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些年出老千的經歷之七
06-27
對!原來是這樣。色子有六個面,而牌九隻有四門,打點的時候必然有兩門是不容易被打到的。我趕緊拿起一張紙畫了起來,色子打出的1、2、3、4各代表從莊家,下家,對家,上家開始發牌,而5和6則只代表從莊家和下家開始發牌。這就是說打色的時候打到莊家和下家發牌的機會是對家和下家的一倍。也就是說平均每擲三次色子,就肯定有兩次擲到由莊家或下家開始發牌。如果把每把牌九的四墩牌的牌型看成大牌、中牌、次中牌、小牌的話,那麼只需要任意把大牌和中牌放在這四墩牌的頭墩和末墩,平均每三把牌下來必然有兩把莊家是通殺或者殺兩門的。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從家裡的麻將挑出1234餅,再擺成4213或3214的牌型,擲幾次色子試一下,只要玩的次數夠多,莊家肯定會贏光對家和上家所有的錢! 可是問題接著就來了,我研究出的這套生死門好像跟星哥說的不太一樣啊,而且當庄的時候也並不能做到想殺誰就殺誰,當閑的話更是根本就不可能贏庄。最重要的是,絕大部分牌九的局是用兩個色子的,雖說用兩個色子玩的話肯定擲不出1點這個數,但也就只有這一個小破綻而已,我所發明的生死門到底還適用嗎?我趕緊又拿起了筆演算起來。 算來算去,從天亮算到天黑,又從天黑算到深夜,我終於得出了結論!那就是毫無用處。 由於少了個1點,擲到莊家發牌的可能性是11分之2,下家,對家和上家的可能性各是11分之3,莊家比它們少了0.09的可能性而已,微不足道,而且牌型也不好組合。我完全喪失了信心,倒在床上重重的睡去。 這點我要解釋一下,雖說我發現的這個只能用一個色子玩的生死門有點土,但後來我在各地打場子的時候卻經常能見到一個色子的牌九局。而且毫無例外,場上的莊家心裡全都跟明鏡似的,他們默默的使用著這個生死門,非常低調地贏著錢。只可憐了那些輸紅了眼的賭徒們,一個色子 這麼明顯的破綻他們怎麼就看不出來呢?依然聲嘶力竭的邊喊邊搓牌,輸了之後依然聲嘶力竭的咒爹罵娘。人常說陷入愛情的男人智商等於零,我覺得陷入賭博的男人智商也不高。 第二天我醒來已經是十點多了,同寢的室友都已經去上課了,我一個人慢慢悠悠的爬下床穿起了衣服。衣服穿完,我一回頭又看到了昨晚我演算用的那兩個色子。我不甘心的把他們拿在了手上,又開始琢磨起來......突然有室友推門進到了寢室,我趕緊把色子放到了口袋裡。原來已經下課了!我不知不覺又琢磨了一個多小時! 室友們叫我去吃飯,我也沒心思搭理他們,支開了他們之後我又掏出色子「入定」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肚子開始咕咕亂叫,接著就怎麼也集中不了精神。沒辦法,只好去食堂吃飯了。一路上我手裡始終攥著那兩個色子,不停的用手搓著他們。搞笑的是打飯給錢的時候居然把色子遞給了賣飯的大姐,大姐一陣大笑,羞的我不成樣子。吃完飯我把色子放進喝完飲料的紙杯里搖了起來,先是搖了一個2 4六點,又搖了一個1 5六點,接著我騰的站了起來,抱著杯子就沖回了宿舍。(後來據賣飯的大姐回憶,我吃飯的時候這樣一驚一乍的騰地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往外跑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要不是看我穿著光鮮,體體面面的,還真以為遇到了個神經病。) 6 這麼簡單的問題,我當時怎麼就沒想到呢?擲出個2和4是六點,擲出個1和5還是六點,但兩點就必須得擲出1和1才行!雖說單個色子擲出任何數的概率都是一樣,但兩個色子組合的話就完全不一樣了!