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冬先選梅蘭芳後嫁杜月笙的隱情

看了陳凱歌最新力作《梅蘭芳》，與梅蘭芳有關的文化事件均成為熱點，而有關梅孟之戀的傳奇故事也再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梅蘭芳與孟小冬，一個為「伶界之王」、「四大名旦」；一個是一代紅伶、一介名優，梅孟之戀註定無法平淡，眾說紛紜80年。 梅蘭芳和孟小冬，他們都是性格鮮明而豐富的藝人，都是一流的藝術家，是當時風尚的兩支標杆，卻因為種種原因，一個日益走向主流社會，成為風流人物，成為大師，成為民族象徵，從而抵達藝術和人生的頂峰，為自己的生命划上完滿的句號；而另一個則日益頹唐、退讓，光華漸失，活力悄隱，自覺退出藝術舞台，把自己的人生歸附到一個虛無的所在，令人感慨。 梅蘭芳和孟小冬二人戀情從開始就已註定是悲劇，世道混亂，戰亂不止，政治與京劇舞台緊密相連，黑道與白道參與其中，詭譎複雜，婚戀觀亦新亦舊，衝突強烈；其次是因為他們的身份，一個有妻有室，一個待嫁之身，一個是四大名旦之首，一個是眾人仰望的「冬皇」，還因為二人性格的無法調和。梅家三代在舞台上飾演女人，梅蘭芳的性格柔弱而溫和，不急不躁不怨不怒，永遠的彬彬有禮謙和從容從善如流；孟小冬雖然是女人，但她在舞台上飾演老生，角色偏陽剛和霸氣，她性格中剛烈成分自然更多一些。這也許是他倆無法天長地久的原因之一。 梅蘭芳一生中經歷了四個女人，除了糟糠之妻王明華，事業上的好幫手福芝芳以及很少被提起的特立獨行的劉喜奎外，最讓人津津樂道的則是他和孟小冬的「梅孟之戀」，這也是電影《梅蘭芳》中的重要段落。 兩人1925年8月首次合作《四郎探母》，1926年北洋政府總長王克敏為了慶生開堂會，請二人一旦一生唱《游龍戲鳳》。戲迷眼中兩人理當是一對，兩人也因此漸生愛意，並結為夫妻。可惜好景不長。1927年梅蘭芳捲入一場血案，因作案者傳聞一直單戀孟小冬，才想到刺殺梅蘭芳。這件血案，不可避免地給梅孟關係蒙上了陰影。 當初孟小冬是在有媒人有證婚人的情況下嫁給梅蘭芳的，律師認為孟小冬就這樣兩手空空地離開梅蘭芳，實在不公平。孟小冬認為打官司並不妥當，當時杜月笙答應出面做和事佬。杜月笙早就對孟小冬有好感，就這樣，雙方達成協議，梅蘭芳支付四萬塊銀元。兩個人的一段真情，最後以四萬塊銀元做了了結，不免有些可悲。 兩人分手之後，孟小冬竟在天津《大公報》頭版，連登3天「緊要啟事」，這個「啟事」徹底將梅孟之情斬斷。她遷怒於梅蘭芳，將他視作冤頭債主。多年之後，孟小冬常掛在嘴上的一句話:「只是一切都過去了」，透露出無盡的唏噓。

是的，她是曾錯嫁的戲子名伶，他是威震上海的青幫頭目。對於二者的結合，一切的不堪與不懷好意的懷疑看起來都有理有據。然而她給了他喜悅，他給了她安妥，他與她，在沒有婚書婚禮的前提下，同居多年。在杜月笙處於人生低谷且病重的日子裡，她陪侍身邊，教他學戲，排解病痛。這樣的相伴，豈非愛情？

「1950年間，杜月笙一家有過移居法國的打算，在計算一共需要多少張護照的時候，算到孟小冬頭上，孟小冬當眾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我跟著去，算是丫頭呢還是算女朋友呀?」孟在杜門平時對一切不稱心的事，從未發過一句牢騷、出過一句怨言，因而這一句話愈發顯得關係之大，份量之重。杜月笙聽了決意與孟小冬舉行婚禮。當時有人勸杜說：『你纏綿病榻，每天靠接氧氣過活，又在客地避難，日坐愁城，況且你與孟早已結為一體，眾所周知，何必再多此一舉?』但杜對這些勸阻一概不理，自己因抱病不能出門，便叫來10桌喜酒，64歲的新郎和42歲的新娘就在香港杜公館裡補行婚禮。一年以後，杜月笙於1951年8月16日就嗚呼哀哉了。」（見魏紹昌：杜月笙與孟小冬）讀過許多纏綿悱惻的傳奇愛戀，見識過身邊分分合合的故事，惟有這一段文字，讓我悄然動容。杜月笙是懂得這位聲名顯赫的「冬皇」的，他知道她年少時候留在心裡的痛，梅蘭芳給不了的，一個正室的名分，糾結了這個女子的大半生。他依然只能給她一個「妾」的名分，「五姨太」。有些事情已然是歷史，無法改變。可42歲的她已經懂得，在他心裡，她不再是「冬皇」，如果她尊他為皇，她便是他的「後」。足夠了。他與她，只是滾滾紅塵中的一個男人和女人。遇到，便終結了孤單。所以，在這張照片里，我們看到的，是杜月笙的安然與孟小冬的堅定。

他從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成為上海灘說一不二的人物，這樣的經歷，大概只有"傳奇"兩個字能夠解釋。他從一個小癟三混進十里洋場，成為上海最大的黑幫幫主；他文質彬彬，卻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他為虎作倀，卻又有著鮮明的愛國心；他狡猾、奸詐，卻又很講義氣，他出身貧民窟卻又成為涉足娛樂、文化、教育、金融、新聞各業的財富大亨，他出入於紅道、黑道，游刃於商界、政界，他是上海灘黑社會裡最引人注目的猛漢，一生都是驚心動魄的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