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繼永】朝鮮國情概覽

【作者 / 鄭繼永 復旦大學國際問題研究院朝鮮韓國研究中心主任、副教授】

一、國土、國民與國情

（一）地理、人口與民俗

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Democratic People』s Republic of Korea）簡稱朝鮮，位於亞洲東部朝鮮半島北半部，東臨日本海，西鄰西海（中國黃海），南部以北緯38°軍事分界線為界與韓國接壤，北部以鴨綠江、圖們江為界與中國、俄羅斯為鄰。朝鮮海岸線長約3340千米。屬溫帶季風氣候，夏季高溫多雨，冬季寒冷乾燥，全年溫差大。境內多山，山地約佔國土面積的80％。北部和東部地勢高，西部和南部地勢漸次降低。著名山嶺有白頭山、金剛山、妙香山等，妙香山以南為山地、丘陵地帶。河網稠密，主要河流有鴨綠江、圖們江、大同江等。

根據聯合國人口司的數據，2015年，朝鮮人口為2516萬，其中男性人口為1230萬，女性人口為1285.6萬，男女性別比為95.7:100。2010—2015年，人口自然增長率為0.53%。人口預期壽命為70.4歲，其中男性66.6歲，女性74.5歲。城市人口佔60.9%。2016年，朝鮮人口為2528萬人。朝鮮的行政區域劃分為1個直轄市（平壤）、2個特別市（羅先、南浦）和9個道（咸鏡北道、咸鏡南道、兩江道、慈江道、平安北道、平安南道、黃海北道、黃海南道、江原道）以及多個特區。

朝鮮是使用同一種語言的單一民族國家。朝鮮的節日可以分為陽曆的社會主義紀念日和一般為陰曆的傳統民俗節日，前者如金日成與金正日誕辰日被視為朝鮮民族的最大節日，後者有春節、正月十五、清明節（寒食）、中秋節及端午節等。

（二）歷史

朝鮮半島最早的「國家」是傳說中的檀君朝鮮，至今在平壤仍有檀君陵，但無考古證實。據漢籍記載，箕子將商代禮儀和制度傳播到朝鮮半島北部，建立「箕氏侯國」，得到周朝承認,史稱「箕子朝鮮」。西漢時為燕國人衛滿所滅，史稱「衛氏朝鮮」。公元前108年夏，漢武帝滅衛氏朝鮮，並在其管轄地先後設置樂浪、臨屯、玄菟和真番四郡，史稱「漢四郡」。

三國時期。公元前37年，朱蒙建立高句麗國，得到漢廷承認。公元313年，高句麗吞併朝鮮半島北部樂浪郡。公元404年，吞併遼東，統治中心地先後由遼寧的恆仁變為吉林的集安，427年遷至平壤，5世紀時達到鼎盛，控制了朝鮮半島大部分地區及遼東半島。公元5世紀，朝鮮半島出現三個王國，包括朝鮮半島北部和中國東北地區的高句麗，朝鮮半島西部的百濟以及東部的新羅。

新羅時期。660年，新羅和唐朝聯軍滅百濟。668年，滅高句麗，朝鮮進入了統一新羅時代。735年，唐玄宗將浿（pèi）江（今大同江）以南劃歸新羅所有。780年，惠恭王死後，因王位繼承問題發生暴亂，新羅由此走向衰落。

高麗王朝。892年，新羅王族建立後百濟。901年，建立後高句麗，後高句麗武將王建奪取後高句麗政權，建立高麗王朝，定都開京（即今朝鮮開城）。935年，滅新羅，936年，滅後百濟，基本統一朝鮮半島。高麗王朝在朝鮮半島維持了近500年統治。

李氏朝鮮。1392年，李成桂建立朝鮮王朝，1395年，建都漢陽（今首爾漢江以北地區），1398年，遷都開京，1400年，定都漢陽。李氏朝鮮王朝歷經27代君主500餘年歷史。

日治時期。甲午戰爭後，朝鮮脫離清朝。1897年，改國號為大韓帝國。1910年，日韓併合，大韓帝國滅亡。朝鮮半島淪為日本殖民地。1945年8月，日本戰敗，日本強佔朝鮮時代結束。

當代朝鮮。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美蘇以北緯38°線為界「劃轄而治」，並分別扶持和建立了新政權，導致南北分裂。1948年9月9日，朝鮮半島北半部建立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1950年，朝鮮戰爭爆發，1953年停戰，南北分割的局面被固定下來。

（三）科技、教育與體育

朝鮮設立科技強國的目標。進入21世紀，強調開發和引進IT產業等先進尖端技術，強調與外國合作的重要性。2009年，提出以科技為基礎發展經濟，努力解決專家與技術員，大眾技術革新，人才培養等課題。朝鮮實行12年義務教育制。大專院校的學生都享受國家發給的助學金。大專院校300多所，中專570多所。著名高等學府有金日成綜合大學、金策工業綜合大學、金亨稷師範大學和人民經濟大學等。全國有知識分子170多萬。

金正恩體制出台後，朝鮮宣告要建設體育強國。2014年，朝鮮派出273人規模的代表團參加韓國仁川亞運會，獲得36枚獎牌，其中金牌11枚。2016年，巴西里約奧運會上，朝鮮共獲得7枚獎牌，其中金牌2枚。

