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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書治要360》——蔡禮旭老師 第十二集

群書治要 [每天一群] [原文] 夫人之所以貴於禽獸者,以有禮也。(卷三十三 晏子) 2小時前《群書治要360》——蔡禮旭老師 第十二集 2012年05月05日 12:55:50

《群書治要360》學習分享 (第十二集)

蔡禮旭老師 二零一一年七月一日 馬來西亞中華文化教育中心

尊敬的諸位長輩、諸位學長,大家下午好。

我們接著上一節課,談到「君道?修身?改過」這個部分。這一句是在《漢書》當中,我們再對一對,是四百四十一頁,第三冊。講到了從前這些聖明的君主,他們很生怕不能了解自己的過失,因為了解了過失能改過,才能真正辦好政治,利益老百姓,所以是以誠惶誠恐的心來愛護老百姓,來做好每一件事。

君王、天子在深宮當中,不容易了解他的施政情況。所以很多的方式,都是讓整個第一線的狀況,老百姓的實際狀況,他能夠了解到。所以剛剛我們一起看到了,經文裡面講的

【古者聖王之制。史在前書過失。】

史官一直在他的前後左右,來記載他的一言一行。他就戒慎恐懼,不敢放逸。「左史記事,右史記言」。

其實我們每一個人,都是自己人生的「君」,要主宰好自己的人生,要讓這一生走得有意義,所謂「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假如有這樣的心境,希望這一生真正對家庭、對社會、對國家民族,能做出真實的貢獻,那首先要成就德行,一言一行都不能放逸,就當作隨時有人在記我們的歷史。到時候,這一生結束了,閻羅王那邊都記得很清楚。一絲一毫,甚至起心動念,都有記載。天地宇宙的道理確實如此。不只是君王要有這樣戰兢惕厲的態度、誠惶誠恐的態度,其實每一個人經營自己的人生都是如此。有這樣的心態,就有「慎獨」的功夫。沒有任何人在的時候,都會要求自己,恭敬、謹慎,一舉一動。這是「史在前書過失」。

【工誦箴諫。】

這個『工』是指樂工,這些樂師很不簡單,作一些歌曲來提醒君王,他的施政狀況。

我們之前大家一起曾經學習過,魏文侯的樂工、樂師師經,有一天在演奏曲子,魏文侯突然講了一段話,他說,他當國君最高興的事,就是所有的臣子都聽他的,他覺得是最歡喜的事情。正當魏文侯自己在那裡吟誦這段話的時候,樂師師經突然抱著他的琴,就整個人撲過去,撞魏文侯。

事出太突然,魏文侯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師經,也有點措手不及,自己在閃避當中,自己也跌倒了,然後連君帽都撞得前面那些玉珠都散落一地。魏文侯是國君,師經是臣子,這麼樣衝撞過來,當然君王非常的憤怒。當下馬上回過神來,第一句話就講了:「臣子撞國君該當何罪?」旁邊的官員就說:「罪當烹。」烹就是把他活活煮死。因為假如傷害國君,屬於以下犯上,這個罪是很大的。

所以當下旁邊的軍士就把師經架起來了。師經是瞎子,因為他們作音樂,希望作出更好的音樂來教化人心,又怕自己被眼睛分散整個注意力,就完全能夠用耳朵來敏銳的感受音樂,為了作好的曲子,把自己的眼睛都弄瞎。古人那種捨己為人,讓我們很佩服。

因為他眼睛瞎了,他只能聽著國君的聲音,然後衝撞過去。結果軍士就把師經架起來了,正一階一階要把他帶走,執行這個罪。突然,師經非常心平氣和講了一句話,他說:「君王,我就要死了,能不能在我死前聽我一句話?」君王說:「好吧。你都要死了,你要講什麼,你說吧。」

