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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瑞是洪承疇嗎?

很多朋友都知道我的「紅學」理論是從研究賈瑞的故事開始的,這個故事是作者在努力告訴我們如何看《紅樓夢》一書的方法,所以賈瑞照的不是一面正反兩面都能照的鏡子,而應該象徵的是一本書,此書名為《風月寶鑒》,其實也就是《紅樓夢》。這個故事告訴我們《紅樓夢》這本書正反兩面都有內容,而作者借跛足道人的口警告我們一定要看此書的背面,要緊要緊!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賈瑞的爺爺賈代儒要毀掉這面鏡子才用燒,而不是摔和砸,所以這個故事非常有象徵意義。

然而「主流」「紅學」的研究不是這樣,他們這些大專家一個個自詡為「考證派」,一方面拒絕「索隱」,另一方面「索隱派」大佬們又想當然地胡思亂想,而且「索」得非常歡樂,下面一位叫「岳巍」的學者寫的一些近年來「紅學界」關於賈瑞故事的研究成果,我相信大家會對中國「紅學」研究有一個更深的認識:

《紅樓夢》應該諷刺了1642年變節降清的洪承疇,此書行文雖十分曲折,但還是通過具體時間進行了提示。在第十一回《慶生辰寧府排家宴 見熙鳳賈瑞起淫心》當中明確寫到:「且說賈瑞到榮府來了幾次,偏都遇見鳳姐兒往寧府那邊去了。這年正是十一月三十日冬至。」《紅樓夢》的各種版本對這一時間交代都十分明確,並且用「正是」加以強調,給人以真實的感覺,這引起了許多紅學家和紅學愛好者的探求欲,紛紛進行考證。周汝昌先生對這一時間的查考一直局限於雍正朝,他在1953年9月初版的《紅樓夢新證》第五章《雪芹生卒與紅樓年表》中提到雍正十一年十一月十七日冬至,雍正十二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冬至,最為相近,並認為是曹雪芹追寫,不可能望其毫無誤記。1976年版《紅樓夢新證》第六章《紅樓紀曆》繼續沿用此說。在灕江出版社2010年出版的周汝昌校訂批點本《石頭記》中,周先生的按語說:檢雍正朝年曆,無十一月三十日冬至者。十二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冬至,最相近,或系指此。因為局限於雍正朝,無法找到恰合的年份,所以周先生沒有妄下斷語。

良皋的《為〈紅樓夢〉中的蹊蹺冬至尋根》一文對「這年正是十一月三十日冬至」考證十分詳細,他曾請教吳世昌先生,吳先生幫他聯絡去故宮博物院查找,因為周汝昌先生已經查考了雍正朝,所以他請親友不用查雍正朝,只查康熙朝和乾隆朝,但沒有查到符合對應的結果,他本人到武漢圖書館翻檢陳垣的《中西回史日曆》,「從乾隆朝上溯,逐行查閱。過了雍正,到了康熙,果然不見十一月三十日冬至蹤影。直查到明崇禎十五年壬午(1642年)才見到我千思萬想的第一個十一月三十日冬至;再往上,崇禎四年辛未(1631年)是十一月三十日冬至;萬曆二十一年癸巳(1593年)是十一月三十日冬至。上查到此為止,我想已夠滿足了。」張先生因此感到十分奇怪和疑惑。筆者起初也深感困惑,經過查證,最先找到了1642年是十一月三十日冬至,後來讀到《為〈紅樓夢〉中的蹊蹺冬至尋根》一文,十分佩服張先生的執著和認真,他花費如此多的時間和精力來查考一個日期,令人感佩,同時也說明了《紅樓夢》這部中國古典文學名著的巨大魅力。

張先生曾期待周汝昌先生的回應,但周汝昌的註疏表明他也不甚瞭然,只能進行猜測,因此無法作出準確回應。其實,張先生首先找到的明崇禎十五年壬午(1642)就是最恰合的年份,但囿於作者是所謂曹寅之孫曹雪芹的緣故才大惑不解。關於《紅樓夢》的作者問題眾說紛紜,存在各種說法:潘重規認為是明末清初的明朝遺民,土默熱認為是洪昇,有的學者認為是明末清初的方以智等等,需要繼續進行考證。不少研究成果對《紅樓夢》的作者是曹雪芹提出了質疑,有學者通過研究分析脂硯齋的批語認為:可知楔子中所說曹雪芹只是「披閱增刪」者,是可以坐實的。

