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統一台灣始末
由於清朝在康熙即位以後逐漸走上了安定、鞏固和強盛的道路,國內民族矛盾、階級矛盾都有了一定程度的緩和,廣大人民熱切盼望祖國早日統一,不願再看到分裂的局面。如康熙十五年「三藩」之一的粵藩尚之信叛亂時,廣東人民就堅決反對,並斷言廣東「過了周三年,依舊歸康熙」[11]。在這種情況下,鄭氏政權中的許多人和鄭軍中的官兵以及廣大台灣人民,也都盼望台灣早日歸附清朝,實現祖國的統一。
鄭經自從奪得台灣統治權力以後,日益腐化墮落,不理政務,終日「嬉遊為樂」[12],「縱聲色以自娛」[13]見他的幾個親信把持著朝綱政事,排斥異己,動輒殺戮。鄭氏集團內部也彼此猜疑,各不相下。康熙二年,鄭氏親族、金門守將鄭泰的弟弟鄭鳴駿率領8000餘人首先降清。此後,鄭氏親族、將士中向清朝投誠的絡繹不絕。康熙三年,專管福建投誠事務的戶部郎中賁岱向清廷報告說:「自康熙元年至三年止,合計投誠文武官三千九百八十五員,食糧兵四萬九百六十二名,歸農官弁兵民六萬四千二百三十名口,眷屬人役六萬三千餘名口,大小船九百餘只」[14]。特別是康熙十八年,福建總督姚啟聖在漳州大開「修來館」,進行招降活動後,鄭軍將士降清達到了高潮。「修來館」開設的頭兩年,鄭氏政權的五鎮大將廖碘等、名將朱天貴分別以所部降清,這就大大削弱了鄭軍的實力。在台灣的廣大鄭軍將士本有「故土之思」,只因「無陸路可通,又乏舟揖可波,故不得不相依為命」[15],他們經常「私相偶語」:「只等大軍(指清軍)到,便瓦解歸順」[16]。鄭氏集團內部多次發生將鄭經騙往清營、行刺鄭軍主將劉國軒的未遂事件[17]。這說明鄭氏集團的內部矛盾加劇,廣大鄭軍將士心向大陸。
鄭氏政權既要繼續對清戰爭,又要滿足自己的貪慾,「就其一隅之產以供百萬之費」[18],只能大肆向沿海人民和台灣人民橫徵暴斂,漫無限制。「民之供應者,有大飽大米,雜晌月米,有棕、麻、槳櫓、油、釘、炭、鐵、鵝毛、草粟等項。最慘者,又有水梢、毛丁、鄉兵。民力已竭,科斂無度」[19],「百姓一時怨望,道路側目」[20]。人民反抗鄭氏集團統治的事件經常發生。 清聖祖玄燁自康熙八年,清除了執行一系列倒退政策的鰲拜集團,親掌朝政大權以來,就矢志統一台灣,為此,他把「招撫」鄭氏作為清政府解決台灣問題的一貫方針,採取了許多行之有效的措施。
早在康熙二年,清政府就在江、浙、閩、粵四省設立「滿漢戶、兵部郎中各一員,專司招撫」[21]。康熙五年和八年,清廷又兩次派人到台灣招撫鄭經。「三藩之亂」時,清、鄭和談暫時中輟,到康熙十六年,清廷再度派人到廈門招撫鄭經。但鄭經始終堅持反清和分裂的立場,向清廷要求台灣「如琉球、朝鮮例」。康熙嚴正指出:「鄭經乃中國之人」[22],台灣「皆間人,不得與琉球、高麗比」[23],堅持要台灣歸附大陸。
康熙在招撫鄭經失敗之後,一方面指令清軍將領對鄭經部屬及台灣百姓中「有革心向化者」,「隨時招撫」[24],另一方面把在平定三藩叛亂中屢立戰功的姚啟聖升任福建總督,擔負起恢復地方、統一台灣的重任。姚啟聖和後來康熙任命的福建水師提督施琅,都忠實地執行了康熙制定的政策和策略,在政治、軍事方面做出了顯著成績,對統一台灣的事業起了重要作用。
