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視所謂四大發明

所謂「四大發明」等等說法,其實就是用種種低劣的騙術和大量謊言編織出來的一件皇帝的新衣,明眼人都一眼能看穿它的荒謬虛假之處,雖然很多人不情願點破這個關乎阿Q子孫們虛榮與面子的假象,但是只要有人發出了戳穿這個謊言的第一聲,它就再也無法繼續自欺欺人地將其掩耳盜鈴的把戲進行下去了。現在偽古派分子們越是欲蓋彌彰地企圖為這件子虛烏有的皇帝的新衣繼續塗抹脂粉,只是愈加將掩蓋在這件虛假的皇帝新裝下面的真相越來越多地暴露在世人面前,這些虛幻的遮羞之物最後只會被撕得粉碎,直到一絲不掛。  還是以那個《再談》中被爭論得最多的「火藥」為例,關於這個問題,對我指責得最多的就是說我「混淆了火藥和炸藥的區別」,某些三腳貓的偽專家還洋洋得意地像是發現了我的一個很嚴重的把柄似的,急忙宣布說我對火炸藥專業完全不了解,令我哭笑不得。(當然這不是今天要談論的最重要的問題,所以可以把這些次要的問題放到後面再說)。  而某些人為了反對我所說的「黃火藥和黑火藥是兩種性質完全不同的發明」又炮製出一個「只要是發生了化學反應使得空氣迅速膨脹的就算是發明了真正的火藥,所有的火藥都是跟黑火藥一樣的東西」的理論,按這種根據自己的需要來歪曲定義的無賴邏輯,我們可以把小到集成電路大到太空梭的所有東西都說成是我們中國的發明(實際上他們一直都在這麼干),但是就按照這種標準,算起來也不是中國最早發現了火藥,我們下面就會談到。而這種寬以待己,嚴以律人的標準也被理所當然地用在了紙的發明這個問題上,雖然埃及人比我們早了幾千年就已經發明了紙。  首先讓我們來看看關於黑火藥的起源問題,我在《再談》一文中談到「更讓某些人不願提起的是,就連黑火藥的起源也有多種說法,在很多古代文明地區都有類似於黑火藥的發明的記載,學術界有一派的說法就認為,是印度人先發明了黑火藥的。」而這是會撕掉火藥這個說法中的最後一塊遮羞布的。  先來看看黑火藥起源於中國的說法是怎樣說的。幾乎所有介紹黑火藥發明的中國書籍和文章都會有意無意地提到古代的煉丹術,特別會提一下諸如一下唐代的孫思邈或者是晉代的葛洪及他們的著作如《抱朴子》《丹經》等,還有什麼硫磺伏火法之類,暗示他們那個時代已經「發明」了黑火藥,不過這是一個只需要幾句話就可以澄清的圈套,根本沒這麼回事,他們煉丹的記錄俱在書中,大家可以去找來看看。  實際上他們只是把很多亂七八糟互不相干的東西混在一起燒煉想要煉出所謂長生不老丹,這其中既沒有構成黑火藥所必要的一些成分(如木炭粉)及正確的配比(葛洪加的豬大腸,孫思邈加的皂角子。不要跟我胡扯什麼豬大腸裡面含有碳素,所以勉強也算,幾乎沒有多少種自然物質裡面不含有碳素),煉製的結果也沒有產生任何所謂的黑火藥的結果,葛洪是煉出了一種白色物質,孫思邈是產生了燃燒。當然,黑火藥是一種混合物而不是化合物,它也不可能通過煉丹的方法煉出來,只能是偶然發現一點線索並通過不斷試驗找到正確的配方。而事實是古代中國人最終也一直沒有能夠發現黑火藥的正確配方。這不是危言聳聽,看完下面的段落就明白了。  然後到了宋代,說是《武經總要》記載了世界上「最早」的三個「火藥配方」:火球火藥方,蒺藜火球火藥方,毒藥煙球火藥方。這又是一個謊言。這三種所謂的「火藥」其實只具有燃燒性的功能,只是用來做燃燒性火器的發火物,發煙物(北宋時只有燃燒性火器)。不僅如此,後來的噴射式火器所用的仍然是這種「燃燒性火藥」(這個詞是我引用的原文),就是我以前澄清過的那種「突火槍」之類的玩意。現在兩相對應,更證明了我以前所指明的「突火槍」之類的玩意只是一種簡單的噴火筒。  事實上那時候根本就沒有發現所謂黑火藥的正確配方,這三種所謂的「燃燒性火藥」的詳細配方書上都有記錄,大家看一下就明白了,宋代人只是不知其所以然地胡亂把很多不必要也不相干的東西混雜在一起,其中成分多達十幾二十多種,象什麼亂七八糟的如麻菇,乾漆,竹菇,清油,桐油,松脂,瀝青,黃臘,定粉,砒黃,窩黃,磺丹,骨灰,蝦蟆油,薑汁,斷腸草,川烏,草烏,南星,半夏,爛骨草,松香,斑貓,雄黃,乾糞,牙皂,巴霜,銀綉等等都攙雜在一起,不僅配方不正確(其中兩種仍然沒有加木炭),雜質太多,而且最關鍵的是,其中硝所佔的百分比嚴重不足,不到50%,而這是是否成其為真正的火藥的一個關鍵的技術點,因為由於含硝量太低,燃燒後膨脹能量不足,是無法用來作火器的發射葯的。--(化學方程式:4KNO(3)+S(2)+6C=2K(2)S+2N(2)+6CO(2))  一直到了明代,《武備志》(1621年)才開始記載了從西方傳過來的能夠適用於作火銃發射葯的黑火藥配方,中國的歷史書上會遮遮掩掩含含糊糊地告訴你「這時候的火藥配方已經很接近黑火藥的標準配比了」,掩蓋的就是這一歷史事實。  現在我們需要澄清一下真正的黑火藥是什麼。這很重要,因為我們一直以來宣傳的「黑火藥的發明對世界文明作出了重大貢獻,導致了軍事變革」這種說法是建立在這樣一個基礎上的:即真正能夠構成是黑火藥的發明的是要能夠用於作槍炮的發射葯來推動彈丸發射,不這樣也就產生不了真正意義的槍炮。這是一個關鍵的技術點。並不是我要苛求古人,而是因為如果不滿足這個技術關鍵點就只是普通的燃燒物,而對槍炮的形成發展實際上沒有起到作用。  而第二個關鍵的技術點是,即使是後來產生了具有了爆炸性功能的火藥,它的正確配方是要有一個嚴格的配比關係和組分構成的才適合於作發射葯的,即:硝75%,硫磺10%,木炭15%,這就是真正的黑火藥的配方。而這黑火藥卻是由西方人發明的,並在十五世紀明代隨著從西方傳入的火繩槍一起傳到中國來的。這個事實跟印刷術從西方傳入中國這個歷史事實一樣被蓄意掩蓋了。  看到這裡,讀者可能會問:那麼蒙古人不是也製造出了火炮,用的不是火藥嗎?那之前的燃燒性火藥也可以說是黑火藥的前身吧?  問題的關鍵在於,在我們中國人聲稱在宋末元初我們已經發明了能用於火炮上的所謂火藥的時候,就在同時期,中東的阿拉伯人和歐洲人也早就有了能用於火器發射的火藥。而蒙古人攻城用的火炮實際上是用拋石機把爆炸性的火器拋擲到遠處來使用的。  注意:那時所說的「炮」,是指的拋擲爆炸性火器的拋石機,而不是後來所說的火炮的意思。另外,爆炸性的火器是金人(女真人)發明的,金人能算是中國人嗎?反正我知道我們一直都是把他們當作異族人看待的。  而最早的拋射性金屬管型火器出現於元至順三年(1332年),這時候用來做發射葯的火藥中銷含量已經有所提高了,雜質也相應減少了,但還是遠沒有達到後來能夠真正有實用價值的黑火藥的標準,而同時期的西方火銃,比此技術上要成熟先進得多,早就已經使用很久了,就是因為其使用的是正確配比的黑火藥的緣故。  這裡說幾句題外話,雖然我曾列舉了大量的數據和技術資料來說明中國古代的火器和同一時期的西方古代火器是怎樣的在本質上不同,而有的人連元至順三年銃和元至正十一年銃都分不清楚,也搞不清楚十四世紀到底是1300-1400年還是1400-1500年,但還是要來跟我胡攪蠻纏,所以我建議讀者們在某些具體問題上最好是去找實物來看看,比如把最早的中國火銃和同時期的歐洲火銃對比著看看,就知道兩者是如何的不同了。同樣的,關於紙的問題,也可以去博物館把古埃及從五千年前就保存下來的紙草紙及後來大量的紙草紙文獻,以及中世紀用紙草紙裝訂的書籍等實物找來看看,就知道埃及人發明的到底是紙呢,還是像某些人描述的那樣「只是草片」。事實勝於雄辯,一看實物就明白了。  第二個問題,就是《武經總要》所記載的那種所謂最早的「燃燒性火藥」,實際上同樣的燃燒性火藥在其他國家早就已經出現了。除了我以前所提到的印度以外,還有一種希臘火藥。而且比中國出現的火藥早了整整五百多年。  希臘火藥,通常又稱為希臘火,是用在一種噴射式火器上的燃燒劑,被稱之為是世界上最早的噴火器。公元七世紀由東羅馬帝國(即拜占庭帝國)的希臘人發明,用於與阿拉伯人的戰爭。拜占庭人對其配方長期保密,後來得知其配方是含有硝石,苦土粉,硫磺,瀝青,樹脂,石油,生石灰等的一種混合物,因為其中含有生石灰,遇水也能反應,發射之後落在水面上可以將火勢蔓延開去,所以長期用于海戰(這種含生石灰的燃燒物在中國也有出現,不過那是在此六百年之後的南宋了,實際上就是跟前面提到的三種火藥方同類型的燃燒性火藥)。  關於這個希臘火藥配方中含有的石油,我一直都感到懷疑,我也曾學過石化專業,我們知道開採出來的石油(原油)是一種很粘稠的半固體狀的流體,並且未經提煉過的含雜質的原油也不是那麼容易燃燒的,如果是輕油,那是開採天然氣時的伴生物,不知道古時候的人是否有能力提煉出來,還有瀝青,也沒有什麼燃燒性,不知道為什麼要加這些雜質。不過聯想到我們中國後來的燃燒性火藥配方中同樣混雜了更多更無關的雜質,其中也有油,瀝青之類,看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有人認為希臘火藥是通過拋射的方式發射的,不過通過拜占庭時期的繪畫可以看出,希臘火藥是從一個噴火筒中噴射發火的,用來燒射遠處的敵船,一直在戰爭中使用了好幾個世紀。  