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老炮兒》,讓我想起了曾經肆無忌憚的叛逆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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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在彼得·威爾導演的電影《死亡詩社》(DeadPoetsSociety)中有一段丁尼生老師鼓勵和勸慰學生成長話,說:「及時採擷你的花蕾/舊時光一去不回/今天尚在微笑的花朵/明天變得風中枯萎」。

  有時候,我們渴望成長,因為成長能帶來不一樣的刺激與體驗;

  有時候,我們又擔心長大,因為長大後要面臨巨大的壓力,夢想破碎,現實無奈。它們就像是一座座大山橫亘的擺在我們面前,讓我們寸步難行。

  但,我們終究要成長,且痛並快樂地成長。

  有人說,你我的成長各異卻又極其相似——無憂無憂或凄冷落寞的童年;叛逆又拒絕長大的少年……

  可是,青春的年輪,那麼的長,又那麼的短。

  可是,青春的花季,容不得你我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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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影是夢,這群人已經忘掉了自己融入了夢當中。我們的夢是青春的夢。那是一個正處於青春期的國家中一群處於青春期的人的故事,他們的激情火一般四處燃燒著,火焰中有強烈的愛和恨。如今大火熄滅了,灰燼中仍噼啪作響。誰說激情已經逝去?」

  這是導演姜文在電影《陽光燦爛的日子》中的手跡《燃燒青春夢》中的一段話。如果將這段文字放置於管虎的新作《老炮兒》中,也是成立的。甚至有人將兩部影片結合起來,說,六爺就是成長後的馬小軍。這也不無道理,畢竟兩人的叛逆成長是那麼的相似,兩人的生活背景又是那麼的銜接,他們都從老北京的大院里出來,又都在中國巨大的變革中被時代所淘汰。

  但筆者認為,從馬小軍到六爺,就是一個成長的年輪變化,他們反映出了成長歲月中的愛與恨、傷與痛,樂與悲,性與暴力,迷茫與執著等。

  電影《老炮兒》以老北京衚衕為背景,講述了馮小剛飾演的六爺,蟄伏於衚衕深處,整日遊手好閒,過著養鳥,自在的生活。只是,當六爺得知叛逆的離家出走的兒子曉波(李易峰飾)被富二代小混混小飛(吳亦凡飾)扣押時,六爺陷入了一場「老炮兒」與「古惑仔」的戰役之中。

  在電影中,導演管虎涉及了兩代人的成長故事:一方面是以六爺為代表,已經為人父的一群「老混混」,堅持著男人就應該有男兒本色與男人氣派;另一方面,則是以小飛和曉波為代表。他們已經長大成人,但又不滿足社會規則與父母的權威,處處表現出了不可一世的叛逆之情。

  只是,他們染髮,穿耳釘,打扮時髦,一點兒也沒有男兒的氣質。就像六爺對兒子曉波說的,不男不女。

  這兩代人的成長,就好像是人生的一次重疊,是驚奇的相似。或許,人生就是這樣,在相似的青春里度過,又在相似的青春里犯錯。

  只是,父母的勸告,毫無作用,儘管他們經歷過了青春,也曾叛逆,也曾讓人費心,也曾……但這是他們的青春,不是我們的青春。

  如果我們沒有這些叛逆,沒有這些經歷,青春還是青春嗎?我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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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影《老炮兒》中,曾經風光四九城的老炮六爺,已然老去,就像是青春划過一樣,在臉上留下了深深地印痕,這可以說是對我們父輩的描寫。

  在那個衚衕里,幾乎每個人都認識六爺,遇到他,都一口一口的叫著「六爺」,彷彿他就是這個衚衕的代表一樣。影片一開始就展現出了他養鳥的悠閑生活,但又在年輕人問路時,顯示出了一種有涵養且有點操的老人形象,因為他看不慣年輕人不懂規矩,不尊重長輩的行為。

  當無證擺煎餅果子地攤的燈罩兒(劉樺飾)被城管隊隊長責令沒收的時候,六爺看不下去了,以自己的規矩解決了這一次衝突。首先是,因為燈罩兒沒有證件又砸壞了警車的後燈,認為沒收車子和賠錢是應該的,這是燈罩兒自找的。其次,因為城管隊隊長打了燈罩兒一巴掌,而六爺覺得一個大老爺們出門被人打了一巴掌,擱誰那也不舒服,並以一碼歸一碼的理讓燈罩兒打城管隊長一巴掌,但燈罩兒不敢。

  於是,六爺看似用狠勁兒地打了城管隊長兩巴掌,實則是一種最為禮節的教訓。在這一點上,導演管虎和主演馮小剛處理得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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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篇的兩件小事,就讓觀眾看到了一個「老混混」老炮兒的性格。

  其實,電影以北京俚語「老炮兒」為片名,已經說明了六爺的生活狀態和人物性格。何為「老炮兒」?它是一類人的描寫,是那些仗義、耿直、執著、有閱歷、真性情、講規矩的人。他們的生活狀態就是提籠遛鳥,悠閑自在。

  而小飛是從南方來的,沒有所謂的規矩,有的只是「古惑仔」的義氣:兄弟能打別人,別人不能打兄弟。六爺去找曉波的兄弟時說,「你們不是兄弟嗎?出事了,你還能在房間里打遊戲?」可以說,這就是小飛和曉波等一代人的兄弟情義寫照。真可謂是,大難來臨,各自飛啊。

