，大小吏兵，放開路者。此乃下界仙人，我奉玉帝聖旨，宣他來也。」這增長天王與眾天丁俱才斂兵退避。猴王始信其言。同金星緩步入里觀看。

太白金星所言不虛，孫悟空當了弼馬溫之後，嫌官小去職不幹了，果然是「向後隨你出入，誰復擋也」：

一路解數，直打出御馬監，徑至南天門。眾天丁知他受了仙錄，乃是個弼馬溫，不敢阻當，讓他打出天門去了。

當然，領導幹部重要事項還是要報備的。出門的情況，立即由保衛部門向上級做了彙報：

正說間，又見南天門外增長天王領眾天丁，亦奏道：「弼馬溫不知何故，走出天門去了。」

領導上任要指派人事幹部宣布任命

從西遊記原文看，這弼馬溫其實不小，算是個基層領導，是個「正堂管事」。按照組織流程，玉帝派木德星君送孫悟空上任。從西遊記原文來看，貌似XX星君系列主要是幹人事工作的，這一段里出現的武曲星君、木德星君，以及後面的五斗星君都做類似工作。

玉帝宣文選武選仙卿，看那處少甚官職，著孫悟空去除授。旁邊轉過武曲星君，啟奏道：「天宮裡各宮各殿，各方各處，都不少官，只是御馬監缺個正堂管事。」玉帝傳旨道：「就除他做個『弼馬溫』罷。」眾臣叫謝恩，他也只朝上唱個大喏。玉帝又差木德星君送他去御馬監到任。

《西遊記》成書於明代，其御馬監的職位可以參考明代的情況。御馬監最早屬於宦官官署名，是比較早設置的一個宦官機構，與司禮監一樣受到極高的重視，不可等閑視之。從名義上看是管理御馬的機構，但實際中職權甚廣，根據具體時代的不同，許可權包括：掌握一定程度的兵權（與兵部及督撫共執兵柄），一部分的財權（管理草場、皇莊、經營皇店，與戶部分理財政），掌管特務機構（西廠），還管理一支禁軍武裝力量（騰驤四衛，編製6500人至兩萬人）。

當然，《西遊記》歸西遊記，小說里御馬監沒有這麼複雜，主要就是養馬的，但也正經是有很多編製人員的：

他在監里，會聚了監丞、監副、典簿、力士，大小官員人等，查明本監事務，止有天馬千匹。…本監中典簿管征備草料；力士官管刷洗馬匹、扎草、飲水、煮料；監丞、監副輔佐催辦…

可見弼馬溫作為一把手，正常情況下是不用自己動手的。但是猴王沒有弄明白他這是個領導職務，倒也非常勤奮，還干出了把睡著的馬弄起來吃草這種操作,生生干成了經辦：

弼馬晝夜不睡，滋養馬匹。日間舞弄猶可，夜間看管殷勤，但是馬睡的，趕起來吃草；走的捉將來靠槽。那些天馬見了他，泯耳攢蹄，倒養得肉膘肥滿。

想必御馬監的工作人員也覺得新來的領導作風奇特。一段時間之後，手下們就請領導吃飯喝酒了。這一喝酒，御馬監的諸位就有點把不住口風，開始藉機對工作吐槽。

一朝閑暇，眾監官都安排酒席，一則與他接風，二則與他賀喜。正在歡飲之間，猴王忽停杯問曰：「我這『弼馬溫』是個甚麼官銜？」眾曰：「官名就是此了。」又問：「此官是個幾品？」眾道：「沒有品從。」猴王道：「沒品，想是大之極也。」眾道：「不大，不大，只喚做『未入流』。」猴王道：「怎麼叫做『未入流』？」眾道：「末等。這樣官兒，最低最小，只可與他看馬。似堂尊到任之後，這等殷勤，喂得馬肥，只落得道聲『好』字，如稍有些尪羸，還要見責；再十分傷損，還要罰贖問罪。」

