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星一顆耀太極----回憶與陳兆奎老師相處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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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籤: 沉肩墜肘 拳藝 陳式太極拳 陳兆奎 陳家溝 | 分類: 太極拳 |
張志俊
1973年5月,河南省第三屆武術運動會在開封市舉行。陳兆奎老師作為陳家溝武術隊領隊兼教練,赴開封參賽。5月8日大會安排有名家武術家表演,我們鄭州一行幾人專門抽出時間到開封去瞻仰名家的表演。這時我練陳式太極拳已經有兩年多,曾經六下陳家溝學藝,曾經有過覺得自己身手了得結果在武術比賽中遭遇陳兆丕輸得一塌糊塗的經歷。心知天外有天,如久旱的禾苗渴盼甘霖。這次到開封去主要是想看陳兆奎老師的太極拳表演。結果不虛此行,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了陳兆奎老師表演的一套完整的陳式太極拳一路83式。當時的感覺是很新穎,和陳家溝人練的風格不盡相同,發力勁短、脆,但動作不大,枉動少,給人耳目一新之感。上午表演結束,下午我們鄭州的幾個學生將陳老師請來鄭州作一次講座。當時地點選在鄭州化學製藥廠職工魏才壽的汽車庫房裡。參加的學員有魏才壽、陳正雷、張福聚、張志俊、王長海等10人左右。還有陳家溝同來的陳茂森老師。時間是1973年5月9日凌晨3點多鐘。講座持續兩小時左右。 記得當時由張福聚先練了一趟拳,老師說:"不錯,有進步!"正雷說:"志俊哥,想看看你練拳。"於是我也練了一趟拳。陳老師於是針對我的拳式開始講起。他說:"沖練拳這麼短時間來說,你練得還不錯;但嚴格地講,一式也不對......"以我為例,老師開始講如何做到沉肩墜肘,為什麼要求腳下有根,將幾個動作的技法含義祥加解釋。只見他的手在張福聚身上輕輕一拍,,張即跳起,我感到很不理解:明明看到老師的雙手拍了下去,人怎麼會跳起來呢?當時對老師的功夫感到玄奧、新穎和妙不可言。這次課對我振動很大,使我獲益匪淺,也使我產生了強烈的要去探討、去研究、去學習的願望,是我學武生涯乃至人生的一個重要轉折點。事後,我將自己的理解歸納為四點: (一)練拳必須沉肩墜肘,松胯園襠,否則終將難以步入太極拳的殿堂。 (二)重心轉換必須做到襠走下弧,否則就會出現扁襠、盪襠、尖襠、枉動等毛病。 (三)練拳要連綿不斷,如大海的波浪,推手更不允許有斷勁。 (四)初學太極拳者一定要做到緩慢、柔和。 我最大的收益為兩點:一是什麼叫沉肩墜肘,二是什麼叫襠走下弧。應該說,陳兆奎老師的理論,使我腦海里電光一閃,茅塞頓開。以往六下陳家溝,與師伯陳茂森等老拳師相處多日,從沒有像今天這樣遭遇激情,沒有如此的激動、神往。我明白:自己終於找到了太極拳的真諦所在,找到了自己朝思暮盼的太極大師。在以後的半年多時間裡,我嚴格按照陳兆奎老師的上肢運動沉肩墜肘,下肢運動襠走下弧的學說,刻苦練習。我寫下了"平穩舒展,緩慢柔和,沉肩墜肘,襠走下弧"16個字的條子貼在自已的床頭,以每天警示自己。主要通過渾圓樁、雀地龍、金雞獨立、斜行、披身錘等拳式的反覆練習,逐漸解決上邊的兩個問題。