到了寢室我馬上拿出筆畫了起來,列出了一張特大的排列組合的表, 2=1 1 3=1 2/2 1 4=1 3/2 2/3 1 5=1 4/2 3/3 2/4 1 6=1 5/2 4/3 3/4 2/5 1 7=1 6/2 5/3 4/4 3/5 2/6 1 8=2 6/3 5/4 4/5 3/6 2 9=3 6/4 5/5 4/6 3 10=4 6/5 5/6 4 11=5 6/6 5 12=6 6 表畫完了我興奮的哼起了歌來,果然如我當初設想的一樣,兩個色子擲出7的可能性是最大的,擲出2和12的可能性是最小的。我趕緊我這套組合套到了牌九的四門上,心想著牌九的生死門終於被我破解了。 可結果還是令我大失所望,從庄開始發牌的概率是0.222,對家開始發牌的概率是0.277,上家和下家開始發牌的概率是0.25。毫無用處!從對家發牌的概率只是多了一點點而已,這麼微小的概率根本不足以改變賭局的勝負。我徹底失望起來,色子所有組合的可能性都被我找了出來,可算來算去一點用處都沒有。也許根本就沒有什麼生死門,只是那些老千們故作神秘罷了。 雖然沒有找到生死門,可這麼長時間繁瑣的計算使我徹底對牌九失去了興趣,我的生活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練習練習撲克技術,隔三差五的出出局什麼的。 可前期在賭場里輸了大約兩萬多,這麼多錢已經讓我元氣大傷。諸位現在看起來可能沒什麼,只有這麼點而已,可如果大家設身處地的想想,自己在二十歲出頭就輸了這麼多的錢,就能明白我當時的心情了。劉歡曾經唱過:「大不了再從頭再來!」可從頭再來談何容易,我的心變特別急躁起來,每次在牌局裡我總想贏光所有人的錢,可每次都贏帶來的直接後果就是,大家漸漸的都不敢和我打牌了。那段時間裡我唯一的收穫就是我已經不需要「鬼手」就可以往袖子里送牌了,只需要用熨斗給袖子熨出一個滑道就可以了。 我的寢室有個室友叫阿黃,特別好賭,而且爛賭,每次都是輸得精光才回來。後來欠了一屁股債,沒辦法了,在報紙上看到有傳授撲克秘籍的廣告,就想著去那學兩手。他知道我經常打牌,而且經驗老道,一般人都騙不了我,就非拉著我跟他一塊去那看看。我也不推辭,雖說那裡大都是些騙三歲孩子的招數,不過反正又不花我的錢,去那看看也好。到了地方,那個老師先是給我們表演了可以一下找出特定的牌的技術,阿黃看得嘖嘖稱奇。我心裡充滿不屑,現在還是傻子多啊,就這還很驚奇呢,那個所謂的老師用指甲用力的颳了一下那個牌的牌邊而已,洗牌的時候當然可以很輕鬆找到了,可要是在場子裡面用這招,人家不打死你才怪呢。接著老師又表演了百洗不亂,雜牌變三個A等等的一些招數。我暗自發笑,「鬼手」用的還沒我好呢就來這裡當老師了,估計也是在老千行里混不下去才吃教學這碗飯的。 接著他又向阿黃極力推薦紅外隱形眼鏡,說著玩意兒配上特殊的牌簡直是誰來殺誰。阿黃看了效果之後興奮不已,當下就決定買一副眼鏡和十副特製撲克。由於那會兒紅外隱形眼鏡遠沒有現在這麼普及,所以這個老師要價相當之高,八千一幅,驚得阿黃趕忙住嘴,再也不提要買的事了。 後來老師還給我們介紹了好多東西,可要價之貴是相當離譜的。阿黃眼巴巴的看著這些東西一樣都買不起,只好拉著我要回去。老師看我們什麼都不買就要走,趕緊上前走了兩步,攔在門口,說了一句:「花了這麼長時間功夫給你們介紹,你們不買也不學,就這麼走了恐怕不合適吧?」 阿黃剛要跟他爭執,被我一把拉住。我相當清楚這幫人的套路,如果我們跟他稍有爭執,到時候他肯定會來硬的,門口還不一定有多少人堵著我們呢。與其這樣,還不如跟他好好聊會兒,雙方都不撕破臉皮,我們少吃點虧,破點小財免大災唄。 我笑著跟老師說:「不是我們要走,主要是你的技術根本都沒什麼用,還有你剛才雜牌變三個A的時候,藏在袖子里的「鬼手」我都看見了。」他聽了我的話後一陣臉紅,笑了:「看來這位小弟還是個行家啊。