本來這種吐槽就是個日常的活動，喝喝酒吐吐槽，第二天該怎麼干還怎麼干。但孫悟空是沒有體制內工作經驗的，這一吐槽就當真了，當即撂下官不幹了。

猴王聞此，不覺心頭火起，咬牙大怒道：「這般藐視老孫！老孫在花果山，稱王稱祖，怎麼哄我來替他養馬？養馬者，乃後生小輩，下賤之役，豈是待我的？不做他！不做他！我將去也！」

多請示多彙報是工作的第一選擇

弼馬溫逃官下界了，大小也是個擅離職守。托塔李天王主動請纓，玉帝就派李天王和哪吒三太子前往擒拿，開展了對花果山的第一次圍剿。這次圍剿戰鬥規模較小，只出動了李天王本部人馬。

玉帝大喜，即封托塔天王李靖為降魔大元帥，哪吒三太子為三壇海會大神，即刻興師下界。李天王與哪吒叩頭謝辭，徑至本宮，點起三軍，帥眾頭目，著巨靈神為先鋒，魚肚將掠後，葯叉將催兵。一霎時出南天門外，徑來到花果山。

作戰過程也很簡單。李天王派出了先鋒官巨靈神前往挑戰，巨靈神戰敗逃回來。又派哪吒三太子前天去挑戰，哪吒被打傷了胳膊。李天王一看這情況，按照多請示多彙報，盡量把工作邊界做大的原則，決定先回去彙報再說。

太子道：「他洞門外豎一竿，旗上寫『齊天大聖』四字，親口誇稱，教玉帝就封他做齊天大聖，萬事俱休；若還不是此號，定要打上靈霄寶殿哩！」天王道：「既然如此，且不要與他相持，且去上界，將此言回奏，再多遣天兵，圍捉這廝，未為遲也。」太子負痛，不能復戰，故同天王回天啟奏不題。

可見此次作戰李天王方面毫不走心。本來以為可以輕鬆取勝，所以主動站出來準備撈個功勞，稍微受點挫折之後就準備收兵回來再說了。

是剿是撫本無定論，重要的是解決問題

要說玉帝還是相當寬鬆的。孫悟空本來就是招安來的，這次前去擒拿,沒有乖乖束手就擒也就罷了，還暴力反抗。但玉帝並不認為這是個多大的事兒，他比較關心維穩的問題。

卻說那李天王與三太子領著眾將，直至靈霄殿。啟奏道：「臣等奉聖旨出師下界，收伏妖仙孫悟空，不期他神通廣大，不能取勝，仍望萬歲添兵剿除。」玉帝道：「諒一妖猴，有多少本事，還要添兵？」

哪吒三太子立馬強調了這次的工作任務非同小可,重點強調了猴子說不給他封官就要打上凌霄寶殿,非添兵不可，差點成功忽悠了領導。

太子又近前奏道：「望萬歲赦臣死罪！那妖猴使一條鐵棒，先敗了巨靈神，又打傷臣臂膊。洞門外立一竿旗，上書『齊天大聖』四字，道是封他這官職，即便休兵來投；若不是此官，還要打上靈霄寶殿也。」玉帝聞言，驚訝道：「這妖猴何敢這般狂妄！著眾將即刻誅之。」

此時看透大領導初始意圖的太白金星，提出了「有官無祿」的概念。一般來說，當官要麼圖權，要麼圖財，太白金星欺負猴子不懂，建議就封他個齊天大聖，不給具體的事兒管，也不給俸祿。一聽不用動兵，只要虛封個頭銜，大領導立馬就答應了。

正說間，班部中又閃出太白金星，奏道：「那妖猴只知出言，不知大小。欲加兵與他爭鬥，想一時不能收伏，反又勞師。不若萬歲大舍恩慈，還降招安旨意，就教他做個齊天大聖。只是加他個空銜，有官無祿便了。」玉帝道：「怎麼喚做『有官無祿』？」金星道：「名是齊天大聖，只不與他事管，不與他俸祿，且養在天壤之間，收他的邪心，使不生狂妄，庶乾坤安靖，海宇得清寧也。」玉帝聞言道：「依卿所奏。」即命降了詔書，仍著金星領去。

