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論》簡介——緣起性空（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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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此偈雙破內外空有二見。上句破無見，下三句破有見。

因緣所生法，這是破內外虛無之見。外人說：沒有黑白（善惡）業，也沒有黑白業報，所以沒有能生所生。方廣云：一切法如龜毛兔角，畢竟空無所有。今明，善惡果報從因緣生，怎麼能說沒有？而因緣所生，就是沒有自性，怎麼能說是有？

七、就二空釋此偈。因緣所生法，是即無自性：因緣生法，沒有自性實體，這句破性病（執著一切實有自性）。

若無自性者，云何有是法：這句破假病。自性就是自體，沒有自性就是沒有這一法，沒有這一法就沒有辦法說他是真是假，所以也沒有因緣假色可得。一切諸病，唯有性假，現在一概加以破斥。這一偈可以定佛法得失，辨內外邪正，最為切要。

八、什師未至長安，中土盛談般若，今略述數種：

一、本無宗。琛法師云：本無者，未有色法，先有於無，所以從無出有，無在有先，有在無後，諸法本性是無，故稱本無。現在指出，因緣生法，本來就是無生，並非先無後有，從無生有。所以經云：若法前有後無，諸佛菩薩便有過罪，若前無後有亦有過罪。

第二、即色宗。對方說：色沒有自性所以色空，而因緣假色並不是空，所以說即色是空。這些人雖然知道緣生無性，但是不明白沒有自性就是沒有緣生，所以還有因緣假色不能忘懷。今偈破云：色從緣生即無自性，若無自性即無是法，所以也沒有無自性的假色不空。

問：法師這麼說，亦令眾生昏迷，若無佛性，如何成佛，釋迦佛是怎麼來的呢？

妙吉法師：華嚴經：佛性甚深真法性，寂滅無相同虛空。佛性就是法性，法性就是空性，空性就是覺性。只有覺悟到一切法空，佛性也空，把佛性也空掉，法性也空掉，也不要執著佛性法性，內心徹底清凈，這樣才算佛性，這樣才能成佛。如果有一法不空，有一絲掛礙，有一個佛性，這反而不是佛性，不但不能成佛，反而只能著魔。

問：不執佛性,就真的沒有聲聞,緣覺,菩薩嗎?是否必須要先執佛性到菩薩才有資格破佛性?

妙吉法師：如果事先執著一個佛性，結果就是二乘，怎麼能到菩薩。菩薩還不明白一切法空，還會執著一個佛性？祖師都要逢佛殺佛，何況菩薩還會愛惜佛性？菩薩之所以破佛性，就是破凡夫對佛性的執著，並不是破菩薩。如果事先執著佛性，就說明理路未通，這種人永遠都成不了菩薩，哪裡還有機會破佛性。

問：你寫了半天沒見說佛性是啥。你這樣破破破破破破破，與斷見、虛無、無無無又有啥區別？或者說，你就是個"破"論而己，與眾生解脫有何益？

妙吉法師：修行無非是斷見思二惑，見思之中，首先是斷見惑，見惑就是一切邪知邪見。破破破的目的就是斷見惑，見惑不斷，要想解脫，那是做夢，這是基本常識。所以斷見惑，關係重大，絕不能當成空頭理論，認為理論沒用，這本身就是一種邪見。中論是專門破斥邪見凡夫的，而且破得體無完膚，慘不忍睹，所以對這些人來說，確實也是破論。

問：很多人提出歷史證據，說大乘佛法，不是佛陀說的？如何理解這個問題？如果大乘佛法非佛說，後期翻譯的唯識論等。如何看待？

妙吉法師：如果依據證據，何必還要信佛。佛的神通智慧，眾生的六道輪迴，凡夫怎麼證明？如果證明不了，最好連小乘都不要相信。因為小乘也講六道輪迴，外道也講三世因果，這些東西到哪裡去找歷史證據？所以說大乘非佛說的人，連外道的境界都不如，外道都有四禪八定，這些歷史考據的人，連個腿子都不會盤，還要去考據佛法，這豈不是笑話？

大乘非佛說，就等於你弟弟說，你並不是你親爹生的，只有他才是你親爹生的，你怎麼看待？大乘佛法興起之後，對部派佛教造成了嚴重衝擊，特別是在理論見地方面，完全不能相提並論，這些人從來就沒有聽說過大乘佛法，接受不了大乘的思想境界，接受不了佛的神通智慧，更不能忍受大乘的一切皆空，不承認心經、金剛經、法華經的理論，只承認凡夫的見聞覺知、六根境界，所以才說大乘非佛說，大乘經典是龍樹外道所作，這種論調古已有之。但是無論如何，他們的智慧也超越不了大乘，理論境界更是相形見絀，眾生還是樂於信奉大乘，還是喜歡研讀金剛經，所以再怎麼說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