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住在懸崖上——看看這個有人煙的險絕之地（上）

行走·第二十三期

《他們住在懸崖上》

編輯：朱文

歡迎來到這周末的行走。

這期我們將介紹一個還未進行旅遊開發的特別之地，喜歡雲南和徒步的驢友不可錯過。來到這個高山峽谷險峻浩然之地，心裡自然憑生出站立在天地間的撼動，然而有一群人，他們數百年間在這樣的風景里安居樂業。

眼睛每日與這樣的景觀相處，內心會是怎樣的開闊呢？也許住在那裡才會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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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臨江，三面懸崖。說起古城，人們總會想到麗江，而距麗江大研鎮西北120公里的金沙江峽谷中，還有一座古城，這是納西人最原始的聚集地寶山石頭城。

寶山石頭城是名副其實的天險之城，這個懸崖上的納西族城堡並非僅僅意味著石頭造的城，奇特的是整座城造在石頭上，而且「百戶人家一基石」：108戶人家聚居在一座獨立的蘑菇狀巨石上，東面是滾滾的金沙江，北側是雄險的太子關，西面是氂牛嶺，南側是岩石渡絕壁。

納西族居民辟岩而居，城內瓦屋鱗鱗，巷道縱橫，房屋柱石和房沿石均隨勢打成，古樸自然，奇絕無窮。攝影/莫飛華

這裡的景色無比壯觀，以玉龍雪山、金沙江深谷為背景，房屋隨岩就勢，鱗次櫛比，青瓦灰牆，層層點染，古城民居和峽谷大川交融一起，氣勢恢宏，而渾然天成。每年都有驢友徒步前往。

攝影/莫飛華

為什麼會在懸崖上修建城寨？石頭城的本意是為了抵禦外來入侵。納西人古稱么西，是羌族的一個支系，最早居住在今天的甘肅青海一帶，後來因戰亂遷徙到今天的麗江一帶。元朝初年，遷徙到這裡的納西族首領為了躲避常年戰亂的影響，發現此處地勢險要，兼備攻守，就決定利用這塊巨石的獨特地理優勢，依勢造城築牆。

同中國的大部分鄉村一樣，石頭城中已經很少見到年輕人，百戶人家中超過80歲的高齡老人卻有二十多位。攝影/莫飛華

古城僅設東西兩座城門出入，關上城門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而城牆只有1米多高，也許是地勢完美，不需要特別的保護了。也許是太安全了，當地的納西人不大受到外界的影響，無論是建築、語言或習俗，都保留了納西人最真實的一面。

村中留下的基本是老人和孩子，他們承擔著所有的農活。攝影/莫飛華

古城背後水源清澈，四周田地秀美，和石頭城的雄奇相映，令人拍案。出城與進城，就是石頭城居民的一天，出城耕種土地，進城就回到了自己溫暖的家。他們種植的土地圍繞著這座城，凡能開墾的都闢為梯田，一直延伸到金沙江邊。五月麥熟，十月稻黃，碧綠金黃的麥浪稻海圍繞著孑然獨立的石頭城，是這裡最美的季節。

圖片來自中國國家地理

石頭城有天然而樸拙的藝術感。不要說每棟房屋的居民每天早上醒來都能看見對岸的景色，居民們生活的石頭城本身就像一座巨型石雕作品。

石城裡民居中，有的屋柱桌凳等均用天生岩石稍加修琢而成，有的鑿廚中岩石為灶，有的把庭院中的岩石鑿成水缸，有的甚至是將房中的巨石修鑿成石床，所製作的很多生活用品可謂巧奪天工，將自然利用至盡的水平讓人嘆服。這些就地鑿就的石具或圓潤光滑，或古樸厚重，這種景觀是石頭城獨有的。

圖片來自中國國家地理

當地人生活樸實而簡單，往來祥和，如家人一般。走在隨山勢起伏的巷道上，空氣中混合著馬糞和釀酒的氣味，村民會好奇且有禮地同遊客打招呼。幾乎所有女子都按納西民族傳統著裝，非常樸素，並不像麗江穿著民族服裝的女子為了向遊客們展示民族風采而盡量地乾淨華麗。老太太背著竹簍在坡道上健步如飛，她們頭巾的包法，在麗江和周圍的村莊，都已經絕跡了。

小小村子裡依舊保存著各種民族特色的手工藝勞作：東巴書法、根雕、紡織等，村中所有物資往來皆靠馬匹和人力運輸。攝影/莫飛華

如果要去石頭城旅遊，秋天是最美的季節，色彩繽紛的自然與聚落相得益彰，順便還可以遊覽麗江，雨季最好不要到石頭城。冬春季能看到高山雪景，是一年裡最漂亮的觀山時間。下雨和下雪天要注意路況和徒步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