正式改口得等任命，不過私下稱呼是不要緊的

孫悟空其實頗通人情，知道誰對自己好，聽說太白金星又來了，高興得不得了，認認真真梳洗打扮了一番，出洞門迎接去了，連連表示不好意思失迎了失迎了。

悟空道：「來得好！來得好！想是前番來的那太白金星。那次請我上界，雖是官爵不堪，卻也天上走了一次，認得那天門內外之路。今番又來，定有好意。」教眾頭目大開旗鼓，擺隊迎接。大聖即帶引群猴，頂冠貫甲，甲上罩了赭黃袍，足踏雲履，急出洞門，躬身施禮，高叫道：「老星請進，恕我失迎之罪。」

太白金星這邊也很到位，一口一個「大聖」把孫悟空哄得神魂顛倒。

金星趨步向前，徑入洞內，面南立著道：「今告大聖，前者因大聖嫌惡官小，躲離御馬監，當有本監中大小官員奏了玉帝。玉帝傳旨道：『凡授官者，皆由卑而尊，為何嫌小？』即有李天王領哪吒下界取戰。不知大聖神通，故遭敗北，回天奏道：『大聖立一竿旗，要做「齊天大聖」。』眾武將還要支吾，是老漢力為大聖冒罪奏聞，免興師旅，請大王授錄。玉帝准奏，因此來請。」

當然，因為還沒有正式任命，所以帶著孫悟空回天庭向玉帝彙報的時候，就只能叫弼馬溫了：

金星拜奏道：「臣奉詔宣弼馬溫孫悟空已到。」玉帝道：「那孫悟空過來。今宣你做個『齊天大聖』，官品極矣，但切不可胡為。」

對待正式冊封的「齊天大聖」，天庭是認真的

縱觀西遊記全書，雖然官封齊天大聖這個事情，對於玉帝來說是個羈縻之策，鬧著玩兒的,但畢竟是玉帝親口所封，天庭上下對齊天大聖這個官職是認真的。至此以後，但凡天庭及各種基層機構辦事人員，在正式場合，都稱呼孫悟空為「大聖」，甚至是第二次圍剿期間也不例外。比如第二次圍剿時前來助陣的木吒，有這麼一段台詞：

好太子（指木吒），雙手輪著鐵棍，束一束繡衣，跳出轅門，高叫：「那個是齊天大聖？」

要知道，孫悟空的一幫兄弟，也都自己為自己封了號，其中牛魔王還活到了取經時代，但因為沒有玉帝的正式冊封，所以也沒有什麼人稱呼牛魔王為「平天大聖」。

（第一次反圍剿中打傷哪吒之後）你看那猴王得勝歸山，那七十二洞妖王與那六弟兄，俱來賀喜。在洞天福地，飲樂無比。他卻對六弟兄說：「小弟既稱齊天大聖，你們亦可以大聖稱之。」內有牛魔王忽然高聲叫道：「賢弟言之有理，我即稱做個平天大聖。」蛟魔王道：「我稱覆海大聖。」鵬魔王道：「我稱混天大聖。」獅駝王道：「我稱移山大聖。」獼猴王道：「我稱通風大聖。」【犭禺】狨王道：「我稱驅神大聖。」此時七大聖自作自為，自稱自號，耍樂一日，各散訖。

玉帝還為齊天大聖專門蓋了嶄新的府邸，下設兩個下屬機構，配置了職數，生活樂無邊。這一次送他上任的是五斗星君。

玉帝即命工干官——張、魯二班——在蟠桃園右首，起一座齊天大聖府，府內設個二司：一名安靜司，一名寧神司。司俱有仙吏，左右扶持。又差五斗星君送悟空去到任，外賜御酒二瓶，金花十朵，著他安心定志，再勿胡為。那猴王信受奉行，即日與五斗星君到府，打開酒瓶，同眾盡飲。送星官迴轉本宮，他才遂心滿意，喜地歡天，在於天宮快樂，無掛無礙。正是：仙名永注長生錄，不墮輪迴萬古傳。