並且明白了沉肩墜肘是手段不是目的,其目的是拉松韌帶。到了1974年二月份請陳兆奎老師來鄭州家裡辦班教拳時,沉肩墜肘、襠走下弧這兩個問題我已經基本解決了。 記的鄭州講座後的第二天,我們送陳兆奎老師一行回陳家溝,陳老師從汽車窗口伸出手來與我們告別,他握著我的手說:"好好練,好好練你會有前途的!"這句話對我一生來說都如天邊的滾雷,永遠在遠方震憾、激勵、鞭策著我。 拳臻完美,技入化境 陳兆奎老師一生為太極拳事業的發展做出了卓越的貢獻,他將其父陳發科的家傳拳式定型並公開推廣教學,現在被稱之為陳式太極拳新架一路83式和新架二路71式。他授拳的足跡遍布北京、上海、南京、鄭州、石家莊、焦作、開封、陳家溝等地,他的許多學生現在都已經是享譽海內外的著名太極拳大師。而凡是直接和間接地接觸過陳兆奎老師的學生或太極拳愛好者,對他的拳架和推手藝術都有極高的評價,包括陳式太極拳發源地溫縣陳家溝在內。但陳老師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從不輕易以拳示人。以前他的侄女陳立清在陳家溝也只看他練過一趟拳,禁不住失聲叫好。在另外一般的場合,如果那位冒昧要求看他練趟拳,陳老師會當即予以拒絕:"我練拳,你看看?你有什麼權力看我練拳!"1976年在上海,許多新老學生多次要求欣賞陳老師的拳藝,但每次他都是演示前兩個"金剛搗碓"而已。只有一次當上海體育宮主任顧留馨提出要求時,他才礙於面子完整地演練了一趟。從1974年到1976年三年間,陳老師四次在我家開班授拳,我也曾三次北上到陳老師家裡學拳,每次時間一到兩個月,這期間也難以看到他整趟練拳。因為不喜歡別人要求他練拳,所以我們也就很少提出這樣的要求。一般學員能看到他演練前三個"金剛搗碓"已經是大飽眼福了。上海的學生比我們有眼福,1963年陳兆奎老師受上海體育宮主任顧留馨的邀請在上海開班授拳,那裡每逢節日常組織武術表演,門票一角。那時的節目有海燈法師的二指禪,盧嵩高的十大形,盧振鐸的燕青架,王子平的青龍劍,還有陳兆奎老師和傅鍾文的太極拳。據說由於門票便宜,許多小學生也來觀看。當表演楊式太極拳時,因為動作緩慢、單調,小學生們不耐煩,說笑談天,鬧聲不絕。可是等到陳老師一上場演練起陳式太極拳來,剛柔快慢,變化多端;行雲流水,極具韻味,連那一堆小學生也全神貫注地觀賞起來,全場鴉雀無聲。可見陳老師所練陳式太極拳的魅力之大。 現在回憶起陳老師的練拳風格,依然如賞析一幅意境幽遠的丹青巨卷,如品嘗一杯甘濃香醇的千年美酒。陳老師的拳架風格可以概括為:套路嚴謹,法度明了,行雲流水,耐人尋味。太極拳應有的快慢相間、剛柔相濟、輕沉兼備、連綿不斷的風格在陳老師的拳架里體現得淋漓盡致。他練拳枉動少,下盤穩,給人的直觀感覺是:快而不亂,慢而不散,沉而不僵,輕而不浮,是一種美好的藝術享受,令人會回味尤長。 老師喜歡推手,因為是對抗性運動,我們不僅能看,而且還要參與其中。看到他把一個近200斤的大個子輕鬆發出去常常覺得不可思議,好像是學生在與老師配合。而每當自己與老師推手時,才感覺到切切實實這一切都是真的。老師的推手技藝實在太精妙了,任何時候你都無法用"力"與之抗衡,他的推手技藝不是"以假亂真"而是"以真亂假"。他把太極拳推手中的舍已從人,引進落空,蓄髮相變,松活彈抖,胸腰運化,閃戰騰挪等等技巧運用得出神入化。