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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壇論語:「試錯」之旅終於破冰

體壇論語:「試錯」之旅終於破冰

  這次圍棋「人機大戰」越來越像一部沒有硝煙的科幻大片。第一局,新的智慧出現,但人類自信還能應對;第二局,發現對方實力深不可測,人類陷入「危機」;第三局,正面交鋒,人類毫無還手之力……眼看局勢難以挽回,第四局,主角卻意外地發現敵人的軟肋,不可思議地完成逆轉。

  無論是在科幻小說《三體》還是好萊塢電影中,類似的戲碼都不少見。在「人機大戰」的第四局裡,李世石就成為「拯救者」:第78步他在明顯落後的形勢下弈出絕妙一手,令「阿爾法」陷入判斷的盲區,就此從「棋神」淪為「棋盲」,一潰千里,投子認輸。

  李世石這一步,疑似無意中踩到了「阿爾法」的程序漏洞。雖然存在偶然因素,但沒有他此前艱苦卓絕的多次試錯,幸運也不會那麼快降臨。縱觀前三局,對「阿爾法」的了解僅限於五張棋譜的李世石,不斷地試探對手,從第一盤的怪招和無譜布局,到第二盤「保守套路開局維持均勢、靠後半程對方失誤獲勝」的嘗試,再到第三盤的亂戰和劫爭,雖然無不以失敗告終,卻讓李世石一步步接近了「阿爾法」的「真相」。

  他在第四局的策略,正是第二、三局策略的一個綜合體。在穩定得近乎隱忍的開局後,李世石通過一步妙棋,打開劫爭,令「阿爾法」自亂陣腳——儘管人們至今還不能確切地知道,「阿爾法」的「bug」究竟是什麼。

  雖然在總比分上李世石已經輸了,但他用這四局的表現證明自己絕對是值得尊敬的偉大棋手。面對未知對手,他通過不斷地試錯、調整,不斷地捲土重來,以非凡的勇氣和智慧,給出了一個有力的答案。

  第四局棋,無論對於圍棋還是人工智慧,都有彌足珍貴的價值——既彰顯了人類智慧在棋盤上頑強的戰鬥力和生命力,也幫助人工智慧專家們發現了重大「bug」,為以後的改進提供了重要參考。無獨有偶,就在兩個月前,另一個同樣來自谷歌的人工智慧項目「無人汽車」,就遭遇第一次由自身導致的責任事故——此前它已經累計安全行駛了210萬公里。人工智慧的穩定性和它的能力邊界一樣,尚不在人類的完全掌控之中。

  李世石連敗三局之後,外界頗為悲觀,以至於當他贏下第四局後,還不時傳來「故意放水的機器才更可怕」和「為了配合科技公司營銷」等或調侃或不屑的聲音。但是,如果仔細研判這四局棋就會發現,李世石的拼搏軌跡是線性和循序漸進的。這場勝利,既不是純靠運氣,更不是有「幕後推手」,而是不斷試錯之後的「正當回報」。「人機大戰」亦不是非此即彼的「敵我之戰」,而是人類科技發展中的一次重要實驗,能夠第一時間親眼見證,是你我的榮幸!

  ·趙亮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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