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剛獨立的國家,人們同時遭遇了愛情和政治的忠誠難題
貴客
貴客
主人公詹姆斯·布雷是一位英國殖民官員,十年前因支持黑人運動而被放逐。十年後,他以「貴客」的身份應邀回到剛剛獨立的國家參加慶典。很快,他陷入了權力派別的爭鬥旋渦。與此同時,他捲入了一段浪漫的婚外情。隨...
本書簡介
主人公詹姆斯·布雷是一位英國殖民官員,十年前因支持黑人運動而被放逐。十年後,他以「貴客」的身份應邀回到剛剛獨立的國家參加慶典。很快,他陷入了權力派別的爭鬥旋渦。與此同時,他捲入了一段浪漫的婚外情。隨著新國家中派系之爭和暴力衝突愈演愈烈,布雷陷入選擇的困惑…… 戈迪默在小說中以傳統的現實主義筆法刻畫了豐富的情節事件和人物內心世界,再現了一個國家誕生之際的種種紛繁複雜。她著眼於權力的腐蝕性,所揭示的不僅僅是簡單的是與非,而是觸及人性的根本問題,並對個人在追求未來的偉大遊戲中的作用提出了反思。
城市
在這個剛獨立的國家,人們同時遭遇了愛情和政治的忠誠難題
曾夢龍昨天
長篇小說《貴客》是她前期創作生涯中的一座里程碑。這部作品結構嚴謹,簡潔含蓄,文體高雅。她極其熱切地成功表達了在一個國家誕生時各種事件的紛繁複雜。——諾貝爾文學獎授獎詞
作者簡介:納丁·戈迪默(1923—2014),南非女作家。戈迪默生於南菲約翰內斯堡的礦山小鎮斯普林斯,自幼熱愛閱讀和寫作。從小生活在白人黑人混居的環境,目睹和感受了種族歧視帶給黑人的苦難,太多數創作圍繞種族歧視和反種族隔離制度。戈迪默以短篇小說成名,被譽為「短篇小說大師」,她的長篇同樣以技巧高超、內涵深刻著稱。 1991 年,她以「強烈而直接的筆觸,描寫周圍複雜的人際與社會關係,其史詩般壯麗的作品使人類獲益匪淺」而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成為南非首位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作家。戈迪默一生共出版長篇小說 15 部、短篇小說集 21 部,另有大量散文隨筆發表。代表作《說謊的日子》《貴客》《保守的人》《伯格的女兒》《朱利的族人》《我兒子的故事》等。
譯者簡介:賈文浩(1955 —)對外經濟貿易大學英語學院翻譯系教授,學術專長為英漢翻譯研究。譯著有《眾生之道》《熱愛生命》《荒野的呼喚》《伊斯坦布爾的幸福》及合譯作品《名利場》《馬丁·伊登》《愛麗絲漫遊奇境記》《愛瑪》《理智與情感》《湯姆·索亞歷險記》《哈克貝利·芬歷險記》《了不起的蓋茨比》《夜色溫柔》《飄》《居里夫人傳》等。
書籍摘錄:第一部(節選)
鳥兒在屋頂一聲歡叫,把他從睡夢中驚醒。下午已經過去一半,是在酷熱的非洲,他立刻意識到身在何處。就連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那一刻,他也並沒有流連於自己在威爾特郡的家,那裡白雪覆蓋,正處在寒冷的冬季。進村的路被雪封堵,狗兒在鬆軟的雪地里盡情奔跑,喘氣如牛……房子中央很暖和,開著燃油暖器,還有透過紅窗帘射進來的光,奧利維亞的東西也都是溫暖柔和的色調——小地毯、櫻桃木和椴木擺設、紅土陶罐、串珠飾品,還有他們從剛果淘到的兩尊精緻木雕。幾天前,他在家裡收拾行李,準備出行,把東西一樣一樣整理好,事先的決定一再讓位於實際情況。要是燒水壺不靈了,看在老天的分兒上,讓麥凱來看看,先不要拿到城裡去修。
「真可惜,你把你的短褲送人了。」
「也不知道還會有什麼地方,我敢穿短褲出去。」
「不過你的腰圍沒怎麼變,連半英寸都沒有。」
「看你的睡褲就看得出來,我給你新換了鬆緊帶,尺寸跟原來一模一樣。」
三個月前,亞當森·莫維塔在肯辛頓一家牛排館外面跟他說:當然嘍,你現在要回我們這兒來。他開車回家,在空蕩蕩的路上減速緩行,一路感受著寂寥的仲夏暮色,慢悠悠回到了那座房子。房地產開發佔據了村莊,這潮流遍及英國,但是這地方的情況卻相反;房子原來是座莊園(奧利維亞認為再以前曾經是個小修道院),但是在十九世紀以前,村裡人紛紛遷往工業化的城市,人口銳減,失去了村鎮地位,村子就此消失了;商店兼郵局關閉了,許多村舍失修坍塌;往日的農田變成了林木和草地,只有幾座房屋倖存下來,賣給了那些渴望過鄉下生活的人,他們不在乎生活不方便,不在乎荒涼寂寞。
