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檢分析】| 如何按部就班地做詩歌鑒賞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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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末上課，很多學生和讀者都拿了試卷中的詩歌鑒賞題來讓精齡老師講解和分析。所以今天，精齡老師想藉助一起學語文的公開課跟大家一起分享一道詩歌鑒賞的考試真題，通過講解這道真題，告訴大家如何讓解答詩歌鑒賞題成為一件按部就班的事兒。我們先看以下題目，這是2016年福建省高三質檢的一道古代詩歌閱讀題（11分）：
巴西驛亭觀江漲呈竇十五使君（其一）①
杜甫
宿雨南江漲，波濤亂遠峰。孤亭凌噴薄，萬井逼舂容②。
霄漢愁高鳥，泥沙困老龍。
天邊同客舍，攜我豁心胸。
[注]：①巴西：唐綿州和閬州郡稱巴西，此處指綿州。②萬井：指巴郡。舂容：江水衝激之聲。
問題：
1. 與詩的首聯相比，頸聯描寫江漲之景的角度有何不同？請簡要分析。（5分）
2. 本詩表達的情感較為複雜，請簡要分析。（6分）
拿到一題詩歌鑒賞題，我們首先要做的是「讀詩」。那麼就按照精齡老師講過的「讀詩三步驟」來讀懂這首詩。
第一，結合詩題、作者、注釋預估詩歌信息。
詩題信息：很多同學反映，這首詩看到標題就暈了，因為太長了，連斷句都有困難。《巴西驛亭/觀江漲/呈/竇十五使君（其一）》斷句依據：結合注釋，我們知道巴西是一個地名，驛亭指的就是古時驛站的亭子，巴西驛亭就是巴西這個地方的驛亭；觀江漲，是動賓短語，表示觀看漲潮的江景；呈，呈獻，獻給的意思；竇十五使君，稱呼，作者的友人之名。所以詩題說的就是：在巴西驛亭上和友人觀望了江漲之景，寫下了這首詩，獻給同行的友人。
既然是寫江景的詩，那我們就要聯繫之前所講過的知識作預估——如果詩歌描寫的是關於江河湖海、山巒險峰之景的詩歌，很有可能會表達「對壯美景色的讚歎」，抒發「欣賞壯美景色的興奮、愉悅之情」。
作者信息：杜甫。在《扒一扒主要詩人的背景》這一講，精齡老師介紹過杜甫，大家對他要有基本的認識——因安史之亂，常年漂泊他鄉、顛沛流離、沉鬱不得志、憂國憂民，晚年寓居成都草堂有所安定。
注釋信息：兩個注釋都是對名詞的解釋，其中「巴西」「萬井」都是地名，沒有什麼特別的信息，而「舂容」指「江水衝激之聲」，由此可以想見江漲之景一定是令人震撼的「壯景」，那麼必然令人感嘆。
第二，用大白話解讀詩歌。
精齡老師強調過，解讀詩歌要用自己能講得通的大白話逐句梳理詩歌的意思和邏輯，別只是字面意思的翻譯，要邏輯清晰地講「人話」（哪怕是土話都可以）：
例：下了一整夜的雨，南江都漲滿了水。江面波濤洶湧讓遠處的山峰都凌亂了（看不清那遠峰的輪廓）。波濤噴薄而上，都快衝上這座孤亭了（凌：逼近，越過），整座巴郡被江水衝激的轟隆聲所震撼。高高的天空使想要飛高的鳥兒發愁（因為江漲而飛不過），泥沙把江里的老龍王都困住了。我是淪落天涯的羈旅之客，四處漂泊，現在卻有你和我牽手（觀望這壯麗景色）讓我心胸豁然開朗。
第三，找意象。
精齡老師在意象那一講強調過，意象是詩歌情感的縮影，所以找准意象對詩歌鑒賞是關鍵。另外，在《為你解詩》下冊的分類精析中，精齡老師整理了每一類詩歌的典型意象。
從這首詩中，我們可以找出幾個典型的意象：孤亭、客舍。這兩個都是羈旅詩的典型意象：孤亭，或是遊子四處輾轉必經的驛亭，或是登高望遠，抒發思念感慨人生的高亭。客舍，羈旅之客寄居之地。從這兩個意象判定這首詩表達了羈旅之情。再回顧書中所述羈旅詩常見的四大情感——（1）孤寂愁苦；（2）思親念鄉；（3）懷才不遇而幽怨憤慨；（4）厭惡戰爭。這四大情感，根據前面的梳理可以先排除（2）（4）點。