蟠桃園工作人員的原則性與靈活性

孫悟空當了齊天大聖，行動缺乏約束，又喜歡廣泛交友，天庭方面不禁有些擔心了。於是許旌陽真人就建議玉帝給齊天大聖分管點工作。

一日，玉帝早朝，班部中閃出許旌陽真人，俯囟啟奏道：「今有齊天大聖，無事閒遊，結交天上眾星宿，不論高低，俱稱朋友。恐後閑中生事，不若與他一件事管，庶免別生事端。」玉帝聞言，即時宣詔。那猴王欣欣然而至，道：「陛下，詔老孫有何升賞？」玉帝道：「朕見你身閑無事，與你件執事。你且權管那蟠桃園，早晚好生在意。」

要說齊天大聖，對待工作還是非常認真的，立馬前去調研了解情況。蟠桃園的情況和御馬監大抵相仿，也都是本來就有工作人員的，齊天大聖是去當分管領導了。

大聖道：「吾奉玉帝點差，代管蟠桃園，今來查勘也。」那土地連忙施禮，即呼那一班鋤樹力士、運水力士、修桃力士、打掃力士都來見大聖磕頭，引他進去。

既然是玉帝正式的任命，辦事人員們也都很盡職，彙報流程立馬改了。七仙女前來摘蟠桃的時候，辦事人員表示今年不同往常了，摘桃子得要分管領導同意：

仙女近前道：「我等奉王母懿旨，到此攜桃設宴。」土地道：「仙娥且住。今歲不比往年了，玉帝點差齊天大聖在此督理，須是報大聖得知，方敢開園。」

但左右找不到齊天大聖，蟠桃園的辦事人員也充分體現了堅持原則性的同時也要有靈活性，表示可以先摘桃子，回頭再彙報：

七衣仙女道：「我等奉旨前來，尋不見大聖，怎敢空回？」旁有仙吏道：「仙娥既奉旨來，不必遲疑。我大聖閒遊慣了，想是出園會友去了。汝等且去摘桃，我們替你回話便是。」

監察部門查明齊天大聖涉嫌嚴重違紀

後面的故事大家都比較熟悉了，大聖已經偷吃了桃子，外加又發現蟠桃大會沒請他本人，大鬧了一場，做出了許許多多胡鬧之舉，大概的違紀表現有這幾條:

• 偷吃蟠桃、酒菜，攪亂了蟠桃大會

王母問道：「你等摘了多少蟠桃？」仙女道：「只有兩籃小桃，三籃中桃。至後面，大桃半個也無，想都是大聖偷吃了。及正尋間，不期大聖走將出來，行兇挖打，又問設宴請誰。我等把上會事說了一遍，他就定住我等，不知去向。只到如今，才得醒解回來。」

王母聞言，即去見玉帝，備陳前事。說不了，又見那造酒的一班人，同仙官等來奏：「不知甚麼人，攪亂了『蟠桃大會』，偷吃了玉液瓊漿，其八珍百味，亦俱偷吃了。」

• 偷吃仙丹，攪亂了『丹元大會』

這丹元大會，想必是由玉帝組織的盛會，與王母的「蟠桃大會」相對應。太上老君地位非凡，連玉帝和王母都要出來迎接。面對仙丹失竊的消息，玉帝驚慌了。

又有四個大天師來奏上：「太上道祖來了。」玉帝即同王母出迎。老君朝禮畢，道：「老道宮中，煉了些『九轉金丹』，伺候陛下做『丹元大會』，不期被賊偷去，特啟陛下知之。」玉帝見奏，悚懼。

• 假傳聖旨，騙得赤腳大仙白走一趟。

只見那赤腳大仙又俯囟上奏道：「臣蒙王母詔昨日赴會，偶遇齊天大聖，對臣言萬歲有旨，著他邀臣等先赴通明殿演禮，方去赴會。臣依他言語，即返至通明殿外，不見萬歲龍車鳳輦，又急來此俟候。」

