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的佛
過去的佛,為了吸引更多的人覺醒——走上生命自由之路,脫去常人的服裝,穿上長袍,走出人群;現代的佛,應該換上平民的服裝,走入人群,以身示法,照人夢醒。過去的佛猶如太陽獨懸於天,光照天下;現在的佛應該如蠟燭移至黑暗,釋其光於昏暗不明之中。
一朵浪花跳出大海,那是為了引起其它無明中痛苦的水分子群的注意;現在浪花又重新回歸大海,是為了指給那些夢中跳舞的浪花看大海在哪裡。過去的佛教導出離,現代的佛應該指導回歸。過去的佛往深山裡走——象一根手指指向遠處,他分別了「紅塵」和「世間」,象一朵浪花從大海上跳出一樣,目的是為給那苦悶而無明中、還在大海的夢中涌動著的其它的水分子群一個「方向」、一個「醒」的出離;過去的佛的手指往外指,現代的佛的手指應該向內指了——過去的佛的方法是把魚引出夢海,現代佛的方法是應該把魚丟回真海。過去的佛引度的多是一些完全在夢中的人,現代的佛引度的多是一些半睡半醒中的人。因此,如果有佛再教導世界,其方嚮應完全相反了。
現代的佛應丟棄過去佛的語言文字——那箇舊殼應該脫掉,那箇舊的佛理的「身體」應該丟棄。現代的佛應該把過去佛諸所創造的辭彙一個不要、而完全傳達或呈現出那佛的精髓。文字中所隱藏的是那「理」,要那「理」而不要那文字;就像智慧隱藏於那知識中,但我們擷取那智慧而擯棄那知識。知識是豆子,智慧是那豆芽,知識是身殼,智慧才是那靈魂,豆子是要發豆芽的,一旦豆芽出生,豆芽就是生命而豆子死物了。我們要要豆芽而不是豆子。
過去諸佛的文字——佛經——只是豆子,而我們的重點是要把豆子培育出豆芽,而豆子怎樣培育出豆芽?我們通常把豆子培育成豆芽的方法是把豆子放一盆清水裡,然後給它一定的溫度還有時間,然後豆芽誕生了。要把佛經的文字知識培育出佛的智慧——你的心就是那盆那盆清水。把佛的豆子變成豆芽,你的心給予它生命。
我們要看到豆子裡面隱藏的生命,而不能僅僅看到豆子。我們還要看到佛的豆子(佛字經文)要變成佛的豆芽,你的心才是那根本。從佛陀至今天,佛經成了人們的負擔——因為人們把他們所有的重點都放在豆子上了,而忘了豆子變成豆芽的關鍵是那盆、那盆里的水——你的心。人們把佛字經文視為金豆子,但卻忘了那豆子應該藉由你的心變成豆芽。
因為你的重視,豆子變成了金的,但它們卻成了死的。同樣,諸佛的佛字經文也因為你的重視,它變成寶貴的,但卻變成沒有生命力的了。從佛字經文中解放出來——這時代應該比過去更甚。離佛越久遠,佛經越成為死物、成為羈絆。如果迷惑,佛經三部十二卷個個字都是拌腳石而不是墊腳石。
我看到現代的人們對佛經的虔誠和重視,我知道他們把豆芽——那豆子的生命扼殺在豆子中了。佛經因為他們而成了永遠的豆子——死物——而不是活物。佛經諸字只是枚雞蛋,如果要把它變成小雞,母雞才是重點。諸位善學不應該忘記這點。
