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貨幣戰爭真相

06-27

最近中美貨幣戰爭再次打響了，《中美貨幣戰爭紀實》（中央編譯出版社2009年10月出版高低肖萬春著）一書披露是中美之間的貨幣戰爭的許多真相，現摘錄2005年兩國之間的一次較量。

第一把火：美參議院聽證會激辯

2005年春末，在中國忙於準備亞歐財長會議時，被拒於會議之外的、太平洋彼岸的美國並沒有停息，反而更加忙碌起來了。6月23日上午，美參議院金融委員會正在舉行中美經濟關係聽證會。這個聽證會原準備在聯邦參議院德克森大樓內舉行，由於出席人數眾多，不得不換到了一個更大的會場。數百名聽眾雲集，出席聽證會的證人也多是大牌人物，除了四名參議員外，還有大企業的高層主管。最受矚目的，當然還是美國財政部長約翰?斯諾和「一開口全球投資人都要豎起耳朵」的美國聯邦儲備理事會主席艾倫?格林斯潘。這場聽證會的辯題是否要促使中國的人民幣升值。兩名參議員首先作證，一上來開口就大倒苦水，大談各自家鄉受到的來自中國商品競爭的壓力。參議員科林絲大談自己所在的緬因州傢具業工人失去就業機會的慘淡情況，把一切責任歸咎為「中國企業依靠政府補貼進行低價傾銷」。密歇根州參議員史特彼諾則談中國「侵犯知識產權，複製汽車配件」導致美國汽車業工人砸了飯碗等等，兩人要求國會對中國採取增收懲罰關稅迫使人民幣升值。他們倒罷苦水，美國大豆協會主席尼爾?布萊德霍夫站了起來，反對這哥倆兒的意見。布萊德霍夫說：「我們決不支持通過對中國進口產品增收懲罰關稅來要求中國重估人民幣匯率。」然後，他詳細介紹美國大豆出口的情況，說中國已成為美國最大的大豆出口國，預計2005年將出口中國44億蒲式耳大豆，佔美國大豆出口額40%，佔去年美國大豆收成的18%，貿易金額將達到創紀錄的29.6億美金。如果迫使中國進行人民幣匯率調整，將影響全美2.6萬名大豆生產商的利益。採用懲罰性關稅，可能會破壞通過多哈談判達到全球市場進一步開放的努力。中國是成長中的、對美國極為重要的農產品銷售市場。一旦人民幣匯率重估，中國就可以輕易從其他國家得到農產品，這將會導致美國大豆種植者損失花了20年建立起來的30億美元的巨大市場。他的證詞顯然是美國大豆出口商的聲音。美國商會的代表也表示，美國產業和工人在全球市場增長中已經獲得了大量的機會和好處，美國企業在海外獲得了大量的利潤，也同時製造了大量的美國本土工作崗位。美國和中國應避免採取損傷雙方利益的兩敗俱傷的辦法。美中貿易委員會也向參議院聽證會提交了報告，其中說明，中國的匯率政策並不是引起美國巨額貿易赤字的主要原因，通過提高關稅來要求人民幣進行匯率改變，會危害美國經濟。但是，這遭到了美國製造業協會的阿爾?魯布雷諾的反對。他在長達23頁講稿的演講中，延續前兩位議員的觀點，夸夸其談，將美中貿易逆差和人民幣匯率問題聯繫起來，並抱怨由此導致美國一些工廠關閉，工人失業增加。他還指斥說：「人民幣匯率顯然被低估，而我們的政府告訴我們他們沒什麼可做，這是不公平的。」他的說法遭到聯邦儲備理事會主席格林斯潘的否定。