剛才那些東西的確是騙小孩子的,想看真東西,我有。」我問:「你這都有什麼真東西啊?」「如來神掌,移花接木,大小飛象,生死門,鬼臉功......」 靠,又是一些玄而又玄的東西,怎麼老千們都願意故作神秘啊!但他居然提到了生死門!?「大哥,你給我演示一下生死門把。」我到要看看這個老師所謂的生死門到底是什麼東西。他笑了:「你這個小弟很識貨啊,不過這個東西不能演示,一演示就什麼都知道了。想看的話得花錢。」我翻了翻兜,就兩百多塊錢,我拿在手裡遞到他跟前:「就這些錢了,你要是覺得合適就給我演示一下看看,不行的話我們就只有走了。」他猶豫了一下,接過了錢。接著拿了四張麻將的筒子擺在了桌上,按順序擺成了1234。然後他拿出了色子說:「這就是生死門,知道該往哪押錢嗎?」「不知道。」「這把應該押在下家。」接著他擲起了色子。果然跟他說的一樣,絕大部分的情況下,下家都比莊家大。然後他又從新擺起了牌,擺成了4321。「這把應該壓在上家。」果然!絕大部分情況上家都比莊家大。 接著他就收起了麻將說演示完了,我趕緊追問:「玩牌的時候牌型多了,怎麼可能就這麼巧排成了1234和4321啊,這也沒多大用處啊。」他笑得很無奈:「有用的話我早就去場子裡面賭了,還需要靠教技術混飯吃?」 靠! 回到了寢室我也拿出了四張筒子牌按照剛才那個所謂的老師說的1234牌型演示了起來,果然,四門牌除了從莊家發牌以外,不管從哪一門發牌莊家都是必吃上家的。而把牌型改成了4321以後又成了莊家必吃下家的牌型。哈哈,如果坐莊的話,只要是認識牌,那還不是想殺上家就殺上家,想殺下家就殺下家!可問題又來了,如果閑家切牌怎麼辦?就算我碼牌的時候有辦法把每圈牌都碼成1234或者4321,可閑家一切牌不就等於前功盡棄了嘛。怪不得那個老師說如果有用他早就去賭了,看來這點東西也不能稱得上真正的生死門。 坐在桌子前面我漫無目的的擺弄著那四張筒子牌,可突然發現無論我怎麼碼,也就只是那幾種牌型,無非是1234,2314什麼的,我為什麼不把所有牌型都碼出來然後用色子一一試驗一下看看都有什麼結果呢?我立刻來了精神,先用紙列出了所有牌型,然後對照著用色子一一試驗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在演算完所有牌型之後我竟然興奮得哭了起來,這麼久的努力終於沒有白費,原來這就是生死門,原來竟這麼簡單!我還費勁巴拉的去研究什麼色子的排列組合和概率,生死門就在眼前!這是小學生都能解開的問題,可它卻困擾了那麼多的賭徒,甚至有可能是一生的時間。那個所謂的老師他只知道1234和4321的結果,可這個結果離生死門就只有半步之遙,只要輕輕一捅,生死門的真相就在眼前! 7 找到了生死門,我心裡立即充滿了希望。接下來只要再解決如何給牌九掛花,我就可以去賭場拿錢了。開始我還以為掛花是件很簡單的事情,可真正試了之後我才發現事情遠不是這樣。那會兒我還沒學會用「油花」掛花的技巧,可記號又得做的隱蔽,還不能被別人發現,想來想去只有用堅硬的東西往牌九上刺出痕迹這一條路了。為此我專門去了解放西路的綜合市場買了一隻有稜角戒指,到了寢室把有稜角的一面轉到掌心裡拿起牌就開始試了起來。 用戒指給牌九「刺青」的時候不讓人看到對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要做到刺出來的記號只有我能看清,而別人不認識就太難了,尤其牌九碼牌的時候是要一個一個的摞放,所以必須得在最小的那個面上作文章,而且牌九牌面大小的種類非常之多,試了很久都不能在那麼小的平面內準確標記出所有的牌。 沒辦法,只好在牌背上做文章了,無非就是在碼牌的時候多記幾張牌就是。以前給撲克掛花的時候我專門練過瞬間記牌的本事,所以碼牌的時候記住八到十二墩牌的大小應該不成問題。