現代的佛應該把佛經變成學佛人的非重點。過去的佛都往深山裡去,現在的佛應該入車間、下工廠、進單位,處在群眾里接度引人。過去的佛像一隻奇異的鳥從人們的頭上掠過,把具有好奇心的人從他們深迷的地方帶向別處;現代的佛應該象那隻鳥回來,就站在他家門口的樹枝上給你們鳴唱自由解脫的歌。過去的佛引一條魚出岸,現在的佛把那條魚重新送回大海。過去的佛帶著深夢中的人走出家門到處夢遊——他們走過山、走過河、走過水——他帶他們走了很長的路,有的人因累醒了、有的人因險醒了、有的人因夢遊本身醒了;現代的佛應該把那迷惑的人重新領回他的家、進入他家的門,然後重新指認給他看他家的物件:這是你家的盆、那是你家的碗、那是你家的桌子……以此讓他確定自己醒來。
現代的佛不能學習過去的佛,因為現代的佛若學習過去的佛他就還沒成佛。佛不學習佛,佛學習眾生。如果你想成佛,你學習佛,方向反了,你應該學習眾生。佛不讀經,佛唱歌——那歌自他心性而出,他唱自己的歌猶如他飲從自心中流出的清泉之水。眾生學什麼?眾生學佛——學佛的真義就是學佛學自己!眾生學什麼?透過佛學自己!這是要義和重點,每個人不能在這方面迷失。
佛經是什麼?佛經只是學佛人的教科書,教科書是給在校學生看的,你們不能一輩子不畢業,不能時刻離不開課本。佛法在處處,處處在何處?處處在心中。用念而知心,知心而用念,般若即現前。佛的奧義並不神秘,它是個大白話、大開放,如果你錯讀它,那就是個大笑話。有一件事需要記住:佛不在教中,智慧不在經中,世界不在眼中,真理不在心中。不要顛倒重點,自娛自誤。
現代的佛應教導人們脫離過去佛教給的一切軀殼,把它的靈魂重新接引回你的身體。精神離開形式無法表現或安放,但你也不能把重點放在那架構上。過去的佛教給人的種種方法都只是引你的清醒回歸你的心的,但是人們卻把他們的重點放在了那形式上而錯失要義。人們把工具當成了玩具,而不是把工具用作接引清醒回心的路。現代的人應提醒人們,把重點放重點處,把非重點放在非重點處。
過去,佛被人們投射為是慈悲的。事實上,佛並不是慈悲的,佛是嚴厲的。佛是個父親,他並不是個母親——對你的糊塗他一點也不含糊。他不會為了你的感受而欺騙你。父親並不哄孩子不哭,而是教育他、給他以後少哭的方法;父親並不像母親,母親為了孩子不哭常給他們更多的玩具,但父親通常把他們的玩具奪走——把他們的依賴拿走。所以,過去的佛並沒有創造八萬四千法門,八萬四千法門是菩薩——母親創造的。佛永遠只教導一法,那就是開悟之法,而菩薩永遠給予的是不痛之用。菩薩之於佛,就像護士和大夫,佛像大夫是拿刀捥掉你的膿瘡的,而菩薩則像護士,是拿藥水塗在那瘡上使它暫時不痛的。
佛是簡單的、嚴厲的,它是空中化「一」,它永遠以不變應萬變——佛不萬變,萬變的是菩薩。佛永遠以靜制動。但菩薩相反,菩薩千變萬化,菩薩是以變制變。佛斬的是樹根,菩薩治的是病葉。佛治根本,菩薩治標緩急減疼。所以佛沒慈悲心,有大慈悲心的是菩薩。佛是父親,不是母親。現代的佛仍繼續扮演父親的角色,當然如果你喜歡菩薩的角度,也很好——成為一個好菩薩。一個好的菩薩就是佛,那是有和佛一樣的修為但做和佛不同事的人。成為完全的菩薩就是佛,如果你喜歡菩薩的角色,很好——成為完全的菩薩!