希臘火藥後來傳到西歐和阿拉伯,並衍生出中世紀的炸藥(1247年已有記載)。十四世紀時,一個叫做史瓦茲的修道士根據希臘火藥及其衍生火藥的原理髮明出了我們後來所用的黑火藥。明代開始傳入中國,其配方是:硝75%,硫磺11%,木炭14%,用來作為火繩槍的發射葯。  中國的這些偽古派分子為了向人們宣傳中國比西方早發明了黑火藥,故意說西方直到十三世紀前都還不知道有「硝」,實際上,希臘人早就已經知道「硝」了,英語中「硝」這個單詞就是直接來源於希臘語。  這就是整個火藥起源的歷史脈絡,如上所述,不管是燃燒性的火藥,還是作為槍炮發射葯使用的黑火藥,都是西方首先發明的,而且時間上比中國早了幾百年。  從煉丹術的活動導致了火藥的發現這種說法就可以看出這一點,西方的鍊金術傳統比中國的煉丹術歷史悠久,技術上更複雜得多,配製希臘火藥的幾種礦物中就有一些是鍊金術常用的藥品。西方更早地發現了同類型的火藥是毫不奇怪的。  另外,關於那個黑火藥在軍事上的重要性的問題,顯然黑火藥的作用被大大誇大了,就以古斯塔夫為例,雖然那個時候炮兵已經獨立成為兵種作戰了,但是用騎兵衝鋒仍然是主要的作戰方式。看過一些拉丁美洲征服史的書籍後也會發現,西班牙人在跟印地安人作戰時,甚至還在穿著中世紀那種笨重的金屬盔甲,用刀劍肉搏。  我現在在這裡講述黑火藥的問題已經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了,因為作為發射葯使用的黑火藥在十九世紀就已經基本被淘汰了,隨著無煙火藥,雙基葯,雷管,TNT等的出現,產生了真正意義上的軍事革命,才有了我們現代意義上的槍炮,火箭炸彈導彈。  然後我們再來看看關於這個「火藥和炸藥的區別」的問題。  實際上,我從來沒有混淆過火藥和炸藥的區別,恰恰相反,我在《再談》的原文中是把猛炸藥,發射葯,擊發葯,起爆葯這些概念分得清清楚楚的,並且分別列出了它們各自對應的相關發明(有心的讀者可以自己找來仔細看看)。某些弱智的評論家可能根本沒有看完我的全文,就急不可耐地忙著宣布抓住我的罪狀了。有人可笑地宣稱我「僅僅只根據火藥的顏色不同就斷定兩者是不同的發明」,讓我哭笑不得。更可笑的是,有人根據我列舉黑火藥是混合物而「黃火藥」是化合物來說明兩者的區別這一點歪曲我的意思是說「混合物不算髮明,化合物才算是發明」,明明我在文章一開頭就說明了是要將兩者的不同之處逐一列舉出來(從性質功用上到外觀上),我不知道是因為這些人的視力有問題還是他們的閱讀理解力有問題,還是因為我的文章寫的還不夠細緻,或者反倒是因為我的文章寫得太細緻了,他們無暇細看?  我在原文中已經把這個問題說得很清楚了:「黃火藥只是這個體系中幾類產品的俗稱,這個系列中的各種發明滿足了現代工業和軍事所需要的全部技術需求」,我當然知道「黃火藥」這個名稱並不是規範的術語名詞,應稱之為「黃色炸藥」較為妥當,並特指諾貝爾發明的硝化甘油類安全炸藥以及J·威爾勃蘭德發明的梯恩梯(TNT,化學成份為三硝基甲苯),不過作為一種泛指和通稱也並無不可,之所以要用這個俗稱,是為了要強調我原文中的這一點,即「黃火藥跟黑火藥之間完全沒有任何傳承關係。其一開始就是從一條獨立的路線發展起來的性質完全不同的體系」。  因為這個體系中最初的起源,即1771年,英國的P·沃爾夫發明的苦味酸,是一種黃色結晶體,最初是作為黃色染料使用的,後來發現了它的爆炸功能,十九世紀被廣泛用于軍事,用來裝填炮彈,這就是黃色火藥的名稱的由來。它是一種猛炸藥。我使用這個俗稱就是為了說明以硝化甘油炸藥,無煙火藥,TNT等為代表的這個火炸藥系列是怎樣循著與黑色火藥完全不同的兩條路線獨立發展起來的,及這個俗稱的最初由來。我將來還是會繼續使用這個名稱,因為不管某些人在文字上玩弄什麼把戲,也混淆不了這個基本的事實:我所稱為「黃火藥」的火炸藥系列是跟黑火藥完全無關的東西。  又以印刷術的發明為例,雖然所有的事實都已經表明了真正的印刷術是歐洲古登堡發明並傳到中國來的,所謂畢升的泥活字印刷術根本就沒有在現實中存活下來,中國古代一直用的雕版印刷術。但是有人又開始喋喋不休地強調是畢升的泥活字首先產生了這樣的「創意」,而這個「創意」很重要,對後人有啟發。  在這裡我們也不用去追問畢升是怎樣將這個「創意」傳達給數萬里之外的古登堡的了,是託夢嗎?還是心靈感應?我們只需要看看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空前絕後的「創意」,是否需要愛因斯坦的腦袋才能產生,是否其他國家的人從來就沒有產生過類似的「創意」。  這個泥活字的「創意」,它唯一的技術點就在於,要把每個字元單獨刻成字模,分開使用,而不是像雕板印刷術那樣一次性地刻在一起使用,如此而已。我在以前已經說過了,跟雕板印刷術同樣性質原理的印章,很多國家民族也早就出現了。現在的問題就在於,如果每個印章上都單獨刻上單個的字元,並分別使用,那麼這算不算是活字印刷的雛形?  事實上,遠在古登堡發明印刷術之前,古代歐洲的很多手抄本書籍上就開始用這種方法來印製句首大寫的字母了。當然我們不會強詞奪理地說這就是活字印刷術了,但毫無疑問的是這就是符合上面所說的那個「創意」的活字印刷的雛形。  而更早在畢升之前兩千多年的古希臘米諾斯文明遺迹中就已經發掘出了最早的活字印品。這是世界上最早的活字印刷的雛形,將許多個刻有單個字元的活字印章拼在一起,印在泥版上和陶器上,克里特島出土了大量這樣的活字印章和泥版及陶印品。這又是一個同樣的「創意」。這樣的「創意」在西方多的是,可以說都給與了古登堡以靈感。(米諾斯文明除了線形文字A,還有一種象形文字)  實際上,古登堡也不是最早使用金屬活字印刷術來印刷書籍的,在他之前,荷蘭人和朝鮮人都曾經使用過金屬活字來印刷書籍,但是只有他的技術得以成功應用,流傳了下來,所以他才被作為印刷術的發明人。這個道理其實很簡單,每一種發明產生出來之前,都會有無數夭折了的類似的「創意」,但是只有能夠得到成功應用的才算是真正的發明了而被人們認可。而且也只有某些中國人才會那麼無聊,熱衷於去挖掘那些夭折了的「創意」來證明我們祖上曾經是多麼地闊氣過。  幾乎提到每一項現代科學發現和發明,都會有某些中國人要死皮賴臉地胡扯上幾句「我們的祖先早在XXX年前就已經認識到了XXX,比西方又早了XXX年」「我們的祖先早在XXX年前就已經發現了XXX,比西方又早了XXX年」之類的蠢話。  其實呢,稍加考察這些荒誕不經的鬼話,你就會發現,這些所謂「比西方早了XXX年」的「我們祖先早就發現」的「科學發現」其實只不過是一些跟現代科學技術性質完全不同的似是而非的原始手工藝技術或粗淺的感性認識,甚至乾脆就是一些從民間傳說神話故事野史雜書中挖掘拼湊出來的所謂「國粹」,「民族遺產」。最接近的也不過就是一些夭折了的技術雛形。而其他國家同樣的這類技術雛形早早晚晚的也多的是,只不過他們故意不提或乾脆就不知道。  這些中國人總是喜歡強詞奪理死皮賴臉地把西方的科學發現和發明都說成是「我們古已有之的」「是從我們這裡傳過去的」,先不管在交通不便信息不通彼此隔絕的古代是怎樣傳播的,我們為什麼不反過來想想,為什麼就不可以是從西方傳到中國來的?就以所謂的「四大發明」為例,其中黑火藥和印刷術倒是確鑿無疑地是近代從西方傳到中國來的,而造紙術,我們是不是可以認為,是埃及人發明的紙草紙通過阿拉伯人波斯人,輾轉傳播到中國來以後,經過中國人的改進然後產生了後來更高級的紙?你們覺得荒謬嗎?但是這在邏輯上是完全說得通的,在時間上和空間上也是完全有條件的。看來,我們以後應該改稱「四大發明是怎樣從西方傳到中國來的」。  還有那個「古代中國的科學一直領先了世界一千多年」的笑話,也是被那個李約瑟炮製出來的。不過,雖然「四大發明」的鬼話已經流傳了很多年了,影響頗大。但是前者卻好像是最近幾年才變得流行起來的,這可能是有官方在後面操縱的背景吧,要在現在亂相頻生的末世中給人民樹立一個可以膜拜的海市蜃景吧。  而從鼓吹這個說法的某些中國人那裡,我們領略到了一種對於「科學」這個概念的全新定義:原來科學並不是像西方人那樣從許多觀察到的自然現象中歸納演繹出一系列的定律,準則,並自成體系,然後再用這些具有普遍性的定律,準則反過來再去解釋新的自然現象,推論其產生原因,計算其演變,控制其過程,等等。這不能算是科學,後面這些工作都是不必要的,多餘的。而是要像我們中國人這樣,僅僅只需要觀察到這種自然現象本身就足夠了,這就已經是科學了。所以畢達哥拉斯定理不能叫畢達哥拉斯定理,而應該叫勾股定理,雖然這個簡單的特例其他國家和民族也早就觀察到了  如此一來我們就很容易能夠理解「古代中國的科學一直領先了世界一千多年」這種說法是怎麼回事了。按照我們這種中國特色的「科學」標準,我們的中國特色的「科學」豈止是領先了一千多年,領先一萬年都是有可能的。誰叫你們西方人那麼傻乎乎的呢,忙著去搞什麼實驗,歸納,推理,演繹,邏輯,定律,公式,不會像我們這樣先看到什麼就記下什麼先嗎?要知道,就在以前你們忙著計算地球的半徑周長,爭論是地球繞著太陽轉還是太陽繞著地球轉這些無聊問題的時候,我們早在幾千年前就已經認識到了太陽是從東邊升起來的,從西邊落下去的。