（四）新聞媒體與出版

主要報刊有《勞動新聞》，朝鮮勞動黨中央委員會機關報；《民主朝鮮》，最高人民會議常任委員會和內閣機關報；《勤勞者》雜誌，月刊，朝鮮勞動黨中央委員會機關刊物。另外，還有《朝鮮人民軍》《青年前衛》《平壤新聞》等報。朝鮮外文出版社用多種外文出版雜誌《今日朝鮮》和畫報《朝鮮》，發行英文和法文周報《平壤時報》。

朝鮮中央廣播電台為國家廣播電台，1945年10月14日成立。除用朝鮮語廣播外，還用多種外語對外廣播。朝鮮中央通訊社簡稱朝中社，1946年12月5日成立，是朝鮮唯一官方通訊社，是朝鮮勞動黨和內閣的喉舌。朝鮮中央電視台和開城電視台，20世紀60年代開始播放節目；萬壽台電視台，1983年底開播。為通過互聯網提升國家形象，發出本國聲音，朝鮮還開設了互聯網媒體。

二、政治制度與政府

（一）政治發展過程

1．金日成時代

1948年9月，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成立，並制定了第一部憲法。隨著主體思想的出台，金日成在國家政治中的地位達到了頂峰。1972年，朝鮮制定了「社會主義憲法」，規定國家主席為國家權力的中心，金日成當選為國家主席，並身兼黨的總書記、中央軍委委員長等最高職務，擁有對黨、國家和軍隊的絕對領導。1992年，重新修改憲法，刪除「馬克思列寧主義」，規定「主體思想」是國家的指導思想。1994年，金日成去世，朝鮮稱其為「不落的太陽」，今日成的生日4月15日被定為朝鮮國家法定節日「太陽節」，金日成被定為「永遠的主席」。1997年，引入「主體」年號，以金日成出生的1912年為主體元年。朝鮮還把憲法命名為「金日成憲法」，稱勞動黨為「金日成政黨」等。

2．金正日時代

金日成去世後，金正日用3年時間完成了政治權力的過渡。1998年，修憲廢止國家主席制，規定朝鮮國防委員會委員長是國家的最高領導者。金正日完全掌握了朝鮮的黨、政、軍大權，牢固地確立了他在朝鮮國內的領袖地位。2009年再次修訂憲法，把主體思想、先軍思想作為國家的根本方針。

3．金正恩時代

金正日逝世後，2012年4月11日，朝鮮召開勞動黨第四次黨代會，規定朝鮮勞動黨以金日成金正日主義為唯一的指導思想，宣布擁戴金正日為永遠的總書記，推舉金正恩為第一書記。4月13日，朝鮮召開第12屆最高人民會議第五次會議並修改憲法。新憲法規定，金正日為朝鮮永遠的國防委員長，選舉金正恩為朝鮮國防委員會第一委員長。確立了金正恩在黨和國家的領導地位。朝鮮政治進入金正恩時代。

（二）政治體制

1947年12月，朝鮮制定「 人民共和國憲法」。之後朝鮮對憲法內容進行了多次修改，名稱先後改為「社會主義憲法」和「金日成憲法」等。

朝鮮的權力機構為黨、政、軍三大部分。朝鮮勞動黨有中央委員會，下轄多個專業機構，負責國家軍事、外交、社會、經濟與文化職能。政府機構有內閣，下轄外務省、貿易省、水產省等多個部門。軍隊則有國防委員會，下轄武力部、總參謀部、總政治局等機構。除中央機構之外，朝鮮還有國家安全保衛部（後改為國家安全保衛省）、三大革命小組等特殊的國家機構，對維護現有體制、擁護領袖領導發揮重要作用。

朝鮮的司法機構為檢察院（朝鮮稱「檢察所」）和法院（朝鮮稱「裁判所」）。檢察所是法律監督機構，裁判所是法律裁決機構。

朝鮮的地方政府有地方人民會議（地方權力機構）、地方人民委員會（地方行政機構）和地方檢察所、裁判所（地方司法機構）等。

（三）政黨

朝鮮執政黨為朝鮮勞動黨。前身為北朝鮮共產黨，成立於1945年10月10日。1946年8月28日，與朝鮮新民黨合併為朝鮮勞動黨。1949年6月29日，與「南朝鮮」勞動黨合併。現有黨員400多萬。該黨指導思想是「金日成金正日主義」，目標是實現「全社會主體思想化，建設共產主義社會」。

其他政黨還有朝鮮社會民主黨（原名朝鮮民主黨）、天道教青友黨以及朝鮮職業總同盟、朝鮮農業勞動者同盟、金日成社會主義青年同盟、朝鮮民主婦女同盟、祖國統一民主主義戰線、祖國和平統一委員會等政黨和社團。其中，朝鮮社會民主黨成立於1945年11月3日，由反對日本殖民統治的中小企業家、商人、手工業者、農民和基督徒組成。1981年改稱現名，黨員3萬多人。天道教青友黨成立於1946年2月8日，主要由信奉天道教的農民組成。

（四）主要政治人物

金正恩，朝鮮最高領導人。2010年9月，當選黨中央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2011年12月30日，被推舉為朝鮮人民軍最高司令官。2012年4月11日，在朝鮮勞動黨第4次代表會議上當選第一書記。4月13日，在朝最高人民會議第12屆5次會議上當選國防委員會第一委員長。7月17日，被授予朝鮮民主主義人民共和國元帥稱號。2014年4月9日，在朝最高人民會議第13屆1次會議上再次被推舉為國防委員會第一委員長，2016年5月，朝鮮勞動黨七大時當選國務委員會委員長。