格林斯潘在作證中說，要求中國改變匯率，並不會增加美國就業率。從美國的經濟運行情況來看，中美貿易對於美國就業率的聯繫非常有限，沒有任何可信的證據支持人民幣升值會帶來美國就業率的提高。他說：「現在每周美國平均新增加就業崗位一百萬個，其中一半是自願轉換工作。同時，從最近一周來說，有15萬工人暫時性失業，還有22.5萬人持續失業。」他認為，美國貿易逆差是由於美國較低的儲蓄率導致的。由此，美國的失業問題不能歸咎於中國。相對於美國國內工作崗位增減的規模來說，對華貿易對美國就業的影響微乎其微。對中國產品單方面採取懲罰性關稅，非但不能增加美國就業率，反而會降低美國人們的生活品質。同時，他還向議員們說明，由於美國從中國進口的產品附加值都比較低。如果從貿易總量來考慮，美中貿易逆差的確比其他亞洲國家大，但若從附加值上來看，美中貿易逆差遠遠小於其他亞洲國家。人民幣匯率重估，將導致美國和亞洲國家貿易格局的重新分配。即便採取了懲罰性關稅，美國進口中國產品會減少，亞洲其他國家、拉美地區國家的低成本產品，還是會大量進入美國。而現在希望制定類似1980年代中期的匯率協議既不太可能，也不合時宜，當前環境已經與制定廣場協定時大不相同了。因此，他的結論是：美國的進口不會因為人民幣升值而出現大的改善，競爭力也不會因此提高，像廣場協議那樣去逼人民幣升值是行不通的。最後，格林斯潘毫不客氣地批評對中國產品徵稅的提案，說哪怕中國產品的價格輕微提高，美國將付出更高價格到其他地區進口紡織品、輕工業品、組裝電腦、玩具等多種產品，我們的生活水平將會相當程度地下降，而且會向其他貿易夥伴傳遞一個不良信息。在格林斯潘之後，財長約翰?斯諾也作證說，中國在過去幾年採取了很多步驟來改善銀行和金融體系，現在可以採取更具彈性的匯率制度。如果中國不這麼做，我們下一次公布(匯率)報告時，情況繼續毫無改善，我想我們就別無選擇，只能裁定中國操縱貨幣。但是，即便如此，國會現在就採取任何懲罰性的立法，對於解決這一問題將會起反作用，反而會使得中國推遲採取具體的貨幣改革措施。針對格林斯潘和斯諾的作證，一些參議員紛紛不滿，眾起挑戰。共和党參議員吉姆?邦寧對於美國財政部未裁定中國操縱貨幣大表不滿，警告斯諾說：「我希望美國國會不需要強迫你們採取行動，我們很多坐在這張桌子前的人都覺得，我們行動得還不夠快。」民主黨首席議員馬克思?鮑卡斯則批評白宮，說面對中國的挑戰，面對美國的經濟問題，行政部門束手無策。美國最根本的問題出在教育上，我們必須認識到，我們的經濟問題源頭在國內。因此，我們需要把自己的房子整理好。在連續的爭辯中，時不時出現火爆的對話場面。邦寧指責中國違反貿易準則，說：貿易「不僅是自由貿易，還應該是公平貿易」。格林斯潘則調侃他說：「大部分的經濟學家都會認同，自由貿易就是公平貿易。」然後，格林斯潘進一步強調讓中國融入國際社會的重大意義，邦寧打斷他說：「中國這麼做只不過是迫不得已。」78歲的格林斯潘在美國整潔德高望重，馬上不客氣地回答說：「我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客觀事實是這對整個世界、尤其是美國都是有利的。」相比於地位崇高的格老來說，約翰?斯諾則多次遭到議員們當面斥責和圍攻。鮑克斯對著斯諾說：「我不信你的話。」前總統候選人、參議員克里則聲色俱厲地質問斯諾：「你到底是無能？還是健忘？還是兩者兼而有之？」面對眾多議員的提問，斯諾只好表示對中國匯率改革的進程並不滿意，但他還是明確表示反對貿易孤立主義，說：「隔離牆保護不了美國工人和產業。」因為多名參議員頻頻要求斯諾對人民幣匯率施壓表態。斯諾不得不表示說：在過去的十年中，中國釘住美元的匯率政策對全球的經濟穩定作出了貢獻，但是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中國應該要有所行動，我們已向中國方面清楚表示，採取措施的時間已成熟，中國的銀行體系和金融機構也已經可以承受更具靈活性的匯率制度。如果不然，我們下次提交報告的時候，只能認為中國有意操控匯率。在同一時刻，在參議院同一座樓內，國會下設的美中經濟和安全審查委員會也在召開緊張的聽證會，討論中美貿易對美國國防工業的影響。兩個聽證會都歷時三個多小時，議員們都是敦促政府重估人民幣對美元匯率，否則就要對中國產品徵收27.5%的關稅的聲音。最後，美國參議院決定於7月27日對該提案進行表決。

