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球大戰:原力覺醒》:故事講給所有觀眾

《星球大戰:原力覺醒》將於1月9日零時在中國大陸上映。這部影片的北美票房一路高歌猛進,上映20天後,就已打破《阿凡達》的記錄,成為新任北美票房冠軍。

「《星球大戰》宣告了"電影一代』的終結,宣告了對戈達爾、安東尼奧尼、斯科塞斯、奧特曼和伯格曼之類電影作者的個人化作品迷戀的終結,同時它也標誌著"敘事一代』的開始,這一代觀眾只想好好聽你講個故事。」——羅傑·伊伯特

電影《星球大戰:原力覺醒》劇照

小城聖莫妮卡位於洛杉磯市以西的太平洋沿岸,是遠近聞名的好萊塢度假勝地。城中心是一座延伸到海里的碼頭,碼頭上方是一座在沙灘上建起的遊樂園,清晨健美的男男女女在沙灘邊跑步,入夜海邊摩天輪便幻化出綺麗斑斕的霓虹燈火,還有踩著同樣彩燈裝飾腳踏車的人們,如夢似幻直到天明。J.J.艾布拉姆斯的壞機器人電影公司就建在這樣一座城裡,卻是一棟樸拙低矮的小樓,磚紅色的外牆上竟然寫著「National Typewriter Company」(國家印表機公司)幾個大字,就連開車把我們送到這座小樓跟前的司機也搖頭聳肩說,不知道這是不是J.J.的玩笑。

推開那扇厚重的金屬大門才覺得別有洞天,與其說這裡是工作室,不如說像極了家的感覺,並且是一個宅男「粉絲」的家。一排排的書架上堆滿影視周邊玩具,《陰陽魔界》(The Twilight Zone)里的蒂娜娃娃(Talky Tina),《無敵金剛》(Six Million Dollar Man)的桌面遊戲,數不清的飛機模型,其中有不少似乎在《迷失》(Lost)里見過,還有好幾架說不清出處的舊印表機,整整齊齊一排標籤為《午夜電影》(Midnight Movie)的VHS錄像帶。「舊物」中間也有些大有來頭的紀念品,比如蘋果首席設計師喬納森·伊夫(Jony Ive)送給J.J.的紀念耳機,當然不是你正用來打電話的那副耳機,而是單只就有拳頭大小的巨形耳塞,放在透明的罩子里。這「座」耳機旁邊就是梅斯溫杜大師正揮舞光劍,史波克和柯克艦長卻迎面坐在地上,不管對於星迷還是星戰迷這都是耐人尋味的一幕。實際上你能在J.J.的書架上看到這樣一幕又一幕的驚人場景,玩具都精心擺放,無論新舊件件纖塵不染,明顯不過,其中是怎樣的「粉絲」狂熱。

迎接我們的是好萊塢金牌製作人布萊恩·伯克(Bryan Burk),看我們對J.J.的收藏如此感興趣,他甚至帶我們上樓進入J.J.的辦公室一探究竟。不過顯然J.J.把大多數耀眼的收藏放在了會客區域,而辦公室里更像是他自娛自樂的小天地。角落裡架子鼓、吉他一應俱全,據說少年時代玩過樂隊,如今常親自配樂自己的作品,偶爾也會給大家彈上一首。當然還有一張堆了不少未完成工作的書桌,布萊恩·伯克先生狡黠地朝我們眨眨眼,扳動了書架上的一本名為《魔法檢索》(Catalog of Magic)的「書」,於是一個獨屬於J.J.的密室就呈現在眼前,顯然這是真正的魔法密室,生產故事魔法。

伯克先生一團和氣,很難讓人把他和他那耀眼奪目的職業生涯聯繫起來。單2015年一年,布萊恩·伯克製作的電影有《碟中諜5:神秘國度》、《星球大戰:原力覺醒》,此外還有一部溫馨的口碑之作《永遠的北極熊》。他在「壞機器人」的小天台上漫不經心地和我講起,湯姆·克魯斯是如何在這裡拍出《碟中諜5》里的那些特效鏡頭。伯克先生是「星際迷航系列」、「碟中諜」系列製片人,也製片過《迷失》、《惡魔島》等經典美劇。我們為星戰而來,打開話題,究竟該是前傳、經典三部曲分開去看,還是按照時間順序去看片?而若真按照時間看片,該按照故事的時間順序看,還是按影片公映的時間次序去看?這顯然是個值得探討的話題,眾人很快爭作一團。「我是星戰粉,在美國可能我們大家都是星戰粉,不過J.J.是狂熱的星戰粉,是那種被《星球大戰》顛覆了整個人生的人。我們在一起合作《星際迷航》,是非常嚴謹認真研究調查的過程,不能說合作星戰沒有經歷這個過程,但做星戰電影更獨一無二之處是,J.J.內心深處噴薄迸發的熱情。」