這是多麼偉大的科學發現啊!  其實稍微想想也能明白這是個笑話,大家都是從小學讀到中學,乃至大學,碩士,博士,數理化一路學過來,從簡單的代數幾何,化學方程力學定律,一直到最深奧的相對論,量子力學,為什麼那「領先了世界一千多年的」中國古代「科學」竟然就沒有出現過一點影子呢?要知道兩千多年前的歐氏幾何原本現在都還可以作為我們學習的標準教科用書,古希臘時就出現的原子論,日心說,幾何學,代數學,阿基米德的槓桿原理,浮力定律,還有阿拉伯數字,等等,這些古老的知識現在都還是我們耳熟能詳的學習內容。若說是太深奧了吧,總不至於深奧得超過了相對論以至於我們根本就不夠資格見識一下吧,「領先了世界一千多年的」中國古代「科學」為什麼不拿出來讓自己人學習一下呢?到底在哪裡呢?  能夠吹來吹去的就是個圓周率,《九章算術》。而同樣的問題埃及人巴比倫人早兩千年就已經解決了。所謂「窮竭法」求圓周率,也不過是阿基米德早就發明了的。  由這個「科學」的問題我又聯想到另一個不太相關的問題,即「民主」,眾所周知,中國自古以來並無科學與民主的傳統,即使是與科學稍類似的萌芽都被視為「奇技淫巧」,遭到扼殺,但是後來落後了,挨打了,終於認識到科學是好東西,於是舉國上下趕時髦一樣地來追捧這個「科學」,並不擇手段千方百計地要把這個「科學」論證成是我們「古已有之的」,「從我們這裡傳到別人那裡去的」,而且不管什麼雞零狗碎的東西都要來跟「科學」扯上點關係,彷彿這樣我們就迅速「科學」了似的。那麼這個「民主」呢?現在在我們這裡仍然還是受排斥的東西,很多時候甚至是一個貶義詞,但是有一天中國人認識到這是個好東西了,又要來趕「民主」的時髦的時候,他們會不會又挖空心思地把這個「民主」也論證成是我們中國「古已有之的」,「從我們這裡傳到別人那裡去的」?你們看著吧,我敢斷言他們會這麼做的。某些中國人就這麼無恥。專門靠干這種無聊事混飯吃。  某些中國人的這種做法其實質就是企圖將科學這個概念庸俗化,弱智化。不過這種做法傷害不了別人,也不會給我們帶來任何虛幻的「民族自尊」,而只會使中國人變得更加愚蠢。  其實,類似於所謂「四大發明」的等等「中國古代科學成就」之類的說法是這樣的可笑,可笑得只需稍微琢磨一下就能夠看穿其荒謬而我們卻不加思索就全盤接受了它,只因為這是某些「權威人士」推銷給我們的。我們就放棄了自己獨立思考的權利,甘心被愚弄。  李約瑟,這個蔣介石集團廉價僱傭的槍手,炮製出這麼一大堆學術垃圾來愚弄我們,真不知道是所為何故?是為了討好他的中國情人?還是乾脆就是被人利用?我相信更有可能是後者。  至於那個美國記者坦普爾根據李約瑟的原作直接改編的《中國的一百個世界第一》,看了簡直就讓人嘔吐,書裡面胡編亂造的諸如用木頭和竹子製造的可以載人飛行的「古代直升飛機」「古代機器人」等等這些鬼話,只要是神經正常的人看了都會知道是在胡說八道,所以我就不多說了。只提一下他說的弓箭是中國的發明而歐洲直到十世紀才開始使用弓箭這一點,他是個西方人,只要不是文盲,就應該知道古希臘羅馬有沒有弓箭,幾萬年前在德國地區就有弓箭了。我看完了他這本書以後,得出結論,只有兩種可能:不是他是白痴,就是他把我們中國人都當作是白痴了。這個流氓。  聽說這本書已經被一些中小學校作為進行「愛國主義教育」的教學用書了,我在此提醒各位讀者:如果有學校向你的孩子強行推銷這本書,一定要堅決抵制。我們已經被這些傢伙愚弄了幾十年了,不要讓我們的下一代再成為愚民教育的受害者。不要再讓「用肉眼可以從月球上看見長城」之類的鬧劇重演了。我們寧可不要虛幻的所謂「祖先的輝煌成就」,不要自欺欺人的「民族自豪感」,也不要再做阿Q,不要再被統治者和所謂的「權威人士」合謀的騙局繼續愚弄。  還有人得意洋洋地引用斯塔夫里阿諾斯的《全球通史》中的敘述來證明所謂「四大發明」等「古代中國科學發現」的說法是多麼具有權威性,我仔細一看,原來又是直接引述自那個臭名昭著的李約瑟的原版「著作」,連那張表格也是照抄過來的,原來某個人編造了一套謊話出來,另外一個人再把他重複一遍,這就可以作為新的證據了。  而且,《全球通史》到底是一本怎樣「權威」的「學術著作」呢?我們來看看,僅以其中中國的內容為例:在上冊第11章3節,斯塔夫里阿諾斯這樣描述三國時代的歷史:「漢王朝最終被突厥-蒙古入侵者所打敗分裂成三個王國:魏,吳,蜀」,先不說那時候叫不叫突厥-蒙古,每個中國人都知道,東漢是在農民起義和軍閥混戰的的打擊下分裂的然後又受到游牧民族的侵襲,他這麼敘述就完全把整個三國時代的歷史性質搞錯了。  在上冊第16章2節,敘述唐朝歷史時,居然連最關鍵的「安史之亂」都沒有提到,而只是籠統地說「連續的乾旱和普遍的饑荒,使許多省份發生叛亂」。安史之亂是因為「連續的乾旱和普遍的饑荒」嗎?  還是在上冊,第16章4節,敘述元朝歷史時,說:1215年,南宋援助女真金國對付蒙古軍。這簡直錯得離譜。實際上恰恰相反,南宋是與元軍聯合攻打金國。任何一個中國人都有這點歷史常識。  在下冊第29章,斯塔夫里阿諾斯又告訴我們:「由於中國共產黨政府將國民收入的極大部分用於科學研究,充分利用了資源,到1964年為止,中國已經獲得兩個諾貝爾科學獎」。雖然李政道楊振寧獲獎時仍然是中華民國國籍,但是他們的成果是在美國研究出來,連我們自己都不認為那是中國獲得了諾貝爾獎,而是客氣地稱之為「美籍華人獲得了諾貝爾獎」。更何況,那跟共產黨政府又有什麼關係呢?而且他們是因為同一研究成果而共同獲獎,這就算是兩個了嗎?那巴西隊每次奪冠是不是都算是獲得了11個世界盃?  這樣的錯誤比比皆是,可以說,他對中國的歷史並不真正了解,並不比一個普通的中國人了解得更多。像這種試圖於描繪所謂「大歷史」的作品,在細節上往往都是錯漏百出的。當然,對其他國家的情況我不敢說。(不過也好不到哪裡去,像羅馬擊敗匈奴王阿提拉的關鍵一戰沙龍平原大戰,他也沒有提到)  還有,在上冊第5章《古文明類型》,他把那個被稱作是中國最早的文明的所謂商文明跟蘇美爾文明,及其後繼的阿卡德文明,巴比倫文明,還有埃及文明,印度哈拉巴文明達羅毗荼文明,希臘米諾斯文明這些在時間性和發展程度上都高一個層次的文明列在一起湊數,跟商文明同時期的邁錫尼文明,亞述文明,赫梯文明等卻隻字不提,排斥在外,不作專節論述。這是嚴肅的歷史態度嗎?(注意:讀者要把「文明」和「文化」這兩個概念分清楚)  有錯誤倒也罷了,問題在於這本書的那種惡劣的寫作態度,為了迎合國際上那種「政治正確性」的歪風,毫無原則地討好美化第三世界,彷彿只要是窮國,在歷史上都是天然正義的,高尚的。難怪不得某些中國人這麼推崇這本書。這本書作為通俗的歷史讀物來看看倒還可以,說是嚴肅的「學術著作」則很難讓人心服,雖然被吹捧為是「世界聞名」的「歷史傑作」。  最後又回到這個「四大發明」。為什麼是「四大」呢?充斥於我們生活中的各種各樣的發明,器物,材料,技術,從古到今的都有,數不勝數,可以說是數以百萬計,數以千萬計,光是塑料的種類都有成百上千種。而要說影響力,重要性,好像絕大部分發明都是必不可少的。對此我們反倒熟視無睹。我想也就是這麼回事了:西方的發明那豈止是「四大」,四十大,四百大,四千大,四萬大,都不止,所以至大無痕,反而不引人注意了,不值得提起了。而中國有什麼呢?什麼都沒有,所以拚命挖掘出幾個虛無縹緲的「四大」反倒成了寶了。(不要拉李約瑟來獻寶哦)  說到這裡,可能很多人又會指責我:你怎麼又拿古代的東西來跟現代比,這是苛求古人。可是這種指責對我來說實在是很冤枉,是我故意要拿古代的東西來跟現代比嗎?從我前面的敘述可以看出,恰恰是某些人常用古代的原始手工藝技術來混淆現代科技。  然後又是拚命地吹噓這子虛烏有的「四大發明」的「偉大貢獻」「重要意義」,還零零碎碎搜集了不少外國人的恭維話。「沒有指南針就不會發現美洲」(我只知道北歐人早就航行到過北美洲),「沒有紙就沒有文藝復興,就不會產生西方的科學」(我只知道兩千多年前亞歷山大里亞圖書館的藏書就已經達到七十多萬卷,不知道是用什麼寫的。「草片」?中國有這規模嗎?)。最離譜的是有一次我看到有人說出這樣的蠢話「沒有我們的四大發明的話,外國人可能都還在茹毛飲血」。  如果需要給這個所謂的「四大發明」定個位的話,我倒是想起讀中小學的時候,學校里媒體上經常都搞的那種小發明小創造活動。細細想來這兩者倒是有很多共同之處,都有些小靈感小創意,但又沒有多少實用價值,最後都無疾而終不了了之。我鄭重建議:不如今後就將其恰如其分地稱之為「四大小發明」。這樣就對了。  最後,我建議讀者最好是能夠把《所謂四大發明的無稽之談》和《再談四大發明的神話完全是一種虛假宣傳》這兩文找來對照著看一下,這樣,對這整個「四大發明」的說法的來龍去脈就有一個充分的了解了。  還在我讀書的時候,我就對所謂的「四大發明」及諸如此類的村婦之言感到很不以為然∶這些弱智玩意也能算是什麼發明嗎?這些東西裡面有什麼技術含量?這些東西充其量只能算是某種「發現」而已,它們跟人們所說的通常意義上的那些「發明」,在技術含量上,所運用的科學理論深度及智力活動水平上的差距無異於猴子與人之間的差距。  更何況,說這些東西是屬於我們中國人所作出的「偉大發明」只不過是王婆賣瓜式的自欺和欺人。