  然而,這一切,都隱藏著一個辛酸的成長史。

  年輕的老炮兒,也在青春的叛逆中成長,打架鬥毆,幾乎無所不能。按照片中許晴飾演的果兒所述,「當年一把軍刀力扛十數人,是『真牛逼』而非『吹牛逼』」。當然,這一點可以從影片最後兄弟助陣中看出。

  老炮兒的兄弟以張涵予飾演的悶三兒和燈罩兒為核心。悶三兒仍舊活在混混的世界裡,只有兄弟,沒有家庭,生活也沒什麼變化,以至於,他成為當年混混的符號象徵。

  悶三兒不會因為家庭所累,也不會因為富裕而改變,一直都是以北京混混的哥們義氣為守則。雖說,老炮兒、悶三兒、燈罩兒等一群人經歷了肆無忌憚的青春歲月,能以打架混跡一方,但是,他們已經老了,屬於他們的時代已經過去。換句話而言,曾經的無所畏懼的成長,現在已經背負了生活的重擔,讓其不敢輕易出手。

  六爺坐過牢,沒能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並且到老了也是渾渾噩噩,無所事事。但是當父子倆的心結打開,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聊聊陳年舊事,聊聊未來,真實一種莫大的幸福。

  六爺無奈的一句「在這個世界上,你可是爸最親近的人了」,讓人潸然淚下。

  我們有時候,不理解父親的所做所為,總覺得他們沒本事,沒資格管我們;總覺得父親太過羅嗦,不懂我們的世界;總覺得父親虧欠我們太多……

  可是,我們忘了,我們出事,父親扛著,像一座山一樣,屹立不倒地站在我們面前。就像六爺對著小飛說的,「自己惹的事兒自己圓,自己圓不了的他爹給他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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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0、90年代,中國開始實行改革開放,社會結構發生了變化,而以老炮兒為代表的一代人已經被社會邊緣化,新的一代出現了,並誕生了首批富二代。也即,老炮兒和小飛實則是時代發展的寫照。

  在小飛的江湖世界裡,哥們的義氣,更為激進,更為衝動,更為暴力,也更為瘋狂。身為「富二代」家裡有錢,任性,不願聽從父親的安排,一直跟哥們幾個飄蕩在北京城。他們駕著豪車,在北京的街道飛無止境地飆車,在北京的一車間散發出青春的荷爾蒙,在北京的地界上,信奉兄弟有難,必還之的無規矩、無禮節的混混理念……

  六爺只身前往車間找小飛,試圖解救兒子曉波,卻無奈遭遇小飛為代表的新一代小混混的冷嘲熱諷。例如,一臉冷傲的小飛對著老炮兒說,「老頭,你他媽是猴子請來逗比的嗎?」再如,小飛的哥們,打了老炮兒幾巴掌,等等,都是一種青春叛逆的刻畫。似乎在他們的青春世界裡,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尊老愛幼,沒有所謂的規矩,有的只是對一切的叛逆,叛逆,還是叛逆……

  但值得一提的是,在小飛的世界裡,還有一種對上輩「混混」道義與規矩的敬畏與認同,因為他覺得,像老跑兒那樣的兄弟情義,要麼出現在《小李飛刀》中,要麼在傳說之中。

  但現實之中,老炮兒的行為,讓小飛懂得了什麼才是道上的江湖,這也是他改變的重要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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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小飛一群人還是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或者說,得到了教訓。打老炮兒的哥們,終究被老炮兒教訓了一番,不僅還其一巴掌之外,還狠狠地掰了他的手指,讓他跪在地下求饒,並灌輸了自己一直信奉的理。

  小飛也因為弄丟了東西,被父親軟禁,也理解老炮兒的行為,甚至對老炮兒產生了敬佩之情。

  只是,當老炮兒穿著軍綠大衣,拿著刀沖向河對岸的時候,以及悶三兒帶著兄弟奔跑於冰河時,一切早已不言而喻……可以說,這是一個時代的隱喻,也是一個兄弟情義的最動人抒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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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電影結束,青春的記憶湧現。

  少年時,我們跟一群人以兄弟相稱,在課堂挑戰老師的權威;

  少年時,我們跟一群人以兄弟相稱,在鬥毆的江湖詮釋哥們義氣;

  少年時,我們跟一群人以兄弟相稱,打撲克,傳紙條,喝酒摔瓶子……

  心理學家把青春期的成長視為「第二次斷奶」。「在這一過程中,青少年需要重新確立自我,不斷尋找『鏡像』從而獲得認同。」六爺從曉波和小飛等「他者」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感慨物是人非,感慨世道變化,亦感慨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全被破壞……

  曉波和小飛通過六爺這個「他者」,也看到了父輩的真情與愛,那是源自內心的讚佩。或者說,最後曉波繼承父業是老北京文化與精神的一種傳承。

  記得幾米漫畫《失樂園:奇蹟迷路了》中有這樣一段話:

  「你喜歡長大的你還是童年的你?」

  「都不喜歡,童年太無助,現在太孤單」

  「那你倒底喜歡現在還是過去呢?」

  「我不喜歡現在的我,可是現在的我是存在的我。我喜歡過去的我,但是過去的我是不存在的我。」

  「不喜歡存在的自己?喜歡不存在的自己?……」

【文/何小威原創,轉載請聯繫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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