他說:「君王啊,我從以前就聽說了,夏桀、商紂他們當天子的時候,都是所有的人都要聽他的話。而堯、舜這樣的聖王,都怕臣子不講出他的問題,所以他們都是誠惶誠恐接納這些勸諫,深怕自己做錯。而這些暴君,都是剛愎自用,什麼都得聽我的。所以剛剛臣覺得好像聽到夏桀、商紂在講話,所以我是要撞夏桀、商紂,不是要撞國君您的。」

這個話一講完,古代君王都讀聖賢書,所以他有種這些善根。遇到緣,有人提醒他了,他一聽進去,就生慚愧心,提起正念了:哎呀,剛剛那個態度不對。然後說:「把他放了,這不是他的錯,是寡人之過。」不只承認錯誤,可貴在哪裡呢?下令把師經那個琴,因為那個琴衝撞,可能也撞得有點壞掉了,說:「把這個琴放在城門上,讓天下人知道我的過失,順便提醒我。然後,這個帽子壞掉了,不用修了,讓我每一次戴著這個帽子,看著這幾串玉珠都掉了,我就記得,自己今天犯的這個嚴重過失。」

所以這些聖王,他們這些心境可貴,而這些臣子,不畏生死勸皇帝、勸君王,那是一片忠心,也是一片仁愛心。因為君王一偏掉了,受苦受難的是老百姓。忠於君王,忠於人民、國家,所以也都很正直、忠誠。所以這些樂工也會作一些歌曲,提醒、勸諫君王,所以叫「工誦箴諫」。

【庶人謗於道。】

百姓在路上的一些談論,君王也透過方法了解,甚至於指路牌、牌子,都可以讓老百姓反映民情。

【商旅議於市。】

商人、行旅在市場當中議論,都能虛心去了解狀況。

【然後君得聞其過失也。】

從君王的態度,我們也反思自己修身,自己齊家,自己經營事業。比方你經營事業,你是老闆,你是單位主管,那也要能夠廣納雅言,也要能夠了解自己的過失,才能做好工作。所以這個時候,有沒有能夠聽聞自己過失,能夠生歡喜?因為知道過失才能做得更好。不願意聽過失,那還是自己的面子作祟。要面子,可能損害的就是自己的德行,損害的就是團體的利益。所以聖賢人他知道要成就自己、成就他人,決定不會掩飾自己的過失,甚至是希望別人主動的來提出他的問題。所以經營事業的人都要有聽真話的雅量,不能粉飾太平的風氣,盡講好話給主管聽就麻煩了。

包含我們自己經營家庭,也要真正多聽另一半的勸告,或者多聽自己父母的勸告,甚至於朋友提醒我們,都要很珍惜。你不能惱羞成怒了,「我家的事你不要管」,那就麻煩了。「聞過怒,聞譽樂,損友來,益友卻」,身邊都是一些諂媚巴結的人。「聞譽恐,聞過欣」,真正「直諒士」,正直的、忠誠的親朋好友,就很歡喜跟我們相處了。

所以聽別人的勸,聽別人指出我們的過失,這個對道業是有很大很大的幫助。他講的對了,趕緊去改;他講得不對,那我們也不反駁。因為一反駁,人家以後不願意跟我們講。他講得不對也是給我們考試,考什麼呢?「人不知而不慍」,人家講不對了,我們還是沒有任何的情緒,能接受。

他假如真的講不對了,經過一段時間,日久見人心,他一發現,上次講我們的那個過失,其實我們沒有犯,「哎呀,我勸他了,他居然沒有任何辯解。」這樣的修養,更贏得家人、朋友的信任跟佩服,這樣就能「德」服人。

我們體恤人情,當親戚朋友願意勸我們,那他也要提起勇氣,他肯講就已經很可貴了。他在講的時候,我們還帶點情緒,還反駁,就會讓他不敢講,那就阻礙他的直言了。我們能體恤,其實人家要講我們,都還是要鼓起很大的一種勇氣。所以他講的時候就不要再抵觸他了,讓他放寬心去講。真的講不對了也沒關係,包容,感激他對我們這一分愛護的心就對了。日子久了,人家講錯我們也不計較,他就佩服你的德行。而且以後跟你講什麼,他很放鬆,他沒有罣礙,就真的「直諒士,漸相親」了。

「必有容,德乃大」,有容,量大,福就大。最大的福,隨時有人肯勸我們,我們又肯聽,這個人有大福。不只人勸他肯聽,面對經典,那是聖賢、祖宗給我們的勸告,讀每一句經文都覺得是對自己的,都非常能接受,那他的人生就是站在五千年的智慧來經營,哪有這一生沒有成就的道理?