金永南，朝鮮最高人民會議常任委員會委員長。1928年生於平壤市。1961年，任朝鮮勞動黨中央國際部副部長。歷任外務省副相、勞動黨中央委員、黨中央國際部部長、黨中央政治委員會候補委員、委員等職務。1980年，當選黨中央政治局委員、書記局書記，先後任副總理兼外交部長等。1998年9月、2003年9月、2009年4月和2014年4月，多次當選最高人民會議常任委員會委員長。

黃炳誓，生於1949年，2005年擔任黨組織指導部副部長。2010年，授中將軍銜，入選朝鮮勞動黨中央委員會候補委員。2011年4月，晉陞為上將，2014年先後晉陞為大將、次帥。5 月1日，任朝鮮人民軍總政治局局長。現任國防委員會副委員長、黨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會委員、國務委員會副委員長等職務。

朴奉珠，生於1939年，朝鮮咸鏡北道城津市（現稱金策市）人。歷任朝鮮平安南道黨委指導員、副部長、南興青年化學聯合企業黨委責任書記、黨中央副部長、化學工業相、內閣副總理、朝鮮勞動黨中央委員會候補委員、最高人民會議議員。2007年4月11日，被最高人民會議免職。後又出任勞動黨輕工業部第一副部長、中央委員會候補委員、黨中央委員會部長、中央政治局委員等職。2013年4月1日，出任總理。現任朝鮮勞動黨中央政治局常委。

崔龍海，生於1950年，黃海南道新川郡人。曾任朝鮮勞動黨中央軍事委員會副委員長，中央書記局書記、國防委員會副委員長和朝鮮人民軍總政治局局長，次帥軍銜，並擔任特使訪華。2016年5月，崔龍海當選國務委員會副委員長。

三、經濟

（一）經濟概況

朝鮮的國民經濟屬於計劃經濟，由國家和社會團體與合作社佔有生產資料。國家所有制是全民所有制。國家的一切自然資源、鐵路、航空運輸、郵電和重要工礦企業、港口、銀行，均歸國家所有。國家優先保護和發展在國家經濟發展中起主導作用的國家所有制。社會團體與合作社所有制是加入社會團體與合作社的勞動者的集體所有制。土地、農業機械、船舶和中小型企業可以歸社會團體與合作社所有。國家保護社會團體與合作社所有制。國家按照加強全民所有制對集體所有制領導作用的方向，有機地結合兩種所有制，改進對集體經濟的領導和管理，以鞏固和發展社會主義集體經濟制度，並根據社會團體與合作社全體成員的意願，逐步把社會團體與合作社所有制轉變為全民所有制。屬於公民個人的、以個人消費為目的的物品歸個人所有。由宅旁園地和居民個人經營的副業所生產的產品以及通過其他合法的經營活動所得的收入，歸個人所有。國家保護個人所有，並依照法律保障其繼承權。

朝鮮堅持「先軍政治」方針，奉行優先發展國防工業，同時發展農業和輕工業的經濟路線，以「建立多樣化結構、建設牢靠原料基地、積極利用現代技術」的原則，突出建設以機器製造工業為核心的重工業基地、現代化的輕工業基地，基於本國資源發展原料加工生產，並積極開展對外貿易，擴大對外經濟合作。其主要製品有機器製造、化學、採礦、冶金、紡織、食品加工。

朝鮮資源豐富，已探明礦產300多種，其中有用礦200多種。石墨、菱鎂礦儲量居世界前列。鐵礦及鋁、鋅、銅、銀等有色金屬和煤炭、石灰石、雲母、石棉等非金屬礦物儲量豐富。水力和森林資源也較豐富。

由於核問題的影響，朝鮮經濟在2016年因韓國關閉開城工業園區和隨之而來的聯合國安理會制裁決議而受到影響。但由於制裁範圍中民生部門未被波及，加之朝鮮內部對於經濟活動的管制放鬆，各方面的經濟活動也並未出現過度萎縮與降低。

（二）主要產業

1．工業

朝鮮經濟部門比較齊全，並具有一定潛力，但工業中重工業比重大，重工業中鋼鐵工業和機械工業比重大，而輕工業和社會間接資本比重小，重視發展冶金、電力、煤炭、鐵路運輸四大先行產業和採礦、機械、化工、輕工業，努力實現生產正常化、現代化。第三產業發展程度還很低，貿易偏重中、韓，尤其是對華貿易。

2．農業

朝鮮農業集中力量發展糧食生產，並以水稻和玉米為主，推行種子改良和二熟制，擴大土豆、大豆種植。近十多年來，朝鮮糧食一直短缺。國際社會通過雙邊或世界糧食計劃署等國際組織，向朝鮮提供了大量人道主義援助。2016年，朝鮮雖然遭遇連續兩年的洪災，但糧食產量並未受到太大影響。