王正康則撰文指出,曹寅之孫曹雪芹系子虛烏有。胡適的所謂「自傳說」曾過度影響紅學研究,毛澤東主席和魯迅先生甚至都受到影響,周汝昌和俞平伯等紅學大家受到的影響更大,但幾十年來不少著述已經有理有據地批駁了胡適的曹雪芹「自傳說」,這些著述雖沒有做到破立並舉,但曹雪芹「自傳說」已經難以立論,俞平伯在20世紀八十年代進行反思時甚至說紅學這東西始終是上了胡適的當,自己和胡適是腰斬《紅樓夢》的,有罪。俞平伯無疑具有一種十分可貴的學術精神和巨大的自我批評勇氣,他以自己的紅學研究實踐告訴後學:身後有餘可以不縮手,但眼前無路則不能不回頭。後來他認為《紅樓夢》是一部小說,不能離開小說的藝術形式來對它進行研究。小說有虛構,因此不可能把小說中的人、事、物都一一落到實處。如此持論自然不會有太大問題,但卻刻意避開了小說能夠反映和承載社會歷史和文化的重要功能。

有人認為,「這年正是十一月三十日冬至」中「這年」是指1642年,《紅樓夢》的作者有意提示具體時間,目的是引導讀者注意把賈天祥和變節降清的洪承疇聯繫起來。土默熱曾猜測「賈天祥正照風月鑒」是影射康熙,又懷疑是影射洪承疇,最後認定是洪承疇:洪承疇兵敗被俘後,明廷以為他已經殉國,專門為他舉辦了追悼儀式,稱讚他是當代的「文天祥」,所以作者讓他稱為「假天祥」。但土默熱主張《紅樓夢》作者洪昇說,值得商榷。其實,關於「賈天祥正照風月鑒」影射洪承疇變節降清事,紅學索隱派已經做了大量工作:蔡元培、王夢阮、潘重規、杜世傑、李知其等學者認為賈瑞和賈天祥都是相對於宋代真正的文天祥而言的,故事情節隱寫1642年冬庄妃色誘洪承疇的歷史逸聞。蔡元培云:「瑞字天祥,言其為偽文天祥也(文小字宋瑞)。頭上澆糞,手中落鏡,言其身敗名裂而至死不悟也。」賈瑞回家說謊,說自己失腳掉在茅廁里了,王夢阮索隱云:「一失腳成千古恨,是『失腳』二字的來歷。」文天祥小名「雲孫」,是其祖父根據夢中所見為他起的名字。文天祥還有一個名字叫宋瑞,宋理宗讚揚他「此天之祥,乃宋之瑞也」,於是他便給自己起了「宋瑞」的名字。

文天祥被元軍俘虜後,忽必烈親自勸降,許以高官厚祿,並以處死相威脅,但遭到了文天祥的斷然拒絕,他的《過零丁洋》和《正氣歌》,千古傳誦。相形之下,洪承疇降清變節,尤為時人所不齒,王夢阮認為《紅樓夢》文中賈瑞「見鳳姐如此打扮」和鳳姐誇讚賈瑞是「十個裡頭也挑不出一個來」都有所指,賈瑞頭上被澆上了一桶尿糞,王夢阮索隱云:「從此遂蒙不潔,作者惡之深,故詆之丑。」《紅樓夢》中說賈瑞「最是個圖便易沒行止之人」,在作者看來,這樣的評價也適用於降清的洪承疇,賈瑞頭上被澆尿糞,是罵洪承疇臭不可聞。賈瑞因此得病,以至要吃獨參湯。王夢阮索隱云:「文襄絕粒多日,太宗百計誘食,皆不效。氣垂絕,孝庄效婢妝,貯參汁於壺,勸少飲而後就義,以壺承唇,文襄不得已,少沾飲焉,逾時竟不死,後復進,文襄連飲愈不死,精神加充。遂進饌,意轉乃降。此言獨參湯,即指此事。筆婉而達,意隱而譏,文襄見之,當有愧色。」

以上是轉載的文章。本來寓意淺顯而又深刻的賈瑞的故事,就別專家們搞成了這個樣子,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考證派」專家們這是在考證嗎?怎麼考證得如何索隱呢?實際上書中提到的「十一月三十日冬至」只是隨便說的時間,在賈瑞故事的前前後後關於時間的描寫非常混亂,所以不能太當真,否則只好是好端端的把自己玩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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