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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 子 論 水----莊子與水

諸 子 論 水 [中]2007年04月07日 星期六 20:24●莊子與水  莊子(約公元前369年~公元前286年),名周,戰國中期宋國(今河南省商丘縣)人。他是繼老子之後道家最主要的代表,也是我國古代著名的哲學家,更是我國文化史上一位奇才和巨人。莊子的文化思想,主要保存在《莊子》一書中。《莊子》是中國古代哲學的一顆明珠,同時也是中國古典文學寶庫中的瑰寶。莊子和老子一樣,也喜歡從水中感悟和闡發其深邃的「道」理,但二者的思維方法和運用方式大不相同。老子以水論「道」,大多直抒胸臆,是直截了當的斷語;莊子則不然,他往往通過編織奇特的水的寓言故事,來闡發深刻、抽象的哲學道理,其說理方式之奇特、想像之奇幻、運思之深邃、語言之精美,令人嘆為觀止。一  思想自由開放的先秦時期,是華夏民族大覺醒的時代,人文思想涌動,各種思想觀念奔騰激蕩,形成了百家爭鳴、絢麗繽紛的文化局面。以老莊為代表的先秦道家文化,因較少受到傳統思想的羈絆,表現出一種明顯的開放性。尤其是集中體現莊子學說的《莊子》一書,無論是思想內容還是文體文風,都表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開放風格。這種開放性主要體現在莊子「逍遙遊」的人生思想中。  《逍遙遊》是《莊子》一書的首篇,也是表達莊子哲學思想的代表作。「逍遙遊」是莊子人生哲學的最高境界,也是莊子哲學有別於老子哲學最根本的標誌。《逍遙遊》篇的主旨是說一個人應當突破塵世中的功、名、利、祿、權、勢、尊、位等種種「身外之物」的束縛,使自己的精神作無掛無礙、無我無物的「逍遙」之游。莊子的「逍遙遊」所游之處在哪裡呢?所謂「六極」之外、「塵垢」之外、「四海」之外、「無何有之鄉」,但這些不過是想像中的虛靜世界。由此可見,莊子的「逍遙遊」其實是一種超越現實的局限性,擺脫名韁利索、道德是非、邏輯理智束縛的一種優遊自在、徜徉自得的心境。故莊子的「逍遙遊」也叫作「游心」,它不是肉體的飛升,而是精神的逍遙。  為了表達其博大無礙而與物冥合的精神境界和人生態度,莊子在《逍遙遊》的開篇寫道: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徒於南冥——南冥者,天池也。」  出手就氣吞萬里,然而構成它想像的物質基礎則是大水——「北冥」。莊子沒有說北冥有多大,但既然一條魚就「不知其幾千里」,水面之浩大是不難想像的。在莊子的筆下,鯤是一條生活在北海、碩大無比的大魚;鵬就是由鯤而變成的一隻巨鳥,與鯤一樣,鵬也是個寵然大物,「背若太(泰)山,翼若垂天之雲」(《逍遙遊》)鯤鵬活動的世界是一個廣闊無邊的世界。這裡,大鵬就是不為外物所蒙蔽、束縛的自由靈魂的象徵。為了襯托出鯤鵬揮灑自如的逍遙遊理想,莊子以天地間最大的物象——大海和天空為鯤鵬的活動空間。因為只有大海和天空,才能襯托出鯤之巨和鯤化為鵬(象徵至人的精神或靈魂)的偉岸龐大,才能表現出大鵬「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九萬里」磅礴氣勢。