姚啟聖上任後,制定了兩條方針:一是「今當先有以固閩人之心」;二是「出奇計,使台人反為吾用」[25]。他大布方略,首先將劉國軒逐出漳州、泉州,割斷了閩人和鄭軍的聯繫;接著就在漳州利用「修來館」招降,對來自鄭軍營壘的人,不論職位大小,俱「依照品級升降補用」,「恣其所求」[26]。他還經常通過歸降清廷的漳浦道士與劉國軒書信往來,以引起鄭氏君臣自相猜忌;增設提標援剿四鎮總兵官,以投誠之鄭軍官員補授[27],又將投降的鄭軍編為水師,以增強清軍實力;減輕閩省民人重負,「如除口卒,革排夫、鋪甲,減搞役……開商市,給牛種,為國家恤流亡」[28];在福建造大戰船400隻,往江浙調來巨艦200艘,增加間省兵員2萬。這些措施收到了顯著的效果,進一步促進了鄭氏政權的四分五裂,「人莫有鬥志」。姚啟聖又乘勝逐步收復了海澄、廈門、金門等地,迫使鄭經退守台灣,只留下劉國軒防守澎湖。
康熙二十年(1681),鄭經死去。長子鄭克里在爭權奪位中被殺,年幼的鄭克決即位,大權操在忠誠伯馮錫范手中,鄭氏政權日益混亂不安。姚啟聖偵知此事,即上疏康熙「請急攻台灣」,並推薦原鄭成功部將、康熙的內大臣施琅任水師提督。康熙對此表示同意,發布「宜乘機規定澎湖、台灣」[29]之令,並派施琅任福建水師提督,直接負責進軍台灣。
康熙二十年十月,施琅抵廈門視事。他認為只要清軍首先攻佔台灣的門戶——澎湖,則勝勢可居其半;然後以大軍壓境,「遣員宣朝廷德意」,台灣便可不勞而定。他一面遣三四個心腹之人秘密前往台灣、澎湖鄭軍營中,「謀叛取事」[30];一面整頓戰船器械、訓練軍兵。經過一年多的緊張準備,施琅從福建水師營中「簡精兵二萬餘、戰船三百艘」[31],於康熙二十二年(1683)六月,從銅山出發進攻澎湖。
守衛澎湖的鄭軍主將劉國軒,雖然在施琅進攻前已經採取了一些防禦措施,但是,他只看到台灣海峽六月間多有「常連日夜不止」的颱風,就武斷認為施琅不會貿然來攻。至六月十五日得知清軍戰船直駛澎湖時大驚失色,倉皇應戰。
關於此時鄭軍的兵力多寡,以往有關著述多採用施琅的說法:鄭軍有2萬名士卒,200隻戰船,[32]和清軍兵力約略相等。實際上,這是施琅為了向清廷邀功而誇大了的數字,是很不確切的。
據清初人夏琳所記:劉國軒「以銃船十九號、戰船六十號。兵了六千人,分撥諸將防守(澎湖),身自往來督視」[33]夏琳乃鄭成功同邑鄉親,目擊鄭氏三世盛衰,所記當翔實有據。此外,我們還找到兩條旁證,說明夏琳的記載是確屬可信的。一是清初著名史學家全祖望給姚啟聖作的《神道第二碑銘》中說,鄭經「遁入台灣」時,「兵不及萬,船不滿百」,說明鄭氏的兵力本來並不多;二是在澎湖大戰前,施琅的部將吳英向其獻「五梅花」計時說:「彼船少,我舟多,以五船結一隊攻彼一隻。其不結隊者為游兵,或為奇兵,或為援兵」[34],說明清軍兵力數倍於鄭軍。由上可見,在澎湖戰役中,雙方的兵力大致是:鄭軍船70餘只,兵6000人;清軍船300隻,兵2萬餘人。
從六月十六日至十八日,清、鄭兩軍進行了激戰,互有傷亡,施琅在戰鬥中為「流矢傷目」。清軍休整三天後,於二十二日分三路向鄭軍發起猛烈進攻。施琅身先士卒,「揚帆直進」,清軍「將士奮勇衝擊」[35],經過七個小時的海上屢戰,鄭軍寡不敵眾,全軍覆沒,劉國軒急乘小舟逃回台灣。清軍遂佔領了澎湖三十六島。