和他推手常常使你顧此失彼,上重下輕,一驚一乍,倒抽冷氣,他一個驚彈勁,剎那間你大腦一片空白;他的手指輕輕一掛,你可能就會飄起來,手重時會發人到牆上,使你眼冒金星......看他推手就像帶你進入了技擊博覽的殿堂,使你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記得剛開始與他推手時,面對他的驚顫彈抖,擒拿摔打,實在是苦不堪言,幾分鐘就想逃掉,但老師不依,總是說:"別裝了,還不到20分鐘呢!"這就還得繼續推下去,現地想來自已也是得益於那時陳老師的嚴格要求和這種強迫訓練法。 陳老師平日話語不多,性格略內向。教學時言簡意賅,寥寥幾句切中要害。解惑往往言體並用,令人頓開茅塞。1975年冬天我到北京老師家裡學拳,我問:"當推手遇到對手沾連粘隨的功夫比較好時,自己騰不出手來怎麼辦?"陳老師的回答只兩個字:"閃呢!"然後順手把剛剛點燃的煙放下,就和我推起手來。我試著用沾連粘隨的辦法,緊緊粘著老師的兩隻手不放,但是只轉了幾圈,陳老師一個驚彈勁,雙手一拍,然後一個肩靠把我打出幾米遠。我的頭險些磕在茶几上。待我從地上爬起來,陳老師問:"懂了嗎?"我回答:"懂啦。"老師又問:"真懂了嗎?"我揉了揉發疼的後腦勺,肯定地回答:"真懂了!"七下鄭州,授拳傳藝 1974年2月,陳兆奎老師第一次被我請來鄭州家裡開班授拳,學員只有張福聚、張其林、郭文章、王長海、和我五個人,1974年下半年和1975年、1976年各有一次,每期兩個月,以後參加的人還有陳家溝陳老師的侄兒陳小旺,石家莊的馬虹,鄭州的張同心、田文志、陳延峰、海玉青等人。1980年陳老師第五次到我這裡來住了一個多禮拜,1981年又兩次到我家裡來,前一次住40多天,後一次匆匆來去,領他看看病,只住了兩天。後三次沒有開班教授其他學生。 陳兆奎老師是一代太極拳宗師,它授拳傳藝,學生遍布全國乃至全世界。是地道的"太極名師"。如果單從教學藝術上講,它又是我終身難以再覓的太極"明"師。這是因為陳老師不僅拳藝精湛,且有高中文化知識,是那個時代的秀才。他善於總結、條理,將複雜的道理簡單化,將玄妙的理論具體化,善於將理論與實踐相結合。體現在教學當中可概括為:理論新穎,分解細膩,演示規範,要求嚴格。他說過:"我父親的功夫比我好,是一個好的拳師,但不是一個好的老師。一個好的老師所講的東西應該讓學生聽得明白,還要循序漸進,由淺入深。如果學生不明白你講的道理,又怎麼能學好拳呢?……教拳我還是有辦法的!" 陳老師講拳時,講究以理入手。他上課分為三步曲:第一步他講大家聽,一邊講一邊做示範。學員主要是聽、看,可以記筆記。第二步他帶領大家一招一式地練習。第三步讓每一個學員在他們面前單獨做動作,他來進行指導和糾正。這樣的教學方法非常適用於小班教學。學員們聽得清,看得明,搞得懂,儘管那時候學費收到每人每月50元,已經是非常高啦,但是大家熱情不減。馬虹師兄在他的回憶文章中談到他為了學好太極拳,在鄭州學拳時交了雙份學費,這一方面可見馬師兄學拳之心熱切,也說明了陳老師拳藝的魅力之大。 陳老師講拳的第二個特點是分解細膩,每一個拳式動作都要分解為七、八個小節,每一個小節對身體的各個部位頭、眼、肩、肘、手、腰、跨、膝、腳等都有細緻的要求,在講第二遍拳即拆拳時,對每一個那怕是極微小的動作都要將其實戰用法講解得清清楚楚。陳老師常說:"這趟拳沒有邊角廢料,任何一個過渡動作都有它的技擊含義。"要求大家留心注意。這和陳家溝老拳師們傳統的教學方法就有很大的區別。