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中山的原配夫人盧慕貞和如夫人陳粹芬

　　盧慕貞：偉大的賢妻良母

圖1 孫中山與盧慕貞及子女孫科、孫娫、孫婉

　　1885年5月，20歲的孫中山與19歲的盧慕貞在家鄉翠亨結為夫妻。盧慕貞自幼喪父，與寡母相依為命。作為長女，盧慕貞自小勤快，素以孝敬長輩而聞名鄉里，尤擅女紅。在婚後數年中，與夫君聚少離多，但孫中山每次回家，盧慕貞總為他縫製一套新衣服和鞋襪，婆婆楊太夫人的穿戴也多出自她之手。

　　1891年10月20日，也就是盧慕貞與孫中山結婚七年後，兒子孫科誕生。1894年再誕一女，取名孫蜒。這些年裡，孫中山到處奔波，即便偶爾回家也常常一頭撲在革命上。對此，盧慕貞從不埋怨，默默地操持家務，精心養育兒女，免卻了孫中山的後顧之憂，使之能夠全力以赴地投身革命。廣州起義失敗後，孫中山被列為要犯，家屬自然也受到牽連，一家人開始了流亡生涯。在流亡的過程中，對於夫婦二人來說，相聚依然是一件難得的事。1896年，次女孫婉在檀香山出生。1910年7月，楊太夫人去世。同年12月，南洋殖民當局配合清政府對孫中山的通緝，將之驅逐出境。孫中山又得前往歐美籌集革命經費，盧慕貞母女三人的生活沒有著落，由當地華僑集資供給每月生活費一百元，其中凄苦外人難知。

　　孫中山就任臨時大總統後，盧慕貞攜兩兒女也來到了南京。不過，南京的生活與她所習慣的那種平靜和與世無爭相去甚遠，身為總統夫人的她不諳政治，不善應酬，顯然有些難以適應，20天後，她將兩個女兒留在孫中山身邊，自己則離開南京返回家鄉。

　　孫中山在與秘書宋慶齡的長時間共事中日久生情，但由於兩人都是基督徒，而基督教主張一夫一妻，所以孫中山要與宋慶齡結合，必須先與盧慕貞離婚。1915年9月，盧慕貞應孫中山之請前往東京商談離婚事宜。兩人長談許久之後，盧慕貞表示既然有人照料先生的生活，且有助於其政治活動，她願意作出犧牲，兩人遂辦理了離婚手續。雖說盧慕貞通情達理，同意離婚，可此時的她已經四十多歲，對於一個歷經磨難、漂泊了大半輩子的傳統婦女來說，這確實有很大的不公平。以至於孫中山在臨終前對兒子孫科說：「我對不起你母親！」

　　陳粹芬：被遮蔽的革命伴侶

圖2 孫中山與陳粹芬在南洋

　　1891年，經陳少白介紹，陳粹芬在19歲時在香港屯門基督教堂和孫中山相識。初次見面，孫中山即向她表示自己要發動革命推翻清王朝。陳粹芬遂為之感動，崇拜之情油然而生，也立志參加革命。不久，志同道合的兩人走到一起，並在香港租屋住下，相偕奔走革命。1895年廣州起義失敗後，清政府重金緝拿孫中山，陳粹芬隨孫中山等人亡命日本。1900年前後，孫中山蟄伏日本，陳粹芬與他共同生活，以夫妻的名分來掩護孫中山進行秘密活動。在日本期間，陳粹芬熱情接待革命同志，細緻照顧大家的生活，為孫中山等人洗衣做飯，幾乎無微不至。那時孫中山在橫濱設立興中會分會，日本社會知名人士如宮崎滔天、犬養毅等與他來往密切，他們都對陳粹芬讚賞有加，宮崎滔天說：「照顧孫先生日常生活的那位中國婦女同志，真是個女傑。」

　　陳粹芬的作用還不只是照顧孫中山的起居，還利用其特殊身份協助某些革命活動。惠州起義時，從美國、加拿大來的武器在橫濱中轉，由於在日本婦女上下船不引人注意，因而所有藏有武器的郵船經過橫濱時都由陳粹芬聯絡接洽，她出色地完成了任務。她還跟隨孫中山到南洋各地宣傳革命，不畏艱辛，還幫忙印刷宣傳品。1912年孫中山就任臨時大總統後，陳粹芬則悄然離開，從此孫中山身邊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陳粹芬後來去了南洋，在那裡收養了一個女兒，為紀念舊情，取名孫容。

　　陳粹芬襄助孫中山聯絡同志，奔走革命，受盡苦難，功勞不可埋沒，民國建立以後，孫中山與她分離，她並沒有怨恨，而是給予了極大的包容和理解，她說：「中山待我不薄，也不負我。」孫中山逝世後，她悲痛不已，在南洋設壇遙祭達7天之久。陳粹芬1960年秋在香港辭世，遺骨最終安葬在翠亨村北山頭孫氏墓園。陳粹芬，作為孫中山的革命伴侶應當被歷史所銘記。

　　（本稿件由華中師範大學中國近代史研究所特約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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