莊子借《逍遙遊》表達了一種大解放大自由的精神境界和獨特的人生態度,即人的活動只有從自我為中心的局限性中超拔出來,擺脫功名利祿等俗物的束縛,才能使精神或靈魂感驗到鯤鵬所置身的遼闊無比的世界,從而達到超越現實的逍遙遊境界。  如何做到對現實世界的超越呢? 莊子教給我們的辦法是「忘」(類似的還有「外」、「喪」、「遺」、「黜」、「無」等)。在莊子看來,「忘」是「游」的必要條件,沒有「忘」就不能展開「游」的翅膀。  「泉涸,魚相與處於陸,相呴以濕,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大宗師》)  「魚相造乎水,人相造乎道。相造乎水者,穿池而養給;相造乎道者,無事而生定。故曰:魚相忘乎江湖,人相忘乎道術。」(同上)  這裡,莊子以魚在水中暢遊來比況人在「道」中。江湖浩瀚,魚在其中優哉游哉,彼此相忘,恩斷情絕。一旦泉源斷絕,河湖乾涸,魚兒們在陸地上共渡危難,共圖生存,只好吐沫相濡,呵氣相濕,互相親附,但比之在江湖中逍遙自在的生活,真是天壤之別。「魚相忘乎江湖」,就超越了失水的局限性。由物及人,同樣,人只有徹底擺脫對有限現實的依託(即莊子所說的「有待」),才能外忘於現實的期待和羈絆(「無待」),遨遊於無限的自由天地之中,優遊自在,無牽無掛,一任自然。這就是逍遙遊的境界。  人對水有著天生的偏愛,水中之游確實充滿了無窮的快意,而莊子更喜歡從游水中體悟他的逍遙遊的境界。除了「魚相忘於江湖」這一極為深刻的寓言以外,莊子還在《達生》篇中給我們講述了「津人操舟若神」和「呂梁丈人在急流中暢遊」的寓言故事。  「顏淵問仲尼曰:吾嘗濟乎觴深之淵,津人操舟若神。吾問焉,曰:操舟可學邪?……仲尼曰:可。善游者數能,忘水也。若乃夫沒人之未嘗見舟而便操之,彼視淵若陵,視舟之覆猶其車卻也。」  「孔子觀於呂梁,縣(懸)水三十仞,流沫四十里,黿鼉魚鱉之所不能游也。見一丈夫游之,以為有苦而欲死也,使弟子併流而拯之。數百步而出,披髮行歌而游於塘下。孔子從而問焉:……蹈水有道乎?曰:吾無道。吾始乎故,長乎性,成乎命。與齊俱入,與汩偕出,從水之道而不為私焉。此吾所以蹈水也。……吾生於陵而安於陵,故也;長於水而安於水,性也;不知所以然而然,命也。」  在第一則寓言中,莊子從游泳中感悟出了人生逍遙遊的道理——「善游者數能,忘水也」,即從實踐中能夠達到熟能生巧、由技入道的自由境界。而這種境界的獲得,其前提是「忘水」,即必須超越現實環境和技術的束縛,習而成性,無所顧忌,自由揮灑。在第二則寓言故事中,莊子看到,呂梁丈人之所以能在「懸水三十仞,流沫四十里」的急流中暢遊無礙,是因為自己與水已渾為一體,水已成為自己「故」(習慣)、「性」(本性)、「命」(生命)的一部分,達到了「與天為一」、與自然渾然一體、「不知所以然而然」的境界。這種境界即「道」的境界,也就是逍遙遊的境界。二  莊子之「道」的另一個重要特點是無限、至大。莊子喜言大,莊子善言大。之所以如此,一方面,莊子看到在現實社會中,人世間的芸芸眾生往往被拘於俗事之中,見小而不見大;另一方面,至大的事物如浩淼的大海,有廣闊無窮的揮灑空間,這種「大」更接近於莊子之「道」超越現實局限、恣意逍遙的特性。《逍遙遊》篇中的北冥、天池以及巨鯤、大鵬,都是莊子哲學中至大的象徵——由巨鯤潛藏的北冥,到大鵬展翅高空而飛往的天池,拉開了一個無窮開放的空間系統,創造出了一個廣闊無邊的大世界。