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產房:給被遺棄的新生兒斷臍,臍帶另一端卻只連著半個胎盤!

深夜產房:給被遺棄的新生兒斷臍,臍帶另一端卻只連著半個胎盤!

來自專欄小紅姐產房故事

在我們醫院的婦產科,夜班從晚上5點鐘開始,到第二天早上8點結束。

每一天的深夜,在產房,都發生著不同的故事……

「小紅姐,你快來一趟,我們這裡有一個新生兒,臍帶還沒有斷。」這天半夜,兒科病房的護士小初打來了電話。

在我們醫院,婦產科在5樓,兒科在4樓,我們產房裡接生出來的新生兒,如果有一些健康方面的問題,會直接送到樓下的兒科病房。

「怎麼會有沒斷臍帶的新生兒,我們肯定是斷了臍帶,才給你們送去呀。」我對小初說。

「不是你們送來的孩子,是外邊送來的。」小初說。

「外邊送來的,誰送來的?」我更糊塗了。

「算了,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你下樓來看看就知道了。」小初著急的說。

我到器械室,拿了一套給新生兒斷臍的工具,下了樓。在兒科病房,我看到了一個新生寶寶,躺在小床上,臉上有一些擦痕,臍帶果然還沒有斷,另一端還連著胎盤。

小初解釋說:「派出所剛剛送來的,他們在一個廁所旁發現的,一看就是被遺棄的,當時渾身是血,就趕緊送到我們這裡了。」

原來是這樣。顧不得想別的,我趕緊給新生寶寶斷臍帶,新生兒是個女寶,很安靜的睡著,斷臍帶的時候,醒了,沒有哭鬧,眼睛大大的,望著我看。

「好了,謝謝你,紅姐,我還得趕快給她餵奶呢,別餓壞了了小傢伙。」

小初說完,開始準備奶粉給小傢伙餵奶了。

我收拾好工具,準備離開時,卻發現了被斷掉的臍帶一端,連接著的胎盤有些異常。

「小初,這胎盤有些問題呢。」

「什麼問題?」小初停下了腳步。

我觀察著胎盤,說:「這胎盤不完整。」

「什麼?不完整?」小初叫了起來。

正常情況下,自然分娩的產婦在胎兒娩出後的5-15分鐘內,胎盤會從產道完整娩出,最晚在30分鐘內娩出。如果胎盤沒有被完全娩出產婦體外,仍有部分組織留存在產婦子宮內部,稱之為產後胎盤殘留。

「你是說還有胎盤在產婦的子宮內?」小初問。

小初和我一樣清楚,如果胎盤殘留在子宮,產婦的子宮收縮會受到限制,胎盤附著處血竇開放,會引起產後的大出血。

此外,胎盤殘留使產褥期感染的幾率增加,加重產婦的病情。其臨床表現可為持續性少量陰道出血,可以反覆出血,也可以一次性大量出血。

「對,」我肯定的說:「最好趕緊找到產婦。」

「她會不會自己就醫呢?」

「不太可能,連嬰兒都遺棄,自己去醫院的可能性很小。」

小初點點頭,她趕緊撥通了派出所的電話。

電話里,我對民警講了胎盤殘留的危害,如果時間耽誤太久,產婦子宮持續性大出血,甚至會導致產婦死亡呢。

「好,我們馬上尋找產婦。」

回到5樓,我焦急的等待著消息,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都代表一滴滴血液的消失和一個生命在逐漸的枯萎。

可是,這一夜,什麼都沒再發生,到第二天早上8點,還是沒有產婦的任何消息。

「小紅,該下班了,怎麼還不走?」上白班的鄭潔,問我。

「嗨」,我把昨天夜裡發生的事情跟她講了:「產婦找不到我總是不放心。算了,反正我也困了,就在休息室先睡一覺吧。」

我跑到了護士休息室,呼呼大睡。一直到上午10點多,鄭潔推醒了我。

「紅姐,產婦找到了,已經被民警送來了,馬主任他們正在治療呢。」

聽說,民警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產婦時,產婦下身滿是血,還昏睡在床上呢。

儘管產婦出血已經超過了1000毫升,但送來的還算及時,手術台上,馬主任飛快的找到了出血點,止住了出血,手挽胎盤,進行了徹底的清宮處理。

為了防止發生產褥感染,甚至敗血症,又給予了抗菌素治療,積極糾正貧血。短短30分鐘,產婦就轉危為安了。

等我再看到產婦,已經是第三天了,那天我是白班,聽同事們說,產婦叫小默,在一家公司做前台,經過核實,被遺棄的女寶,的確是她生的,因為她沒有能力撫養,就把孩子遺棄了。派出所的民警已經對小默進行了嚴肅的批評教育,本來要進一步處罰的,但是,鑒於具體的情況,還是寬大處理了。