(這種自欺欺人的說法甚至都不是我們中國人自己想出來的,而是李約瑟這個好事之徒搞出來安慰我們的。)  我們可以從三個方面來闡明這個問題:即這些東西到底包含了多少足以稱得上是「發明」的技術含量;而且它們到底是不是我們中國人所「發明」的或者說首先發現的;它們到底是不是像所吹噓的那樣「對人類作出了重大貢獻」,到底有多少影響。  如果從定義發明的創造性本質上來說,要稱得上是一項「發明」而且是「偉大發明」,顯然是要具有一定程度上的技術含量的,是要付出了較高水平的智力勞動特別是邏輯思維活動,並且其內在要有一種明確的科學理論作為支撐,而不是像一個小孩子在閑逛玩耍的途中偶然發現了一個新奇的玩物然後就原樣收藏的那樣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所謂「發明」。  我們中國人常常吹噓的很多「發明」就是屬於這樣一種類型的玩意,比如說對磁石指南的發現。這只不過是對一種自然現象的最原始認識和發現而已,一種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初始認識,並且不需要加以任何技術構建就能夠在生活中運用,唯一所做的只不過是對磁石的外形進行藝術加工而已。  我相信這種磁現象在世界各個國家各個民族都曾有所發現,只不過發現時間早晚而已,如果說是我們中國人先發現了磁石指南的現象,也只不過是因為佔了磁鐵礦資源豐富的便宜而已,如果一定要說是我們先「發明」了指南針,還不如說是我們先發現了磁鐵礦。  實際上,沒有任何可靠的證據表明磁羅盤是從中國傳到中東及歐洲去的。很多歷史學家認為:歐洲人的磁羅盤是12世紀時在義大利的阿馬爾菲城發明的。而且這種羅盤遠非我們在中國的各種宣傳資料上看到的那種簡陋的「司南」模型可比,它通常包括在多個樞軸上水平安裝或懸掛的磁針,可在樞軸上自由活動直到與地球磁場在一條線上,在技術上要複雜先進得多。  而且,就是這個被認為是指南針雛形的「司南」,也可疑得很。因為根本就沒有任何詳細的記載,也沒有任何實物被發現。我們今天所看到的,只不過是一個根據野史雜書中一些隻言片語的描述推斷想像出來的模型而已,考古學家甚至都無法知道它的準確形狀,也不知道它的確切用途,但是在一種民族虛榮心的驅使下,就先把它吹噓成是指南針的「雛形」再說吧,反正把任何現代科學成果都能夠「論證」成是我們中國就「古已有之」並且年代一定要比別國早,是符合「政治正確性」的,也是很多「專家」「國學大師」賴以混口飯吃的謀生之道。  僅只是從這個推想出來的「司南」模型來看,也很難讓人相信,人們到野外去活動時,會帶著這麼不方便的東西用來指示方向,為什麼不設計成一種便於攜帶和使用的形狀構造呢?至於後來出現的指南針,也沒有可靠證據表明其最早是在南宋之前就已經在航海活動中得到了廣泛應用(《萍洲可談》的記載也只說明了人們是在沒有其他辦法的情況下才迫不得已使用磁針,恰恰說明了那時的技術還不成熟),而在同一時期,中東和歐洲的航海活動也已經開始使用磁羅盤了,我甚至傾向於認為,真正的成熟的磁羅盤技術恰恰是從中東和西方傳到中國來的,不然何以解釋為什麼「沒有指南針」的阿拉伯人和歐洲人反而比擁有指南針的中國人航海活動範圍要廣大得多呢?  另外,一直以來我們所吹噓的所謂「是指南針的應用導致了對美洲的發現」,也只不過是對航海學和歷史的一知半解而已,一種對複雜事物的簡單化理解。熱衷於自我吹噓的中國人可能不知道,早在公元前七世紀,鄭和下西洋之前兩千年,埃及人和腓尼基人就已經成功地實現了環航非洲(跟這一成就及後來的哥倫布橫渡大洋發現美洲和麥哲倫的環球航行比起來,所謂的鄭和下西洋只不過是小孩子的遊戲),而在磁羅盤沒有發明之前的那漫長的數千年里,古希臘人,古羅馬人,古埃及人,腓尼基人,斯堪迪納維亞人,阿拉伯人,中世紀的歐洲人,也一直在地中海,紅海,阿拉伯海,北海波羅地海來去自如。  雖然磁羅盤在航海中確實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但是航海所需要的儀器裝置遠比這多得多,用來確定方位的儀器和方法也遠不止這一種,磁羅盤只是進行航海所用到的眾多手段中的一種而已。之所以在哥倫布之前漫長的歲月里人們沒有去進行橫渡大西洋的航行,除了航海術上的不成熟之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很長一段時間人們對地球是圓形的這一情況還認識不夠深入(雖然古希臘人早就認識到了大地是球體,但是對這個球體的情況沒有更多詳細的了解),當時的人曾經認為,在地中海外往大西洋的方向有一個無底洞,在一幅古希臘地圖上還在地中海通往大西洋的出口處標有『到此止步』的字樣。受傳統觀念影響限制了人的行動,而且那時候也沒有去進行橫渡大洋航行的動力。  一直到了十五十六世紀(這時磁羅盤技術已經在歐洲應用了幾百年了),歐洲受到伊斯蘭教勢力的威脅,為了衝破奧斯曼土耳其的封鎖,尋找通往東方印度的新航路,加上那時候人們知道地球是一個圓形,認為從相反的方向繞一圈也能到達目的地,哥倫布麥哲倫等人才開始了冒險進行橫渡大洋乃至環球航行的航海活動。不管有沒有指南針,只要有了現實的動力,人們都是能夠也必然會去進行這樣的航行的。認為沒有指南針就不會有地理大發現的說法委實荒唐可笑。  同樣的道理,只不過以一種獵奇的心態在自己的筆記里記錄了一些奇聞佚事的一個士大夫官僚(沈括),居然也要吹噓成是什麼「大科學家」,這簡直就跟把某個小報的記者說成是「大科學家」一樣滑稽可笑。  這個「大科學家」在他的「科學著作」里琢磨了一些如磁針是漂在水上,還是頂在指甲上,頂在碗沿上,抑或是栓在繩子上,那個更穩妥一些,這樣一些問題,最後他得出結論,還是栓在繩子上更為牢靠,這就是他所謂的「科學發現」,這類閑得無聊的自娛自樂。(順便說一句,《夢溪筆談》其實只不過是一本收羅了藝文,政事,書畫,音律,器物,神異,曆法,等等諸方面的軼聞奇談的大雜燴,是他官場失意退隱閑居後的自娛之作,跟《聊齋志異》並無什麼兩樣,也與「科學」二字無關,這些也就只能蒙蒙搞不懂文言文的老外。)  跟這之前數千年里古希臘,古埃及,古巴比倫科學家所留給人類的相比,如記錄在公元前一千多年前的莫斯科手卷(Moscowpapyrus)和林德手卷(Rhindpapyrus)上的古埃及高深數學知識,漢謨拉比王朝時的古巴比倫天文學數學知識,以畢達哥拉斯學派和蘇格拉底,柏拉圖,亞里斯多德,阿基米德等人為代表的古希臘哲學及已上升到抽象思維階段的科學(而非實用技術),亞波隆尼亞斯的《圓錐曲線》,歐幾里德的《幾何原本》和《光學》,托勒密的《大彙編》等等等等(僅從浩如繁星的眾多科學家和科學成就裡舉出幾個典型代表),跟這些相比,如果還要把《夢溪筆談》之類的吹噓附會成是所謂的「科學成就」,那我只能很抱歉地認為,這是猴子的「科學」和人的科學之間的差別。  中國人特別津津樂道於馬克思談到指南針,火藥,印刷術這「三大發明」的那幾句名言,其實馬氏不過拾人牙慧而已,我所知道的最早談到所謂「三大發明」的人是英國哲學家培根,他對這幾種發明給予了很高的評價(不過今天看來顯然是誇大其詞了),分別從文學,軍事,經濟活動三方面(後來馬克思那些論調不過是把這幾句改頭換面了一下就照搬過來),似乎很給我們中國人長臉了。不過可惜的是,不管是培根還是馬克思,他們在談到所謂的「三大發明」時都不是在談論所謂的我們中國人的「四大發明」,而是在談論西方的「三大發明」(這個「西方」包括了中東,是與我們這種純粹的「東方」相對應的「西方」),馬克思甚至毫不客氣地認為「中國根本就沒有科學和哲學」。  所謂「四大發明」的說法是到了上世紀時才由「科學史家」李約瑟炮製出來的,他本人在英國學術界頗受冷落,於是另闢蹊蹺搞一套「非西方中心論」,嘩眾取寵的成分太大了,他本人不過為了出「學術成果」罷了,至於搞這種「精神鴉片」出來對本來就缺乏科學精神的中國人毒害有多大就不是他所關心的問題了。在國外這樣的人比比皆是。  至於培根和馬克思所夸夸其談的所謂「三大發明」的「歷史作用」,只不過是哲學家式的把複雜事物簡略化的表述方式,一種似是而非的提法,這一套把戲對經歷過馬克思那已經宣告破產的「科學共產主義」「辨證思維法」洗禮的中國人來說都不陌生了。  最能說明這個問題的例子就是火藥。  如前所述,馬克思用一種簡略化的方式將「三大發明」的「歷史作用」分別表述為是文化傳播,軍事變革,經濟活動三方面的主要決定因素,如果用我們中國人更為簡略的思維方式,只需要用「文武商」三個字就可以表述了,可惜歷史無法如此簡略化。  火藥在軍事史上起到的作用到底如何?客觀地說,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但是這其實是句空話,因為自古以來成千上萬的發明,都可以說是在歷史上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很多甚至都可以說是不可缺少的。  