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中姊妹花——意象與意境

詩中姊妹花

——意象與意境

源自《語文報·高中版》2011年第789期

意象和意境就如同一對「詩中姊妹花」，要欣賞詩歌，就必須先認識和分辨它們各自的特徵，否則就會如霧裡看花，終隔一層。

意象和意境都強調「意」，在突出主觀情意這一點上是相通的。它們的不同之處在於對「象」和「境」的把握和區分上。

意象是「意」和「象」的結合。「象」是來自客觀事物的表象，可以是景象、物象、事象，也可以是肖像、心象等。它主要訴諸人的視覺，是具體可感的。「象」又是個體概念，單個形象，一草一木，一花一物一景均可為「象」。

意境的「境」指「境界」「境地」，除實境如物境、事境外，更重要的是虛境，如情境、神境等。它直接訴諸人的心靈，其意義是誘發人的想像和思考。意境是組合概念，整體形象，由諸多意象共同組合營造而成。

象徵性和暗示性是意象的主要標誌。一個意象在不同的人心中產生的印象可能是不同的，具有變異性，但大多數意象則有相對固定的情感寄託和象徵意義，一種思想感情對應一種物象。如「月」代表思鄉懷遠，「梅」代表高潔孤傲，「鴻雁」比喻遊子，等等。意象在詩歌創作中只是作為一種詩意載體，一種文化符號，一種情感媒介來使用，是一種以象寓意的藝術形象。

而意境則是寓意之象生髮出來的一種藝術氛圍，一種想像世界。它具有虛化的韻味，是詩意的空間，廣闊而深遠。情景交融、虛實相生是其主要特徵。如李白的「孤帆遠影碧空盡，惟見長江天際流」，詩句既寫景又抒情，通過「孤帆」和「長江」這兩個意象載體和媒介來表達送別友人的深摯情意，這也就是詩句所營造的藝術氛圍和境界。

如果借用比喻來形容，意象好比自然界的水珠（細緻、具體），意境好比高空中飄動的雲彩（千姿百態，變化無窮）。意象又好比是花朵（實在的，物質的），意境則好比是春天（虛化的，精神的）。它們之間的關係是：有形的意象生出無形的意境，意象是形成意境的材料，意境是意象組合之後的升華，沒有意象就沒有意境。

那麼，學生應如何來領悟意象呢？首先應把握物象的客觀特徵，如「蓮」的特徵是「出污泥而不染」，「竹」的特徵是「彎而不折」，「梅」的特徵是「雪中怒放」。只有認識了這些物象的基本屬性，才能更好地把握意象的象徵意義。

其次，還應對詩歌按類別加以整理記憶，如古典詩歌可分為送別詩、思鄉詩、邊塞詩、詠史詩等。詩人在創作時會使用一些相對固定的意象，如大漠、孤煙、羌笛、鼓角是邊塞詩中常用的意象，應該分門別類地加以整理和熟記。

而對於「意境」，學生可以從多了解詩人們的創作風格入手，因為許多詩歌意境的創設都打上了詩人的個性印記。因此了解詩人們的創作風格，如李白的雄奇飄逸、曹操的蒼涼慷慨、王維的幽靜諧和等等，對於領悟他們的詩歌意境，一定大有幫助。

把握意象是欣賞詩歌的起點，而領悟意境則是欣賞的終點。學生要做的就是多開展閱讀實踐，通過閱讀實踐提升自己的詩歌鑒賞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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