整首詩讀到這裡，我們大概讀懂了詩歌所寫的景物和想要表達的情感：跟朋友一起觀望了氣勢磅礴的江漲之景，令人很震撼（詩題+詩句解讀而得），「我」雖然四處漂泊，懷才不遇，心情鬱悶（詩人背景+意象解讀而得），但是今天和你一起看到這壯麗的景象，我也豁然開朗，心情愉快（末句解讀而得）。
最後，審題目。
讀懂詩歌，我們再來審題目。審題要注意：
1. 審清回答範圍。
2. 審清回答對象。
3. 審清回答要求。
第1題，「與詩的首聯相比，頸聯描寫江漲之景的角度有何不同？請簡要分析。」
審清回答範圍：這一題有很多同學把「頸聯」與「頷聯」記混了，所以答案也就寫錯了。在講解詩歌類別的時候，精齡老師就給大家掃盲過律詩四聯的常識，提醒大家理解並區分首聯（第一聯）、頷聯（第二聯）、頸聯（第三聯）、尾聯（第四聯）的順序。所以，這道題是要求我們把「第三聯」和第一聯對比，這是比較範圍，要審清。
審清回答對象：「描寫江漲之景的角度」即「描寫角度」，這個概念我們在《一張圖弄清所有表達技巧》中梳理過，所以這題屬於賞析表達技巧的題型，回顧那張知識系統圖，我們知道描寫角度有：虛實、動靜、正側、點面、直接間接、遠近、高低、俯仰、感官五覺等。
審清回答要求：點明角度不同+結合詩句分析。「宿雨南江漲，波濤亂遠峰。」「霄漢愁高鳥，泥沙困老龍。」這兩句都是描寫江漲之景的，前句寫一眼望去，波濤洶湧的江漲之景，可以說是實寫、正面描寫、直接描寫，後句寫高鳥發愁，老龍被困這是一種聯想、想像，所以是虛寫，寫高鳥飛不過高漲的江面、老龍被江里的泥沙困住，說明江水漲得很高，很洶湧，泥沙俱下。所以雖然沒有直接寫江漲，但是從側面、間接地寫出「江漲」之景的壯闊。即這一句為虛寫、側面描寫、間接描寫。
組織答案：
例1：首聯是實寫，寫眼前所見之景：江水因雨而漲，波濤高涌，而水映遠峰，有似搖亂。而頸聯是虛寫，詩人藉助想像和誇張，寫飛翔天空的鳥兒因水勢浩蕩而發愁，波濤洶湧、泥沙滾滾，甚至困住蛟龍，從側面表現出江水令人震撼的氣勢和宏達壯闊的景象。
例2：①首聯直接描寫，頸聯間接描寫。②頸聯採用誇張的手法描寫直衝雲霄的鳥兒也為飛越江面而發愁，翻騰的蛟龍也被江水衝擊的泥沙困住，間接寫出江水之時波濤洶湧的景象。
例3：①首聯為正面描寫，頸聯為側面描寫；②首聯描繪了氣勢磅礴的江漲圖：昨夜積累的雨水使南江漲潮，波濤洶湧，連遠處的山峰也為之迷亂；③頸聯則是通過描寫飛高的鳥兒為雲霄浩瀚發愁，年老的長龍被泥沙困住之景，側面烘託了江漲的壯闊之景。
第2題，「本詩表達的情感較為複雜，請簡要分析。」
審清回答範圍：全詩。
審清回答對象：詩歌情感。
審清回答要求：多種情感+結合詩句分析。通過前面「讀詩三步驟」，我們已經基本理清了這首詩的情感，結合具體的詩句，整理可得。
組織答案：
例1：①客居他鄉的惶恐不安。作者客居他鄉，看見波濤洶湧，鳥兒發愁，甚至困住蛟龍，內心頓生人生動蕩、顛沛流離的惶恐和愁悶。②面對壯闊的自然景象豁達開敞的情懷。通過描寫江水洶湧澎湃，波瀾壯闊，聲勢浩大，對詩人心靈的震撼與蕩滌，表現詩人豁達開敞的情懷。③客居他鄉，卻有朋友相伴，暫時忘卻羈旅之悲的快慰與欣然。
例2：①詩的首聯和頷聯直接描繪了江漲的兇猛來勢以及江水激蕩的雄偉壯觀景象，體現了江漲奇觀，抒發了詩人因眼前奇觀而讚嘆不已的驚嘆之情以及觸景而生的雄渾開闊的心境和抒發了壯志在胸的激昂氣魄之情；②頸聯和尾聯兩句詩人借愁怨的飛鳥和被困的老龍，抒發自己客居他鄉、顛沛流離的悲涼無奈之情。③尾聯與友人一同遊玩，相伴相隨的欣慰之情。
通過這首詩的講解，大家可以發現，從讀詩、審題、組織答案，都是可以按部就班，有章可循的。這裡的步驟順序、章法知識，都是根據講過的詩歌鑒賞知識點來遵循、預測、判斷、分析的。所以，做詩歌鑒賞首先你要有一套詩歌鑒賞的知識系統，有了這套知識系統，做題就是一件「按部就班」的事兒。
一起君溫馨提醒：以上所述的知識點可以參見《古詩詞鑒賞齡丹妙藥》系列課程及其《為你解詩》·詩歌鑒賞一本通關 課程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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