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優雅的崔永遠遭遇劣俗的周立波

06-27

當優雅的崔永遠遭遇劣俗的周立波

文/亦忱

央視唯一不用腳本的脫口秀名伶小崔

優雅，往往是以一種態度來彰顯；劣俗，則必然是用一種行為來體現。雖然當今的中國正處於態度優雅的人猶如鳳毛麟角而行為劣俗者卻如過江之鯽的大俗時代，但是，只要任何人不抱偏見，若以十步之內必有芳草的標準，用一顆平常心去觀察和體驗精彩紛呈的自己周邊社會，其實還是能在俗氣熏天的滾滾紅塵中，可以發現真正優雅的人。

眾所周知，在當今中國的首善和次善之地京滬文化重鎮，各有脫口秀名伶若干人。北京自然是以央視中靠實話實說名傳遐邇的小崔崔永元為頭牌而舉世聞名；上海則以經高人關某先生點撥，而從小劇場以單人清口出道的波波周立波，為所有石庫門中自稱阿拉者廣為人知。

如果要將這一對京滬雙伶作出令人信服的區分，按川人宋師石男君的章法來界定，小崔是CCTV中不拿講稿唯一能玩脫口秀的另類，而波波則是依靠腳本才能操著一口洋涇浜語氣念念有詞的小丑；雖然這二位脫口秀演員常常都會給人以裝逼的感覺，但相信任何人只要懷有一顆良心去仔細加以區分，二位裝逼的高下還是可以立判：小崔經常給人的感覺是大智若愚的假裝，而波波卻是一以貫之的大愚若智的真裝。

自然，要是以顧盼自豪的波波達人自設標準來做出評判，崔永元似乎可以歸類為郭德綱之流擔綱的「大蒜」幫，他則屬於洋涇浜牌絕品極的頂級上海土產的味道達到極好的「咖啡」。

最近，周立波這位堪稱上海100年才能誕生一個的頭號現世寶，也不知是哪位上八洞神仙似的滬上高人在後台給他支招，居然披著慈善的外衣，以舉辦一場社會名流雲集的再婚儀式，而在前些日子兇惡地發布了「自宮論」之後，卻沒有說半句真誠道歉話語的情境下，竟然又神氣活現「公」模人樣地重返了大眾的視野。

據坊間傳言，這場2010年行將結束之前最令人嘖嘖稱奇的慈善婚禮，因為優雅的崔永元與劣俗的周立波在婚禮現場聯袂表演了一場既沒有事先綵排又沒有腳本的脫口秀，而必將成為好奇的中國人日後詮釋下列三組文化概念的經典：即，什麼是高雅，什麼是低俗；什麼是大度，什麼是小氣；什麼是真誠，什麼是裝逼。

以下，就是廣泛流傳於網路眾多「公廁」，而令洛陽手紙漲價的小崔與新郎波波與新娘潔潔在慈善婚禮的脫口秀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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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橋段：

崔永元：本來說要來弄一個小品，像我和趙本山，宋丹丹那樣弄個小品。但是我覺得在這個場合不合適，因為這是喝咖啡的地方，那小品都是吃大蒜的人演的，在上海這個地方只適合說脫口秀。其實我呢，是沒有接到邀請硬闖過來的，為什麼？因為我從小就崇拜周立波，我看他的書長大的。

周立波：哦，哦，這樣，崔哥，你呢，可以調侃我，但你不能調戲我。

崔永元：是，代表作兩部嘛，一個是暴風驟雨，一個是山鄉巨變。

周立波：還有一個《分馬》。

崔永元：對。

周立波：串了，哥。

崔永元：我是後來來了以後，（想）說這周老先生身體那麼好，又結婚啦。來了以後我一看是這個周立波，這個周立波也了不得，他一年一個人創造的產值就是一億五千萬。我聽說利潤也是一億五千萬。（台下爆笑）

崔永元：這笑的都是企業家，他們知道是怎麼回事。

周立波：在這個世界上的周立波，一個是180度的，一個是90度的。

崔永元：別管怎麼樣了，他不容易。中國這麼大，這樣的周立波50年才出一個，是不是？

周立波：秋雨老師他本來說100年。（台下喊：1000年。）

崔永元：他來了嗎？

周立波：他沒來。

崔永元：沒來，那他胡說，來了就是說得對。

第二橋段：

周立波：我們經過100多年解讀出來，蒙娜麗莎的微笑透露出的信息是原來那就是崔永元的微笑。

崔永元：嗯，我覺得你這麼崇拜我，我特別高興。但是，我根本不崇拜你，我最崇拜你的母親。我都不知道在沒有警察的幫助下，她是怎麼把你培養出來的。

周立波：......