電影《星球大戰:原力覺醒》劇照

「星戰」不是一般意義的科幻電影。「毫無疑問,《星球大戰》是迄今最重要的系列電影,這是一部40億美元電影。做或者不做,沒有試一試的機會。我們唯一的選擇就是把事情做對,我們做對這一部,接下來做對更多部。從4月在洛杉磯阿納海姆的「星球大戰粉絲盛典」,到9月在上海,迪士尼全球總裁鮑勃·艾格每每提及星戰,都是嚴肅而又必勝的口吻。昂貴、重大,意義非凡卻也眾口難調。如今空前的觀影狂潮,甚至會使人想起中國的央視春晚,同理可想而知其中的負擔。

比如需要首要去保證的就是,讓所有的星戰粉感到那個令他們沉迷的宇宙,仍舊秩序良好運轉著。當然這種秩序有時候並不容易說清楚,比如在星戰的遊戲規則里,當兩個主角相遇對決,深淵之上的一線高橋顯然是最合適的場景,而如果絕地武士和帝國軍團面對面坐下來喝一杯咖啡,顯然就不是「星球大戰」的戲路了。《星球大戰:原力覺醒》本身就是某種忠實度的考題。

J.J.的戀舊情結足以發揮到淋漓盡致。編劇、場景設計師、演員,甚至是電影配樂師全來自「經典三部曲」,毋庸置疑的復古牌。電影開始於遙遠星球上,依舊是比較神話學家約瑟夫·坎貝爾《千面英雄》里的那個永恆而單一的英雄神話——心懷熱情但身處困境的年輕人,感受到神祇一般的召喚,到完全陌生之地完成使命。這一切正像星戰傳奇的原點——《新希望》。或者J.J.為了滿足那些星戰粉低到塵土中去,或者他已經充滿智慧地決定,如果神話本身沒有失效,那他何必要去修補。

不過拿出30年前的故事再拍一遍,顯然喂不飽全世界狂熱的星戰迷。伯克先生最滿意之處在於,J.J.是星戰迷,是導演,更重要的是他也具有專業影評人一般的批判眼光——毫不糾結於那些記憶里的灰色地帶,只留下那些令人激動窒息的瞬間,並紮實冷靜地講起一個年輕的新故事。

「雖然原力、漢·索羅船長、蕾婭公主、楚巴卡等等老人物都在,但也有全新的臉孔出現,我們毫不迴避時間過了有30年那麼久,但是時候我們再談一談關於原力這回事。《星球大戰》一直是關於普通人的故事。在某些情況下,人們可能覺得他們沒有什麼特別的,但隨著劇情的發展卻會發現,他們具有他們自己都難以置信的能力。所以這些新的人物是誰,他們的故事是什麼,他們如何與原先的角色互動,關鍵是讓電影容納這些元素。如何做一些全新的、但也感覺是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J.J.最終與我們見面是在放壞機器人的放映室里,從2013年《星際迷航》的東京首映禮上第一次採訪J.J.至今,他已成為好萊塢地位上升最快的導演之一。也正如大家所說,J.J.越來越像是伍迪·艾倫,同樣的黑框眼鏡,同樣的滔滔不絕,讓你不得不讚歎猶太血統中的智慧基因,比如星戰這樣的超級工程,似乎只有他們可以勝任。

《星球大戰:原力覺醒》導演J.J.艾布拉姆斯(左)和製片人凱瑟琳·肯尼迪

關於《星球大戰:原力覺醒》,本刊專門採訪了導演J.J.艾布拉姆斯。

三聯生活周刊:你不斷提到《新希望》,為什麼選擇《新希望》作為《原力覺醒》的參照?