3．運輸業

朝鮮運輸主要有鐵路、公路和水上運輸等，其中鐵路總長度為8800多公里，電氣化鐵路總長度為2000多公里。1993年，基本實現幹線鐵路電氣化，電力機車牽引比重達90%以上。公路總長度77.75萬多公里，已建成平壤—南浦、平壤—元山、平壤—開城和平壤—妙香山高速公路。朝鮮三面環海，河流多，有利於發展水上運輸。主要的海港有清津、南浦、元山、興南、羅津等。平壤順川機場為國際機場，高麗航空是朝鮮唯一航空公司，無定期國內航線，定期國際航線有平壤—北京、平壤—瀋陽、平壤—曼谷等。自2016年3月國際社會加大對朝鮮的制裁力度以來，高麗航空的服務僅限於中國和俄羅斯，航班目的地包括北京、瀋陽、丹東、上海、丹東和符拉迪沃斯托克。平壤地鐵是仿照莫斯科地鐵建成的世界上最深的地鐵系統，最深處達地下200米，平均深度亦達100米，因此除交通運輸作用外，平壤地鐵系統還有防空洞的功能，日均客流量達40萬人次，平均3—5分鐘運行一輛列車。

4．金融業

20世紀70年代中期，朝鮮全國只有中央銀行和貿易銀行兩家銀行。20世紀70年代後半期開始，相繼新成立大成銀行、金剛銀行和合作合資的朝鮮樂園金融公司、高麗商業銀行、朝鮮合營銀行、朝鮮統一發展銀行等。目前，還設有朝鮮蒼光銀行、黃金三角洲銀行、朝鮮信用銀行、朝鮮貿易銀行、朝鮮光鮮銀行、朝鮮華麗銀行。朝鮮中央銀行直屬政務院，獨立承擔國家銀行、特殊銀行、商業銀行和保險公司的金融業務，同時開辦以交易收益金、國營企業利益金和集體企業利益金為主的國家預算收入的徵收業務，承擔組織儲蓄、貸款和國內保險等信用業務，並負責向國家機關、企業支付工資資金並監督其使用，實行對外貿易及外匯銀行、合營銀行等領導。朝鮮銀行分工明確，如大成銀行和金剛銀行專門承擔對外結算業務，朝鮮樂園金融公司和朝鮮合營銀行專門承擔對朝總聯企業的資金提供及進出口業務，高麗商業銀行和朝鮮統一發展銀行主要承擔信用社的開設及進出口貿易業務等。朝鮮的貿易外匯銀行有貿易銀行、金剛銀行、大成銀行、龍岳山銀行、朝鮮冒光、信用銀行。貿易銀行是專門承擔國際結算業務和外匯管理業務的國家金融機構。朝鮮已形成了以中央銀行為中心，包括專門承擔對外結算的5個特殊銀行、2個儲蓄機關、6個合營銀行和朝鮮國際保險公司的統一金融體系。

5．旅遊業

朝鮮旅遊產業由內閣國家旅遊總局指導管理，業務包括旅遊企劃、旅遊調查及開發，旅遊宣傳及開拓，旅遊財政管理等。國家旅遊總局下設朝鮮國際旅遊社、旅遊宣傳通報社等機構。1987年9月，朝鮮允許9個地方向外國遊客開放，之後擴充到16個，2007年5月增至21個。現在除了慈江道外，朝鮮8個道全部開放供外國遊客觀光。近年來，朝鮮努力吸引非中國遊客，重點放在東南亞和歐洲。朝鮮在馬來西亞設立朝鮮國際觀光公司辦事處，2011年開通了平壤飛往吉隆坡的航線，2014年6月該航線停飛。2013年開始，朝鮮向西方遊客開放新義州旅遊。

（三）對外貿易和吸引外資

朝鮮實行國家單一貿易制度。對外貿易由國家機構、企業、社會團體和合作社進行，根據完全平等和互利的原則發展對外貿易，朝鮮鼓勵機關、企業、團體同外國的法人或個人進行企業合營和合作，並鼓勵在經濟特區創辦各種企業。

朝鮮注重貿易多元化，本著互利原則與不同國家和地區進行多領域的技術交流和經濟合作；朝鮮還注重貿易的多樣性，不斷發展加工貿易、港口貿易、合作貿易等，同時發展地方貿易。20世紀90年代後半期，朝鮮調整了貿易機構，把內閣對外經濟委員會改稱為貿易省，合併了重複的貿易業務機構和出口能力差的貿易公司，加強對外貿易的管理。1998年朝鮮制定的《貿易法》，重視貿易多元化以及盈利性，努力適應國際信用交易發展的形勢。

從20世紀80年代起，朝鮮開始引進外資，創辦合資合營企業。1991年12月，朝鮮在靠近中朝、朝俄邊境的羅先地區設立自由經濟貿易區。1992年，朝鮮頒布《合資合營企業法》。2002年11月，朝鮮宣布建立開城工業區和金剛山旅遊區，由朝韓雙方合作開發。2008年，朝俄「哈桑—羅津」鐵路和羅津港改造項目啟動。朝鮮與埃及大型水泥廠合作進展順利，與埃及歐瑞斯克姆電信公司合作開通第三代移動通信業務取得成功。2011年6月，中朝舉行「兩個經濟區」項目開工儀式，共同開發、共同管理黃金坪、威化島經濟區和羅先經貿區。

（四）經濟特區和自由市場

20世紀90年代，朝鮮經濟陷入困境，經濟效率不高、經濟發展落後。2002年7月1日開始，在金正日委員長的親自倡導下，實施「改善經濟管理」的「七一措施」。對內實施效益原則，重視經濟實利，對外設立經濟特區吸引外國資本，實施擴大企業經營自主權、提升農民積極性、擴大市場的範圍、價格改革等措施。