崔永元：還有一個秘密大家都不知道，錢文忠教授大家都知道吧？講三字經那個。（台下說：聽過。）

崔永元：多厲害，復旦大學教授，他跟立波是初中同學。所以我就特別佩服他們倆的老師。什麼樣的人，他都能培養成人才。

周立波：哦，是這樣的，我和文忠啊，是師兄弟關係，但是不同屆，因為我們有一個共同語文老師。

崔永元：是一個語文老師？

周立波：是我們光明中學的李清老師，我不知道李清老師現在坐在哪裡。（周目光向台下尋找，發現李清向台下揮手：你好，你好。崔也向台下揮手：謝謝您，謝謝您。）我們的李清老師教了文忠兩年，但是教了我三年。

崔永元：他是不是教完你三年，他就退休了？

周立波：不，他是教完文忠兩年，他就不想做了。

崔永元：反正是教完你們倆，不到退休年齡他就不想幹了。

第三橋段：

崔永元：胡潔，我覺得你很幸福，你知道有多少女孩她們口頭上都表示想嫁給他，所以你是最幸福的女人。我參加過很多婚禮，但是披上慈善外衣的這是唯一的一次。

周立波：這一直都是小崔同志的風格，是吧？雖然你的話你的話有點過，但是內心.......我們....我們不但是慈善的外衣，我們脫掉，我們的內衣也是慈善的。

崔永元：昨天我跟他商量，我說，我知道你的這個號召力能募集很多捐款，你幹什麼（用）？他說，你猜猜。我一想，我想出來了——保障性住房！知道吧，這是政府最關心的。他說，不對，不對，那個不靠我這筆善款。那個我發個微博，一車一車的板磚就來了。剛好可以建保障性住房。

周立波：我來解釋一下，他的意思是說，要做這個保障性住住房，它得用鋼筋水泥混凝土。

崔永元：對。

周立波：他（指崔）說那沒事，你就發發一條微博，我可以保證20分鐘之內有4萬塊板磚向你砸過來。

第四橋段

崔永元：胡潔以後要嫁給他……

周立波：不是「以後」，是「現在」！

崔永元：「現在」？那是因為我剛才沒上台，我上台講完這番（話），你認為她還那麼堅定嗎？

周立波：我覺得是這樣，當你這番話講完下去以後，我太太會知道，這世界上不都是好人。

崔永元：這世界上本來就不都是好人，有時候就是由壞人（說到此處，左手稍稍指向周立波），好人組成的，但是我們更願意看到的是壞人變成好人。

周立波：錢文忠先生說過一句話，我們的季羨林大師曾經跟文忠說過,他說，不要試圖去改變壞人，他說，「為什麼」？「因為壞人不會改好人。他說，為什麼？「因為壞人他本身不會認為自己是壞人。」

崔永元：錯了，你雖然背的這麼清楚，但是我告訴你錯了，那不是季羨林先生對所有人說的。是季羨林先生對錢文忠說的。

周立波：而且告訴錢文忠是針對我的。

崔永元：當你嫁給周立波以後每天會承受很多風險，你在意嗎？

胡潔：不在意，我覺得他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大男孩子。

崔永元：我覺得你也不在意，因為你為了他把企業都扔了，你知道用哪四個字來形容你把企業扔了嫁給他最最合適嗎？

胡潔：我為老公的才華，和他對朋友，孝敬父母感到一輩子驕傲。

崔永元：超過四個字了。

周立波：那你可以把他縮成四個字。

崔永元：縮成四個字就是———一時糊塗。

周立波：崔哥，你今天是來砸場子的，還是來祝賀的？

胡潔：我再說四個字：夫貴妻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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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若用周立波所不屑的「公廁」言論，來給這對京滬二地的名伶在上海聯袂演出的這場脫口秀來作結論，是不是可以這樣說：小崔令人感到很稀飯，波波則讓人覺得很給力。

（2010-12-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