事情又出現戲劇性的轉機

美國參議院的表決，重估人民幣基本上可以成為定局，因為在早些時候進行的一項程序性表決中，該議案曾獲得議員們三分之二的贊成票。因此，對中國來說，已是大勢不妙。誰知6月30日下午5時左右，事情又出現戲劇性的轉機。當初領銜提出重估人民幣議案的參議員查爾斯?舒梅爾和林德西?格萊厄姆突然對外宣布，決定不再要求參議院在7月底就其提出的有關促使人民幣升值的議案案進行投票表決。這意味著美國參議院暫不表決這項議案了。舒梅爾等人在該問題上出現重大逆轉，令許多人都大感意外。這是怎麼一回事呢？原來當日下午3時，斯諾和格林斯潘雙雙前去國會山，同領銜提出的逼迫人民幣升值提案的兩位大將舒梅爾和格萊厄姆進行協商性會晤。在一周前，兩位財經高官曾前往國會作證，就中美貿易以及人民幣匯率問題發表看議案，並同參議員們展開辯論。當時舒梅爾和格萊厄姆都態度十分堅決，對人民幣升值沒有任何可以讓步的跡象。這次格林斯潘與斯諾親去參議院與他們進行疏通，就是希望通過溝通使得國會延後表決制裁議案，先讓行政部門與中國去協商以解決這個問題。在會晤中，斯諾和格林斯潘告訴議員們說，經過他們的溝通，中國政府和商界大部分人都同意目前的貨幣政策對中國、美國以及全球都不利，中國將會推動改革。他們的話使議員們相信：中國很快就會對人民幣進行重估。不戰而屈人，自然是上上策。於是，舒梅爾表示說：美國國會並沒有要求中國一定要將人民幣升值到多少多少，關鍵的是希望看到中國開始採取行動。為什麼舒梅爾等人作出這樣讓步的表態呢？原來，他們也大有苦衷。因為逼迫人民幣升值，美國與中國鬧翻，實際上是損人不利己。中國出口一減少，美國老百姓就不能購買到物美價廉的中國產品，對於視選票為命根子的議員們來說，如果議案真的獲得通過，美國出口商和民眾的利益大大受損，舒梅爾等人必定要得罪選民，並為此付出代價。再者，美國通過議案，中國肯定要採取反制裁措施，因此，重擊中國，傷人一千，美國也是自殘八百，尤其對美國出口，也是一個難以避免的重擊。基於這樣的考慮，舒梅爾等人一方面將議案提交參議院去付諸表決，對布希政府施壓；另一方面，也在等待。因為他們也同樣面臨來自商界的壓力，許多與中國有商業往來的公司私下也遊說議員，希望阻止國會通過這一議案。本來舒梅爾等人的提案在4月份的程序投票中以67比33的大比數順利過關後，完全有機會將提案直接付諸表決，但他們選擇推遲到7月份表決。就是在兩難的情況下，既避免兩敗俱傷，同時保持威懾能力之舉。因此，舒梅爾等人一邊加壓，一邊留下了迴旋餘地。這個去進行迴旋的人是誰呢？那就是美國行政部門——布希政府和它下屬的財政部。因為他們是明確反對強擊中國、進行制裁的，格林斯潘和斯諾均認為上述議案會對美國經濟造成損害，且還去參議院作證。因此，舒梅爾等人算定他們就是與中國方面進行斡旋的最佳人選。事實上，他們算計得很准。在國會做出將於7月底對議案表決的決定後，格林斯潘和斯諾眼看對中國商品徵收懲罰性關稅並不能挽救美國的就業機會，同時還會傷害美國消費者，一方面希望國會給予中國足夠時間，等待中國逐步採取行動，另一方面也立即與中國有關方面進行溝通、施壓。這樣，美國國會在議案通過上有可以進退的餘地，而對於中國來說，面對美國會的表決，卻沒有其他的選擇，最後不得不在兩害相權擇其輕中選擇了妥協。獲得了中國妥協的態度，斯諾和格林斯潘急忙趕去國會山，與議員們溝通。傳達中國方面的態度。舒梅爾等人見目的達到了，於是順坡下驢，同意暫時擱置對該法案的投票表決。結果，這次斡旋取得了成效。在會晤之後，舒梅爾對記者說：「他們的看法這一次是確鑿無疑的。這對我們來說很有意義。」舒梅爾等人向外宣布將投票表決延後後，財長約翰?斯諾也對外發出聲明表示感謝。聲明說，中國採取更靈活的匯率制度關係重大，而中國也認同更靈活的匯率制度有利於自身利益。我相信我們長期以來的行動正開始取得成果，我們正在朝最後的目標前進。對於這樣的結果，美國商界也表示歡迎。對該提案持反對意見的美國商會發出聲明，指出這一舉措為中國打開一扇機會之窗，中國可以採取可見的、具體的步驟來開始轉型，走向由市場決定的匯率。但它也提醒說，如果中國缺乏行動，「國會將會作出迅速的反應。」這不是嚇唬人。因為在記者會上，舒梅爾宣布推遲表決後又說過一句話：「我們仍然保留選擇權，如果什麼也沒發生，表決將會繼續進行。我們已經耐心等待了兩年。」美國的舉措把中國逼到了死胡同的盡頭。

