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可夫斯基 李雅普諾夫——一個社會，兩種時代

v.youku.com

李雅普諾夫的lezginka

Lyapunov - Lezginka - piano Mary Shijian?

v.youku.com

又是熟悉的喬治亞旋律，是不是？

這一切都要從強力集團開始

出生於浪漫主義前期的柴可夫斯基通過高超的作曲技巧，以俄羅斯人的身份紅遍了歐洲。儘管老柴本人創作了許多俄羅斯音樂主題（如其作品1812），且著述了一些研究俄羅斯民歌的著作 (Liszt, 1881)。然而，他本人走的是浪漫主義風格，不少本土俄羅斯知識分子都認為他的著作與曲作「不夠俄羅斯」。

柴可夫斯基的情況只是當時社會景象的一幕。當時的俄羅斯與德奧音樂圈的間相互影響強烈：一方面，勃拉姆斯等德奧作曲家希望在他們的作品中注入俄羅斯元素 (Igor, 2013, pp.42)；另一方面，年輕的俄羅斯作曲家唯德奧音樂馬首是瞻，也招致了社會對其缺乏「民族性」的批判 (Igor, 2013, pp.45)。1859年，balakirev便猛烈抨擊了聖彼得堡音樂學院的「日耳曼化」情況：「...勃拉姆斯是他們的偶像，年輕的音樂家被教導要崇拜他...」(Igor, 2013, pp.30)。

在這種社會環境下，俄羅斯民族音樂強力集團應運而生。

強力集團的成員有五位，也叫做五人團，其中包括巴拉基列夫、鮑羅丁、居伊、穆索爾斯基和里姆斯基·科薩科夫。實際上，這五人中只有巴拉基列夫是專業作曲家，他與俄羅斯民族主義音樂的奠基人格林卡相識，是強力集團的發起人。穆索爾斯基是陸軍軍官，鮑羅丁是化學家，里姆斯基·科薩科夫是海軍軍官，居伊是工程師。他們並不是從專業音樂學習生活中培養出來的作曲家，而是在熱愛音樂、熱愛祖國的基礎上走上專業音樂創作道路的「跨界」作曲家。

強力集團的五位成員從19世紀60年代開始經常在一起聚會，分析和評論音樂名作，對作品和創作思想進行交流和探討。他們都生活在俄國廢除農奴制前後的社會運動高漲時期，受到車爾尼雪夫斯基等人的革命民主主義思想的影響，決心繼承格林卡的道路，繼續推進俄國音樂的發展。他們主張利用俄國民間音樂中的旋律、音階、復調等各種獨特的因素，創作出一種具有明確的俄羅斯風格的音樂作品。

李雅普諾夫也是持這個觀點的批評者之一，而且他的民族主義表現愈發激進。根據李雅普諾夫的理論，真正的俄羅斯民族音樂根源是俄羅斯農民音樂，而非城鎮里流傳的、風格截然不同的民歌形式 。同時，他否定且批評「俄羅斯農民音樂和日耳曼音樂有關」的論述，這導致李雅普諾夫更像一個生物學家，對於俄羅斯各民族的音樂採集分類，因此，他的俄羅斯民族音樂（以及他寫過的喬治亞舞曲、小俄羅斯（烏克蘭）節奏舞曲等），與之前所說的「音樂異國化」作品有著本質的不同。也許是由於民族主義的緣故，李雅普諾夫很積極地從民間音樂中尋找靈感。他對俄羅斯音樂會有著過於刻板印象般的推崇 ，對於一些對俄羅斯音樂形象有著消極作用的研究——比如「俄羅斯音樂來自日耳曼音樂」論，李雅普諾夫則會有不能排除情感訴求的批駁 。這個意義上，說李雅普諾夫是狹隘民族主義者恐怕也不是過當的

從柴可夫斯基到李雅普諾夫，他們的變化大致可以看出一些俄國的社會發展脈絡——從一味效仿西歐到構建民族意識，從民族主義興起到旺盛...同時值得注意的是，從浪漫主義到民族風格，這跟柴可夫斯基到李雅普諾夫的轉變、李雅普諾夫對俄羅斯音樂的吹捧以及對高加索音樂的歧視中也可以作為類比。由於這兩位大師的大量書信、著作、論文都有流傳，也足夠我們進行詳細對比。在這樣的對比下，我們一方面可以更深地探究兩位巨擘的思想與觀念的異同，其次，也可以據此看出當時俄羅斯社會與民族的發展與變遷。從兩位音樂家的角度探究至此，我覺得會是個非常有趣的角度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