牌背的地方大,我很快就設計出了一套專給牌九「刺青」的記號,可由於不能找別的人來看效果,所以我只能自己判斷別人是否也能輕易辨認出來。反覆試了很久,我終於滿意了,外行人不仔細看應該看不出來了。雖說有點冒險,但我決定先去賭場里做幾個記號試試,看看這幫子賭客有什麼反應。 天黑之後我收拾好東西就上路了,到了賭場,在外圍扔了一會石頭(扔石頭是當不了閑家的散客押錢的統稱)我終於守住一門當起了閑家來。因為平時根本就沒想著給牌刺青掛花這回事,所以並沒有留意牌背,現在仔細觀察之後才發現我的記號根本不適合這裡的牌背。這兒的牌背上面滿是模糊的刮痕和磨痕,也不知是因為用的太久了還是別人早就做掛過花了。總之牌背上再也沒有讓我刺記號的地方了。 於是我開始仔細觀察起牌背來,每張牌背的刮痕和磨痕好似乎有規律,而且記號好像還不止一個兩個,看來到這裡打過場子的師傅已經有很多了。因為是小額的地下賭場,所以管理也沒那麼正規,估計這副牌九從賭場開張到現在就沒換過。這反倒便宜了我了,只需要記住這些原有的記號就可以了,還費什麼勁自己再做記號啊。於是整晚上我就沒怎麼正式押錢,一門心思全用在研究這些刮痕上了。散場的時候我收穫非常大,錢雖然沒怎麼贏,可所有牌背的記號我已經看清楚了。大約有兩到三種非常明顯的記號,雖然每種我不能都認全,但是靠它們認識所有的牌已經不成問題了。 回到寢室我的興奮心情難以言表,明天終於可以上場拿錢了!不過為為了增加坐莊贏錢的幾率,我決定再把我研究出來的色子的組合套到生死門當中去,果然,有一些組合如1432贏錢的概率是要大於百分之七十五的。 晚上我特意帶足了我的全部家當,整一萬塊錢。在場子里看了一會我就直接上桌當起了莊家來。雖然這是我第一次當庄,洗牌什麼的都還特別生疏,但這並不影響我碼出生死門的質量,大不了慢一點就是,畢竟是生手嘛,大家也不好說什麼。而且這個場子里的人出牌頭(類似於切牌)的時候大都喜歡從第一墩開始出,所以一切都這麼順利,我就只等著拿錢了。 可是沒玩兩把我就開始鬱悶了。很多人欺負我是生人,在看了牌之後竟然往上加錢,也有看了牌之後把自己的錢抽走的。我趕緊叫來看場子的人給我主持公正,可看場子的人來了之後他們死活都不承認,旁邊的人也不說話。想想也是,你一個生人,人家又不認識你,憑什麼替你說話呢?看場子的在他們倒還規矩,可走了之後他們就又開始了。 我哪吃過這樣的虧,實在忍不住,和他們吼了起來。雖然我人高馬大,可他們並不怎麼懼怕我,幾個人把我一圍,一幅要跟我干仗的樣子。於是我終於爆發了,雙手抓住其中一個吵得最凶的人的脖領子,直接給他甩在了地上。旁邊的人看我動手了,一陣亂拳打在了我的身上。我轉身又踹倒了一個,可周圍的人並沒有退縮,而且剛才看熱鬧的一些人也向我伸出了拳頭。 人就是這樣,看著別人都打你,自己不打好像不大合群似的,幾乎賭場里所有的人都衝上來踹我。但這些人畢竟不會打架,拳腳都很輕,再加上我當時相當憤怒,拳腳打在我身上完全沒有感覺。這時候只要不衝上來幾個人把我給壓倒在地上,我絕對有信心把他們全部打怕!看場子的人在外面看到這樣的景象突然大吼了起來:「都他媽的不要打!要打給我滾出去打!」 人們聽了這話也就都停了手,我也抹了抹嘴角的血。看場子的人看人們都停了手,就趕緊擠進來指著我鼻子罵:「你這個爛仔趕緊給我滾!」 可能剛才打架的時候把力氣都用盡了的原因,停了一會我的身體突然感到無比的空虛。我顫顫微微的去小桌子上拿錢,準備要走。可一看居然發現我放在桌上的錢已經不見了。但此時我已經完全沒有力氣跟他們爭論了,如果他們再動手的話我很可能會被他們打死。好漢不吃眼前虧,我扭頭走了出去。 8 在回去的路上我開始非常後悔沾上牌九這個東西了,現在搞得我什麼都沒了,還平白無故的挨了一頓打。想來想去還是從此戒賭來的實在一些,一路上打定了主意,也就再沒多想什麼。到了寢室,脖子開始疼了,嘴疼的更厲害。於是拿了西瓜上的噴霧往嘴裡猛噴,疼得我眼淚止不住往下流。