六月二十三日,鄭軍在澎湖全軍覆沒的消息傳到台灣,鄭氏集團震懾無措。鄭克填急忙召集群臣,商討對策。會上出現了兩種主張:一是以建威中鎮黃良駭為首的一些人,主張放棄台灣,逃奔呂宋,繼續反清;一是以劉國軒為代表的一些人,認識到:「今澎湖已失,人心懷疑」,「從來識時務者為豪傑,大勢已去,速當順天(指歸清)」[36]。在馮錫范的支持下,鄭克妨採納了後一種意見,並隨即遣使赴閩與姚啟聖談判。康熙抓住這一時機,立刻給鄭克統下了一道敕諭,耐心開導他說:「爾等果能悔罪投誠,率所屬偽官軍民人等,悉行登岸,將前罪盡行赦免,仍加恩安插,務令得所」[37]
七月初,鄭克快派親信馮錫圭等赴澎湖議和,正式表示歸附清朝,聽從安置。鄭克決等人在關鍵時刻能認清形勢,做出這一順應歷史潮流的決定,這對於促進祖國的統一,無疑起了重要的作用。
七月十五日,馮錫圭等到達澎湖,奉表歸降。施琅將此事即奏清延。康熙接到奏疏,正值中秋佳節,即席欣然賦詩,盛讚祖國的統一:「萬里扶桑早掛弓,水犀軍指島門空。來廷豈為修文德,柔遠初非顆武功。開帳受降秋色外,羽林奏捷月明中。海隅久念蒼生困,耕鑿從今九壤同!」[38]
八月十一日,施琅率領清軍向台灣進發。一路上軍紀嚴明,「士無亂行,民不知兵」[39]。十三日到達台灣,「其各鄉社百姓以及土番壺漿迎師,接踵而至」[40]。全國人民聽到台灣和大陸重新統一的消息時,更是「騰歡父老嚨」[41]。十八日,鄭克填率領馮錫范、劉國軒以及所有文武官員,繳冊印降清。
清政府對於回到祖國懷抱的台灣各方人士,均給予優惠待遇和妥善安置:將鄭克墳、馮錫范、劉國軒等迎到北京,封官賜宅;對於鄭氏廣大官兵,願意人伍及歸農者,聽其自便;對於歸來的亡明宗室,給予屯田、種牛,安置在山東、河南等地。康熙三十九年,康熙又下詔說,鄭成功不同於「三藩」,並非「叛臣賊子」,令將其父子兩樞歸葬故地南安。康熙的這些善後措施,有力地保證了台灣問題的圓滿解決。
這裡有一個問題應該指出:以往有些著述比較強調劉國軒在鄭克塊歸清過程中的作用,而對於鄭氏權臣馮錫范,卻往往只強調他在鄭經死後幫助鄭克決奪權的行動,而忽視了他對促成克墳降清的貢獻。
實際上,馮錫范不僅在鄭經時代主持「軍國事宜」,而且在鄭克塊即位後更是大權獨攬,「事無大小皆決於馮錫范矣」[42]。如果沒有馮錫范的支持,鄭克塊是不可能毅然降清的。據史載:劉國軒在康熙二十一年「大修戰艦,繕甲兵」,欲與施琅決一雌雄時,馮錫范即嘲弄他:「吳、耿、尚三王皆靡,延平乃賴公獨存?」[43]表明他對於鄭軍與清軍決戰能否取勝持懷疑態度。當鄭軍在澎湖覆沒的消息傳到台灣時,「錫范首倡議降」[44],並於八月初與劉國軒分别致書施琅,請他速至台灣,以防「事久生端」[45]。施琅正是接受了馮、劉的建議後,立即率師進抵台灣的。這些事實說明,馮錫范在台灣和大陸重新統一的過程中是有一定貢獻的。
1683年康熙統一台灣,不僅是有清一代的重大事件,而且在我國的歷史上也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第一,使清中央政府的統治權力進一步得到加強。
康熙二十三年四月,清政府在台灣設置一府三縣,即台灣府和台灣、鳳山、諸羅三縣,隸福建省管轄。同時設官兵鎮守:台灣設巡道一員、總兵官一員、副將二員,兵8000人;設澎湖副將一員,兵2000人。國家統一局面的形成,為整個社會的政治安定和經濟發展創造了重要的前提。
第二,增強了抵禦外侮的力量,維護了祖國的獨立和安寧。