奧利維亞說過,這地方本該是個令人傷心之處,但實際上並不是;非但不是,還改變了面貌:從前的鄉野風光又回來了,帶回了那種波瀾不驚的安寧和自然界的蓬勃生機,又是新一輪的開端。而且他們去倫敦看朋友看女兒,也就兩個小時多點兒。他自從十年前離開非洲就一直跟亞當森·莫維塔和其他非洲獨立運動領導人保持密切聯繫。多年來他花大量時間頻繁往來倫敦,凡涉及殖民署的事,他就來提供諮詢。別的事只要有助於各種團體前來訴求請願、反對舊體制、為自己國家的獨立進行談判,他都儘力協助。就在中非這塊領土上,他在殖民機構供職多年,後來因為支持人民獨立黨而被當地僑民彈劾並被驅逐。
他對妻子說:「莫維塔邀請我作為客人回他那兒去。」
「哦,要去也應該在獨立慶典的時候去。太好了。」她以前老給莫維塔做三明治盒飯帶著,因為他周末總要在加拉省騎車跑好幾英里,到各種會議上演講。
第二天兩人告別時,他對亞當森·莫維塔說:「可惜,獨立日奧利維亞過不來——我們大女兒差不多在那時候生孩子。」
莫維塔臉上慢慢出現一個不好意思的微笑,他眼睛盯著你的時候,這笑容就像是逐漸變強的光,「你是說小維妮夏?她都要做媽媽啦?」
「恐怕是。」他以自己英國人的方式含糊其辭。
「哦,好,真好。別擔心,布雷太太很快就會跟你們在一起了。」
「大概到她可以把孩子交給維妮夏照顧的時候,慶典已經結束了。」
「我的意思是——她到了你們也差不多安頓好了。」
他倆站在莫維塔的計程車門邊;兩人之間忽然湧起一陣熱情,英國人站著沒動,矮小但動作敏捷的黑人伸出雙手抓住他的胳膊,抓得很緊,只隔著黑西裝,要是在他自己的國家,他會跟兄弟十指緊扣。手鬆開後,他對莫維塔說:「我沒聽明白。」莫維塔說:「你——我們現在期待你回來。」
「可是我能做什麼?對你有啥用?」過去每當他們舉行關於憲法和政治策略的討論時,他總是盡量迴避(一個白人,局外人,提供些不帶個人色彩的服務,只要用得著。)——此時,一股強烈的自我意識湧上心頭,彷彿靜脈注射了一支興奮劑。
「只要你願意!什麼都行!我們需要你,只要你願意!」莫維塔一扭身鑽進了計程車。房子突兀地立在空曠的路上,石牆上架著石樑,石窗檯光溜溜的像塊用久了的肥皂,不過房子的正面在另一邊。房子遮擋著花園,裡面草木蔥蘢,點綴著各種花朵,色彩亮麗,爭奇鬥豔,還有野蜂飛舞,蛾蟲嬉戲,前面連接著一條長長的山谷。
夏日的黃昏,他常和奧利維亞在花園培植花草。並不認真,沒她白天自己幹得認真,只是隨意拔除這兒那兒長高的野草,感覺很愉快,尤其是從土裡拔出草根的那一瞬,拔出的根須上沾滿細碎的土屑,濃濃的土壤氣味撲面而來,類似水果蛋糕。核桃樹下,他們在擺放白色木桌椅的地面鋪了石板,為的是隔潮。他們在這兒喝威士忌,連飯後咖啡也在這兒喝。偶或黃昏漸近,林木遁形於夜色之前,他會輕輕走進夕陽斜照下的草地里,彷彿將身體浸入金色的潮水中,去射殺一隻鵪鶉。沒人在乎你有沒有狩獵權。夜幕垂落後,他幾乎是摸黑把槍擦乾淨,槍里的潤滑油味兒清晰可嗅,洋溢著一種完成任務的滿足感。
奧利維亞在起居室放著音樂,窗戶大開著,外面也能聽到。本夏季的節目單是斯特拉文斯基和普朗克;她屬於這樣一代人和一個階層,她們花錢請別的女人織毛衣,等到自己快當外婆的時候,才開始動手製作怪模怪樣的布娃娃玩具,送給兄弟姐妹的孩子。她有個雪茄盒,裡面裝滿了奇奇怪怪的扣子,是做布娃娃眼睛用的,但是她把盒子放到遠離自己的地方,因為她年輕時鄙視的事情之一,就是虛情假意的老女人拿自以為了不起的事情作秀。
「我覺得這話我們也說過好多次了:等他們獨立後我們就回去。」她檢討似的稍稍聳了一下肩膀,承認聊天時偶爾也會說些應景的話。「這倒不是因為誰說過什麼。」兩人都心知肚明;在那些日子裡,重要的是鼓勵亞當森·莫維塔,讓他相信自己,看到未來,因為你一個白人又不會從中謀取什麼利益,只是表明你相信這夢想將成為現實。她眼睛掠過山谷,然後平靜地盯著他,目光里含著期待,想弄清楚他們說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說:「當然,我當時是想回去。只是假設。在我們離開前也這樣。——只知道我們必須離開。」
「可憐的亞當森,經過了無數次絕望,可是這麼快就成事了。十年!」十年前他們被驅逐出境,十年前她年方四十,依舊年輕,女兒們還是中學生。
※這個冬天 你不能缺少一件高領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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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國家應該沒有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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