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雲秋拍】著名畫家、吳子深弟子劉伯農漫憶師姐贈大千先生富春山居圖
劉伯農漫憶師姐贈大千先生富春山居圖
丙戌年(1946年)冬,吳子深為使愛女吳浣蕙拜入張大千門下,設宴於滬上甌湘館,這卷臨本就是作為吳浣蕙的拜師禮贈與張大千的,自此成了「大風堂」中長物。張大千對於該卷的態度,可以用如獲至寶來形容,他沿用了高士奇的著錄,親自題寫了「黃文獻公臨大痴老人富春山圖,己丑二月裝於濠江。」的籤條,並在畫上鈐蓋:網師園客、大風、至寶是寶、青城客、大風堂長物、 南北東西只有相隨無別離、大千供養、不負古人告後人、張爰、大千等十二方印章。
著名畫家劉伯農先生是海上大家吳子深的入室弟子。視頻中,年逾八十歲的劉先生看到了此次朵雲秋拍圖錄中的《富春山居圖》,回憶起了當年師姐吳浣蕙將其贈送給張大千先生的往事。
劉伯農漫憶師姐贈大千先生富春山居圖
吳浣蕙與張大千
吳浣蕙
黃公望被譽為「元四家之首」,他的《富春山居圖》以精湛的筆墨描繪平崗山巒逶迤連綿的江南景色,被譽為畫中之蘭亭。明清以來,此卷的臨本甚多,著名者有沈周臨本、子明款本等,其中子明本,還曾被乾隆皇帝認定為真跡,而一度被認為是黃公望的原作。而和此畫同時期的元代臨本則僅見有張大千題寫外簽的「黃文獻公臨大痴老人富春山圖」。關於此圖,學界有兩種鑒定意見:其一為元人黃溍臨本,其二為明代早期臨本。但無論是哪種意見,有一點認識是完全統一的,那就是本卷為黃公望《富春山居圖》被火前全臨本中最早的一卷。清代康熙年間曾為「朗潤堂」中藏品,近代以來又分別為杭州「定山堂」陳遽和蘇州畫家吳子深所得,後歸張大千,成為大風堂中長物。
LOT 834
黃溍 臨富春山居圖
設色紙本 手卷
34×608cm
題識:至正十二年秋,冰壺外史黃潛筆。鈐印:黃潛之印鑒藏印:抱瓮翁、青城客、大風堂長物、大千供養、不負古人告後人、大風、網師園客、遲秋簃、南北東西只有相隨無別離、至寶是寶、朱麟伯印、吳子深珍藏書畫記。另二印不辨。前隔水裱綾題:元黃文獻公臨大痴道人富春山圖。敬呈大千夫子大人哂存。丙戌十一月十九日,門人佩佩吳浣蕙。鈐印:浣蕙高士奇鑒題:元人黃冰壺富春山圖真跡逸品。康熙庚午夏日得於邗上,價十八兩。朗潤堂藏。鈐印:朗潤堂陳定山跋尾:浣蕙吾寄女,小字名佩佩。子深名畫家,得女如此最。董巨山水訣,親授勝桃李。吾好屬通家,從幼補遺墜。武城二三策,不足一史紀。大千今畫雄,四海仰行輩。誰言唐宋遠,高論到正始。列坐皆偉人,傾聽極時會。誰將執燭侍,粲此一玫瑰。聞道不敢笑,嫣然知色喜。歸來請父母,願執弟子禮。得師信如此,所學何不遂。張髯本絕倫,吾愛其嫵媚。正宜女弟子,如花侍棐幾。右左兩卯角,玉樹交映睇。(大千新收女弟子善鼓琴曰葉世琴與蕙年相若)傳經老伏勝,收此雙璧美。畫蟄富春新,琴入鍾期耳。主人女狀元,(謂李秋君女士也)仕女本魁首。坐我甌湘館,榮比兩廡配。寄語雙小女,對我須長跪。不有建安詩,何由記佳會。大千來滬,余觴之定山草堂。吳子深令媛浣蕙余寄女也,年十五,揚觴前席稱壽,請為大千弟子。十二月十三日設宴於李秋君三姊之甌湘館,行禮如儀。同席者張大千暨女弟子葉世琴、李祖韓、秋君兄妹、吳子深夫婦、女浣蕙,余及十零九人而已。五倫具焉,可以賦矣。丙戌嘉平之月,定山居士書。鈐印:定山、陳蘧、定山堂張大千題籤:黃文獻公臨大痴老人富春山圖,己丑二月裝於濠江。鈐印:張爰、大千
著錄:
1.高士奇《江村書畫目》,「永存秘玩上上神品」條內:元黃冰壺富山圖一卷,見《中國書畫全書》,上海書畫出版社,1994年,第7冊,第1021頁。
2.高士奇《江村銷夏錄》見《中國書畫全書》第七冊,第1021頁。
說明:
中央電視台《國寶檔案》曾為此畫製作專題於2008年11月28日全球播出。作者簡介:
黃溍,字晉卿,婺州義烏(今浙江義烏)人。延佑二年進士,仕至侍講學士。卒年八十一。追封江夏郡公,謚曰文獻。筆札俊逸,類薛嗣通(稷)而自成一家。亦善畫,筆法近王蒙。