朝鮮在設置特區方面進行了嘗試，從1991年12月起先後設立了羅先特區、新義州特別行政區、金剛山觀光特區、開城工業園區等。2012年，金正恩上任後出台了一系列新經濟政策。2013年11月，朝鮮公布建設鴨綠江經濟開發區、新平觀光開發區、滿浦經濟開發區、渭原工業開發區等13個經濟開發區，2014年7月23日，最高人民會議常任委員會政令又新增平壤市恩情尖端技術開發區、黃海南道康翎國際綠色示範區、南浦市鎮島出口加工區、平安南道清南工業開發區和肅川農業開發區、平安北道青水旅遊開發區等6個經濟開發區，同時，將新義州市部分地區設立的特殊經濟區轉為新義州國際經濟區。

朝鮮對於滿足民眾基本生活要求的市場與夜市持縱容態度。由於配給制在大多數城市與地區名存實亡，朝鮮居民不得不通過市場「自謀生路」，加之工農業方面更多自由政策的實施，城鄉居民可支配的生產資料與物資出現富餘，朝鮮市場出現不斷擴大與繁榮，對於物質生活與富足的追求成為居民新的生活目標，市場與夜市差不多已經覆蓋朝鮮全境。通過市場解決生活問題，已經成為不成文的準則。

四、國防與安全

（一）軍事路線

朝鮮實行全民防衛體系。國家從政治思想上武裝軍人和人民，貫徹以全軍幹部化、全軍現代化、全民武裝化和全國要塞化為內容的自衛軍事路線。

朝鮮的基本軍事戰略以統一半島全境為目標，主要內容是：一旦戰爭爆發，在充分考慮朝鮮半島戰場環境條件的基礎上，以奇襲攻擊和對敵前後方同時發動攻擊的方式，速戰速決；在戰爭一開始就造成對方恐慌，掌握戰爭的主動權；同時，以主戰坦克、裝甲車、榴彈炮裝備的機械化部隊向縱深高速突進，在美軍增援和確保橋頭堡之前，席捲整個韓國。具體措施是：大力調整軍事力量的配置和機械化軍團的編成，大規模建設特種部隊，並以遠程火炮和導彈等為後盾，確保3個月以上的獨立作戰能力。

（二）國防體制

朝鮮最高國防領導機構是國防委員會，負責領導國家的所有武裝力量和國防建設事業。金正恩身兼國防委員會第一委員長、黨中央軍事委員會委員長、黨中央政治局第一書記和人民軍總司令等最高職務，統率指揮全部武裝力量。朝鮮國防委員會下設總政治局、總參謀部、人民武力部。總政治局掌管軍隊黨組織和政治思想工作，總參謀部行使指揮軍事作戰的軍令權，人民武力部行使有關軍隊外交、軍需、行政、財政等的軍政權。在國務委員會成立後，國防委員會的部分職能由國務委員會的一些職能部門取代。

在朝鮮，由各行政區軍事動員部決定參軍事宜，朝鮮男子中學畢業後（17歲左右），一般在當地參軍。2003年，規定男子服役期限為10年，女子服役時間為7年。其中特殊部隊（防衛兵部隊、狙擊部隊等）須服役13年以上。軍隊指揮官由金日成軍事綜合大學和姜健綜合軍官學校等各種軍事學校培養。軍官士兵以及軍隊有關人員退伍後，在工作單位將受到優待。

朝鮮人民軍的軍銜稱「軍事稱號」，軍官分15種，士兵6種。軍官分為：1．元帥級：大元帥、元帥、次帥；2．將軍級：大將、上將、中將、少將；3．上級軍官：大校、上校、中校、少校；4．初級軍官：上尉、中尉、少尉。士兵分為：1．士官：特務上士、上士、中士、下士；2．一般士兵：上等兵和戰士。

朝鮮人民軍內部各級部隊都設有參謀部、政治部和保衛部，分別歸屬於軍事系統、政治系統和保衛系統。各級單位都由黨組織構成，負責軍隊內部的政治工作，由勞動黨來執行軍內的統一領導職能。在軍隊內部，中央設有「朝鮮人民軍黨委會」，營以上設有「黨委會」，連排設有「黨支部」及「黨小組」。軍隊內部還有「金日成社會主義青年同盟」組織，在各級黨組織和政治機構的領導下，帶領非黨員緊密團結在朝鮮勞動黨的旗幟下。

（三）軍事力量

朝鮮陸軍由隸屬總參謀部的9個正規軍、2個機械化軍、平壤防禦司令部、國境警備司令部、第11軍、導彈指導局等15個軍級單位組成。朝鮮在平壤—元山一線以南地區部署了約70%的地面部隊。朝鮮特種戰部隊由前沿軍級單位的輕步兵師、前沿師級單位的輕步兵團等多種部隊組成。

朝鮮海軍由海軍司令部所屬的東海和西海2個艦隊司令部和13個戰鬥群及2個海上狙擊旅組成。朝鮮海軍約佔總兵力60%以上的戰鬥力量部署於平壤—元山一線以南地區，但由於朝鮮海軍在地形上分割為東海和西海艦隊，靈活作戰受到限制，且由小型高速艦艇組成，遠海作戰能力有限。朝鮮水面作戰力量大部分由導彈艇、魚雷艇、小型警備艇、火力支援艇等小型高速艦艇組成，主要遂行與地面作戰相關的地面部隊進退支援、沿岸防禦等任務。朝鮮水下作戰力量由「羅密歐」級潛艇、「鯊魚」級潛艇和「鮭魚」級潛艇等70餘艘艦艇組成，遂行破壞海面交通線、布設水雷、攻擊水面艦艇、協助特種部隊滲透等任務。