火藥在軍事史上根本不是起決定性作用的發現,道理很簡單,因為對現代兵器來說火藥的發現只是原材料層面上的發現,並不是象彈道學,冶金學、金屬加工技術等方面的方法上科學理論層面上的發現,而後者才是對軍事變革起決定性作用的力量,火藥可以說是實現從冷兵器向現代兵器轉變過程中一個必不可少的環節,但是卻根本不是關鍵性的環節,因為這種原材料階段上的東西遲早都會被人們發現的,並無任何神奇之處,而方法上理論上的發現卻不是有了原材料就一定會出現的,事實上,中國的歷史也毫無疑問地證明了這一點,我們中國人據說是在宋朝時就已經「發明」了火藥,但是到了二十世紀初八國聯軍侵華時我們仍在用大刀長矛(還是正規軍)作戰,實際仍處在冷兵器階段,這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並且火藥的發現也跟指南針一樣,仍然不過是佔了礦產資源豐富的便宜而已,特別是組成火藥的三種成分之一的硝石,現在普遍認為是中國人先發現的,因為阿拉伯人把這種礦物稱為「中國雪」「中國鹽」。但是卻沒有證據表明,火藥也是從中國傳到中東去的。而且我相信,只要找得到適當的礦藏,中東和歐洲也一樣遲早「發明」出火藥,一來西方的鍊金術傳統與東方一樣繁盛悠久,二來這種東西也不需要什麼複雜的技術。  事實是,十五世紀德國人發明了前裝滑膛槍,才是真正地實現了從冷兵器向火器的轉變(這之前已經有了較簡單的火槍火銃),而後十八十九世紀幾項革命性的發明:線膛槍,火帽,圓錐形子彈,撞針,連髮式槍械的出現,才產生了真正意義上的現代槍炮。這幾種發明是建立在系統的科學理論和複雜的機械製造加工技術基礎上的真正的關鍵性的發明,這才是對近代軍事變革起決定性作用的環節。有了彈道學,冶金學、金屬加工技術等和上述這幾種發明的出現,從冷兵器時代過渡到火器時代的軍事變革才真正實現了。  而中國乃至整個東亞不管從中古的小到火繩槍大到佛朗機一直到近代的線膛槍炮等各式火器實際上都是從西方引進的,曾經被吹噓成是最早的火槍的「突火槍」只不過是一種簡陋的噴射式火器,只是在一根竹筒內裝上發火物,靠噴射火焰來殺傷敵人,但是噴射的距離很有限(不過一兩米),殺傷作用很微弱,只能起到恐嚇敵人的作用,並且其原理和構造都與西方出現的火槍完全不同,這種玩意實際就有點類似於我們小時候曾經玩過的那種「魔術彈」(射程都遠遠不如),可有人會神經錯亂到把這玩意當作是跟近代槍炮同樣的東西嗎?關於「子窠」的說法也只是猜測,根本沒有任何依據。至於火器在實戰中得到有效而廣泛的運用也是從蒙古人才開始的。  另外一項「偉大發明」,印刷術,實際上也不能說是我們中國人發明的。當我們在談到我們發明了印刷術的時候,我們實際上說的是活字印刷術的發明。因為雕版印刷術實在算不上是什麼發明,道理很簡單,因為雕版印刷術的原理跟另外一種東西__印章沒什麼不同,而印章這種東西在各個國家各個民族都是有的,出現年代比中國早的民族也多的是,何況雕版印刷術也沒有多少實用價值。在正式一點的宣傳「四大發明」的資料中,往往都會特別指明是活字印刷術。  那麼活字印刷術是怎樣發明的呢?據說是北宋畢升首先發明了泥活字印刷術,可惜那只是據說而已,因為這種泥活字從來就沒有在現實中得到應用過,從宋代一直到明清,都仍然使用的是雕版印刷術,以至於很多專家認為,畢升的泥活字印刷術只是個構想,不必當真。一直到近代,才開始引進並使用德國人古登堡於1455年發明的鉛活字版印刷技術,這種技術的複雜和完善的程度也不是中國古代傳統印刷術可以相比的(由鉛、銻、錫三種金屬按科學、合理比例熔合鑄成的鉛活字,並採用機械方式印刷),事實上,真正現代意義上的印刷術恰恰是從西方傳到中國來的。  而且,中國後來所使用從西方引進的還不僅僅只是鉛版印刷一種技術,如平版印刷技術,凹版印刷技術,孔版印刷技術,等等,這些技術與我國傳統的雕版印刷完全不是一回事了,技術細節上也複雜多了,至於我們今天所使用的印刷技術,跟古代近代的印刷技術又更不是一回事了,實事求是地說,說印刷術是中國人發明的,那是故意誤導人民。實際上,國際上普遍把古登堡發明鉛活版印刷術算作是現代印刷術的歷史起點,沒有誰把中國發明印刷術這種說法當真。  另外,現在學術界還公認韓國清州的興德寺是世界上最早的金屬活字(銅活字)發源地。說到這裡,我想起有一次,在一個朝鮮的官方網站上看到朝鮮人說他們是「四大發明」的創始者,還說他們擁有六千年文明史,讓人哭笑不得。特別是在看到了韓國人在世界盃上的表演之後,聯想到日本也一直在宣揚什麼他們是宣紙的發明者,天皇的萬世一統等等,讓人感到,東方民族在怎樣不著邊際地吹牛撒謊上都是驚人的相似。而讓我稍感欣慰的是,我們中國人可能還不是世界上最厚臉皮的民族,畢竟我們現在似乎還羞於將這種自吹自擂的無恥勁頭拿到國際上去公開表演,只是關起門來自我陶醉。  而跟印刷術關係密切的另一大「發明」,紙,國際上就更不承認那是中國人的發明了,因為早在五千年前,在中國的紙出現之前三千年前,古埃及人就已經發明了最古老的紙,稱之為紙莎草紙(Papyrus),也稱紙草紙,英文中紙(paper)這個單詞就是來源於拉丁文Papyrus(紙莎草紙),可見這種紙在西方古代應用的廣泛和悠久。  紙草紙不僅是古埃及重要的書寫材料,而且也大量出口到其他國家,成為古埃及人,古希臘人,古羅馬人,亞述人,阿拉伯人所廣泛使用的書寫材料,迄今為止所發現的用古埃及文、古希臘文、古羅馬文和阿拉伯文等書寫的紙草紙文獻,數以十萬張計之多,紙草紙文獻上記載了大量的古代法律、宗教銘文、天文地理、文學,數學知識等珍貴歷史資料,其中歷史最早的是從古法老墓葬出土的距今五千多年前的無字紙,載有文字的紙草紙文獻距今也有四千五百多年的歷史了,比我們中國人使用甲骨文還早了近兩千年。  這種用紙草紙寫成的書籍,我曾經親眼看到過,雖歷經數千年,仍然清晰如新,紙質決不比我們中國的紙差,而且紙草紙也不像有人說的那樣,容易斷裂,現在埃及都還有根據古代技術進行製造的紙草紙,造出的紙任意摺疊完全沒有問題。世界上很多博物館都收藏有這種紙草紙古籍,象前文提到的林德手卷(Rhindpapyrus,又稱為萊因德紙草書,是公元前1650年左右的埃及數學著作),就收藏在大英博物館,你們有空可以去看看。  所謂中國人發明了紙促進了文化傳播的說法,更是似是而非的想當然。古埃及古希臘古羅馬的紙草紙文獻能夠存留數千年,成為我們現在研究和了解古埃及希臘羅馬歷史和科學哲學的珍貴資料來源;古希伯來人用造價高但便於保存的羊皮紙記錄舊約經書而留存下來的「死海古卷」也成為現在珍貴的歷史資料。而中國據稱是在漢代時就開始出現紙了,可是你現在還能夠找到那時候保留下來的什麼書籍嗎?宋代之前的有多少?相反地,商代使用甲骨,反倒為我們留存下來了大量歷史資料,使得我們對商代的了解比孔子那個時候的人還要知道的多。漢簡的再發現也說明了這個問題。以至於有人認為,中國正是因為過早地使用了這種便宜而又易毀的紙,才使得很多的古代典籍失傳。從這個意義上來說,紙在中國的使用對文化傳播不僅沒有起到什麼正面的作用,反倒可以說是產生了很多負面的影響。  更何況,一直到近代,絕大多數的中國人仍然是文盲,「對文化傳播的重要作用」在哪裡?而且中國人仍然在普遍使用手抄和雕版印刷的原始落後手段來傳播文字。  還有一個很容易被人忽略的問題就是:中國人既然已經開始使用紙這種方便的書寫材料了,卻從來沒有想過去發明一種方便的書寫工具,仍然使用毛筆這種笨拙的書寫工具達千年之久,何其荒唐。而西方人早就知道使用羽毛筆等方便快捷的書寫工具,後來又不斷創新發明了鉛筆,自來水筆(實際上,最早的金屬蘸水筆在公元前的羅馬共和國就已經出現了。發掘於龐貝古城廢墟,現收藏於尼泊爾的國家博物館),圓珠筆,並傳入中國,對推動中國的文化傳播起到了重要作用(魯迅也曾經對自來水筆的作用進行過精闢的闡述)。從這個意義上來說,筆的發明和傳入中國遠比紙的使用貢獻要大。  說完了關於這些「發明」的歷史作用,不能不提到的是,在古代史上起過比這些重要得多的作用的發明多的是,大多都起源於中東地區,然後傳入中國等地,如車輪,滑輪,風車,螺釘,鐘錶,曲柄,牛和馬的馴化,青銅冶煉,煉鐵術,馬鐙,等等。我們中國人應該學會謙虛一點,世界上比我們輝煌燦爛歷史悠久的文明多的是,更何況連我們中國人本身都是從中東中亞地區一批批遷移過來的,所謂的三皇五帝,夏王朝,等等,都是子虛烏有的神話傳說而已,考古發現早就證明了這一點,這也是國際學術界所公認的事實。  最近這幾年來,復古,飾古,偽古的風氣越演越烈,其目的不過就是為抵制民主自由的理念尋找借口和依據,所以要把西方任何先進的東西都「論證」成是我們中國早就「古已有之」的,沒有什麼稀奇的,美其名曰培養民族自尊心,其實是培養遺老遺少。  而這些新時代的遺老遺少們也攢足了勁以一種近乎於無賴的勁頭拚命地要把西方任何先進的東西都「論證」成是我們中國早就「古已有之」的「發明」,網上網下,電視報紙,到處都可以看到這一類的奇談怪論,越來越多,什麼風箏是飛機的雛形啊,萬虎是飛機的發明者啊,竹蜻蜓是直升機的前身啊,大禹是世界上第一個進行飛行的人啊,孔明燈是發動機的鼻祖啊,等等(我都不想說了,實際上最早的飛行器早在兩萬多年前就有了,其實物就保存在埃及國家博物館,那時候中國這地方還沒有人呢。),還有什麼新「四大發明」也冒出來了,連養豬釀酒也成了「偉大的科學發現」了,是不是應該憑這些試試去申請諾貝爾獎看看?