16世紀,歐洲的一些國家進人了資本主義原始積累的時期,並開始了海外的掠奪。17世紀,沙俄擴張主義者利用清軍南下。黑龍江流域防務空虛之機,大肆侵佔我國領土,壓榨和殘殺當地的人民。面對沙俄的侵略氣焰,康熙雖然決定予以反擊,但在台灣未統一之前,難免有掣肘之慮。台灣統一後,清朝政府不僅解除了後顧之憂,而且可以集中全國的人力、物力來加強黑龍江流域的防務,抗擊沙俄的侵略。康熙於二十三年十二月,給兵部下了一道「征剿羅剎」的諭旨,令從鄭氏降兵中選取一部分精壯士卒和雙層堅好藤牌,「速送至京」[46],以加強清朝軍隊的戰鬥力。這對於此後取得反擊沙俄侵略者的巨大勝利,無疑有積極意義。 荷蘭殖民主義者於明熹宗天啟四年(162)侵人台灣,並以台灣為基地,經常在沿海截劫商船,掠奪財富,不僅給台灣人民帶來了深重的災難,而且破壞了沿海人民正常的生產和生活。鄭成功收復台灣之後,荷蘭殖民者仍然陰謀首先佔領雞籠,「征服廈門和金門」[47],準備重佔台灣。因此,清政府統一台灣,維護了祖國領土的完整,也可以說是繼承了鄭成功的未竟事業。正如施琅所指出的,如果不使台灣歸附大陸,那麼,「無時不在涎貪,亦」必乘隙以圖」的荷蘭殖民者就會捲土重來,一旦再得此地,「必合黨移,竊窺邊場,迫近門庭,此乃種禍後來,沿海諸省斷難晏然無虞」[48]。台灣歸附大陸之後,荷蘭及其他殖民者便不得不偃旗息鼓,台灣和東南沿海數省從此得到了將近二百年的安寧。
第三,密切了台灣同祖國大陸的聯繫,促進了沿海數省和台灣經濟、文化的發展。
清初,清政府為了割斷鄭成功和沿海數省人民的聯繫,曾實行海禁,造成沿海地區土地荒蕪,人民流離失所,妻離子散。台灣和大陸重新統一後,清政府即於康熙二十三年宣布解除海禁,招民墾荒。從此,離鄉背井的人們紛紛還歸鄉里。如福建回鄉的農民,「認故畝,以耕以鑿,一歲蓄,三歲舍,漸次墾闢,至無曠土」[49]。浙江也是「昔時遷界土田,陸續招徠墾複」[50]清翰林院侍讀陳遷鶴於康熙四十四年秋和四十六年春,兩次由京回到福建家鄉,親眼看到了沿海地區生產蒸蒸日上、百姓「還界之樂」的情景:「望界外疆場或或,禾麥褳推……一望良疇」。「台灣未平,此皆界外荒區。平後而荒煙野草,復為綠畦黃茂;圯牆她垣,復為華堂雕桶」。[51]可見,台灣歸附大陸以後,東南沿海地區的經濟得到了迅速的發展。 台灣和大陸重新統一以後,清政府為了促進台灣經濟的發展,從康熙、雍正到乾隆都採取了一系列的有力措施:
(1)大力推行墾荒政策。一是組織在台清軍參加墾荒。施琅的一個參將陳致遠就「募佃開墾田園二萬餘畝」[52]。二是招徠流民。原來,閻省人民大多在春時往台耕種,秋時回籍。康熙五十一年,清政府允許內地知縣對去台之人發給執照,文武汛口員弁驗照放行。雍正十年以後,清政府進一步允許去台之人攜帶家眷。這就促使台灣人口激增,「漳泉子弟視(台灣)為樂土,相,率而往者歲數千人」[53]乾隆年間,來台灣定居的東南沿海各省人民達數十萬之多。追至嘉慶十六年,在台漢民已逾200萬。他們紛紛將大陸上先進的鐵制耕具和生產技術帶到台灣,同當地漢人、高山族人民一起掀起了開發台灣的新高潮。以台灣府為例,在鄭氏統治時期,全府田園總數為18753甲(每甲約合十一畝);在康熙二十四年至雍正十三年的五十一年間,共開墾田園34400甲;在乾隆五年至九年,又增墾2850甲[54]。台地日辟,生齒日繁,人煙輻輳,市摩漸興。到雍正年間,清政府在諸羅縣之北增置了彰化縣,彰化之北又增置了淡水廳,在澎湖設置了澎湖廳。嘉慶十六年,清政府又在淡水之北設置噶瑪蘭廳。