事實上,在莊子的筆下,江河湖海尤其是大海常常是莊子用來表現至大的物象。「夫道,淵乎其居也。……覆載萬物者也,洋洋乎大哉!」(《天地》)這裡,莊子以深廣無際的大海(水)比況「道」(這和老子喻「道」有一脈相承之處),讓人們感受到「道」的淵深和博大。大海覆蓋了地球表面的十分之七,是地球上最大的物象;大海既博大精深,又包羅萬象,惟有大海,才更能體現老莊之「道」的無限和絕對。  在《秋水》篇中,莊子精心編製的關於水的寓言故事,更是把莊子之「道」的深邃內涵表現得淋漓盡致:  「秋水時至,百川灌河,涇流之大,兩涘渚崖之間,不辨牛馬。於是焉河伯欣然自喜,以天下之美為盡在己。順流而東,至於北海,東面而視,不見水端。於是焉河伯旋其面目,望洋向若(北海神)而嘆曰:……今我睹子之難窮也,吾非至於子之門,則殆矣,吾長見笑於大方之家。」  這裡,莊子拿具體、單個的河水與「不見水端」的北海之水相比,分明是有限的現實和無限的「道」的精妙比況。河伯作為大河之神,看到的自己浩蕩東流的偉大樣子,感到十分得意,以為天下之水都不能和自己相媲美;當他看到浩淼無垠的大海時,才發現自己原來是那樣的渺小。的確,「天下之大水,莫大于海。萬川歸之,不知何時止而不盈;尾閭泄之,不知何時已而不虛;春秋不變,水旱不知。此其過江河之流,不可為量數。」(《秋水》)萬川之水受陸地上旱澇條件的限制,有盈有枯;而大海卻「春秋不變,水旱不知」,超越了時空、因果、條件等各個方面,表現為永恆、不變、無限、絕對,這不正是莊子之「道」真切內涵嗎!正如莊子本人所言,「道」是「注焉而不滿,酌焉而不竭」(《齊物論》)。  《秋水》篇中,還有一則著名的「井中之龜」的故事,同樣深刻地表達了無限之「道」與有限事物的差別。井中之龜認為自己「擅一壑之水」,有無窮的美和快樂,他甚至請來東海之鱉來欣賞他在井中的愜意生活,但「東海之鱉左足未入,而右膝已縶矣」,只好「逡巡而卻」。於是海龜便把大海的壯觀情形告訴給了井龜:  「夫千里之遠,不足以舉其大;千仞之高,不足以極其深。禹之時十年九潦,而水未加益;湯之時八年七旱,而崖不為加損。夫不為頃久推移,不以多少進退,此亦東海之大樂也。於是陷阱之龜聞之,適適然驚,規規然自失也。」  井中之龜與河伯心態驚人一致,都是局限於小而未見於大,自然也會見笑於大方之家。對此,莊子還以北海神為代言人,為我們分析了井中之龜之所以坐井觀天的原因——「井龜不可語于海者,拘於虛也。」就是說,因受時空等條件的限制,才沒看到自己的渺小。由物及人,這則寓言告誡我們,人往往由於受各方面條件的限制和禮教的束縛(「拘於虛」、「篤於時」、「束於教」),打不開心量,只見樹木不見森林。因而只有打破心胸被俗事的囚禁,超越時空的局限和自身的局限放眼認識身外廣闊的世界,才不會象河伯、井龜那樣坐井觀天,自以為是;也只有以開放的心靈去認識世界,才會超凡脫俗,進入超拔高遠的境界。  推及當今社會,如果做進一步的聯想,我們發現莊子所講的「河伯見大海」和「井中之龜」的故事,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望洋興嘆」、「見笑大方」早以成為人們熟知的成語。「望洋興嘆」的現代意義一般是指人們在達不到某一目標而發出的無可奈何的感嘆。而它的原始意義是指「以天下之美盡在己」的河伯,面對廣闊無垠的大海發出的羞愧不及和讚美不已的感嘆,體現出的是一種哥倫布發現新大陸般的驚奇。