沒準有戲。  如果一定把這些弱智玩意說成是所謂的「偉大發明」,那不僅是對別的國家和民族的侮辱,也是對整個人類智慧的侮辱。  再談「四大發明」的神話《所謂四大發明的無稽之談》一文貼出後,很多人都指責我考據不細,論據不充分,論證不嚴密,邏輯不清。我於是把所有能夠找得到的有關這方面的資料都深入查驗了一遍,之後我不得不承認:我確實是考據不夠細緻,了解得不夠深入;並且由於這種不細緻,不深入,導致我錯誤地把注意力放在了一些次要的問題上,而忽略了一些主要的事實,使得某些人有空子可鑽,將爭論的方向轉移向一些次要的方面,在一些邏輯問題上語言修辭問題上兜圈子,而有意無意地迴避了一些重要的事實。特別是象技術含量,重要性這一類難以有可量化的標準來衡量的問題,更易於讓人陷入圈套而糾纏不休,而且是無意中自設的圈套,而給予某些人繼續其色厲內茬的指責以口實。如果說我在第一次談到這個(四大發明)問題時,對自己的看法多少還抱著一點懷疑的態度,畢竟這是一個千百萬人人云亦云了幾十年的傳言,多少會有一些道理吧。但是在我又多次刨根問底地挖掘了它的來源以後,我已經可以確信並肯定地說,所謂「四大發明」的說法,完全是一種虛假的宣傳。我決定不再在邏輯問題上過多地兜圈子,也不再使用「也許」「可能」「我認為」之類模稜兩可的語氣,而是簡明扼要地將一些基本事實羅列出來,然後明確地給出結論。下面就讓我們來看一看(請耐心看完)。 一。火藥 這是所謂「四大發明」的說法中最大的一個謊言。我在以前已經說過了,西方在談到所謂的對歷史前進起到了「重大作用」的三大發明(火藥,羅盤,印刷術)時,根本不是在談論所謂的我們中國人的「四大發明」,而是在談論西方的「三大發明」。此火藥非彼火藥,此羅盤非彼羅盤,此印刷術非彼印刷術。(註:最早談到「三大發明」的西方人是培根,後來馬克思重新提到這一點時,其意義已經有所改變。)而炮製並宣揚所謂的中國「四大發明」對歷史作出了「重大貢獻」種種說法的人們,最主要就是用偷梁換柱的手法,將兩種性質截然不同並且沒有任何關聯的事物暗中偷換了位置,同時也轉換了附著在兩者身上的歷史意義。其次就是用牽強附會,曲解,誇張,過濾等等手法來處理相關的歷史事實,蓄意掩蓋事實真相。就火藥這一項,具體如下: (1)。我們中國人所發明的「火藥」實際上指的是「黑火藥」,這種火藥的用途,性能都有限的很。(2)。而真正導致了軍事變革並對歷史起到了重大推動作用的「火藥」是歐洲人發明的「黃火藥」,並大規模地用於工程和軍事,是整個近現代軍事工業的奠基石。(註:「黃火藥」這個名稱並不是規範的術語名詞,應稱之為「黃色炸藥」較為妥當,並特指諾貝爾發明的硝化甘油類安全炸藥,不過作為一種泛指和通稱也並無不可)(3)。黃火藥跟黑火藥之間完全沒有任何傳承關係。其一開始就是從一條獨立的路線發展起來的性質完全不同的體系。(黃火藥只是這個體系中幾類產品的俗稱,這個系列中的各種發明滿足了現代工業和軍事所需要的全部技術需求。)以上是最關鍵的三點,也就是有關「火藥」這個謊言的核心之處,而更詳細的歷史細節如下:(註:作者具體談兩者的區別)(4)。黑火藥的製造方法只是簡單地將硝石,硫磺,木炭等幾種天然物混和在一起,是一種混合物,屬於物理範疇。而且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感性認識,經驗主義的積累。(所以在中國當然也不可能再有什麼發展,這是毫不奇怪的)。(5)。黃火藥的製造方法是使用化學合成手段,是一種化合物。黃火藥的產生髮明出來是有近代化學科學作為理論基礎的。(我以前說重要的發明往往其內在要有一定的科學理論作為支撐並沒有說錯,科學不發展到一定程度就是產生不出具有重大作用的發明)(6)。而且,即便是黑火藥,也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是從古代中國傳到西方去的,今天的種種說法,都只是猜測而已,而這種猜測僅僅只是依據不同發明在不同地區出現的時間早晚作出的,這被稱之為文化上的一元論。(其他三項「發明」也是同樣的這種情況)很多人會感到難以接受這種說法,有人也難免會這樣說,那我們也可以不承認計算機,網路,原子彈這些發明是從西方傳到中國來的。你可以這樣說,只要你有本事不到別人的國家那裡去留學而得到這些知識,並且完全不接觸任何別國這方面的學術資料,那麼沒有人會否認這是你獨立發明的。(7)。更讓某些人不願提起的是,就連黑火藥的起源也有多種說法,在很多古代文明地區都有類似於黑火藥的發明的記載,學術界有一派的說法就認為,是印度人先發明了黑火藥的。而黑火藥的種類更有上百種之多。中國使用的黑火藥只是其中之一。(註:中國製造的黑火藥由於含硝量太低,燃燒後膨脹能量不足,並不適合於作火器的發射葯,歐洲和阿拉伯發明的黑火藥將含硝量提高到了80%,才能夠大量用於作火器發射葯。中國後來使用的適於作火器發射葯的黑火藥是隨著火銃的傳入從西方同時傳入的)再來看黃火藥的源流:(8)。1771年,英國的P·沃爾夫合成了苦味酸,它是一種黃色結晶體,最初是作為黃色染料使用的(注意這一點),後來發現了它的爆炸功能,十九世紀被廣泛用于軍事,用來裝填炮彈,這就是黃色火藥的名稱的由來。它是一種猛炸藥。(9)。1779年,英國化學家E·霍華德發明了雷汞,它是一種起爆葯,用於配製火帽擊發葯和針刺葯,也用於裝填爆破用的雷管。(註:雷汞又稱雷酸汞)(10)。1807年,蘇格蘭人發明了以氯酸鉀、硫、碳製成的第一種擊發葯。(11)。1838年,T·J·佩盧茲首先發現棉花浸於硝酸後可爆炸。1845年德國化學家C·F·舍恩拜因將棉花浸於硝酸和硫酸混合液中,洗掉多餘的酸液,發明出硝化纖維。(12)。1860年,普魯士軍隊的少校E·鄶爾茨用硝化纖維製成槍、炮彈的發射葯。俗稱棉花火藥。(註:至此取代了黑火藥作發射葯)(12)。1846年,義大利化學家A·索布雷把半份甘油滴入一份硝酸和兩份濃硫酸混合液中而首次製得硝化甘油,硝化甘油是一種烈性液體炸藥,輕微震動即會劇烈爆炸,危險性大,不宜生產。(13)。1862年,瑞典的A·B·諾貝爾研究出了用「溫熱法」製造硝化甘油的安全生產方法,使之能夠比較安全地成批生產。(14)。1863年,J·威爾勃蘭德發明出了梯恩梯(TNT)。梯恩梯的化學成份為三硝基甲苯,這是一種威力很強而又相當安全的炸藥,即使被子彈擊穿一般也不會燃燒和起爆。它在20世紀初開始廣泛用於裝填各種彈藥和進行爆炸,逐漸取代了苦味酸。(15)。1866年,A·B·諾貝爾用硅藻土吸收硝化甘油,發明出了達納炸藥。俗稱黃色火藥。(16)。1872年,諾貝爾又在硝化甘油中加入硝化纖維,發明了一種樹膠樣的膠質炸藥──膠質達納炸藥,這是世界上第一種雙基炸藥。(17)。1884年,法國化學家、工程師P·維埃利首先發明了無煙火藥。這一發明具有極重要的意義,為馬克沁重機槍的發明提供了彈藥方面的條件。(註:至此有煙火藥被取代,無煙火藥成為普遍使用的發射葯)(18)。1887年,諾貝爾用硝化甘油代替乙醚和乙醇,也製成了類似的無煙火藥。他還將將硝酸銨加入達納炸藥,代替部分硝化甘油,製成更加安全而廉價的「特種達納炸藥」。又稱 「特強黃色火藥」。(19)。1899年,德國人亨寧發明了黑索今,它是一種比梯恩梯威力更大的炸藥。(註:這是僅次於核武器的威力最大的炸藥)從上述線索可以清晰地看出,黃火藥系列是怎樣一步步獨立發展起來並導致了近代軍事的重大變革的。在這一過程中根本就沒有黑火藥什麼事。黑火藥在歐洲長期被用於煙火和縱火用途,也曾被用來作為槍炮的發射葯,但是主要也就適用於中世紀的那種力量有限的原始火器,如火槍火銃,而中世紀火器跟近現代槍炮也完全是兩種性質的概念,原理上,技術上,製造加工上都是完全不同的,不要被它們某些外形上的類似點所迷惑了。後面會具體談到。注意到上面黃火藥系列的發展源流,可以發現其中好幾種重要的火藥,最初被發明出來都不是準備要用于軍事的,甚至有的最開始都不是要用來做炸藥的。這個事實讓某些打腫臉充胖子硬要厚著臉皮說黃火藥的發明也是受了黑火藥的啟發的國人都無法自圓其謊了。更不用說黃火藥跟黑火藥在原理,性質,方法,用途等諸方面都是截然不同的。近現代整個軍事工業體系中,從火帽底火所用的擊發葯,到雷管等用的起爆葯,到彈筒中的發射葯,彈體里裝填的猛炸藥,火箭導彈的推進劑,全部使用黃火藥系列,根本沒黑火藥什麼事,根本就是一種可有可無的東西,還有什麼可吹的呢。黑火藥現在也就在導火索、煙火藥等方面還有點用途。僅靠使用黑火藥根本就不可能產生出現代的這種後膛裝填式射擊武器和各種炸彈火箭導彈,這是被「四大發明」的鼓吹者們所故意忽略了的一個歷史事實。有些國人常常用一種不無遺恨的口氣說:古代中國人製造出了火藥,卻用來做鞭炮,太可惜了。在這裡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們,不是因為古人只想得到用黑火藥做鞭炮,難道他們沒有嘗試過要把它用于軍事上嗎?而是因為黑火藥也就只適合用來做鞭炮。