躺在床上我開始越發的不甘心起來,從來就沒吃過這樣的虧,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第二天我給阿聰打了個電話,阿聰是我們這一區的巡警,在海南我們都跟同一個老師練習散打,他在省里打過幾屆前衛搏擊,跟我是鐵的不能再鐵的哥們,就連他的老婆都是我給介紹的。電話里我直接就問他,**村有賭場你知道嗎。他說不知道,問我怎麼了。我說我想舉報一個地下賭場。他說可以啊,但他要先打電話給輝叔核實一下。輝叔是我們這一區的警長,在海南生活期間他給了我很大的幫助。 不一會他就把電話給我打來了,電話那頭很興奮。這個我不奇怪,他以前跟我聊起過,很大程度上查抄賭場是他們所里創收的一部分。他在電話里說已經跟輝叔核實了,那個賭場沒有任何靠山,今天晚上輝叔就可以帶人去抄。他還問我那裡的賭資大概有多少錢。我開始還有點不明白,後來他提醒我說你傻啊,這裡舉報賭場是有獎勵的,收繳十萬以下賭資獎勵舉報者百分之5,十萬到三十萬百分之10,三十萬以上百分之15。 還有這樣的好處?現在不光可以出口惡氣,前期輸掉的錢也可以拿回一部分來了,我也開始興奮起來。但是阿聰叮囑我說這個事千萬不要跟人亂說,否則的話很容易遭到報復的。 後來事情進展的還不錯,不過在抓賭的時候聽說有人暴力抗法,輝叔還朝天開了槍。在場參與賭博的人到最後一個也沒跑掉,全部被抓走罰了款。整個舉報和領獎的過程也由於阿聰的安排我並沒有出面,抓賭總共收繳賭資三十多萬,層層打點之後,我順利的拿到了兩萬多塊錢的線人費。 這麼多錢失而復得,戒賭的事早被我拋在了腦後,但這一次事情讓我深深的感到了地下賭場的黑暗和生活的殘酷。吃一塹長一智,從此無論是出局還是打場子,我都更加謹慎起來。 就像有句老話說的,打賭打賭,打得贏才賭。所以朋友們,既然有人敢千你,那他就吃定你了。 1 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住在宿舍的同學也越來越少了,他們大都三五成群的在外邊租房子住了。尤其是學校里建成了兩棟家屬樓之後,更多的學生帶著女朋友都去了家屬樓租房子。本來我們學院晚上的局就少,現在走了一幫人之後幾乎就沒有什麼局了。由於上次學校查的原因經貿的局一直都沒有恢復,所以現在整個學校的宿舍樓幾乎沒牌局可打了。於是我盯上了家屬樓那邊的局。 因為家屬樓晚上可以開燈,而且抽煙喝酒都沒人管,所以很多有錢的學生喜歡去家屬樓打牌。但由於人員住的比較分散,所以一般是玩鬥地主的比較多。這兒的鬥地主雖說參與的人少,可打得特別大,最低都是十塊二十的,大的局竟然有五十一百的。 沒多久我就打聽到了一幫子計算機系的紈絝子弟玩兒的局,五十一百有炸翻倍的鬥地主。 其實鬥地主如果可以發牌的話出千的難度並不大,直接發底牌就可以了。就算是剛練發底牌的生手也沒關係,即使發的不自然,加快速度發就是,反正鬥地主發牌發快一點大家也不會懷疑。 朋友剛把我介紹到這個局的時候我在旁邊看了一段時間的眼,房主和經常打牌的人跟我也混了個臉熟。由於玩的比較大,所以幾乎每過幾天就有人因為輸光被換下,可又由於玩的刺激,願意來這個局的人還是絡繹不絕。所以場上的人對我這個新人的加入也毫不懷疑。 也可能就是這個局輸贏比較大的原因吧,所以規矩也特別的講究,不光是要抓牌,而且每把都要三個人輪流洗一遍牌。也不知是誰先發明的這個規矩,看似幾乎做到了完全公正。所以來這玩牌的學生都願意照著這個規矩來。用他們的話說,這就是憑智商拿錢的遊戲。 可這麼嚴密的規矩恰恰給了我機會。大家越是相信這個賭局的公平,就越是會放鬆警惕,只要找到了剋制這些規矩的方法,上場拿錢就是很輕鬆的事了。 白天約好了之後我兜里揣著兩千塊錢就去了家屬樓,錢帶的並不多,不為別的,就因為我確定可以輕鬆拿下這個局了。 對付這個局比較可行的辦法就是多抓牌,快速的碼完自己的牌之後再把不需要的牌放進牌堆里就可以了。