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淡淡迷路,靜靜走過

佚名

我永遠在沙岸上行走,在沙土和泡沫的中間。高潮會抹去我的腳印,風也會把泡沫吹走。但是海洋和沙岸,卻將永遠存在。

  ——紀伯倫

  

  歲月的影子,漫灑過那道記憶的籬笆。菊花,開在這個孤單的季節。微風過後,盈袖的暗香,鑽進靈魂的罅隙。如酒沉醉,如霧繚繞。

  

  雨季,還沒有到來。

  陽光,懶懶的,暖暖的,在視線之內瀰漫出天空的灰白。沉寂,也不是這個時刻的所有。紅塵的喧囂,遠著,近著,激越著,頹廢著。是一種真實,也是一種現實。

  窗口的風,總是那麼的自由。拂面,帶著午後的慵懶,帶著陽光的溫暖,也帶著穿堂入室的肆無忌憚。

  我,站在風口。仰望,是天空那略帶灼目的澄凈。俯觀,是來往如蟻的車輛行人。凝目,則是高低層立的鋼筋水泥。遠視,是那隱約連綿的山巒。一切,是身處紅塵的真實,一切,是無可置疑的存在。

  在這樣的世界面前,我經常的呆立;在這樣的呆立里,我時常的失語。

  或許,我想感悟什麼,我想感慨什麼,只是,被壓抑的靈魂,在瞬間柔軟的間隙里,只是撲棱了下,如那天空中掠過的小鳥,轉瞬沒了蹤跡。

  

  下午上班途中,沒來由的,我在繞著自己的思維。

  你不是我,我不是你,那麼,你是誰?我是誰?

  你不在這裡,我不在那裡,那麼,你究竟在哪裡?我究竟在哪裡?

  其實,這或許是很簡單的問題,也是我經常性的與自己的思維遊戲。只是,那麼簡單的答案,我卻始終不想找出來。或許,是我自己內定的答案無法被承認無法被證實後,聊以自愚的一種方式?

  其實,知道,你就是你,我就是我。你的與完整,我的自由與虛幻是兩個不同的真實存在。你的幸福與微笑,我的暗夜與孤單是兩個無法重合的獨立。但是,為什麼在一些時刻,會想起一個泥人。想起遙遠的記憶力,有童稚的聲音咿呀著:捏一個泥人,一班是我,一半是你。捏一個泥人,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想著,想著,天突然黑了,夜終於靜了。

  其實,知道你在那裡,在我無法觸及的世界,在我無法凝視的遠方。也知道,我在這裡,在你無法到達的世界,在你無力凝視的遠方。只是,為什麼還是會想起一些人,一些事,想起一些呢喃,想起一些私語。想起一些現在都無法去確定也沒有必要確定的對錯,想起一些今生都無法實現的美麗。也,想起,那一杯愛爾蘭咖啡,那一杯融入了以滴眼淚的愛爾蘭咖啡和那一個滴下眼淚的糾葛的故事。

  

  有的時候,是知道一些事情只是由於一些隱藏在骨子裡的無法改變的固執而有了那些無法歡欣的憂傷的結局。

  有的時候,是知道這顛沛的人生不過是因為思緒鑽進了沒有前路的死胡同鑽進了沒有明天的昨日才有的必然因果。

  只是,知道又如何?就如知道春夏秋冬是輪轉的,生老病死是必然的,愛恨悲歡是必經的,離合聚散是肯定的,知道這些並不是我們想要的,並不是我們甘心的。又能如何?我們,還是一步一步走在這些願與不願想與不想里,滿目繁華過後的荒涼,滿心希望之後的落魄,滿身激情過後的頹廢,且,沒有退路。

  有的時候,真的累了,只想停下來。停下這跋涉的腳步。停下這不由自主的走向黃昏。可是,真實的靈魂告訴我,停下來不是我的本性,停下來不是我所能。向左走,向右走,向前走,向後走都可以,只是不能停止靈魂的跋涉,不能任由自己停在沉淪里,停在沒有路標,沒有航向,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的黑暗之中。哪怕是走向黃昏,走向落日,走向那未知的荒漠,走向那無垠的流浪,也好過如一潭死水,無波無瀾的等待乾涸。

  或許,這樣的境界是一種混沌,這樣的思緒是一種混亂。只是,歷盡滄桑後,還有什麼可以清醒清晰未來的路該如何走?

  

  紀伯倫的《沙與沫》有這樣一段話:我對我的房子和道路說,「我沒有過去,也沒有將來。如果我住下來,我的住中就有去;如果我去,我的去中就有住。只有愛和死才能改變一切。」

  曾經,對著這段話發獃。不知道算不算沉思的發獃。也曾經,面對著無邊的黑暗,在心裡反覆回味著它。只是,儘管似乎看到了遠山之上的點點熒光,儘管看到了夜幕深層隱約的星月,可是,我依然看不穿那黑暗背後的真實,依然看不破這紅塵之內的虛幻。只是,從此學會了安靜,從此學會了接受,也,從此學會了獨行。

  記得有一天,小傢伙問我是什麼性格。我說,內向吧。她說,是。

  然後,她又問我屬於什麼小動物。我說,蝸牛吧。她哈哈笑了,我也淡然一笑。

  或許,牛就是牛。無論是西班牙的鬥牛還是背著殼的蝸牛,都是真實的,都是存在的。都是一種人生,一種命運。

  

  歲月的影子,漫灑過那道記憶的籬笆。菊花,開在這個孤單的季節。微風過後,盈袖的暗香,鑽進靈魂的罅隙。如酒沉醉,如霧繚繞。

  淡淡迷路,靜靜走過。在下一個冬天來臨前,終將是一秋的落盡繁華。


推薦閱讀:

女子深夜迷路情緒激動 民警唱2小時歌安撫(圖)
唱著粵語歌,總不會在香港迷路
一卦定乾坤 八卦指迷路

TAG:迷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