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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鄉情,是一條河

[散文]鄉情,是一條河 樓主:紫檀溢香 時間:2004-07-23 23:35:00 點擊:107 回復:3 舉報 回復 收藏 更多 樓主 【美麗故鄉】鄉情,是一條河     文/紫檀溢香     故國三千里,深宮二十年。一聲何滿子,雙淚落君前。----唐詩《何滿子》--4月清明回鄉感懷。     米竹江      「我的家鄉,在日喀則,那裡有條美麗的河….」    每次聽到肥姐韓紅唱這首歌,我總會想起家鄉的小河。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不知道小河的確切名字,因為,她好象沒有自己固定的名字,流經到那一個村莊,那個村莊就給她起一個名,我們聽到的名字,至少有四個,而因為我們村莊河兩岸,翠竹蔥蘢,村裡人都把她叫做米竹江。    闊別已久的小河,依然那麼清澈,風中盪起的落葉,緩緩地飄落水面,有的沉下去,有的浮上來, 微風輕輕掃過,翹起尾巴的落葉,在水面上滑翔,划出一條條水紋。    岸邊伸向河面的竹子,微風中,葉片輕輕的抖動,抖落葉尖上的露珠,滴落在河裡,平靜的水面漾起小小的波暈,又漸漸的散去.   這就是我的母親河,    母親河裡的水一年到頭,不管天旱還是天澇,悠悠揚揚的涓涓細流從來就沒有斷流過。打水做飯,都是挑著兩個水桶,走到清淺沒膝的河中央,把水桶向著流水的上游,灌滿了,沿著斜斜的卵石路挑回家,扁擔的吱吱聲,就是一首動聽的歌。    我不禁走到河邊,彎下身,掬一把河水入口,河水味道依然沒有變,甘甜甘甜的,正是這清清的米竹江,哺育了我的童年,   站在河邊,我用心靜靜的享受著身邊這片美麗,闊別已久孩時和青年時的快樂時光,,今日也有了重溫的衝動。    記得十年前,遠離家鄉到在外面讀書,因為暗戀一位雲南的姑娘,曾經在日記中無數次地描寫過這條小河,曾經無數次夢想能與心愛的人,回到這青山綠水間,綠竹掩映,柴門輕倚,一起撐起竹排,一起將竹桿一桿一桿的探入水中,一起看著水波一圈一圈地蕩漾開去,感情也迅速柔化,融入碧波,融入自然。    如今,我依然還有這個夢想。    因為,這一條母親河裡的水,是不染雜質的透明的水。站在她面前,不管心中蒙垢多少塵灰,在母親河的懷抱,都會被蕩滌純凈。     垂榕      走到村邊,看到那棵古榕樹斜斜地倒栽進河裡,樹枝已被砍去,僅剩傷痕纍纍的軀幹和幾枝大樹杈,用塑料薄膜包裹著傷口,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聽人說,有人看中了這棵榕樹,花了五千塊錢給村裡,買走了這棵樹,據說是用做城市廣場的風景樹,可能因為榕樹太大及河岸太陡緣故,一直沒能拉走,採購者叫村裡人天天淋水,就這樣養著。   一個村莊曾經的象徵,一個曾經是村裡人飯後休息乘涼的地方,一個我們童年心中的聖物就這樣輕易地被毀滅了。    這是怎樣的一棵榕樹啊。它長在河邊,軀幹粗壯,樹冠舒展,枝繁葉茂,覆蓋了半個河面;它歷盡滄桑,蒼勁巍立,令人肅然起敬;它美麗得好像開花的土地;它褐色的眾多的鬚根,好像馬鬃一樣從暗綠的枝葉間長長地垂下;它的樹梢有好多好多個鳥窩。