無論現代的佛還是現代的菩薩,應該教導人們佛的精髓而不是形式。佛經文字像一具屍體或一具木乃伊,現代的學佛找尋冬眠在那近乎屍體或木乃伊中的靈魂,而不是抱著那屍體、那乾屍一遍遍地撫摸。阿彌陀佛不是解眠那屍體的咒語,令那屍體復活的是你的心。任何真經都是無字文,所見的文字經什麼也不是。沒有聖典,不存在珍貴的書,惟一的最為珍貴和神聖的就是你那心。它是整個有史以來所有人類之書的藏書館,也是那已成書和未成書的圖書館和源頭。要真讀書,去那裡讀吧。佛陀所想告訴你的:就是那——心。但請記住,心還不是重點,心只是一扇門,更重要的是看到那門裡面。心就是世界,諸念就是人物,看內戲和外戲一樣,二者有分別仍是幻象,無分別才初見真理。
真佛人人都是,在每個人的內在。外佛在哪裡?現代的佛不一定穿著深紅色的袍坐在廟宇里,他有可能正穿著西裝、戴著眼鏡在公園裡散步。或他有可能正在鋤地,他可能穿著各種樣的服裝,做著各種樣的工作。佛不一定說法,他有可能只是示法——活出來給你看。他可能沒有語言文字,他可能只像蠟燭或花朵發散著他的光和香味。佛以他完全的方式存在於他安樂的地點。佛的河在自己內在里流動。佛並不是白雲,白雲飄遊在佛的裡面。佛不斷地更換著他的身體(形式)——佛是動的靜止,佛永遠是新鮮的,佛永遠活生生。佛沒有他自己的故事,佛也沒有眾生的故事——一個佛以無故事的方式活著。佛成為了那所有故事的源頭。徹底的覺悟把佛帶回那最初的源頭,走向那最後的道路卻使它來到最初,向未來走,卻使他回到最古代。佛使虛幻的時間之圈縮成一個點,然後「啵」地一下消失了,佛活在沒有時間、完全的寂滅里——那真相中。佛眼裡真正沒有需要救度的人,一切都是個故事,所有的真實都只是認同,佛看到了整個世界只是一個笑話,它是那笑話里的笑。笑話——當人們都是話時,他卻在笑,他和眾生構成了那「笑話」。
所有的話都是多餘。如果醒來,最終所有的話都是廢話——真理只是最後消融的廢話。金剛經指向最後的虛無——最初的真相,所以它金剛不壞。心經是一條通往心前的小路而佛在那小路上看到的風景。這些最經典的經文也沒什麼意義,相信它們將是你最後的障礙。能扔掉經書,剛進佛門。帶著經書是進不了佛門的,因為佛門裡帶不進一點東西。你能將什麼拿進那心呢?心製造了心自己的幻象,最後幻象消失心自身也不存在了——眾夢脫落,你醒了,佛成了。
佛以他整個成長過程演示了諸經的形成,所以他邊走邊說經——直到最後「沒經」。經就是路,有路說明還在走,有「走」說明還沒到頭,到頭了打住了哪還有路?沒有「路」——哪還有「經」?所以佛是經的終止,經卻是眾生旅程的開端。佛演義過經,但佛不再演義經,演義經時佛還未成佛。
現代求法問路的人,應該看到這些佛、經、諸法文字與心和醒悟、解脫的關係。莫迷於路上、莫迷於工具上、莫迷於經上,莫迷於心上……解開千重結,不系一葉舟。現代人應看現代佛,現代佛應講現代話。如果有個叫作「末法時代」的故事,那法的形體會死,那法理不會死。豆芽從豆子里脫殼了,那豆子當然得死了。現在,那語言文字就是豆子,豆芽就是佛智佛理。現代佛若講佛法,應該指給人看豆芽、而不是看那豆芽鑽出來後的那豆殼。告訴他們豆芽是重點,那重點中的重點是告訴他們,豆子是如何成豆芽——它藉由什麼而成的!
現代佛法子弟們,給人講佛法,如果一個佛字不提,一個佛經中的辭彙不用——只給他們一種方法,而帶他們來到佛所看到的存在面前,那才叫真講法。延用枯文舊詞,迷於隱喻故事的法師講法——不但不是醒人,更是迷人誤人。把佛法的精髓提純出來,放置在迷惑者的心中,棄佛法的舊體,借佛法的靈魂救度迷心才是重點要義。印經讀經,非重點處用功。讀經使人靜心,不悟無助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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