小默的身體很虛弱,還要在醫院恢復幾天,她身邊也沒有親友來照顧,我們幾個就買了一些必備的待產哺乳物品,送給小默。

被遺棄的小寶寶呢,也已經從兒科送回了小默的身邊,我教給小默母乳餵養的方法,經過幾次的嘗試,小默可以熟練的餵奶了,看著她盯著小寶寶的眼神,和別的產媽一樣,充滿了母愛的光輝。

幾天下來,我們幾個助產士和小默也熟悉了,聊天中,也問過小默一些情況,可是,涉及到小寶寶的身世,小默一直避而不談。看得出,她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到了第五天,一位男子在產房出現了。

「我是來探望小默的。」

產房門外,男子向門衛大媽說,看樣子也就是20多歲的,稚嫩的臉上,透露著緊張,說話的聲音很小。

在病房裡,他呆了很久,一直到下午,都過了探視的時間。我去病房,換藥的時候,看到小默躺在病床上,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年輕的小夥子呢,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低著頭,一句話也沒有說。

「過了探視時間了。」我對小夥子說。

小夥子慌忙的站起身,對小默說:「我走了,明天我再來,你喜歡吃什麼,告訴我,我給你買。」

小默說:「不用了,我什麼都不想吃,明天你也不用來了。」

小夥子似乎沒有聽見小默的話,說:「明天我8點就過來。」

病房裡,只剩下我和小默,還有熟睡的小寶寶,我一邊給小默換藥,一邊問:「他是你男朋友,不是對你挺好嗎?」

小默嘆口氣,正要說話,一旁的小寶寶呢,哭了起來,我把小寶寶抱給小默,小默開始餵奶。

「這孩子,不是他的。」小默說。

「啊?」

「他知道嗎?」

「他叫大龍,對我挺好,我們才交往了半年,我是他第一個女朋友,這半年,他只敢拉拉我的手。」小默說。

「那他來找你?」

「他說,不管孩子的父親是誰,都是過去了,都不影響他對我的感情,他要和我結婚」,小默說:「可是,我總覺得對不起他。」

我沒有再說話,情感的大海中,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感受顛簸。

但是,茫茫人海中,面對真愛,又怎麼能輕易錯過?

「這樣的小夥子,真的不多了。」

換完了葯,離開病房,最後,我對小默說。

一個星期後,小默身體恢復了健康,和新生兒一起出院了,那天,大龍接她們一起走的,小默走在前邊,大龍小心的抱著新生寶寶,跟在後邊,宛如普通的新手父母,乘坐一輛計程車,消失在了醫院出口。

有時候,在和小橘子等同事聊天時,會談到小默的故事,小橘子問:「小紅姐,你說,小默他們會怎麼樣,能在一起嗎?」

三年後,這個問題終於有了答案。

這天,我同樣是上夜班,剛到班上,在辦公室,鄭潔一把拉住了我,興奮的說:「小紅姐,你還記得嗎,三年前,那個小默,今天上午,到醫院生二胎了,我給接生的。」

「是嗎,是男孩還是女孩,老公是誰,來了嗎?」一旁的小橘子迫不及待的問。

鄭潔賣了個關子:「你們去看看不就得了?」

我和小橘子進到病房裡,看到了小默躺在床上,旁邊,大龍正在給她餵雞湯,兩個人模樣都沒變,只是顯得更成熟了。一個3歲多,眼睛大大的小女孩,站在嬰兒床頭,目不轉睛的盯著正在呼呼大睡的一個胖胖的新生兒,好幸福的四口之家。

「這閨女像媽一樣漂亮,兒子像父親一樣大氣,真是湊成了一個「好」字。」

臨床的孕婦的母親羨慕的說。這也正是我要說的話。

深夜的產房,什麼事都可能發生,門鈴每一次響起,都是生命在叩門。靜靜的,聽助產士小紅姐為你講述那些生死相依、悲歡離合的產房故事。下一夜又會發生什麼呢?關注小紅姐的《深夜產房系列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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