如果把這個成語中的「洋」字理解為近代文化意義上的「洋」,並用「望洋興嘆」去形容近代中國人的一般心態,應該是比較貼切的。當妄自尊大的天朝大國抵擋不住西洋人船堅炮利的時候,中華民族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才開始睜眼看世界。今天,如果我們不打開國門,實行改革開放,恐怕我們更要「見笑於大方之家」了。三  老莊為我們設計的「道」是恍惚無形的,是感官所不能感知的。為了讓我們更好地體道,莊子不但給我們講了不少生動、形象的水的寓言故事,同時還教給了我們一個直觀識「道」的辦法——靜觀法。「水靜猶明」,於是莊子又信手拿止水來作比喻,讓我們來體會「道」的真諦:  「萬物無足以鐃心者,故靜也。水靜則明燭鬚眉,平中准,大匠取法焉。水靜猶明,而況精神聖人之心靜乎!天地之鑒也,萬物之鏡也。夫虛靜、恬淡、寂寞、無為者,天地之平而道德之至,故帝王聖人休焉。休則虛,虛則實,實則備矣。虛則靜,靜則動,動則得矣。」(《天道》)  「水之性,不雜則清,莫動則平;鬱閉而不流,亦不能清。天德之象也。故曰:純粹而不雜,靜一而不變,淡而無為,動而天行,此養神之道也。」(《刻意》)  「平者,水停之盛也,其可以為法也,內保之而外不盪也。」(《德充符》)  水靜則平,這是一種司空見慣的水性特點。但慧眼獨具的莊子卻發現了靜水與體道須有「虛靜」心之間的契合點:水之平、靜、明,都是靜止而非流動造成的,這正與道家「無為」的思想相一致,與莊子所推崇的「虛靜、恬淡、寂寞、無為」的人格修養相一致。「聖人休焉」,也就是聖人之心就象絕對靜止的死水一般,不受任何外界因素的影響,其內心也沒有任何波動。達到這種無憂無慮無為的心境,這也就接近「道」了。同時莊子還以靜水善鑒萬物的自然現象,譬喻心靜則可以察天地之精微,鏡萬物之玄妙;而水動則泥沙俱起,渾濁浮動,如人心之物慾充斥,雜念橫生,心浮氣躁,當然無法洞鑒宇宙之奧秒、人生之真諦,此所謂「其嗜欲深者,其天機淺。」(《大宗師》)。莊子的止水靜觀之喻與老子的「滌除玄鑒」(《老子·十一章》)以及佛禪強調的「心如明鏡台」有異曲同工之妙。莊子要人們效法靜水,時刻保持人性安靜,從而以一種不偏不倚、公正無私的心態認識和對待萬事萬物。否則,如果被世俗社會的功名利祿等物慾所困擾,就會象動水引起的渾濁一樣,失卻晶瑩剔透之心靈,也就不能以虛靜自然之心來感應宇宙天地的玄機。四  莊子置身的是一個戰禍連綿、危機四伏的社會環境,對苦難的現實有著真切的體驗。為了擺脫現實的苦痛,莊子突破了物質形象的拘限,創造出了一個無窮開放的「逍遙遊」境界。但他的逍遙遊只是精神上的,並非真正的出世,而是寄沉痛於悠閑之中(陳鼓應《老莊新論》)。儘管在莊子看來,他所處的社會已壞到不可救藥的地步,但莊子仍不能完全捨棄這個世界。在《逍遙遊》中,鵬程萬里的壯舉及其深蓄厚養之功都顯示著一種入世的胸懷。懷著這種欲大達的遠志,莊子在為我們創造出一個巨鯤潛北冥,大鵬展翅圖南的浩瀚氣象之後,又語重心長地告訴了我們這樣一個道理:積厚方能大成。  「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於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逍遙遊》)溟海不深則無以養大魚,水積不厚則無以浮大舟,風積不厚則無以展大翼。