J.J.艾布拉姆斯:我希望講一個《新希望》那樣的故事。《新希望》里盧克不一定是維達的兒子,也不一定是萊婭的弟弟,這個年輕人走上一條未知的道路,這個故事暗示了一些過去的歷史,也預示了未來的可能。《新希望》有自己的開頭、發展和結尾,對於觀眾而言,這是一個完整的新故事,並且你知道將會有更多刺激的事情發生。《原力覺醒》作為新三部曲的開頭,故事上有巨大的壓力,但也有非常大的優勢,不只是在於那些熱情的「粉絲」基礎,並且在於許多人了解這個背景故事。我們需要做的就是非常有機地去使用這個背景,我們不需要去推動、強加或者大肆渲染,也不需要做那些背景故事的補充,關於星戰,一切都在那裡,而那些新的角色們,會再次驗證原力力量的所在,他們和你一樣等待見證原力的奇蹟,如果你已經是星戰的「粉絲」,你的一切經驗都能在這個故事裡用到,你更懂得奇蹟背後的一切。

三聯生活周刊:你是和曾經寫過《帝國反擊戰》和《絕地歸來》的勞倫斯·卡斯丹(Lawrence Kasdan)一起完成劇本創作的。不久前卡斯丹曾經在採訪中說,面對星戰世界,時間的流逝給了他更豐富的故事素材。這是不是也發生在你的身上?

J.J.艾布拉姆斯:實際上和勞倫斯一起工作是星戰帶給我的人生驚喜之一。我想作為職業導演,一般我們都會將說故事的經驗從一個工作帶到下一個工作。但是對於我個人而言,這是第一次沒有把任何工作經驗摻雜進創作的經歷,反而是非常有意識地,我們都把大量的人生經驗放進這個故事裡。具體而言,對於《星球大戰》,我不想做任何一個我們自己無法真正擁有的故事。事實上那種無法擁有的故事,我也曾經在自己的職業生涯中做過不止一回。並不是說我不以自己的職業為驕傲,事實上我自己心裡非常清楚,比如在拍攝《超級8》或者《星際迷航》(Star Treck:In to Darkness)的時候,我並沒有真的解決掉故事裡的問題。

和勞倫斯合作,對我來說幾乎就是講故事的大師課程,如何清晰、簡潔、高效且不乏智慧地敘事。並且因為勞倫斯自己也是導演,所以他也知道我將會面臨的那些具體製作上的問題,他會預留出空間去滿足我的要求。有時候這些需求是很實際的問題,有時候甚至就是一些感覺,他都能在那裡準確幫我展開和解決不同層面的問題。關於如何讓事情都發展在正確的軌道上,並且把這部星戰故事講好,我簡直沒有辦法說盡勞倫斯在其中的貢獻。我們給對方的唯一要求是,我們怎麼能讓故事講得更加愉快,這是我們心裡《原力覺醒》的意義,不是為了解釋一切,也不是為了推出幾個後續可能會賣錢的玩具,也不是為了滿足哪一部分人,而是真正令我們快樂、讓我們興奮的存在。

電影《星球大戰:原力覺醒》劇照

三聯生活周刊:我們都能感受到《原力覺醒》讓整個星戰宇宙急速膨脹,不只是遊戲和玩具,還有已經在製作過程中的第八部和第九部「星球大戰」電影,還有明年的《俠盜一號》(Rogue One)。我們知道第八部「星球大戰」是萊恩·約翰遜(Rian Johnson)的電影,而毫無疑問你是為這部即將到來的電影設定戲劇性發展方向的人,究竟如何保證「星球大戰」電影故事之間的連綴成篇,大框架角度的完美結構?

J.J.艾布拉姆斯:「星球大戰8」的劇本已經寫就了,並且我知道他們將會沒有止境地去重新推敲打磨這個故事,這是我們幹活的方式。但是勞倫斯和我所做的是建立起那些確定的關係,關鍵的問題和衝突,並且我們知道這些事發展的方向。事實上我們和萊恩·約翰遜和萊姆·博格曼(Ram Bergman),也就是第八部「星球大戰」電影的製片人一起開過幾次會,我們也將他們納入我們的製作過程中,他們也旁觀了我們的拍攝現場,最早看到我們的粗剪拍攝內容。我們盡一切努力讓這種過渡無縫流暢。我自己作為第八部「星球大戰」電影的執行製片人,也希望這部電影能更加出色,當然萊恩是非常出色的電影人,是非常有建樹的導演,也是出色的編劇,他為自己的故事提出了自己的需求,所以當然這會是一部他的電影,我不需要指導他的故事,只是我們都具有極大的共識,大的方向上,我們要在「星球大戰」的宇宙里講故事,我們要不斷增強我們故事的核心,我們的原力。

三聯生活周刊:《新希望》中最打動你的所在是什麼,或者說你希望《原力覺醒》可以達成的目標是什麼?