很多人認為這簡直是扯淡,怎麼可能在兩個人的注視下多抓好幾張牌,然後又在他們的注視下再把牌給放進去呢?老千最大的特點就是要善於利用人們想當然的思維。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說,這種情況不光可能,而且太可能了。其實在牌整齊豎直的堆起來的時候多抓一兩張牌並不難,難的是現在人們玩牌為了方便都習慣把牌斜著攤開來抓。這時候要想多抓牌就有難度了。不過於我來說也沒關係,只需要在我抓牌的時候先用手掌根部按住一張牌,同時帶著這張牌下移,當手指的位置移到牌堆的時候再明著用手指抓一張牌就行了。別人看到的是我用手指抓了一張牌,但他們看不見的是我用手掌也抓了一張牌。 把廢牌放進牌堆的方法很容易,只需要把廢牌卡在手掌下,抓牌的時候往牌堆一撫,牌就被我送了進去。 但接著朋友們又可能懷疑,大家抓拍的速度都這麼快,我哪還有時間理牌,再把廢牌放進去呢?有。不光有,而且在玩牌的時候我還可以保證我的手裡所有7以下的小牌都按照我這個方法處理掉。 玩過鬥地主的朋友可能知道,一張關鍵牌,比如7,就直接影響著牌局的勝負,這也就是說只要按照我剛才的方法換了一張牌都可以大大提高我贏牌的概率,更何況我可以換很多張牌呢? 所以在我上場之後,一切進展的相當順利,我幾乎就沒輸過一把。但這一把輪到我抓牌的時候我笑了。 原來剛才我碼牌的時候理出了一張多餘的紅桃4放進了牌堆里,可抓了幾圈牌之後我居然又抓到了這張紅桃4!沒別的原因,另外兩個人之中肯定有一個人跟我一樣,也是個老千。而且居然跟我用一樣的功夫。 2 我沒有做吱聲,默默收起了這張紅桃4,開始留心觀察起這兩個人抓牌的手法來,我下家的這個小矮子抓牌的手法和我是完全一樣,雖然我看不清他手掌下面到底有沒有藏牌,但我幾乎可以確定是他了。因為我上家只用三個手指頭抓牌,怎麼都不可能多抓牌而不被我看見的。 下家跟我一樣,也是第一次進這個局,雲南人,因為在家中行四,所以大家都叫他小四。 道上的老千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在出局的時候看到了同行一般是不相互揭發的。要嘛雙方各使眼色,合夥做局,要麼有一方因為是外地老千或技術低而自行離開。那會兒我發現他是老千之後並沒有多想什麼,只是驚訝我自己個想出來的技術居然還有人也會。在加上那會剛出道,總想多和一些人交流一下或者多學點技術,所以我打定主意要和他私下聊聊。整場局我再沒有出過千,到了牌局結束的時候勉勉強強只輸了一千多。 第二天我就找來計算機系的老大,詳細的問了一下小四的情況。原來小四在計算機系也算是半個名人了,事迹相當多。最牛逼的就是有一次他和同宿舍的人打牌,頭天晚上贏了人家新買的三千多的手機,第二天就把人家新買的一萬多塊錢的電腦給贏了。 這樣的高手我怎麼能夠放過?下午我直接就去了小四的宿舍。他一個人在宿舍上網,見我來了他還有點驚訝。趕緊笑著問我是不是約他晚上一起打牌的。我沒說話,直接抄起他桌上的一副撲克,演示起他昨晚上的抓牌手法來。結果他看了之後沒怎麼顯得太驚訝,直接就問我昨天輸了多少錢,我說一千多吧,他二話沒說就掏了一千塊錢遞給我。我拿著錢笑著說,我不是來找麻煩的,看你技術不錯,想和你交個朋友,一起切磋一下,這錢呢我也不要,就留著我們晚上一起消費用吧。 晚上我們洗桑拿的時候他開始給我說了他的經歷,他出生在雲南的某個農村,八歲的時候就開始賭博,十歲的時候就開始出千。從那時候到現在就沒用過家裡的一分錢,全是賭博贏來的,包括這次他來海南上大學,也是他在深圳贏了次大的才有了學費和贊助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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