朝鮮空軍由空軍司令部所屬的4個飛行師、2個戰術運輸旅、2個空中狙擊旅和防空部隊等組成。朝鮮空軍將朝鮮全境分為4個地區進行戰力部署，委派相關飛行師承擔第一階段的防空任務。朝鮮空軍戰鬥任務型飛機820餘架，其中約40%前沿部署於平壤—元山一線以南的基地內。朝鮮的防空體系以空軍司令部為中心，由飛機、地對空導彈、高射炮、雷達防空部隊等整合而成。地面控制攔截基地、預警基地等雷達部隊分散部署在朝鮮全境。

預備作戰力量由教導隊、工作單位和地區工農赤衛隊、中學軍事組織紅色青年近衛隊等准軍事部隊組成。教導隊成為核心的預備作戰力量，接收正規軍裝備現代化的部分換代裝備，戰鬥力不斷增強。

（四）軍事裝備和核力量建設

為了保持持久戰爭能力和軍需動員能力，儘管存在能源困難和經濟困難，朝鮮仍首先培育軍需產業。現已擁有300餘家軍需工廠。此外，還有戰時可轉變為軍需工廠的指定民需工廠，在較短時間內即可轉入戰時動員體制。大部分戰爭物資儲藏於坑道存儲設施之中，據推測可以確保約2—3個月的供應量，但如若不存在外部追加購買和援助，則完成長期戰爭的目標將受到限制。

核力量建設是金正恩執政以來的核心要務，也是核武建設和經濟建設並進路線的精髓。2005年，朝鮮宣稱擁有核武器，2006年10月9日，進行第一次核試驗，2007年六方會談以後，朝鮮關閉了三個關鍵的核設施，但拒絕公布其所有核設施。2009年5月25日，朝鮮進行了第二次核試驗。2013年2月12日、2016年1月6日和2016年9月9日，朝鮮又分別進行了三次核試驗，以及數十次的導彈試驗，在增強型原子彈、裂變並聚變上取得一定進展，正邁向小型化、武器化階段。其核力量、核戰略與核決心三位一體的核運用架構不斷成型。朝鮮還不斷發展潛射導彈、移動式發射運載手段，試圖實現空基、陸基、海基核力量的並行發展。

五、外交與對外關係

（一）外交概況

朝鮮奉行「自主、和平、友好」的外交政策，主張按照完全平等、自主、相互尊重、互不干涉內政和互利的原則發展對外關係。1975年5月，朝鮮成為「七十七國集團」正式成員國。同年8月，加入不結盟運動。1991年9月，加入聯合國。2000年7月，加入東盟地區論壇（ARF）。截至2015年7月，朝鮮共與163個國家（含歐盟）建立了外交關係。朝鮮將美國視作「頭號敵人」「國家分裂的禍首」；將日本稱為「民族公敵」。朝美、朝日之間至今仍處於全面敵視狀態，未正式建交。朝鮮分別以駐聯合國代表團及在日本朝鮮人總聯合會作為對日本的非正式外交渠道。

受國內外形勢變化的影響，朝鮮在不同時期推行不同的外交戰略，其外交目標與內容具有階段性的特點。20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隨著蘇聯解體、東歐巨變，朝鮮半島中、蘇、朝「北方三角」不復存在，美、日、韓「南方三角」並未消失，美國仍在日本和朝鮮半島保留駐軍和軍事基地。為緩解安全威脅、解決國內資源缺乏以及面臨的經濟困難，朝鮮開始有針對性地調整外交戰略。在保持與社會主義國家傳統友好關係的基礎上，開始強化對美日的外交，努力改善朝美、朝日關係。同時，朝鮮積極響應韓國的和解政策，採取緩和朝韓關係的措施。捍衛安全利益和爭取經濟利益，是21世紀初朝鮮對外戰略的主要任務。力求在朝美、朝日關係上有所突破，推動北南關係取得決定性進展等，成為朝鮮對外安全外交的重點。2000年以來，朝鮮外交全方位地指向美國、韓國、日本、中國、俄羅斯、歐洲等國家和地區，其中突破朝美關係和朝日關係，發展與韓國往來，獲取資金和技術援助，藉以改善國內經濟狀況，是其外交戰略的重中之重。

（二）與主要大國關係

1．朝美關係

1953年停戰協定簽署以來，朝美關係始終沒有走出戰爭陰影。20世紀90年代以來，朝美關係主要圍繞朝鮮核武器問題展開，雙方互相敵視，衝突不斷。1993年3月，朝鮮試圖通過宣布不遵守《核不擴散條約》以及拒絕接受國際原子能機構的核武器核查，迫使美國直接談判，最終與美國在1994年10月達成框架協議。2000年10月，朝鮮派特使趙明錄訪問華盛頓，美國國務卿奧爾布賴特訪問平壤，並就建立外交使團，尋找美國朝鮮戰爭中的失蹤士兵遺骸，以及緩和朝鮮半島緊張關係等進行談判，朝美關係有所發展。2001年小布希上台以後，美國對朝政策重新評估，稱朝鮮、伊拉克和伊朗同為「邪惡軸心」，朝鮮強烈譴責布希講話如同對朝「宣戰」。2002年，美國派特使克里訪問朝鮮，平壤承認鈾濃縮計劃的存在。隨後，美國宣布只有朝鮮放棄擁核之後，才會重啟雙邊談判。朝鮮則採取更加強硬的措施，取消凍結核設施，並退出《核不擴散條約》。2008年奧巴馬上台，宣稱要在朝核問題上取得進展，但同時明確表示兩國關係正常化以朝鮮放棄核武器為前提。2010年8月，美國前總統卡特訪朝，朝鮮最高人民會議常任委員會委員長金永南會見，朝方釋放非法入境的美國公民戈梅斯。之後，朝鮮多次利用彈道導彈技術發射衛星及導彈，並進行多次核試驗，安理會先後通過多個涉朝決議。朝鮮強烈譴責美對朝敵視政策，朝美關係再度陷入僵局。