那南方水邊最美麗的禽鳥,在它的樹梢成群地飛翔;它曾經是這個村的象徵,不管親戚來自多遠,多麼陌生,只要提起村頭河邊的那棵古榕,就一定不會迷路。    這棵垂榕,寄託了我太多的情感,記憶,又讓我回到了童年。    小時候,經常光著屁屁,爬到樹上,順著光光的鬚根往下滑,蹦一聲落在水裡。幾個小夥伴抓住纏在樹上的藤條上晃,相互踢腿,看誰能把對方踢到水裡。每年夏天,榕樹果熟的時候,小夥伴們爬到樹頂,把那樹枝使勁晃,熟得發黑的楊梅大小的果子沙沙往下掉,浮在水面上,我們鑽進水裡,學著魚兒,從水裡探頭,看誰能吃到果子。    晚飯過後,跟著爺爺奶奶來到樹底下,聽他們講故事,看他們下象棋,童年,就這樣在不經意間過去了。    在村口,遇到一位老人,老人說,這棵樹,至少也有一百多年的歷史,說到將它賣掉,老人很痛惜,不過老人也說出了原因,因為村裡要修一條路,需要一筆錢,剛好有人向村裡詢問想買這棵樹,就賣了。    百年樹木,這句話真的不錯,一棵樹長成這個樣子,真的十分不易,不怪他們不懂得珍惜,只是令人感覺,代價太大了。    在桃花灣廣場的榕樹下,在許多城市的公園裡,當我們在大樹下休憩的時候,我們是否會想起,這棵樹,曾經是一個村莊的象徵,曾經寄託著無數人的夢想呢。     老屋      老屋座落在村裡最高的位置,兩間房子連在一起,用河邊的鵝卵石作地基,和上稻草的泥磚壘起,木質門窗,黑色的瓦頂,門前一個小小的院子,典型的廣西民居風格。    老屋背靠米竹江,屋後江邊有幾棵龍眼樹,一棵木菠蘿。    記憶里,應該還有十幾棵桑樹,兩棵橄欖,只是不知什麼原因,都不在了。    自從父母親搬來防港,我們已經十多年沒有回鄉村老屋了,老屋也因此十多年沒有修補,風吹雨打,雖然沒有倒塌,但已經非常的殘破了。    打開老屋銹跡斑駁的門鎖,一股沉重的氣息撲了過來,眼前的情景太熟悉了,太難忘了,在殘破的泥磚牆壁背後,在被灶火熏得漆黑的屋頂,在倒塌的橫樑下面,一個平凡家庭的悲歡離合就曾這裡真實地上演。    心中不由泛起了一種複雜的情感:惋惜,悵然,難過…    記憶也如打翻了五味瓶,人還在,許多東西都不同了。    瀰漫在老屋周圍的種種美麗涌了上來。     屋檐下,每年春天來臨,總有許多燕子在牆壁和屋頂的結合部築巢,唧唧喳喳,鬧得很歡;蝙蝠則隱在窗欞附近,黃昏時侵入空中,在院子里來回掃蕩;貓和老鼠的聲音時常響起,伴我入眠;屋後高高低低的雜樹間,蟬的聲音總是很大;黑黑的地板,依然可以感覺到穿著開檔褲在上面爬的體溫;門前的小石板上,還留著小時候光著屁股在上面洗澡的記憶……    依然可以感覺到爺爺坐在火塘邊,抓幾把鐵芒箕,塞進灶膛里,拿起竹筒子,把火吹旺。這口水缸,爺爺放牛回來總要拿起瓢舀一瓢水,一咕嚕地喝下去,我一直驚異於爺爺的身子如此健康,喝生水也從不得病。門前的卵石路,還留著奶奶顫微微挑著水桶的身影……   老屋是一個世界,這個世界曾經屬於我,卻又註定不屬於我。   老屋留給我的,是每當我在很遠很遠的時間,在很遠很遠的地點。感覺到漂泊無根、感覺到浮燥輕飄的時候,在心底深處閃現的厚重與沉靜,平實與安詳。    物是人非,時過境遷,一切都不同了,老屋也會逐漸化成殘垣斷壁,逐漸,在時光中消失得了無痕迹。    只有記憶,依然那麼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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