記得我六上陳家溝學拳,老拳師們講得少,領練得多;他們提倡練拳不練招,拳到精時自會用。陳兆奎老師的教學方法應該說在傳統的教學方法上有了一個大的飛躍。 陳老師對學員的要求很嚴,他要求學拳就要學得規規矩矩。學員有時偷懶了,但是老師從不會放鬆要求。無論學員的那一個動作達不到要求,你就得幾十遍的再去練,他也會不厭其煩地為你示範講解。有時候還會言辭激烈,斥罵相加。由於陳小旺是陳老師的親侄兒,自家人也就比較容易享受這種"特殊待遇"了。記得我1975年到北京老師家裡改拳,一個"翻花舞袖"做得不好,老師一個禮拜沒有給我往下接拳。這是他獨有的教學風格。 陳老師教的雖然是"私塾",但有一種"院校風範",他還有那麼一點"師道尊嚴"。他講課精心,也要求學員聽課認真,不懂即問。不喜歡學員拿上課沒聽懂的問題下課問他,他會問:"你上課認真聽了嗎?""認真聽了。""那你為什麼不會?"如果你回答:"沒有認真聽。"他肯定會說:"那你來幹什麼?!"他要求學員認真思索,勤於悟道。記得有一次我和他推手時受到了表揚。他說:"志俊你絕頂聰明,理應舉一反三。"這話是鼓勵又是鞭策,使人既受寵若驚又有針芒在背的感覺。 陳老師教拳的最大特點還在於他將古老的太極拳原理給予了現代科學的全新解釋。比如古人所說太極拳的高層功夫是:"一羽不能加,蚊蠅不能落。"而他描術太極拳的高層功夫及形成卻是科學、唯物和客觀的:"通過足夠時間的合理訓練,在速度、力量、耐力、準確性和精密程度等各方面的極限範圍之內,太極拳習練者能夠掌握相當靈巧、準確、迅速、多變的博斗招數。"他將太極拳的技擊技巧用槓桿、螺旋、平衡、反關節等現代科學的名詞預以全新解釋,他不搞"玄學"的東西,也講"氣沉丹田",但強調"胸腰運化",很少提及"內功"。學員們對他所講的理論,都能夠聽得懂、摸得著、用得上。有時為弄通一個原理、一個勁別而挨摔、挨打、被拿,但也心服口服,覺得值得。 觀念超前,命運多舛 陳兆奎老師在陳式太極拳的拳理、拳法、技擊技藝、教學方法等方面均達到了相當高的造詣。即使在今天,他的先進的教學方式,他在拳架中對太極拳要領的完美而細膩地體現,他的推手技藝與搏擊之妙,仍然使人望其項背。但是,由於他的人生青壯年時期正好處在文革10年動亂的前後,這一時期同時是他拳藝日臻成熟、完美,也能夠不斷外出教拳的階段。動蕩的社會環境不僅使得他難以施展才華抱負,而且造成了他生活艱辛,命運多舛。
附一 :
陳老師的教拳生涯大致可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1957--1966年,這一時期是他教學相長,拳藝和推手技藝逐漸走向成熟、完美的階段,後三年在上海與南京市教拳,是他教學生涯中最為愜意、安定與繁忙的時期。 1957年,老師的父親陳發科公在北京去世,那時他只有二十九歲,由於父親的學生田秀臣、雷慕尼等都在北京教拳,陳老師怕影響這些人,所以一直沒有在北京教拳。1961顧留馨曾邀請陳老師到上海作客,使上海武術界對陳老師有了一個了解;1963年上海體育宮正式借調陳老師到上海教拳,這時候老師的工作單位是北京市第五建築公司勞資處。由於被借調單位對這樣的長期借調有意見,所以到了1964年,陳老師索性辭去了北京市第五建築公司的工作,在南京市教了一年的拳。1965年--1966年,他再度赴上海教拳,後期,文革開始了,他不得已回到了北京。第一階段的後三年是他事業比較順利的時期,自已一邊教拳一邊刻苦練習,每天晚上都要練三趟一路拳和兩趟二路拳,還要加上抖大桿等器械的訓練,並不斷與學生推手完善自己的推手技藝。