第二把火：美一天兩案再逼人民幣升值

經過格老和斯諾的斡旋，人們以為美國議員能夠靜下心來等候中國漸進式的改革。誰知才過半個月，他們又坐不住了，對人民幣匯率問題繼續發難。7月14日，美國眾議院的民主黨和共和黨議員分別提交了兩份提案，要求美國政府在中美貿易問題上採取進一步措施，並對中國人民幣匯率施壓。為什麼才過半個月，戰火又燃燒起來了呢？原來就在前一天，美國商務部公布了5月份中美貿易數據，美國逆差達到158億美元，創出一年來的最高記錄。而中國剛剛公布的6月底外匯儲備數字也創下了新的記錄——達到7110億美元。美國貿易逆差加大和中國外匯儲備的上升，直接顯示中國的出口貿易還在強勁的向前躍進。於是，人民幣匯率問題再次揪緊了那些認為導致中國商品搶佔美國市場的一切禍根就是人民幣「太不值錢」的美國議員們的神經。他們等不及了，馬上又群起向美國政府施壓。7月14日，眾議院民主黨議員查理斯?蘭戈爾提出了名為「2005與中國公平貿易法」(3306號)提案，認為美國對中國的貿易赤字在2004年已經達到了1620億美元，由於持續貿易赤字，美國不得不向外國政府大量借款，從2000年開始，美國政府累計外債已創出美國建國220年歷史的新高，其中中國成為美國國債的主要購買者。由於中國政府持有大量美元，從而幫助中國企業收購美國的企業，例如中國聯想集團收購微軟公司的個人電腦事業部、中海油公司收購美國石油公司優尼科。導致這些情況的主要原因，就是自從1994年以來中國採取了釘住美元的匯率政策，人民幣匯率被人為低估了40%。為此，提案要求美國貿易談判代表辦公室應在這一提案通過的90天內啟動美國，《貿易法，》「301條款」針對中國匯率問題進行專項調查。也是同一天，眾議院的共和黨議員菲爾?英格里希也提出了一份針對中美貿易的「美國貿易權利促進法」提案。在這份3283號提案里，英格里希重提有關「美國貿易逆差不斷擴大導致了美國工人失業；中國政府的補貼導致了中美不公平貿易」等老調，要求對中國進行制裁，並且還建議國會為美國貿易談判代表辦公室每年增加600萬美元撥款，指定其中400萬美元用於對中國、韓國、日本和亞太區事務的監控。這是英格里希繼6月21日針對人民幣匯率問題後提出的第二份提案。由於中國在加入WTO的協議中規定，在15年內，中國可以保留非市場經濟地位國家的地位。而美國反補貼稅並不涉及非市場經濟國家。為了能使中國適用反補貼稅大棒，查理斯?蘭戈爾和菲爾?英格里希在提案中都提出了修改相關法律適用範圍的提議。美國眾院民主黨、共和兩黨在同一天內分別拋出了超級「301議案」和非市場經濟國家制裁議案，這在美國歷史上都極其罕見，兩份提案中充斥著貿易制裁、關稅懲罰等字眼，其目的還是一個：施壓人民幣升值。中國被這一逼迫，不得不身不由己地轉向朝著人民幣升值的方向了。