鯤如果不在大海之中深蓄厚養,就不能化而為鵬;大鵬圖南,若無九萬里厚積的風,藉助於雄勁的風勢,「則其負大翼也無力」。同樣,人的識見、功力浮淺,則難以成就大的作為。這說明積厚是大成的必要條件。任何人即使是十分睿智聰明的人,如果欲大達,也必須走積厚之路。苦學、苦煉、磨礪,都是積厚,而且積之愈厚,其成就的事業也越大。縱觀古今中外,凡是大成之人,都有積學、積才、積勢、積氣的經歷,經過千錘百鍊,才肩負起「載大舟」的重任,干出了一番大鵬圖南般轟轟烈烈的壯舉。反之,也不乏空懷「圖南」之志,卻不肯花大氣力、下苦功夫去錘鍊自己的意志品質、積蓄自己的知識能力者,到頭來終究是庸庸碌碌,萬事蹉跎,正所謂「水之積也不厚,則負大舟也無力」。五  在中國傳統文化的系統中,老莊的道家哲學中滲透了濃重的「山水」精神,對中國美學產生了深遠的影響。本來,在老莊哲學中,「自然」一詞的意思是自然而然,它並指包括山水在內的大自然。老莊思想特別是莊子思想對山水美的影響,主要不是表現在其著作中有關山水的隻言片語上,而是體現在其哲學思想中本身已包涵著自然山水審美意識的潛在邏輯內涵。推崇逍遙遊的莊子,儘管其極力追求「無江海而閑」(《刻意》)的「逍遙遊」境界,但這種理想的境域只存在於虛擬的「無何有之鄉」中,在現實社會中是不存在的。在人類的生存空間中,塊然而生的自然山水是純而又粹的,沒有塵世的喧嚷和紛爭,這正充分體現了莊子哲學中自然之「道」的人生理想。從這種意義上說,莊子的哲學思想中散發著濃郁的「潛在山水精神」。在莊子之後,從晉宋玄學大師們開始,才真正把莊子的自然之道和「逍遙遊」的人生理想具體化到自然的山山水水上。不過仔細研讀《莊子》,會發現儘管莊子熱衷於作脫離塵世之思想上的「逍遙遊」,但在現實生活中,他還是喜歡在大自然的山水中逍遙適性,嘗言「山林與,皋壤與,使我欣欣然而樂也」(《知北游》)。尤其在江河湖海之上,更是留下了他許多「逍遙遊」的足跡——在濮水之上,他是個充滿閒情逸緻的垂釣者,在輕波水光的氛圍中超凡脫俗,養心怡神;在濠梁之上,他對悠遊在水中的魚兒充滿了艷羨,並通過對魚「出遊從容」的「魚之樂」的觀賞中領悟人生逍遙遊的真諦;在江河之畔,他經常沉浸於對游者和「津人操舟若神」(《達生》)的觀賞之中,並從中體會到了「善游者忘水」的自由境界;在對黃河與大海之間的漫遊考察中,他發現了二者之間的本質差距,並給我們精心編製了「河伯望洋興嘆」的寓言故事;在海濱,他常常面對大海思考宇宙人生的奧秘,或把自己的「道」與浩淼無邊的大海相比況,發出諸如「夫道,洋洋乎大哉」之類的感嘆,或把大海所具有的廣闊空間與逍遙遊的人生理想聯繫起來(《逍遙遊》中的北冥之魚和大鵬飛往的天池,也許都向我們暗示「逍遙遊」與大海的更多聯繫)……。  綜觀《莊子》,我們發現莊子喜歡通過水感悟並表達他深邃的哲理,展示其玄妙之「道」與水的奇妙關係,這不但為我們認識莊子之「道」打開了感性的方便之門,也給予我們認識世界、認識人生以莫大的啟示。尤其是《逍遙遊》、《秋水》等篇講述的生動而又奇妙的水的寓言故事,更強烈地呼喚著人們拓展思維的視野,開闊心靈的境界,從更高的層次上認識外界事物和人生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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