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訪老舍故居·丹柿小院
雖然之前也在百度地圖上查找過,不過在網上主要是以燈市口地鐵站為坐標的,待到實地一看還是有些驚訝,老舍故居居然離王府井大街這麼近。
順著王府井步行街一直向北走,可達商務印書館涵芬樓。在燈市口西街十字路口處,往東拐,可到燈市口,那一帶也有一些故居;去往老舍故居,則需往西拐。
十字路口處,沿燈市口西街向西直行。 作為一個老醯兒,看到馬路對過汾酒的巨幅廣告,呵呵,怎麼說呢,略有得意?
燈市口西街馬路南側貌似要蓋一幢大廈,街面兒上顯得不太整潔。先是經過了富強衚衕,往前望去,似乎不遠處就是馬路盡頭了,難道這次又沒找對,要跑冤枉路?心裡正在嘀咕,一下看到了「老舍紀念館」的牌子。
比起小羊圈衚衕,豐富衚衕算寬敞的了,有一輛半小轎車那麼寬。
小院門口朝東,算不上是一個典型、正規的四合院。不過,這樣的院子在北京也不少見。
現為豐富衚衕19號。據介紹,小院原為一位商家所有,老舍回國後,周恩來安排老舍住在這裡,後來,老舍用自己的稿費,以100匹白布的價格購得。1997年,老舍家屬捐贈小院。1999年,小院闢為紀念館,開門迎客。
小院當門的影壁牆,上有舒乙寫的「福」字。
影壁牆右側(北)懸掛著許多銅牌。
影壁牆左側(南)的倒座房,是院落的門房。
院門內側。院門外向為黑色,內側則刷紅漆。
影壁牆背後藏了一堵牆、兩扇門,正對面的房屋山牆上懸掛著關於老舍故居歷史、格局的介紹。
右側(北)的一扇門。旁邊是一棵香椿樹。
左側(南)的一扇門。
從左側的小門進去,是一個小院。北側的一間房原為舒乙的住所。屋子原本是正院的南房,門窗都朝著正院開,後來改為朝南開的,這樣南方也就變成了北房,適宜居住。
小院天井中的涼亭看起來非常愜意。 舒乙住房的對側原為儲物間和廁所。照片里的那扇門是儲物間。
這一間原為院子的廁所,有門直通外面的馬路。現在改為一爿書店。
書店正門,直通外面的燈市口西街。 據說,當年紅衛兵駐守門房,老舍即佯裝如廁,從這個門出了院子,直奔太平湖。
從影壁牆右側門進,可達正院。當門有一座五彩木影壁,上面的「福」字是胡絜青手書。這個「福」字的用意在於右半邊是個「多」字,合為「多福」。所以通常遊人合影,都應當受託「福」字,意為「托福」。
正院。四角有不少花花草草,看起來非常舒心。
正院的正房。兩旁是老舍手植的兩顆柿子樹。忽然想到了魯迅的《秋夜》,由之可得:我的屋前有兩棵樹,一棵是柿子樹,另一棵也是柿子樹。
右側(西)的柿子樹下有一個銘牌,介紹到這兩棵柿子樹是1953年春所植,「丹柿小院」也由此而來。
若是秋天來,樹上結滿柿子,紅綠相間,想必別有風致吧。
正房的西耳房和西廂房連為一體,這樣的格局在我所見者中還是第一次。
這裡原來並不開門,本為一窗,實為方便參觀。
從正房進。正房被闢為客廳,左側是沙發,沙發背後懸掛著李可染和齊白石題贈老舍的一幅書畫。從正房左側的小門可通西耳房,西耳房是老舍的書房兼卧室。
胡絜青的畫室兼卧室在正房右側,外有綠色隔斷,很是雅緻。屋內牆上除了懸掛了她的一幅畫外,還有一幅字,據說是在胡絜青八十歲左右時所寫,內容主要是懷念和老舍艱難的一生云云。 二人分居,主要是為了各自求靜,方便創作,互不干擾。 因為「No Photography」,所以僅僅匆匆、偷偷拍了如上兩張。
西廂房,原為三個女兒的住所。左側(南)有一缸一樹;右側(北)立有老舍頭像。
老舍頭像。
缸為魚缸,樹為棗樹。據說故居開放後,有一位老太太來參觀,見院中有柿子樹和棗樹,大呼犯忌,棗柿棗柿,即為「早(棗)逝(柿)」。聽者不由一驚。
魚缸里仍有紅白游魚幾尾。
東廂房,原為廚房兼餐廳。
正房東耳房,也和東廂房連為一體。外有謝絕參觀的告知,不過既然來訪,豈可失之交臂!
從東耳房進,原來後面還有一排後罩房,採光雖不及茅盾故居,不過也還好。
回到正院,南牆上掛有一個電子屏,播放老舍的生平記錄。這堵牆原為舒乙住所的門窗,後來為了把南房改為北房,就南向開窗,而北向築牆了。
據說,老舍故居的講解員只接待團體,且須付費,所以平日里大量散客來訪,都是由一位保潔阿姨和門房的老魏家勝先生義務免費接待、介紹。二位都極為耐心、敬職。我還曾向他們兩位求證坊間一些圍繞老捨生前身後的傳聞,所言者大多如我所料。我等還是要愛惜自己的羽毛啊。嘆息。最後,老魏先生送了我許多紀念館的書籤,上面的一段話是老舍1937年加入「文抗」時的誓詞:我是文藝界中的一名小卒,十幾年來日日操練在書桌上與小凳之間,筆是槍,把熱血灑在紙上。可以自傲的地方,只是我的勤苦;小卒心中沒有大將的韜略,可是小卒該作的一切,我確是作到了。以前如是,現在如是,希望將來也如是。在我入墓的那一天,我願有人贈給我一塊短碑,刻上:文藝界盡責的小卒,睡在這裡。後來,老舍和胡絜青合葬在八寶山,後人為了紀念,把最後一句刻寫在墓上:文藝界盡職的小卒,睡在這裡。老魏還特意找出兩枚印章,逐一加蓋。上為「老舍紀念館」,下為一「舍」字,後者據說是老舍的一枚私章,幸而未被有司收繳。又及,日誌初次發布後,「老舍紀念館微博」很快便留言,指出文中「所謂的後罩房,並非老舍故居的一部分,而是建館時購置的臨房,為辦公所用」。 特此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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