(2)興修水利。康熙年間,台灣府所屬各縣廣泛興修水利,取得了很大成績。如諸羅縣就曾修破70、圳5,「蓄泄三年之間,田穀倍獲」[55]
(3)減輕台灣人民的負擔。康、雍、乾時期,清政府採取了一些措施,以減輕台灣人民的負擔。首先,減免賦稅。台灣在荷蘭殖民者和鄭經統治時期賦稅繁重:「上則(田)年征谷十八石,中十五石六斗,下十石二斗」;康熙時減為:上則田年征粟八石八斗,中則田七百四斗,下則田五石五斗[56];雍正時再減為:上則田二石八斗,中則田二石二斗,下則田一石九斗[57]。乾隆時更多次下令,對台灣「應加薄賦之恩」[58],同時採取了一些相應的措施,其中包括把施琅後代每年在澎湖倚勢得的 1200兩規禮銀予以廢除[59]。其次是減少丁銀。鄭經統治時期,「每一丁年征銀六錢。本朝(康熙時期)征額每一了年四錢七分」[60];再次是降低物價。康熙二十二年,即台灣未歸附大陸之前,台灣米「每石某銀五兩」。歸附大陸的第二年,台灣「百貨俱賤」,「谷價每石二錢」。康熙二十五年,「上好白谷,每石一錢六分」。[61]
康、雍,乾時代,台灣的農業、畜牧業和手工業都有了很大的發展。雍正年間,「上田一甲收谷百石,中七十石,下四十石」[62],每年稻米產量達七八百萬石之多。桑棉種植十分普遍和興旺,「雞豚之畜數倍內地」。手工業。尤其是製糖業更得到了迅速的發展。在康熙年間,台灣三縣「植蔗為糖,歲產五六十萬(簍)」[63]。每簍合一百七八十斤,總產量一億多斤,不僅銷售沿海,進人京津,而且遠銷國外。因此,史稱台灣「糖谷之利甲天下」。
隨著農業、手工業的發展,台灣社會也出現了資本主義萌芽。康熙時期,在製糖業中就出現了「雇募人工」 的手工工場,以後又出現了先付錢。後取貨的資本主義經營方式,即國家包買商。他們「於新谷未熟,新油。新糖未收時給銀先定價值,俟熟收而還之」。[64]
與此同時,清政府還大辦學校,「擇漢人之通文理者,給以館穀,教諸番童」。在這些學校中,高山族子弟進步很快,「有背誦詩、易經無訛者,作字頗有楷法」[65]。高山族文化得到了迅速的發展。
由於各項事業的發展,台灣與內地的聯繫與往來不斷加強。清朝政府允許沿海地區的百姓浮海貿易,同時還對「捕魚蝦小船及民間日用之物並湖口貿易,悉免其出稅」[66]。因此,海上貿易十分盛行,地區也相當廣泛,「北至寧波、上海、天津、錦州,南至粵東,對渡台灣,一歲往來數次」[67]。進行貿易的商品種類繁多,據記載:台灣「海船多漳泉商賈貿易,於漳州則載絲線、漳紗。剪絨、紙料、煙、布、席草、磚瓦、小杉料、鼎鐺、雨傘、柑。袖、青果、桔餅、柿餅;泉州則載磁器、紙張;興化則載杉板。磚瓦;福州則載大小杉料、於筍、香菇;建寧則載茶。回時則載米、麥、寂豆、黑白糖、錫、番薯、鹿肉,售於廈門請海口。載糖、靛、魚翅至上海,小艇撥運姑蘇行市,船回則載布匹、紗緞、桌棉、涼暖、帽子、牛油、金腿、包酒、惠泉酒。……關東販賣烏茶、黃茶、綢緞、布匹、碗、紙、糖、面、胡椒、蘇木,回日則載藥材、瓜子、松子、棒子、海參、銀龜、蟶乾」[68]。通過貿易往來,互通有無,有力地促進了台灣和大陸經濟的迅速發展。所有這些,只有在統一的政權之下才能真正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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