J.J.艾布拉姆斯:事實上更容易談的是那些不怎麼打動我之處。作為星戰粉,我當然是懷著愛和尊敬去看每一部星戰電影。但真的開始去做《原力覺醒》,的確就要從不太一樣的角度去思考問題。比如說,你很容易愛上「我是你父親」的那個戲劇性瞬間。但是實際上當你去認真思考,這個瞬間是從何時,從哪裡,並且怎麼樣被建立起來的,你的確沒有辦法找到合理的證據說明第一部電影里就留有這個經典瞬間的鋪墊。如今在整個電影史上,「我是你父親」的片段卻是如此經典、如此有力的瞬間,令人震撼,但這個瞬間真的是必須產生在之前三部電影的鋪墊敘事基礎之上,甚至達西·維達這個角色成為最偉大的反派角色,盧克和維達之間的衝突與懸念,同樣花了好多年的時間去醞釀和發酵。如果「我是你父親」這樣的瞬間已經在第一部電影里,我不知道這個瞬間還能釋放出怎樣的能量,甚至不知道這是不是行得通。

我們做的是新三部曲中的第一部,我想對於導演來說,這是難能可貴的工作經驗,你知道自己在做一個心知將會有後文的故事,甚至你很明確地知道,起碼這會是九部電影中的第七部,並且這是有某種偉大性存在其中的電影。在我自己看來,原三部曲給我們最慷慨的禮物是,它告訴我們一個很簡單的道理,宇宙是無邊的,故事不需要自縛手腳。比如你看《新希望》的時候,你知道帝國想要控制人們的恐懼,想要掌控一切,但你並不知道帝國的計劃是什麼,你也不太明白盧克成為絕地武士的真正意義何在,更不要說他的父親是誰,還有克隆人戰爭、共和這些概念是怎麼回事。但是1977年的《新希望》就給我們展開了一幅全新的圖畫,沒有人了解其中每件事的詳細究竟,甚至我猜喬治·盧卡斯自己也不是很清晰,但是你沒法否認他的預見性,和這一切的偉大,即便忘卻那些曾經令人震撼的技術、特效,僅僅是那些浪漫、幽默,僅僅是那場冒險,那些存在電影中的心靈,足以令我們在任何時候重新愛上那部電影。

《新希望》里喬治·盧卡斯的成功在於,他問對了問題——那就是去建立一個全新的世界,和我們看到聽到的這一切,和眼前的條條框框徹底訣別。對我來說,這就是星戰最偉大之處。我在新的電影中努力去接近《新希望》,但這也不是說,我們只是建立元素但不解決問題。

三聯生活周刊:的確,人們說《星球大戰》最美好之處在於,它建立起一個完整的超然現實之外的世界,並且這個世界裡的愛、使命、勇氣,都是不會被辜負的。但其實我們也看到「星球大戰」故事具有強烈的複雜性,甚至算不上一個樂觀主義的好萊塢故事,比如達西·維達這個電影史上最偉大的反派。你怎麼還原這種理想化和複雜性?

J.J.艾布拉姆斯:我想說的是,《星球大戰》的世界不需要總是強調樂觀和希望,《星球大戰》產生於一個憤世嫉俗的年代,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我最喜歡的電影大都誕生於那個時候。這不是一個很快樂的系列電影,常常出現背叛、犯罪和腐敗,也往往以非常沉重的方式結束故事。《星球大戰》本來是一個警醒,即便如此,這個世界上還有忠誠,還有愛,還有冒險和浪漫。正如我們所做的那樣,我們希望呈現那種真正的希望時刻,人們不至於僅僅用一些小安逸就醫治好了心中的悲傷。

我認為《原力覺醒》是以那個年代的電影精神為中心製作的,我想提醒人們的是,這個世界不只有讓自己更強大或者去戰勝你的敵人,那些即便淪落在暴力、壓迫、野蠻中的人,他們也有他們的想法。有時候人生不是一個可以做選擇的題目,更好的態度是你不只要讓你的生活變得更美好,還要讓每個人都生活得更好。我覺得這就是星戰電影應該做的,有起有落,有絕望,有快樂。我希望這部電影就是要讓你在走齣電影院的時候,自覺希望去成為更好的自己。

電影《星球大戰:原力覺醒》劇照

三聯生活周刊:身為星戰電影導演和星戰電影「粉絲」,其中是否會有難以平衡之處?