玉帝出離憤怒了，但是再憤怒也沒有意氣用事。玉帝命令嚴格按照組織流程，由監察部門予以調查:

玉帝越發大驚道：「這廝假傳旨意，賺哄賢卿，快著糾察靈官緝訪這廝蹤跡！」靈官領旨，即出殿遍訪盡得其詳細。回奏道：「攪亂天宮者，乃齊天大聖也。」又將前事盡訴一番。玉帝大惱。

要說，玉帝對於孫悟空，也算是相當愛護了。孫悟空勒索龍王、擅自生死簿，玉帝沒有計較，還招安孫悟空，給了正式編製和職位；孫悟空擅離職守，還暴力抗法，打傷巨靈神、哪吒，玉帝也沒有追究，還照著孫悟空的意思，封了齊天大聖，自古沒有的稱號。這麼好的領導哪裡找？但這次，孫悟空捅的簍子大了，領導終於發火了，轟轟烈烈的第二次圍剿作戰由此展開。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第二次圍剿作戰，與前次大不相同，動了真格了。作戰序列龐大，天庭精英盡出：

即差四大天王，協同李天王並哪吒太子，點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諦、四值功曹、東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嶽四瀆、普天星相，共十萬天兵，布一十八架天羅地網下界，去花果山圍困，定捉獲那廝處治。

第二次圍剿作戰一共打了兩天，戰鬥比較激烈。

第一天，九曜星組合率先挑戰，孫悟空派出獨角鬼王外加七十二洞妖王出擊，自己率領猴子親兵殿後，雙方鐵板橋頭相持不下，猴王出戰後以一敵九，大敗九曜星。第二回合李天王調動四大天王+二十八宿出戰，猴王一邊出動全部戰力迎戰，一番混戰之下，猴王手下七十二洞妖王和獨角鬼王被俘，但猴王親兵的四健將及所有猴子都全身而退。天色已晚，雙方收兵來日再戰。

第二天，天庭方面出現一個變數，觀音菩薩應前番蟠桃會之邀來到天庭。了解到原委之後，觀音派出大弟子惠岸行者（木吒）前去偵查&助陣。

菩薩聞言，即命惠岸行者道：「你可快下天宮，到花果山，打探軍情如何。如遇相敵，可就相助一功，務必的實回話。」

木吒來到軍營，正遇上孫悟空率軍主動挑戰，於是木吒跟孫悟空過了招。與弟弟哪吒類似，木吒能跟孫悟空鬥上一陣，但是還是落敗。李天王此時又拿出了老方子：求援。

……這大聖與惠岸戰經五六十合，惠岸臂膊酸麻，不能迎敵，虛幌一幌，敗陣而走。……李天王見了心驚，即命寫表求助，便差大力鬼王與木叉太子上天啟奏。

玉帝見奏之後,仍然不以為然。觀音做了個順水人情，舉薦玉帝親戚二郎顯聖真君，即避免了玉帝任人唯親之嫌，又送了一大功給二郎神。

觀音合掌啟奏：「陛下寬心，貧僧舉一神，可擒這猴。」玉帝道：「所舉者何神？」菩薩道：「乃陛下令甥顯聖二郎真君，現居灌洲灌江口，享受下方香火。他昔日曾力誅六怪，又有梅山兄弟與帳前一千二百草頭神，神通廣大。奈他只是聽調不聽宣，陛下可降一道調兵旨意，著他助力，便可擒也。」玉帝聞言，即傳調兵的旨意，就差大力鬼王齎調。

接下來的故事大家就比較熟悉了。二郎神來到陣前，要求李天王紮好口袋陣，確保猴王不逃走，但是不要直接參与作戰。二郎神與猴王賭鬥變化，總體而言旗鼓相當，但二郎神助手多，既有梅山六兄弟幫忙解決猴王手下的猴子部隊，又有太上老君幫忙用金剛圈擊中猴王天靈蓋，最後還有哮天犬幫忙咬住，順利擒拿了孫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