中國屈服了

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裡，美國參議院、眾議院、共和黨、民主黨先後出馬，對於人民幣的提案達到六份之多，在這世界經濟史上也是罕見的。中國遇到了當初如同廣場協議前日本一樣的壓力。中國的路該如何走下去呢？7月18日，華盛頓，美國總統布希和澳大利亞總理霍華德會晤，人民幣匯改議題卻喧賓奪主地成為了兩人的話題，鮮少涉及這一領域的布希總統突然來了興緻。在談話中，他說，中美關係總體上尚屬良好，但中國在人民幣匯改上的立場卻成為雙方經貿關係取得進展的一大障礙，直接導致了「動蕩紛繁」的局面。接著，他告訴霍華德，美國政府正持續同中國政府進行友好的溝通，爭取說服中國政府改變目前的匯率政策，讓中國明白，改變固定匯率制對他們自己的利益是合理的。在隨後與霍華德聯合舉行的記者招待會上，布希總統仍不忘對當前的形勢進行議論，並且說：「中美經濟關係正值『動蕩紛繁』的多事之秋。」這一切都表明在美國連布希總統也轉變了思想，認為中國要在人民幣匯改上「聽從美國勸說」，成為一個「符合標準」的「公平貿易夥伴」。在這樣的情勢之下，中國被逼上了懸岩。為了避免美國啟動關稅調查，中國人民銀行不得不表示下半年將有步驟地推進匯率改革。7月19日，正在北京召開的中國人民銀行分支行長座談會閉幕。在會上，周小川宣布，中國人民銀行將進一步深化外匯管理體制改革，有步驟地推進人民幣匯率制度改革，保持人民幣匯率在均衡、合理水平上的基本穩定。該項工作將是央行下半年的工作重點之一。7月21日，中國人民銀行宣布，經國務院批准，自2005年7月21日起，開始實行浮動匯率制，並就完善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改革有關事宜公告如下：

（1）自2005年7月21日起，我國開始實行以市場供求為基礎、參考一籃子貨幣進行調節、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人民幣匯率不再盯住單一美元，形成更富彈性的人民幣匯率機制。（2）中國人民銀行於每個工作日閉市後公布當日銀行間外匯市場美元等交易貨幣對人民幣匯率的收盤價，作為下一個工作日該貨幣對人民幣交易的中間價格。（3）2005年7月21日19時，美元對人民幣交易價格調整為1美元兌8.11元人民幣，作為次日銀行間外匯市場上外匯指定銀行之間交易的中間價，外匯指定銀行可自此時起調整對客戶的掛牌匯價。（4）現階段，每日銀行間外匯市場美元對人民幣的交易價仍在人民銀行公布的美元交易中間價上下3‰的幅度內浮動，非美元貨幣對人民幣的交易價在人民銀行公布的該貨幣交易中間價上下一定幅度內浮動。這是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的一次重大改革，首先，人民幣匯率不再盯住單一美元，而是選擇若干主要貨幣，賦予相應的權重，組成一個貨幣籃子；其次，將根據國內外經濟金融形勢，以市場供求為基礎，參考一籃子貨幣計算人民幣多邊匯率指數的變化，對人民幣匯率進行管理和調節，自己使人民幣匯率更具靈活性；再次，維護人民幣匯率在合理均衡水平上的基本穩定，避免因改革而大起大落。實際上，中國已從固定匯率制轉向了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

摘自《中美貨幣戰爭紀實》（中央編譯出版社2009年10月出版高低肖萬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