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戲歷史（十八）：暴虐紂王敗亡竟是源於「老夫少妻」

06-27

文:白馬晉一

一直有紅顏禍水的說法。但凡稍有姿色的女子，如是行為稍加開放，難免給人扣此帽子。其實，翻開歷史長卷，禍國殃民的大多是手持利刃、滿大街肆無忌憚地釋放腎上腺素的男子，可即便如此，史學家們對此卻大多寬容，若要究其暴虐根源的，往往也非得尋個纖纖女子，扛起一鼎黑鍋。譬如，蘇妲己就是其中一位。

相信大多數人聽得蘇妲己的芳名，絕不是迂腐大儒們載的那些陳章老句，而是成書於明朝萬曆年間《封神演義》。《封神演義》的版權者許仲琳先生，倒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男權主義者。在那場浩浩蕩蕩的伐商征戰里，男人們大多封了神，而對於女一號蘇妲己，則板下臉來，一棒子直接打成了狐狸精，一直流傳至今。譬如，女人們爭風吃醋廝打時，口齒間指罵對方時，總會迎面潑了一大口口水：賤人，你這隻死狐狸精。看，何處不是蘇妲己影子。

當然，歷史上的蘇妲己，絕非狐狸精。根據零星的史料記載，蘇妲己原為一個叫「有蘇」的部落里的一名含苞待放的天真少女。後來商王帝辛征伐有蘇部落，蘇妲己成了戰利品，被帶回了商都朝歌。這個帝辛是誰？就是我們罵人文章里的紂王。可這紂王，在史籍里的評價，起初還是有些正能量的。《史記》如下記述：「資辨捷疾，聞見甚敏，材力過人，手格猛獸」。《荀子》也有類似評述：「長巨姣美，天下之傑也，筋力超勁，百人之敵也」。如此看來，紂王可是智慧和美貌並存、威名與力量並重的奇男子，按現代話講，五星級極品「高富帥」。而我們的蘇妲己，雖是妙齡少女，卻出自普通家庭，能被「高富帥」在人海中遇見，那可大有「灰姑娘」穿上水晶鞋般的幸運。如此天作之合，若在浪漫的童話故事裡，擦出的愛情火花，料想是絢爛的。

可是，這對「高富帥」和「灰姑娘」的愛情故事，經過了歷史數千年的摸爬滾打，卻始終沒有被人們祝福過。緣何遲遲未被祝福？其中自然是有緣由的。因為，此時的紂王，至少難當「高富帥」之名。根據史料相關參解，我們大致知道，紂王獲妲己之時，已是年過六旬的老頭。當然，年過六旬，若在當代，你若講他老頭，恐怕他准跟你急。不僅不是老頭，而且還老有勁，在公交車上若沒了座位，準會使勁地擠個屁股位置來。不過，在三千年前，男人們尚還不懂養生，加之戎馬生涯風吹日晒的，想必什麼力拔山河、什麼玉樹臨風，恐怕早已躺在紂王的個人硬碟里了。

可惜的是，「蘿莉戀大叔」這個現代流行橋段，在當時的商朝，還是「非主流」。老夫少妻，問題自然就出來了。我們的蘇妲己，豆蔻年華啊，心裡滿滿的都是「來自星星的你」那般帥得掉渣的美男子，可眼前的這個男人，恐怕只能用「老得掉渣」來形容了。芳心落了一地的蘇妲己，自知愛情已如天邊星辰，遙不可及，不如及時行樂，索性踏踏實實地做個「啃老族」。既然有了啃老的心思，讓就由著性子，怎麼荒唐怎麼來。而紂王同志，老來嬌妻，自然是言聽計從。

一個小女孩子能折騰出什麼花樣，無外乎住好、玩好。當時的朝歌，按現代話講，可是帝都，硬體那絕對杠杠的。不過，蘇妲己卻嫌不夠。這下，紂王來了興緻，心思一個打小沒見識過大都市的小丫頭片子，還能折騰出多大動靜來。於是，遞上一張白紙。這不就是一張空白支票嘛。既然紂王遞過來空白支票，蘇妲己也就不必客氣了，於是小手一揮，倒也興緻盎然地在白紙上塗鴉起來：宮這邊搞個鹿台，不妨裝些靡靡之樂，宮那頭搭個沙丘，大可置些野獸蜚鳥，宮中央，以酒為池，縣肉為林，不失一種生活態度。

紂王看了小愛人擬的圖紙，倒吸一口涼氣，心中暗道：這小妮子，個頭不大，思路倒是蠻寬廣的嘛。當然，在老夫少妻這種相處模式里，嬌妻永遠得當領導供著。領導的事，自然得馬上就辦，於是一紙令下，四方的智士、工匠，以及淫巧投機之徒，紛紛向朝歌集中。這形象工程，雖是大興土木，耗掉了不少祖宗家累積的「餘糧」，但無形中也促進就業，繁榮帝都周遭經濟，如此一想，紂王抿了一把花白鬍子，呵呵一笑。倒也不失一種樂趣。

可是，鹿台沙丘、酒池肉林建好了，蘇妲己臉上的笑容卻沒了。原來，我們的妲己同學，覺得什麼狗馬啦、俊鳥啦，終究只是畜禽玩意，不好玩。紂王瞧著架勢不對，忙在床頭哄到，小寶貝莫急，你老公還掖著大法寶呢。紂王壓箱底的，確實也有創意，即在民間邀些男女，剝了衣服，拉到酒池裡頭玩「生存大考驗」競技遊戲，末位的，自然淘汰。如何淘汰，桌上擺著幾個牌，牌面上有剝皮的，有挖心的，還有放在鍋里煮的，抽到哪張，依法處理。

如此聲色犬馬的玩「遊戲」，自然挖空了祖上的家底。沒有活動經費怎麼辦，拉贊助嘛。說是拉贊助，其實就是強取豪奪。無論是土豪地主，還是平民百姓，似乎都難逃規則。折騰久了，終於引起公憤了，接下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的，紂王兵敗，周朝「依法」取締了商朝。只是，即便在千百年後，人們提及此事，無不嘆息扼腕：商王是個英雄啊，要不是晚年昏聵，遇見蘇妲己這小妖精，這哪有這般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