2．朝日關係

早在20世紀50年代，朝日開始進行間接貿易。20世紀70年代，兩國開始討論邦交正常化問題。從1991年1月到2000年11月，雙方進行11次會談，在日本殖民問題、朝鮮核問題、日本被綁人質問題等問題上無法達成共識。2002年9月17日，日本首相小泉純一郎訪問朝鮮，與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日進行會晤，發表平壤宣言，雙邊關係取得重大進展。2004年，小泉純一郎與金正日再次進行會談，對人質問題達成共識，日本同意提供人道主義援助，並避免通過針對朝鮮的制裁決定。2008年，朝日重啟正常化談判，朝鮮在人質問題上改變立場，表示願意引渡曾劫持日本351航班的紅軍派成員。日本同意放寬制裁，允許運送人道主義援助物資的船隻進入日本港灣，允許雙邊人員往來。2009年5月，朝鮮第二次核試驗之後，日本積極響應安理會1874號決議，對朝進行制裁，完全禁止對朝出口。2012年8月，朝鮮與日本在北京重啟政府間磋商。2013年5月，日本首相安倍特使飯島勛訪朝。2014年3月，朝鮮與日本在北京舉行局長級政府間磋商。然而直到現在，朝日雙方依然沒有建交，日本成為追隨美國敦促朝鮮棄核，並對朝鮮進行嚴厲制裁的主要國家。

3．朝俄關係

冷戰時期，蘇朝保持密切關係。朝鮮戰爭結束以後，蘇聯幫助朝鮮戰後重建。1961年，雙方簽署《蘇朝友好合作互助條約》。1965年，簽署《提供軍事幫助條約》。1966年，簽署《經濟技術幫助條約》，朝鮮接受蘇聯的經濟和軍事援助。20世紀70年代至80年代後期，朝鮮實行獨立路線，避免在中蘇之間選邊站隊，謹慎維持著與中蘇兩國關係的平衡。蘇聯解體之後，俄羅斯奉行親西方政策，兩國關係惡化，俄羅斯宣布廢止《蘇朝友好合作互助條約》，終止對朝經濟和軍事援助。20世紀90年代中期，俄羅斯恢復「東方外交」，調整對朝政策，朝俄關係走向緩和。2000年，朝俄正式簽署《俄朝友好睦鄰合作條約》，普京總統作為俄羅斯最高領導人首次訪問朝鮮，朝俄簽署《共同宣言》。2001年，金正日回訪並簽署《莫斯科宣言》。2002年，金正日再次訪俄，商討擴大經濟合作等一系列問題，朝俄保持了友好關係。2009年5月，朝鮮第二次核試驗後，俄羅斯在安理會上支持對朝制裁，朝俄關係出現一定波動。之後，金正日於2011年8月、崔龍海於2014年11月先後訪問俄羅斯，高層會晤不斷，提升了兩國關係。2015年5月，朝鮮最高人民會議常任委員會委員長金永南出席俄羅斯衛國戰爭勝利70周年慶典。朝俄繼續保持友好關係。

（三）朝韓關係

1972年，朝韓發表「7 · 4共同聲明」，就雙方消除誤解、緩和緊張局勢、促進南北統一等問題達成一致。20世紀80年代，南北雙方有過零星的、時斷時續的各種級別接觸。進入90年代，南北高層接觸等交流日益頻繁，並在1991年和在1992年分別簽署《南北和解、互不侵犯和交流與合作協議》和《關於朝鮮半島無核化共同宣言》。2000年，金正日與金大中實現歷史性會面，發表《南北共同宣言》。明確表示雙方對祖國統一、擴大各個部門的交流和實現朝鮮半島和平的意志。

2006年10月至2016年9月，朝鮮先後進行了5次核試驗，加之期間「延坪島事件」和「天安號事件」的影響，朝韓關係雖然時有所接觸和發展，但總體上日趨緊張。2016年2月，韓國政府決定全面中斷開城工業園區運轉。隨後，朝鮮嚴厲譴責韓國政府的行為，全面封鎖開城工業園區及附近的軍事分界線，封鎖朝韓管理區的西海岸陸路，關閉開城工業園區，將園區劃為軍事管制區。2016年9月9日第五次核試驗之後，韓國先後策動在外朝鮮勞務人員「脫北」，並促使朝鮮駐英公使太勇浩投誠，在國際上發動人權攻勢，外交上切斷朝鮮的邦交國，並提出「先發制人式打擊」「斬首作戰」「精確打擊」等對朝作戰方案，朝韓關係墜入歷史的最低點。