不必為此感到遺憾了。如果說黑火藥在中國是受了儒家文化環境的影響而沒有發揮出應有的作用,那麼在同樣使用黑火藥的日本,印度,阿拉伯,土耳其等等國家和地區,又產生了近代軍事的重大變革作用了沒有呢?沒有。這種變革只有等到黃火藥的出現才會產生。黑火藥只是農業文明時代的一種原始產物,在歷史上留下了一點痕迹而已,對推動工業文明的前進並無多大作用,有人卻硬要把這點痕迹吹噓到對歷史起到了重大作用的程度,是很無聊也很無恥的。而偽古派分子在宣揚所謂「火藥」推動了軍事工業變革等等謊言的時候,卻故意隻字不提這是「黃火藥」的功勞,用偷換概念的手法誤導人們以為這是「黑火藥」起的作用。這是一種非常無恥的作法。【也是很多「國學大師」「人文科學專家」炮製種種「中國古代文明成果」「科學貢獻」的慣用手法。就是後面將會總結到的幾種伎倆中的一種。】現在再來談談火器,本來這個問題已經沒有討論的必要了,但是我在《所謂》一文中,曾提到螺旋線膛槍,火帽,圓錐形子彈,撞針,連髮式槍械等等發明的出現,以及彈道學,冶金學、金屬加工技術等科學技術的理論基礎是實現近代軍事工業革命的決定因素,但是卻忽略了另一方面,既彈藥技術的發展所起的作用。來看看中世紀原始火器。我在《所謂》一文中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被穿鑿附會地說成是最早的火槍的「突火槍」實質上只是一種噴射式火器,關於「子窠」到底是什麼東西根本就是猜測,《宋史.兵志》上根本就沒有具體說明,但是仍有人要胡攪蠻纏地把這個說成是最早的「火槍」。更無恥的是,有些人為了吹噓這種「突火槍」,居然把《宋史.兵志》上記載的「聲聞百五十餘步」撒謊說成是射程達到了一百五十步!(註:原文為「如炮聲,遠聞百五十餘步」,「炮」字在這裡是爆裂的意思)至於火銃,我看見過保存最早的元代銅火銃,它的形狀就是一個長35.3厘米,口徑10.5厘米的大圓桶,這是「槍」的概念嗎?它這種管身長和口徑的比例根本就不可能象現代火器那樣發射彈丸來遠距離殺傷敵人。如果它發射彈丸,那麼彈丸直徑起碼要達到10厘米,其巨大的重量就根本不可能靠黑火藥的力量發射出去,更不用說它還需要一定長度的膛內助推運動過程;如果它發射鐵砂子的話,那麼跟火藥混在一起的鐵砂子最多就只能噴射個幾米而已,根本就只能起到一點威懾作用而已。中國的「考古學家」也就只能拿這些東西來蒙蒙外行人。(順便說一句,某些自我感覺良好的人,常常給我抄錄來一大段一大段的他自己都沒看明白的文字,然後自以為是地「告誡」我多讀點書再發言。我在這裡明明白白告訴那些「業餘歷史學家」,只要是你讀得到的書,別人也都能看得到的。千萬不要賣弄自己讀過多少書。)關於中西火器的源流。 (1)。中世紀西歐的火槍與中國火槍完全沒有任何技術上的相似點。完全是一種獨立發展起來的火器。(2)。十四世紀的義大利,產生了歐洲最早的火銃。歐洲現存最早的火銃是十四世紀中葉的。(2)。1480年至1495年間,義大利科學家達·芬奇發明了輪發燧石槍機,用燧石的火花點燃火藥池,再由火藥池點燃火藥,將彈丸發射出去。(3)。最初的古代中國火槍,只是原始的金屬管形火器。不僅在原理,技術上跟近現代槍炮完全是兩碼事,與同期歐洲的火器也不是一回事。已發現的最早火銃是元至順三年(1332年)的。(4)。根據《明史》的記載,十五世紀初,扳機擊髮式火繩槍開始傳入中國,同時傳入的還有佛朗機,密魯銃,及後來的紅夷炮,火炮瞄準具。十七世紀,開始有了燧石槍。(5)。不管是東方西方,原始的中世紀火槍威力都有限的很,並沒有對軍事變革起到決定性的影響。再來大略看看跟黃火藥同步發展起來的一些近代槍炮技術。(1)。最早進行爆炸式點火技術激發試驗的是蘇格蘭人亞歷山大·福希斯。最初使用器皿裝雷粉,後來通把雷粉夾在兩張紙之間而製成了紙卷「火帽」。(2)。1808年,法國人包利應用紙火帽,並使用了針尖發火。(3)。1814年,美國首先試驗將擊發葯裝於鐵盂中用於槍械。1817年,美國人艾格把擊發葯壓入銅盂中,發明了火帽,火帽的應用對後膛裝填射擊武器的發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並獲得了迅速發展。(4)。1821年,伯明翰的理查斯發明了一種使用紙火帽的「引爆彈」。後來,有人在長紙條或亞麻布上壓裝「爆彈」自動供彈,由擊錘擊發。(5)。1840年,德國人德萊賽發明了針刺擊發槍。其技術特徵是:彈藥從槍管後端裝入,並用針擊發火。(6)。1860年,美國首先設計成功了13.2毫米機械式連珠槍,開始了彈夾的使用。某些人故意將中世紀的那種原始火器如「突火槍」之類的玩意跟近現代槍炮混為一談,慣用的手段就是抓住兩者之間僅有的一兩點在外形上構造上的相似之處,如都是管形啊,都靠噴射氣體推動發射物啊(根據這兩點也可以說印地安人的吹管也是槍炮的前身),然後拚命吹噓來矇騙外行人,卻故意的掩蓋了兩者在更多方面的根本不同,而且是導致兩者功能上的巨大差異的構造上機理上的根本差別,如現代槍炮的後膛裝彈,底火引爆,針刺擊發,線膛槍管,圓錐形子彈,葯筒裝葯,等等。沒有這些根本特徵根本就不成其為近代槍炮的概念。偽古派分子的這種手法就是指鹿為馬的伎倆,好比說馬有四條腿,鹿也有四條,所以根據僅有的這幾點相似之處就可以說鹿就是馬,而兩者在其他本質方面的更多不同就根本不管了。【這就是鼓吹「四大發明」及諸如此類「古代科學發明」的人所慣用的手段,也是後面將會總結到的幾種伎倆中的一種。】從我上面的論述中,已經可以清楚地看出:導致了近代軍事革命並對歷史起到了重大推動作用的「火藥」是歐洲人發明的「黃火藥」而不是「黑火藥」。這是一個被蓄意誤導了多年的虛假宣傳,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而且我以前說的重要的發明往往是要有發展到一定程度的科學理論作為基礎並沒有說錯,科學不發展到一定程度就是產生不出具有重大作用的發明,從黃火藥與黑火藥的對比中已經可以清楚地看出來了。我以前說「四大發明」是弱智玩意也沒有說錯,至少對於黑火藥(及與之相對應的原始火銃)來說就是如此,一種認識,只停留在感性階段,而不能上升到理論高度,就是起不到什麼大的作用和發展。談到中國古代的科技發明時,某些人熱衷於引用李約瑟的話來說明問題,挾洋以自重。我明確告訴你們,李約瑟的東西不足為證,他不僅不是搞科學史出身,而且沒有得到國際學術界主流的認可,更是連漢語都不熟悉,這樣搞出來的東西有多少可信度,難道翻古書,辨識文言文我們還不比他精通嗎?而他書中的種種錯誤也早有人指出。中國人宣揚他只不過拉大旗做虎皮而已。我們將在後面詳細討論這個問題。二。印刷術這也是一個跟「火藥」同樣性質的謊言。通過偷換概念的手法將真正對歷史起到了巨大推動作用的以古登堡發明的鉛活字版機械印刷機和一整套印刷工藝為代表的近代印刷工藝技術換位為中世紀曇花一現的仍只是雛形狀態的原始手工泥活字印刷術【偷梁換柱】。僅僅只是咬住了方法原理相差很遠技術複雜程度更是不可相提並論的兩種技術在都使用了活字這一點上的相似,而故意忽略了這兩者在更多方面的不同【指鹿為馬】,如一個是機械式,一個是原始手工操作;一個是合金澆鑄的活字,一個是膠泥雕刻活字;一個使用脂肪性油墨,一個使用水墨,等等。先來看看西方的印刷術源流。(1)。首先要明確的是,古登堡發明的是什麼,是【鉛活字版機械印刷機】,這種垂直螺旋式手搖印刷機,是一個完整的機械體系。而不僅僅只是活字一個細節,使用活字只是這種印刷機技術中的一個環節。某些人故意把這一點誇大是因為原始的泥活字印刷術只有在這一點上跟古登堡發明的印刷術有相似處。(註:谷登堡的發明中,金屬模鑄字工具是最為重要的,其次是印刷油墨,機械印刷,這些發明使得大批量的印刷成為可能)(2)。其次,古登堡的鉛活字版機械印刷機完全是獨立發明的,這一點是國際公認的。(3)。古登堡的生平有詳細的記載,關於他發明印刷機的過程也有詳細的記載,「古登堡熟知製造硬幣的鋼模、印製撲克牌木刻版和鑄造鐘鈴的字模方式來製成印刷版子,並且很快就察覺到每個字母必須要分開,且能移動,為能耐壓則決不可用柔軟的木材,而是堅硬的金屬。」(4)。1455年,古登堡發明了鉛活字凸版機械印刷機,沿用了300年之久。這種印刷工藝技術是用鉛、銻、錫三種金屬按比例配比熔合而成,機器印刷,也稱之為凸版印刷技術。(5)。古登堡發明了一種手鑄工具,將銅模放置其中,只要傾入溶化的合金,字母與符號即可產生,這種合金包含鉛、銻、錫與少許比例的鉍金屬,他又發明了脂肪性的印刷油墨,木製印刷機,(6)。1812年,德國的柯尼希發明了蒸氣動力印刷機;1847年,美國的霍伊發明了轉輪印刷機;1863年美國人布洛克發明了滾筒印刷機。1900年,製成六色輪轉印刷機;1904年,美國的魯貝爾發明膠版印刷機。這些由機械操作的印刷機,使作為大眾傳播媒體的報紙得以大量印刷,從而真正地拉開了大眾傳播的序幕,具有劃時代的意義。不要以為歐洲的印刷技術發展就是發明了鉛活版印刷術那麼簡單,後面更多的技術革新和發明更是與那種農業文明時代的原始印刷術毫無干係了,這當然是「中國發明了印刷術」的鼓吹者無論如何都不會提起的羅。