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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初戀情人

我的初戀情人

談起初戀,似乎給人的感覺總是甜甜蜜蜜、親親我我、海誓山盟的。似乎都與花前月下、玫瑰花、巧克力分不開,充滿浪漫色彩和羅曼蒂克的。而我的初戀伴隨的似乎只有失意、焦躁和迷茫,外加一種冷冷的孤獨或對浪漫、羅曼蒂克戀愛的嚮往和憧憬。

摩西是和我同一年分到公司的某校大學生,我們一起參加入司三級教育,當時由於同入公司的新人很多,加上我們學歷上的差別(我是一名普通的中專生,用老師傅的話說就是一名剛剛擺脫文盲帽子的雛鳥),雖然我們住在同一所房子的上下層,但我們對彼此的認識也僅限於禮貌的點點頭的地步。摩西給人的第一印象是:臉黑里透紅的,屬健康的高原紅膚色,人牛高馬大,顯得有點笨笨的感覺,但決談不上英俊瀟洒,高大魁梧,相反給人的整體觀感是那種笨笨的唐老鴨形象,憨態可掬的。不過由於他健談風趣,爽朗大方的個性,使他的人緣極好,雖然他們學校只來他一個,他卻很快融入了新人中,常成群結隊的高談闊論而不顯得孤獨。雖不英俊颯爽且顯得格外突出、拔萃。

真正認識摩西,得從一場舞會說起。我們剛進公司時,工會的二樓舞廳是全周開放的,一三五是音樂舞會,二四六是樂隊伴奏舞會,不但空調開放而且價格便宜。那時我們除了上班時間,晚上幾乎全耗在舞廳里,一個是水富地方小,無什麼遊玩的。就算有好玩的,對於我們這些來自山村又剛參加工作的伸手階級來說也消費不起。二是水富與我們原生活的地方,氣候差異大,我們剛來的那個夏天又極為炎熱。鑒於兩者原因,工會舞廳成了我們這些山村孩子避暑遊樂的集中營。在一個偶然而又必然的星期六晚上,我與摩西在舞廳相遇。由於我的同事與他的同事比較熟悉,我們自然而然地坐到了一張桌子旁,並順理成章地組成了兩對舞伴。那一晚我們均玩得很盡興,也極為開心。舞會散後我們又一起到菜市場吃了宵夜才回家,而摩西因與我住同一棟房子的緣故,想當然的成了我的扶花使者,至此我們彼此才算真正意義上的認識。

其實剛認識摩西那會兒,我想我們都沒有觸電的感覺,彼此只是把對方當作眾多的異性朋友當中的一個來看待,並沒有追求對方的意念和想法。時間像流星一樣,絲毫不考慮我們的感受,急急匆匆地划過一年。在這一年裡,春暖花開、百花爭艷的陽春三月,我們結伴同行,暢遊春的絢麗,搖曳著風箏的長線將歡聲笑語灑落空谷;夏天我們成群結隊,彼此鼓勵,沉浮於泳池,希望成為自由自在的魚;秋高氣爽,楓葉怒紅的日子,我們結伴同行,一起感受秋的金黃,體會豐收的喜悅;冬天在黑霧瀰漫,長夜漫漫的夜晚,我們三五成群游戈於燒烤攤邊,在暖烘烘的爐旁喝著啤酒,侃天說地,樂意濃濃。認識的三百六十五個日子,我們一起歡歌、一起瘋、一起暢談,就是沒有談感情。但有意無意間,朋友們已把我們當作了一對,而他不知什麼時候也成了我內心深處的牽掛。

日子就那樣波瀾不驚的過著,而患得患失,牽絆著他的心,讓我深深明白從不談感情,對戀愛一片空白的我,已經徹底沉淪。不論幹什麼我都會想到他,想他會不會也喜歡我;不管是什麼時候都會牽絆著他,想知道他有沒有煩心事;重要的是我想時時見著他,並想問他對我的感情之事,但又怕彼此間變得尷尬無語,失去那份友誼。總而言之我開始變得焦焦燥燥,恍恍惚惚的,幹什麼都提不起勁。

時光荏苒,光陰似箭,轉瞬間我們又熱熱鬧鬧地度過了半年。在一個皓月當空,星星點綴蒼穹的清涼夜晚,我與摩西的感情突破迷霧,陡現天日,清朗起來。我記得那晚的月亮特別的圓,星星特別的多,似乎全為了給摩西加油似的。那晚,我們像往常一樣吃過宵夜後,默契地在園中園散步、吹牛。走著走著我感覺累了,摩西本打算陪我回家的,但禁不住我的死纏爛打(因為對水富來說這樣的夜晚可說是鳳毛麟角,我實在不想辜負美景,倒不是存什麼幻想似的。雖然我喜歡他,但我還是覺得一切隨緣好些),只好陪我在園中園假山的涼亭中坐了下來。我靜靜地坐在他的身邊,抬頭感受著從樹木綠葉間漏下的絲絲縷縷的柔柔月光,遠眺著黑幕蒼穹中晶瑩璀璨的點點星光,尋找著屬於自己的那顆星星,我整個人變得沉靜、柔美。我靜靜地依偎著摩西(不知什麽時候摩西與我已緊緊地依偎到了一起,像對熱戀中的情侶),呢喃著我對皓月的喜愛,對繁星的痴迷;咕噥著連我也記不起來的點點滴滴。。。。。。

