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在路上（五）??永遠的昨天

(2011-02-02 19:42:08)

【散文】：在路上（五）·永遠的昨天

春天憑空落下，陽光暖暖的如絲絮滑過山腳，流瀉著萬有的溫情。我想，這永恆的一切又將開始了，寒暑輪迴，這一季，蘇醒的芳馨正走過大地的心河。 這是在路上，也是異鄉的第二個春節了，習慣於記憶里消亡的點滴，遠遠的守望最後的留存，無法刻意修飾什麼，哪怕一點點，只要你還記得。 但我知道，節日這對於我來講並無太多的意義；其實身在異鄉，我從沒有把年節當回事的過一次，而更多的是感受氣候忽然的變化，白雲曳過以往的凄寒，忽然就讓心裡溫暖了許久。還有離散的情緒，一瞬間又走了回來。 那麼多的問候也無法一一回復。還有心債的累積，時常重重的壓在肩上。我想，自己不是個弱者，但又不能一時還清無價的情義，只能等等，就像等這個春天蒞臨一樣，那些葉子還會長青，那些野菊猶能綻放。 那些日子中的傳說呢？陪我在文字中駐守的某年某月。 那些以往漸次沉積了嗎？只是我仍然記得冰雪的味道。 那個夏天我和看海陪同馬達兄和梅心走過島城小魚山的很多地方，那裡的名人故居伴著老式別墅依然留存著歷史的光澤，一日一日疊加著書香的氛圍，也曾讓心開啟過陣陣幽思，彷彿身著長袍馬褂，在梧桐樹下擺上一盞嶗山的綠茶，風動花香，曆數著冗長的夏日。 後來我們去了北九水，千曲百回的石路若人生的曲折，笑憑危欄時，只會在與馬達兄真摯的對飲中細數著歲月的滄桑；也或許，友情的深摯，不在於江湖中的一面相逢，而在遊歷當中讓我明白，這歲月中的每一天都會讓我們倍加珍惜，散失了，便不再回來。 在路上，不是膽識的堆疊，那只是人生的折頁再次被打開。季節常將輪迴，夢也成無序的軌跡，看著我的難過，漸行漸遠。

如一枚葉子的停留，在風中，或有無助的呻吟。

而我曾把它留在手心很久，化作失色的繭。

找不到了，因為遠別成了季節難以逾越的心坎。只是某天，如果江邊的月色低徊，我想去拍上一次，正如某年在京城夜晚，我會獨自一人跑到後海的銀錠橋邊待上很久，一聽啤酒，數載星雲，何以成了江湖中的過客？便想那些有雪的日子，去山裡進香，那一時刻，某些心愿未能償還，曾一直在心中繚繞過我的情緒。

如這季節歸來，如這爆竹的聲音，遠遠的，從天地間迴響。

那些曾在某站上來又下去的人；那些陌路以後消失的余跡；只是這班車次依然前行。

就想像如梵高一樣的在心中守著一團熱火，哪怕無人前來取暖；可這火一樣的溫情，會永遠存在於那些筆觸當中。

一部分人去做了土財主，一部分人守著詩稿甘受清貧。這文化的分量，分在什麼人的眼中，如果上帝知道了，也或會難過。只是永恆這個字眼是從高處俯瞰，而非擁有或者失去。如果不是肩上還有擔子；如果不是活著的本能；如果不是自詡一個精神世界的滿足；那麼還會多了什麼呢？

很慶幸春天終會回來。

在複雜的沉緒中，大地就是永生的力量。有陽光會穿透屋宇傾瀉下來，那一枚種子還會發芽。當歷史翻過昨天，相信自己的情緒會如重生一般立向枝頭。

這是二月的開始，小區外面的茶花已露出了粉紅的新蕊，這也是島城最早開的花朵吧？迎著新年的鐘聲，驅除寒夜的寂寥，一點一點滲透著春意，掠過我的視覺。

冰河漸遠，那一時刻我沒回來。

只是有雪的日子還會很多，那也是春雪，在海之北，覆過永遠的昨天。

—— 圖文/雪魂 2011.02.02 除夕夜於浮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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