J.J.艾布拉姆斯:我的答案是,一開始我不想執導這部電影,因為我是這部電影的「粉絲」,我認為只去看電影會更好。當然我沒禁受住誘惑。我知道它充滿挑戰,這對我來說非常刺激。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我孩提時的感覺帶給觀眾,當我還是個孩子的時候,那是可能性和浪漫交織的感覺,是相信任何事情都可能的感覺。我想讓人們笑,我想讓人們都做我的朋友,我想讓人們看到自己有希望,渴望做成那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做成的事情。

這是雙重的目標。一方面我想復現星戰昨日榮光,留住所有那些熟悉又令人震撼的東西;與此同時,我想做一些全新的東西,全新的人物角色、故事篇章。這聽起來像是同時在向前也在向後。其實這也像是當年喬治·盧卡斯拍攝《星球大戰》,其實他想做《飛俠哥頓》(Flash Gordon),因為做不到而做了《星球大戰》,星戰便和《飛俠哥頓》有無數相通之處,在某種程度上也都吸納了那些古老的比喻(tropes)。盧卡斯就是利用這些熟悉的東西,為人們創造了這個全新的作品。

三聯生活周刊:你是不是也同意科幻電影的概念不足以概括星戰電影和星戰文化的存在?

J.J.艾布拉姆斯:我從來沒想過《星球大戰》是科幻電影。我覺得它是一個幻想的、神話的,甚至可以是童話的故事。自從《星球大戰》問世以來,許多電影都試圖做《星球大戰》做過的事情,《星球大戰》不僅影響到電影,還影響到了漫畫、小說、遊戲等等,流行文化的世界深刻地為《星球大戰》所影響和改變了。《星球大戰》是那麼獨一無二,它具有一種既特殊又具體的感覺,我認為這就是為什麼迪士尼購買了漫威之後,仍舊要購買盧卡斯電影的原因,這並不是一種重複,他們看到的是一個非常不同的空間,一個完全不同的領域,那裡講述著傳奇、冒險和偉大的人物。漫畫電影常有故事底蘊不足的問題,而《星球大戰》就更多一種精神上的平靜,力量的概念、絕地的歷史,有很多不可支配的樂趣,像一本漫畫書,讀起來很有趣,感覺卻是淡淡的,故事中的世界背後是自有其力量的。

對於那些第一次觀看星戰電影的人,我們不想說這麼多。我們就試圖講一個故事,更多的是關於角色,你會關心這些角色,你會和他們一起笑,你會為他們感到害怕,你會支持他們。因為一旦你這樣做,這個世界就不再是與你無關的了,一旦你這樣做,一旦你關心了角色,你會看到飛船也會感到激動,因為你關心的人在飛船里,那些銀河、宇宙、飛船就不再是無關緊要的胡思亂想。

三聯生活周刊:事實上,我們都知道喬治·盧卡斯本人其實也為新三部曲寫出過一個故事大綱,為什麼放棄了盧卡斯本人的故事?

J.J.艾布拉姆斯:我沒有放棄他。迪士尼買下了盧卡斯影業,他們帶來了包括勞倫斯·卡斯丹在內的「原班星戰」顧問團,還有喬治·盧卡斯寫的那部分故事大綱。但迪士尼並不想把星戰拍成一部低齡電影,他們覺得已經給年輕人、孩子們足夠多的產品,他們不想讓星戰進一步年輕化,他們決定重新開始。所以在我進入這個項目之前,他們已經做了這個決定,我就開始與勞倫斯·卡斯丹一起完善新的故事。我認識喬治很多年了,一直是朋友,在電影製作的過程中,他一直非常友好,非常支持。在我們開拍之前,他給我打了電話,說:如果你開始做這部電影,這就是你的事情,我不會參與。他也祝福了我們的新電影。

⊙ 文章選自《三聯生活周刊》總第869期,版權歸本刊所有,請勿轉載,侵權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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