然而,美妙的時光時針總是滑得特快。轉瞬間也是皓月西下,凌晨兩點。身體陡然間變得冰冷刺骨,我急轉身準備叫摩西回宿舍。一幕令我目瞪口呆,驚詫莫名而又心驚肉跳的景象:只見摩西正獃獃地注視著我,用充滿愛戀的眼神輕輕地撫摸著我。剎那間我整個人變得呆傻而更加痴迷。在我還來不及弄懂是什麼狀況時,一股夾帶著淡淡煙草味的清香沁入我的心脾,頓時令身體冰涼的我溫度急升,渾身變得燥熱,面紅耳赤起來。我的心像小鹿亂撞,更像鑼鼓被敲得咚咚響,雙手都不知放在哪兒好,心卻是激動、愉悅和飄飄然的。我嬌羞地微開星目偷偷觀察著摩西,他正全身心地用飽滿潤濕的雙唇,激情地揉捏著我的紅唇,尋找、絞纏著我的丁香小舌。我由生澀、抗拒變得痴迷,最後徹底迷失。呼吸也變得越來越嬌喘,心快透不過氣來,差點暈倒。大概是感覺到我的窒息感,摩西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我可憐的雙唇,兩眼忽閃閃地看著我,像黑夜下老鷹的眼睛。在那羅曼蒂克的夜晚;在那清涼如水的月光下,我的初吻被我的初戀情人掠取,我卻一點兒不後悔,雖然摩西也沒給我任何承諾。緊接著發生的一切使我覺得我就像一滴沁入大海的雨滴,似乎未激起摩西感情之海的絲絲漣漪。

女人總是把自己的初吻看得很重,看得極為神聖,總幻想有一天將自己的初吻奉獻給彼此相愛的初戀情人。我也未能擺脫固有思緒的束縛。我和摩西,他是我的初戀情人,至於我是不是他的初戀,我從不幻想。大學本就是年輕人戀愛的天堂,在大學裡沒有談過戀愛的人可謂鳳毛麟角,何況是摩西那樣外向而內斂,大方健談的男孩。所以我想只要摩西以後真心待我,我會為他肝腦塗地,用我全部的心去愛他、包容他、去支持他。原本以為有了肌膚之親的我們(他已吻過我,我的思想是很保守的。),戀愛關係也確定,加上一年半以來我們親密無間的友情,我想我們的戀愛定會開花結果,有情人總成眷屬。

事與願違,緊接著發生的一幕幕,徹底打破了我的幻想,也讓我深深明白戀人之間相處的至理名言:「誰愛得多,付出的多,誰就是愛情的奴隸,誰就是弱者」。摩西自從那浪漫的,象徵著我喪失初吻的、宣告著我們由友情升華為愛情的一夜過後,他變得躲躲藏藏、若即若離的,在一起的時候也象變了一個人似的,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沒了往昔的健談、風趣,相反畏畏縮縮、沉默寡言的。這樣的日子大概過了一個月後,他突然象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見不到他的人和隻言片語。我整個的人也變得失意和消沉,對自己的初戀也越來越不自信,並有一種受騙上當的感觸。我也不想去打聽他的一切,我知道他一定在公司里的某個朋友家。我內心深處一直認為,若他真心愛我就不會這樣不聞不問我。經過幾天的內心掙扎,我開始清理我的感情(我是一個較為理智的女人)。剛好此時朋友告訴我,摩西在大學有一個極為漂亮的女友,是他的學妹,也是他的初戀情人,並且他們一直在書信、電話聯繫著,感情極好。聽到消息的剎那我禁不住淚如泉湧,原已冰涼的心徹底落入萬丈深淵的谷底。經過幾天心情的徹底沉澱,我覺得長痛不如短痛,鼓起勇氣撥通了摩西的電話,電話接通後我毫不猶豫地詢問了他與學妹的一切,他回答說:「他很愛她,會一直愛她。。。。。。」。得到證實的瞬間,加上他對大學女友那千絲萬縷的感情,我知道我們的愛情已曇花一現。我徹底放棄幻想,瀟洒地在電話里祝他們幸福。我象徐志摩詩里寫的那樣:「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地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邊的雲彩。。。。」,毫無留戀地告別了我的初戀,因為理性的我明白感情是不能強求的事,更何況「強扭的瓜不甜」。

歲月若太陽底下的黑咖啡(一種冰激凌),被火辣辣的日光層層剝離,最終給我們以滄桑的痕迹。彈指一揮間,離我瀟洒地告別初戀情人之時,已過去了十多個年頭。在這十多年的日子裡,我也再次經歷過感情的深海沉浮,並早已成家生子,過上了幸福的生活。在這期間也曾聽到過有關初戀情人的點點滴滴(在我揮灑了我的初戀後不久,摩西也訣別了他的戀人學妹,匆匆與一新認識女孩結婚並離開了水富),只知道他事業發展得很好,家庭則很糟,夫妻感情不好。在和好友(摩西好友的妻)一次偶然的談話中,聽她說了當年之事,說摩西其實是很愛我的,若不是我做錯,若不是我走得太瀟洒,我們一定會成為和睦美滿的夫妻。

假設總歸是假設,現實始終是現實,「差之毫釐,謬以千里」,何況是感情。我很贊同庄元臣說的:「鳥飛於上,其欲在下,故死於網;魚潛在下,其欲在上,故死於釣」。是啊!一個女人若把自己一生的幸福,壓在一個內心擁有她人的男人身上,那麼她跟庄元臣說的鳥和魚的命運也相距不遠,所以我從不後悔當初的抉擇。我深深明了在人生的驛站中,我們不能停靠於每個避風港,我們應懂得取捨,選擇適宜我們自己的那個港口,感情更是如此。初戀是美好的也是苦澀的,能與初戀情人上演有情人總成眷屬,固然美滿;但能與初戀情人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也是一種境界。何況「捨棄」則意味著「收穫」,多數時候「舍」是我們追求幸福的源泉。捨棄了,我們才能騰空我們的心房,空曠的心間才能容納渾厚甘醇的愛情,過上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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