(1)。凸版印刷技術,是用圖文部分高於空白部分的凸版進行印刷的工藝技術,中國傳統的雕版印刷術,泥活字印刷術就屬於這一類型。凸版印刷技術不僅包括鉛活字版印刷,還有以鉛活字版為母版的泥版翻鑄鉛版印刷、紙型翻鑄鉛版印刷和照相銅鋅版印刷。照相銅鋅版是凸版印刷術的進一步發展,是照相術應用於印刷製版而出現的的發明和應用。(2)。凸版印刷機械,主要包括凸版製版機械和凸版印刷機械兩部分。其中,凸版製版機械主要是用於活字製作的鑄字機械和用於翻制複製版的壓型機,以及照相術用於凸版製版後出現的製版照相設備;凸版印刷機械則主要是各種凸版印刷機。(3)。平版印刷技術。平版印刷機印版表面的圖文部分與空白部分幾乎處在同一平面上。它利用水、油相斥的原理,使圖文部分抗水親油,空白部分抗油親水而不沾油墨,在壓力作用下使著墨部分的油墨轉移到印刷物表面,從而完成印刷過程。(4)。凹版印刷技術。凹版印刷的主要特點是印版上的圖文部分凹下,空白部分凸起,與凸版印刷機的版面結構恰好相反。機器在印單色時,先把印版浸在油墨槽中滾動,整個印版表面遂塗滿油墨層。然後,將印版表面屬於空白部分的油墨層刮掉,凸起部分形成空白,而凹進部分則填滿油墨,凹進越深的地方油墨層也越厚。機器通過壓力作用把凹進部分的油墨轉移到印刷物上,從而獲得印刷品。(5)。絲網印刷技術。絲網印刷機屬於孔版印刷機中較有代表性的印刷設備,它的印版是一張由真絲等材料編織而成的縱橫交錯、經緯分明的絲網。已經生產的有平面、曲面、成形、印染、印刷電路和新型輪轉等多種絲網印刷機。其中,新型輪轉絲網印刷機的速度和生產率比較高。它的特點是將絲網安裝在滾筒上,油墨澆在滾筒內。機器工作時滾筒旋轉,橡皮刮墨刀把圖案快速印到印刷物上。再來看看原始的泥活字印刷術。(1)。考古學歷史學最講的是證據,特別是實物證據,而且孤證不足為信。恰恰這個畢升發明泥活字印刷的說法,既沒有他的泥活字留傳,也沒有任何印本存在,而且關於他和他的泥活字印刷,除了《夢溪筆談》上簡略的記敘外就沒有任何其他記載了。中國學界整天拿來嘮嘮叨叨的就是這麼一個沒有任何實物依據的孤證。(2)。而且到底有沒有畢升這個人都是個問題,他的生平,籍貫等等都沒有任何記載。(有好事者還發掘出了據說是他的墓碑,可是根本無法證明這個連身份籍貫都沒有任何記載的畢升是碑上那個名字代表的人,反正先把它「初步認定為是」嘛,不僅又多了一點可吹噓的資本,而且隔三岔五地為這塊莫名其妙的碑石開開研討會,藉機又可以公款旅遊一番。造假成性的中國「考古學界」)(3)。沈括所記的畢升泥活字印刷術,後來也不是沒有人效仿過,清代翟金生等人就仿製過,為此居然花了三十年功夫才印成第一本書籍,可見這種東西效率之低下,畢升的泥活字印刷技術遠未成熟,根本就沒有在現實中得到什麼應用,從宋元到明清普遍使用的都是雕版印刷。又何來「對人類歷史作出了重大貢獻」云云?(4)。畢升的泥活字印刷術連他那個村(鎮?誰知道他是哪裡的)的範圍都沒有傳出去,卻莫名其妙憑空地一下子就傳到了數萬里外的其他國家去了。硬要強詞奪理地說別人的東西是從我們這裡傳過去的,簡直是無賴。(5)。木活字也有人嘗試過,不過效果都不理想,而使用過一次的木活字很難拆卸、損壞率很高,印墨也不均勻。被認為是首創了木活字的元代王禎也沒有印本實物,而現存的西夏文木活字印本又比他年代早,那到底是從中原傳到了西域,還是從西域傳進了中原?(6)。而且中國的墨是水墨,不適合於金屬版的印刷。因為墨汁不易均勻附著在金屬版面上,印刷出來質量欠佳,金屬版印刷也不成功。(7)。另外,國際上現在公認韓國清州興德寺是最早使用金屬活字(銅活字)的地方。其銅活字印本《佛祖直指心體要節》(1377)比德國古登堡鉛印版的《聖經》還早70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認定為世界最古老的金屬活字印本。被指定為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紀錄遺產。因為別人拿得出實物證據,你不服也沒辦法。(8)。如果一定要把古代農業文明時代的任何一點點跟工業文明時代真正意義上的現代印刷技術有某些相似點的原始萌芽技術都指鹿為馬地算作是「發明」了印刷術的話,那也輪不到他畢升頭上,因為這樣的原始印刷術雛形在世界各地區都有所發現,比畢升早兩千多年的古希臘克里特島米諾斯文明遺迹中就已經發掘出了最早的活字印品。(註:這是世界上最早的活字印刷,將許多個活字印拼在一起,印在泥版上和陶器上,克里特島出土了大量這樣的活字印和泥版及陶印品)有人辯解說,活字印刷術在中國沒有普及開來,是因為中國字多,要刻很多字,而外國字字母少,所以便利。這種說法看上去好像有道理,仔細一推敲卻根本站不住腳。難道用拉丁文印刷書籍就只需要用那二十多個鉛活字就行了嗎?每一頁還不是一樣要成百上千個活字,古登堡發明鉛活版印刷機後,印刷需求量大增,一本書很多頁都同時裝版印刷,需要的活字一樣數以萬計。而且同一時期,在最早使用金屬活字的韓國清州為了印刷曾經製造出上百萬的銅活字。字多字少根本不是問題。有人根據沈括的記載里有這樣一句話「若止印二三本,未為簡易,若印數十百千本,則極為神速」而硬要說畢升的泥活字印刷在現實中得到了廣泛應用。這句話哪裡說出了這麼個意思?只要認識漢字的人都知道那個「若」是「如果」的意思。而且隨便那個人看見了畢升那種排好了的版也會得出這麼個印象。「若印數十百千本」到底是數十本還是數百本還是數千本??明明是虛指,中國的這些「國學家」硬要把這句話歪曲成是事實。這些也就只能蒙蒙不懂文言文的老外。(9)。關於雕版印刷術,我在《所謂》一文中也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那是跟印章性質原理一樣的東西,世界上很多國家民族早就有了。在埃及發掘出來的印在紙草紙,羊皮紙上的雕版印刷品,時間上至公元900年。何況「四大發明」的說法指的本來也只是活字印刷。(10)。即便是雕版印刷術,也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是從古代中國傳到西方去的,今天的種種說法,都只是猜測而已,而這種猜測僅僅只是依據不同發明在不同地區出現的時間早晚作出的,這被稱之為文化上的一元論。(11)。在蒙古人西征之前,中國跟歐洲基本上處於隔絕狀態。幾乎沒有任何文化上的交流。(註:所謂的「絲綢之路」,最遠只到達了現在的伊朗)(12)。而說蒙古人西征把中國的印刷術帶到了西方去的說法也是根本沒有任何道理的,因為當時蒙古人尚未達到高度的文明,而且對歐洲的進攻都是突然襲擊的性質,沒有與當地人民進行什麼文化交流,這一點早就有人指出來了。歐洲人描述蒙古人就是突然來了又突然消失了。(13)。那以後馬可·波羅在他的遊記里,也沒有提到過書籍印刷的事情。(14)。位於遠東和歐洲之間的阿拉伯世界,一直拒絕使用印刷術,堅持用手抄寫書籍,一直到十九世紀末,更不可能成為什麼「傳播印刷術的橋樑」之類的。中國學界找不到任何證據來證明「歐洲的印刷術是從中國傳過去的」這種說法,相反的證據倒有不少,但是還是要厚著臉皮說「總而言之,歐洲發明印刷術間接地受到了中國的影響」。真是好笑。實際上,又有誰會相信兩千多年前古希臘時代就已經發展出了精密科學,擁有蘇格拉底,柏拉圖,亞里斯多德,阿基米德,歐幾里德,這樣的智慧的古代西方人會想不到像印章那樣把刻在木頭上石頭上泥板上金屬上的文字元號翻過來印在另外的東西上?能夠想得出幾何學,牛頓力學,相對論的腦袋瓜子還用的著別人來教他們才會刻泥巴字?只不過因為那時的印刷材料有限,雕版印刷術普及不開來而已。有個網友說得好:我小時候還不識字的那會,就知道在泥巴上刻上些小花紋,蘸點水在地上印著玩了,有什麼稀奇嘛,誰想不到嗎。能在實踐中得到有效而廣泛應用的東西才能算是發明。不然最多也就只能算是失敗的發明。我認為這話很有道理,明明古埃及人早就發明了紙,也長期在西方得到應用,可有些人偏要說古埃及人發明的紙跟中國的紙方法不太一樣,而且現在使用的是中國的紙而不是埃及的紙,所以那不算。可是現在使用的是黃火藥而不是黑火藥,使用的是古登堡的鉛活版機械印刷機而不是手工的泥活字印刷,方法原理也完全不同,那為什麼又要算在自己頭上。真是不要臉。不僅歐洲,而且整個世界包括中國在內,都是在古登堡發明了鉛活版機械印刷術並逐漸傳播到世界各地以後才開始了信息傳播的革命性改變。中國也是在近代引進了鉛活版機械印刷術才拋棄了那種原始落後的手工雕版印刷術併產生了印刷業的根本改變的。這是一個歷史常識。中國的那些「歷史學家」敢否認這一點嗎?不是印刷術從中國傳到了西方去,而恰恰相反,我們現在真正使用的印刷技術倒是從西方傳過來的。實際上,國際學術界普遍把古登堡發明鉛活版機械印刷機算作是現代印刷術的歷史起點,沒有誰把中國發明印刷術這種說法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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