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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名人

採訪名人馬 馳 《 新聞戰線 》(2011年第8期)

2002年,我採訪作家石康的一篇稿件受到了總編輯的表揚。

臨「危」受命

報紙改版時決定在專刊部增加名人訪談類欄目,於是把這個版面給了我和另外一位搭檔。一開始我很犯難。我當時只負責一個「收藏版」的采寫,接觸的範圍很窄,更沒有名人這方面的資源和線索。版面要求每周一刊,一時備感壓力。

首先發動的是身邊的親戚朋友,「誰認識名人呀,快幫我聯繫。」可是此舉收效甚微。偶爾有幾個線索,也都是「沉寂」許久的名人,幾無談資。最後還是請娛樂文化部的同事救急,搞到了演藝界名人錄及電話。於是我挑選有素材、有話題的,開始逐一「電話騷擾」。

因為當時的版面定位是「與名人面對面」,於是先向各位大腕自報「家門」,再預約個面談的機會。約訪的大腕基本都在北京,離天津倒還算近,半天就能趕個來回,加上年輕和開創新欄目的興奮勁,也就沒覺得有多辛苦。

「你過來吧」

那幾年,媒體還不像現在這麼多,大多數人也沒有博客,許多名人還是願意把自己的最新動向通過媒體表露一下,只要問題別太尖銳,都還算配合。但作為記者,不能「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地聊一通,那樣的採訪等於沒採訪,稿子出來沒看頭。尖銳問題的提出很有技巧,一定要看當時的氣氛,順勢而為。其實,大多數的名人都頗有修養,會或直白或婉約地回答你的問題,實在不願意講的,也會很巧妙地躲避過去,不會讓氣氛尷尬。以致我到現在,每當看到某某導演或是某某演員沖著記者大發脾氣時,都覺得這裡面的責任一定是雙方的。

約訪了這麼多名人,有意思的事確實不少。2002年底,採訪張國立,電話是臨時打通的,他告訴我:「現在有時間,你過來吧。」通話時已是晚上8點,我從辦公室下樓打了輛車就直奔北京。快10點到他們劇組,一見面他就用天津話說:「就為了等你這個老鄉,我大晚上不回家,還輸了鄧建國好幾盤棋。」2003年採訪高曉松時,約好了下午5點在他亞運村的工作室聊,4點半時告訴他我上三環了。他說:「什麼,你上三環了?那我先睡會,7點見吧。」結果按地址找到他的時候,還真的快7點了。

我問對了

除了演藝界人士,我還採訪過詩人、作家、畫家和音樂家,這些名人每個人都堪稱一本書,和他們聊天,頗有「充電」的感覺。有一陣子,同事在網上看到一則新聞,說是有位大學生跳樓自殺了,而且沒有任何顯而易見的問題,學習不錯,家境很好,也沒談朋友,就是「覺得人生沒有任何意義」。於是同事們開始討論「人生有何意義」,各抒己見,好不熱鬧。我當時就在想,我採訪的那些名人是如何看待這個問題的呢?其實在大多數的媒體訪談中,記者或者主持人和他們聊得最多的無外乎艱難的奮鬥史,曲折的感情生活,再加上點時尚小話題,最近的新作品等等。很少有人問及「人為什麼活著」這類問題,因為這種問題問不好就會顯得特別空洞。於是,從那以後的採訪中,我都會在最後,先講一遍自殺大學生的故事,再把「你覺得人為什麼活著」這個問題拋出去。

事實證明,這個問題問對了。它貌似簡單,卻很難作答。許多受訪者在別的問題中侃侃而談,卻都在這個問題上陷入沉思。我得到的回答五花八門,同樣值得深思。

在這些回答中,有人談到了「責任」,也有人提及自己的夢想「還未完成」。我印象最深的是當代藝術家方力鈞的回答,在他宋庄畫室的舊沙發上,他告訴我:「不要老想著這麼大的問題,這會讓自己很悲觀,很難過。其實支撐我們走過每一天的,是生活中的那些小快樂。比如你吃了一頓美食,再比如你看見了一個好看的姑娘。」想想也是,如果領導在開欄時就告訴我,這個欄目你要做10年,那麼當時沒有任何經驗與線索的我恐怕要崩潰掉。但是現在,我要感謝那兩百多位我採訪過的名人,正是你們給我帶來的點點滴滴的快樂,讓我累並快樂著,到了今天。

(作者系每日新報專刊部策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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