六、對華關係

（一）雙邊關係概況

1949年10月6日，中朝建交，朝鮮成為同新中國最早建交的國家之一。1950年6月，朝鮮戰爭爆發。應朝方要求，中國派出志願軍入朝參戰。停戰後，中國積極援助朝鮮的戰後經濟恢復建設。1953年11月，中朝雙方簽訂《經濟文化合作協定》。1961年7月，兩國簽署《中朝友好合作互助條約》。

20世紀70年代與80年代，朝鮮在實施全方位外交政策的同時，不斷強化與中國的傳統友好關係。1974年，中國在中朝邊境（經由鴨綠江）建設輸油管道，向朝鮮輸送石油。金日成分別於1982年、1984年和1987年對中國進行三次友好訪問，學習中國社會主義建設經驗，加強經濟交流與合作，並於1985年與中國簽訂《中朝領事條約》。

1992年8月，中國和韓國建交，朝鮮有所不滿。在中韓關係飛速發展的同時，朝中關係曾趨於相對冷淡，雙方高層互訪暫時中斷，只是維持象徵性交往的水平。進入21世紀，朝鮮與中國的關係進入新階段。2001年以來，中國新一代領導集體與朝鮮保持高層互訪，雙邊友好合作關係保持良好發展勢頭。2001年1月，金正日對中國進行非正式訪問，與江澤民總書記舉行會談。同年9月，江澤民總書記對朝鮮進行正式友好訪問，這是11年來中國最高領導人首次訪問朝鮮，雙方決心本著「繼承傳統，面向未來、睦鄰友好、加強合作」的精神，共同努力把中朝友好合作關係推向更高的發展水平，中國承諾向朝鮮提供大量援助。2005年10月，中國國家主席胡錦濤對朝鮮進行正式友好訪問，中朝關係保持繼續發展的趨勢。

金正恩就任朝鮮最高領導人後，中朝繼續保持正常交往。2013年5月24日至28日，朝鮮勞動黨第一書記金正恩特使崔龍海訪華。中共中央總書記、國家主席習近平會見。2013年7月25日至28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家副主席李源潮率中國代表團訪問朝鮮並出席朝鮮戰爭停戰60周年紀念活動。朝鮮國防委員會第一委員長金正恩會見。2014年2月，習近平主席在出席索契冬奧會開幕式期間，會見朝鮮最高人民會議常任委員會委員長金永南。

中國一直是朝鮮的主要貿易夥伴。2011年之後，中朝貿易額基本維持在每年50億—100億美元左右的規模，約佔朝鮮總體貿易額的90%以上。2016年，中朝雙邊貿易額為53億7272萬美元。其中，中方出口額為28億3344萬美元，中方進口額為25億3928萬美元。中國出口商品主要有原油、機電產品和生活用品等，進口商品主要有鋼鐵、木材、礦產品、水產品等。同時，為幫助朝鮮克服因嚴重自然災害等困難，中國多年來一直向朝鮮無償提供現金、原油、化肥等大量援助物資。

（二）朝核問題與中朝關係

為解決朝鮮半島朝核危機，中國本著對朝鮮半島和平穩定高度負責的態度，不斷加強和朝鮮的溝通，朝鮮也保持與中國的意見交換。在中國的外交斡旋之下，2003年繼在北京舉行「三方會談」之後，8月起又在北京開始了旨在通過對話與協商和平解決朝核問題的六方會談，取得了階段性的成果。2005年9月，六方會談通過了首份具有實質內容的「9 · 19共同聲明」，取得了朝鮮半島核問題上最為重要的成果。朝方承諾放棄一切核武器及現有核計劃，並早日重返《不擴散核武器條約》，接受國際原子能機構保障監督。美方則確認美國在朝鮮半島的無核原則，表示無意侵略朝鮮，願意實現朝美、朝日關係正常化。同時，中、日、韓、俄、美表示，願向朝鮮提供能源援助。韓方重申向朝鮮提供二百萬千瓦電力援助方案。2007年2月，各方又通過了《落實共同聲明起步行動》的共同文件（「2 · 13共同文件」），六方會談在朝鮮半島無核化步驟上取得重要階段性成果。然而，六方會談進程先後因朝鮮與美國在執行決議上、核導試驗問題上出現一系列衝突，處於暫停狀態。朝美先後聲稱不承認六方會談所達成的成果。

中朝關係受朝核問題影響出現不少磕絆。2013年2月12日，朝鮮再次實行核試，中國出於朝鮮半島無核化的堅定立場，支持聯合國對朝鮮經濟制裁措施。習近平主席2014年訪問韓國而未先實現中朝互訪。中朝關係處於冷淡狀態。2015年12月，朝鮮牡丹峰樂團訪華，因技術原因突然取消返回朝鮮。2016年1月和9月，朝鮮進行第四次、第五次核試驗，並宣布試驗的是「氫彈」，遭到包括中國在內的國際社會的嚴厲批評，中朝關係走向震蕩。但中國在朝鮮半島核問題上始終堅持用和平談判的方式解決，呼籲有關各方謹言慎行，保持克制，避免採取任何可能導致矛盾進一步激化或者局勢進一步惡化的言行，反對單方面制裁，反對在韓部署薩德導彈體系，鼓勵重啟六方會談，並提出用「停和轉換機制」、「雙軌思路」來解決朝鮮核問題，努力維護朝鮮半島和平與穩定，為東北亞地區和平做出了巨大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