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首不流行的五月天好歌

來自專欄林俊傑、五月天那些不流行的好歌

當我在實驗室敲下題目的時候，我還沒有篤定到底選擇哪首歌曲，但我還是決定尊崇自己的內心，選擇這首很久很久之前就非常喜歡的2003年的《九號球》。

得到《九號球》的時間和地點已經忘記了，總之是排在《人生海海》、《孫悟空》、《憨人》、《笑忘歌》、《盛夏光年》這些曲子之後的，好像只是聽了一遍就喜歡上了這首歌曲的調子。這首歌是怪獸第一首作曲的曲子，寫在怪獸媽媽意外成為植物人之後。怪獸忙忙碌碌在發片、上通告以及去醫院的路上，情緒激蕩，寫出了這樣一首曲子，懂他的阿信拿到曲子之後就寫出了符合怪獸心境的歌詞。這首歌的編曲延續了《時光機》的簡單的曲風、樂器不躁、旋律緩慢，唱片中的阿信聲音還很清亮。適合什麼時候聽呢，我托著腮幫子想像把歌曲放入很多場景的感覺，但好像什麼時候聽起來都會覺得有一點想要流淚，比如現在。

阿信的歌詞從來沒有讓人失望過。歌曲帶我們回到了少年：

「逃走，翻過圍牆我只能逃走，從教室裡頭

奔向自由熟悉角落，有人在等我，有挑釁的笑容

今天誰先開球，讓誰嘗點苦頭，

綠色地平線上我撞著彩色墮落」

逃課的頑皮少年躍然紙上，他們的腦子裡只有今天的撞球誰贏誰輸，腦子裡只有同伴挑釁的臉，只有心中憋著的一股勁，這樣一桿又一桿，撞著彩色球墮落。

第二段的開始：

「從前 書包很滿裝不下的夢 就丟了一些

未來我們要怎麼活 凝視著白球 暫時我不去想

天空漸漸變紅 影子爬滿球桌

輸贏沒有結果 像人生難以捉摸」

場景依然很濃，在場景外又加入了一抹紅色，營造出放學後頑皮少年下午逃學打撞球到夕陽西下的時分。年輕時候我們會有很多很多的夢想，可能沉迷於某件事情，就把夢想丟了又丟，全部拋到了腦後。那未來怎麼辦呢，不知道。

歌曲高潮部分：

「也許我這一桿 又沒辦法進球

就像我的生活 一直在出差錯

也許我這一生 始終在追逐那顆九號球

卻忘了 是誰在愛我

卻忘了 是誰在罩著我」

歌詞寫到這裡，脫離了主歌的具象，上升到了人生領域。很多時候我們都沒有按照別人規劃好的路線在走，一心一意追逐自己心中的念想。但在這一路背後，一定會有那麼一個人替你頂住了原本屬於你的壓力。

阿信歌詞中青蔥少年的形象太多，現在聽來讓我總是迷惑，以為他還是個20多歲的少年。看阿信的詞不用自己太多腦補場景，反而是阿信運用了大量的方法，恨不得一下子就把你帶入到場景之中，這包括隨意幾筆就勾勒出來的場景、時不時地來一抹顏色、再加上會戳你內心的細節和你壓根就想不到的比喻。我們要考慮的不是如何讓自己全身心進入這首歌里，反而是如何能從阿信的音樂世界裡全身而退。因為有的時候太赤裸了、有的時候太痛了、有的時候太感動了、有的時候太興奮了，總是不能很好地回到現實中去。

為什麼會喜歡《九號球》，大概是因為我也曾是個極度任性的孩子吧，基本不會聽爸爸媽媽的話，也不大會聽別人的建議，總是隨心所欲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事。聽到這首歌，看到這首歌詞的時候，我想我不能這麼任性了，畢竟，周圍的人一定替我承受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