文化大革命開始後,這位才華初露的武術家陷入了迷茫、動蕩甚至凄慘的境地。因為家裡成份不好,受到居委會的管治和鄰里的歧視;因為教拳屬於"四舊",收費更是"資本主義尾巴",上有老母下有妻兒的陳兆奎頓時陷入了精神上鬱悶壓抑,生活上窮困無著的境地。 第二階段:1973--1977年,是他的拳藝、拳理、拳法、和推手技巧最為成熟的鼎盛階段。這一時期他勁路清晰,手法圓潤,風格純熟,揮灑自如。講拳、教拳、技法使用已達爐火純青的地步。 1972年、1973年社會形勢略有好轉,溫縣陳家溝曾經請陳老師回老家過春節,順便短期教拳。並且請他率領陳家溝武術隊參加各種比賽。1974年全國上下批林批孔,陳家溝也難成一方凈土,故1974年2月陳老師離開陳家溝到鄭州教拳。從此開始了與我長達7年的頻繁接觸和累計約10個多月的朝夕相處。1974年兩次、1975年、1976年各一次在我家辦班,1977年在鄭州張茂珍處辦班。這一時期陳老師的生活基本安定,且遠離了社會的政治風雲,(我母親姓陳,每次來鄭州我都是以舅舅來暫住的名義向派出所申報)是他授拳最有成就的時期。 第三階段:1978年--1981年。這一時期他由於母親久病後逝世造成的經濟窘境,婚姻不幸,孩子教育問題等等在心裡造成的壓力,加上自已患著嚴重的高血壓病,精神和身體都在衰退。這一時期他曾到上海、南京、鄭州、焦作等地教拳,後來應上海人民出版社之約,準備編寫一本內容豐富、動作規範的《陳式太極拳》書,香港電影製片廠也曾約他到陳家溝去拍電影。但這些都只能成為老師未竟的事業了。1981年春他到焦作市教拳,5月7日因高血壓導致腦出血,不幸逝世。我1974年正式拜陳兆奎老師為師,當時老師送我八個字:"開誠布公,以誠相待。"這八個字正代表了陳老師的性格特色。他做事嚴謹,誠以待人,陳詞達意,不繞彎路。無論在太極拳理的探究和生活態度上,他都有著常人不及的超前意識:比如他認為教拳收費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以不加掩飾地與學生談價錢,而且不容拖後。(這裡當然與沒有工作,以教拳為生,老母親多病等多種因素有關。)但是陳家溝的一些人就難以理解。有人說:"陳兆奎把老祖宗的東西賣了當飯吃";有人憤憤然:"到陳家溝來教拳還敢收費?"於是有人把陳老師的大字報都寫好了。陳老師幾次到上海、南京、鄭州組織辦班教拳都是因為學員不能承受較高的學費而導致流產,在愛情觀和金錢觀上他幾乎與今天人的觀念一致。但20年前卻是大膽的,超前的,為常人不好理解的。這些觀念和直率的性格不能不說是造成他英年早逝的一些因素。但我對老師一直是非常理解的,只是覺得方法上可以商榷,不必太直接。然而即使這樣的勸告他也不予接受。1981年4月他從焦作到我家裡來,我帶他去看病,一查血壓竟達200多。生活的壓力和濃重的心事使他一臉憔悴,腳步發飄。我勸他拋棄煩惱,多注意自己的身體,他重重地點點頭就乘車回去了。沒想到這竟成了我們師徒間的生死永別,那一年他只有53歲。一代太極英傑過早地離開了我們,這無疑是太極拳事業發展的一個重大損失,是中華民族的一大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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