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意志的浪漫——Ich Liebe Dich

精確實際、嚴肅無趣當然只是對德意志人的刻板印象，這一點從音樂上便可略知一二。他們不僅不無趣，而且還很浪漫。不浪漫從不是德人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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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熟悉的一句德文，不是什麼「你好」、「再見」和「謝謝你」，而是「Ich liebe dich」——我愛你。

這多半得歸功於貝多芬。兩百多年前，25歲的貝多芬便寫下了這首藝術歌曲中當之無愧的不朽代表作。

貝多芬的《我愛你》或者叫《溫柔的愛》（Z?rtliche Liebe，WoO 123），簡單的鋼琴旋律縈繞著圓潤的人聲，是我最喜愛的一首藝術歌曲。1901年生的鋼琴家Franz Rupp、曾被譽為「帕瓦羅蒂的接班人」的義大利視障男高音Andrea Bocelli等都有自己對是曲的理解和演繹。我曾在混沌大學聽過王璁的現場彈唱，即知這首歌也不失為一首適合現場演繹的好作品。相較之下，2011年拉闊音樂會中陳奕迅的現場版就顯得很「parody」，而緊隨其後的楊千嬅發聲，更是高下立判。

在稍有鋼琴基礎的朋友看來，《我愛你》的旋律很簡單。在21世紀的聽眾看來，《我愛你》的歌詞也很老土，甚至覺得這首詩也不怎麼樣，但其實德語原文原是押韻的。這首簡單而老土的心頭好，我覺得還能流傳二百年。

Ich liebe dich, so wie du mich,

am Abend und am Morgen,

noch war kein Tag, wo du und ich

nicht teilten unsre Sorg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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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love you as you love me,

in the evening and the morning,

nor was there a day when you and I

did not share our troubles.

（摘自Emily Ezust的英文翻譯）

藝術歌曲（Kunstlied）是西方古典音樂的一種形式，通常由一位歌者和鋼琴伴奏完成演出。在古典和浪漫主義時期，德意志作曲家從本土的文學中尋求靈感，藝術歌曲越發成熟。作曲家羅伯特·舒曼（Robert Alexander Schumann）的藝術歌曲《一位女士的愛與生命》（Frauen-Liebe und Leben）便來自於詩人Adelbert von Chamisso的同名詩；其聲樂套曲（song cycle）《一位詩人的愛》（Dichterliebe）便來自於海涅的《抒情間奏曲》（Lyrisches Intermezzo）；而貝多芬的這首《我愛你》則來自於作家Karl Friedrich Wilhelm Herrosee......沒錯，藝術歌曲有不少與「愛（liebe）」有關，離不開「浪漫「、」愛情」此二主題。

順帶一句，既然說到德意志的浪漫，不能免提浪漫曲，儘管音樂上的「浪漫曲（Romance）」似乎與愛情中的「浪漫」頗有不同。浪漫曲是短歌或短曲，抒發個人柔情。恰好，貝多芬和舒曼的浪漫曲皆負盛名。貝多芬有第一（Op. 40）和第二小提琴浪漫曲（Op. 50），舒曼有兩部《三首浪漫曲》——Op. 94和Op.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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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75歲的德國唱作人Reinhard Mey在1993年發表的同名專輯《Ich Liebe Dich》中的最後一首曲目（B面第八）是他自己寫的的《Ich Liebe Dich》，單一把古典吉他便已足夠襯托他那娓娓道來的民謠情語，簡單而溫暖。看著今年他在維也納的現場演出，糙大叔已經是個幽默的老頭，不變的是那把動人的古典吉他和陶醉的歌聲。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qOj5WBJYBwU?

www.youtube.com

Ich Liebe Dich-Reinhard Mey?

www.xiami.com

詩人海涅的同鄉、與Reinhard Mey年齡相仿的音樂人Marius Müller-Westernhagen在1981年發行的一張LP《Stinker》中收錄了B面第二首、他自己創作的《Ich Liebe Dich》，這首則帶有更偏向於流行搖滾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