「朗潤堂」是清代著名書畫鑒藏家高士奇的齋名,高士奇(1645—1704),字澹人,號瓶廬,又號江村,賜號竹窗,浙江平湖人,世居錢塘,官至禮部侍郎,善詩文,工書畫,精鑒賞,嗜考證,收藏書畫名跡甚富。高氏因其學識淵博,因而深得康熙皇帝寵愛。他所撰的《江村銷夏錄》是一部著名的書畫收藏著錄,在此書的卷二,留下了有關該卷的有關記錄:元黃溍仿大痴富春山居圖卷,至正三年秋,冰壺外史筆。該條著錄下有註:紙本高一尺,長一丈八尺,仿大痴而淡加設色,筆意蕭遠不凡,其人無考。按元黃文獻公溍,亦別名冰壺,以俟廣博者。這卷臨仿之作不但被高士奇收錄於《江村銷夏錄》,而且被記在他書畫收藏的秘密底賬《江村書畫目》之中。書中所標明「永存秘玩」的61件書畫作品中,無一定為贗品。由此我們可以看到這個卷子在高士奇心目中的地位。
高士奇題鑒(左圖)作者提款及張大千收藏印(中圖)
張大千題籤(右圖)
高士奇也曾收藏過黃公望《富春山居圖》(無用師本),記錄在《江村銷夏錄》卷一之中,他根據這卷黃公望原作的構圖筆法來命名此卷為元人黃溍《臨黃公望富春山居圖》。徐邦達先生早年也過見過這卷臨本,他在《黃公望真偽考辯》一文末寫道:「三十年前建於蘇州吳子深家,今已不知何在。」徐先生對這卷評價頗高:「猶在子明款本之上。」因為「子明本」來頭不小,自從乾隆皇帝認定為真跡以後,很長一個時期被認為是黃公望的原作,徐先生的這個評價不但肯定了其藝術價值,同時也從側面認定了該卷為黃公望《富春山居圖》最早臨本這一事實。
《臨富春山居圖》局部
徐邦達文中提到的吳子深為當時海上畫壇號稱「三吳一馮」之一的吳華源,吳氏為蘇州望族,家資豪富,曾以巨資創建蘇州美專,家中收藏宋元古畫甚黟。丙戌年(1946年)冬,吳子深為使愛女吳浣蕙拜入張大千門下,設宴於滬上甌湘館,這卷臨本就是作為吳浣蕙的拜師禮贈與張大千的,自此成了「大風堂」中長物。
張大千對於該卷的態度,可以用如獲至寶來形容,他沿用了高士奇的著錄,親自題寫了「黃文獻公臨大痴老人富春山圖,己丑二月裝於濠江。」的籤條,並在畫上鈐蓋:網師園客、大風、至寶是寶、青城客、大風堂長物、 南北東西只有相隨無別離、大千供養、不負古人告後人、張爰、大千等十二方印章。正如高士奇將該卷歸入「永存秘玩上上神品」之中一樣,張大千也在該卷鈐上了他著名的鑒藏印「南北東西只有相隨無別離」細朱文方印。這方印只鈐在他至精至珍的藏品中,如顧閎中的《夜宴圖》、董源的《瀟湘圖》、黃山谷書《張大同手卷》等,可見張大千對此卷的鐘愛非同尋常。
《臨富春山居圖》局部
在藝術特色上,這卷元人黃溍臨本與黃公望原作相比較,首先要明確的是這卷是一件花費了作者很多心血有意為之的作品。它忠實於黃公望的《富春山居圖》原貌,但略施淡色,有意和原作的純水墨風格拉開距離,加以淡設色,用柔和的螺青和淡墨互相滲發,山頂礬頭略作渲染,和諧而清新的氣息蕩漾在紙絹之上。
黃公望的原作充分展示了其用筆特色,即所謂「筋骨相連,有筆有墨」,用筆連綿跌宕,新筆和禿筆互用,筆痕墨跡變化豐富,無愧為「畫中之蘭亭」。而臨本在用筆上中側鋒靈活運用,減少了干筆皴擦,使得筆墨效果較原作稍顯滋潤,在蕭索與清逸中達到一種微妙的平衡,更顯得清亮柔潤,把江南山水的平緩柔美之韻致展現得淋漓盡致。臨作在布局上更注重大的空間層次,使得畫面疏朗有序,體現出作者極強的控制能力。此卷墨色濃淡乾濕並用,皴法得當自然,整幅臨作氣運通達,不拘謹、不板結,在不失作品原貌的同時,流露出作者獨特的審美情趣和個性特徵。
《臨富春山居圖》局部
這件有著相當高的史料和收藏價值的元代畫作,出現在朵雲秋拍,堪為一大重器,且讓大家拭目此卷能創造多少市場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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