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歷故事系列【43】——拜年

記得小時候過年，鄉親們從初二起就開始拜年了。村頭村尾的鄉間小路上，成群結隊的拜年隊伍穿得花花綠綠的人們拎著小竹籃或挎著皮革包一撥一撥地笑哈哈地出村，笑盈盈地進村，煞是壯觀。我十來歲時，也喜歡拜年，拜年可以吃到很多好吃的東西。長大了知道害羞難為情，就不出去拜年了，拜年的美差就由弟弟妹妹們接班了。記得那時候拜年一般都是四樣禮品，都是些自家做的芝麻粿、乾糧糕、米糕之類的土產。若是去家裡有老人長輩的親戚拜年，媽媽要放進一包頂市酥或桃酥。當時，這兩種糕點便宜，像芝麻糖、花生糖、交節糖都比較貴，只有少數有錢人家才買的起。　　在本村，我喜歡到排超表舅家拜年，他的母親，我的阿婆一定要留我吃中飯的，況且她的菜做得非常好吃，對我很有吸引力。小時候，到外村拜年經歷只有兩次：一次是到相鄰的陽干村親戚家拜年，突遇下雪，只好住在啞巴叔叔家。我還記得，啞巴叔叔帶我去他們村的板栗林里套斑鳩。那天還真套到了3隻斑鳩和4隻麻雀，晚餐嘗到了的野味。現在想來，我應該做深深的懺悔，不能傷害可愛的斑鳩。還有一次是隨先到我家拜年的和村阿婆一家到她家去拜年。和村地處當時的溪口區公所所在地的對面河，這是我第一次出遠門，一路上只乖乖聽我阿婆的大女兒建鳳（其實她比我還小2歲）講這講那。我印象最深的是那時溪口到和村的大橋正在建造，我們還是擺渡到和村的。這次，建鳳帶我玩了溪口老街，還在她的父親、我的剃頭阿公負責的理髮合作店裡給我剃了個頭。後來，我們都長大了。建鳳嫁給了一個新光廠的上海人並隨工廠遷移到上海，她的弟弟建利在上海做生意賺了錢，早些年就在上海買房定居了。我的阿婆前幾年也去世了。如今，我的剃頭阿公一個人住在和村，不知安好否？　　默靈寫於2015-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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