接著經文講到了:

【聞其過失而改之。見義而從之。】

透過這些方法、制度,他能聞到自己過失了。聞到以後更重要的,要改正,把它改過來。

在唐太宗皇帝治理天下的時候,他特別重視下屬給他的諫言。給他勸了以後,他也非常能夠調整自己來改過,所以他是真正「聞其過失」,當場去改,「而改之」。而且勸的一定是符合道義,所以他『見義而從之』,只要臣下講的在道理上,他聽了以後馬上去執行。

【所以永有天下也。】

他能改過,能行道義,那一定贏得民心。這個是他們能永有天下很重要的原因,在改過,在遷善,在行義。

在貞觀二年的時候,發生了一件真實的故事、情況。剛好有一個隋朝時候的官員,叫鄭仁基,他的女兒十六、七歲,品德、容貌都是非常出眾,好像當時候沒有人比得上這個女子。結果皇后,文德皇后找到了這個女子,等於是幫皇帝選了一個好的嬪妃。結果,都已經決定了,要納為「充華」,這個是後宮嬪妃的一個官級,充華,相當於正二品的官員,也是很重要的一個嬪妃。結果詔書已經出來了,冊封的史臣還沒到,還沒去到她家。結果魏徵了解到這件事情,是這位女子鄭氏,其實已經許配給陸氏了,姓陸的人家。然後就很快的來找太宗皇帝稟明這件事情。

當然,我們看魏丞相勸諫很有智慧的,不會一進門:「皇帝啊,你怎麼搶人家的太太?」不會這麼勸諫,決定是整個勸告,言語都是很在理、很懇切,循序漸進。所以他先給陛下講,提起陛下的正念、正氣,說:「陛下,你是為人父母,你是天下人的父母,所以,時時撫愛百姓,憂其所憂,樂其所樂,這個才是為人父母的心境。」

孟子講,「憂民之憂者,民亦憂其憂」,你都擔憂、照顧百姓了,百姓一定也為天子著想,為天子賣命。這人情本來就是很自然的,你愛他,他當然愛護你;你為他擔憂,他當然也為你分憂。「樂民之樂者,民亦樂其樂」,你處處為老百姓的幸福快樂,那老百姓當然也希望自己的君王幸福快樂。能時時「憂民之憂,樂民之樂」,這個就是能擁有天下人心很重要的原因。

當然我們相信太宗皇帝在聽這些話,一定頻頻點頭:「講得好,愛卿說的是。」

「自古有道之主」,有道德的君王,你看句句都是期勉皇帝,都是以百姓的心為心,設身處地為百姓著想,「這個君王建了宮殿,一定想:那我的人民住得安不安穩?當他在吃食物的時候一定想:那我的百姓有沒有挨餓、受凍?」就是隨時在生活當中,都馬上想到老百姓的安危。而且,重點出來了,「自己跟自己的這些臣妾,尤其跟自己的太太相處的時候,也要想到那老百姓,他們夫妻、家庭生活得有沒有安定?」這個就是提出來了,皇帝有很好的夫妻相處,也應該讓老百姓他們都有家庭的天倫之樂,此「人主之常道也」。人主就是時時要這麼想,自己的生活好了,都能想到也要讓老百姓的生活好。

這段道理引導完了,接著說到了:「現在鄭氏的女兒,之前已經許配給人,而陛下要娶過來,沒有絲毫的去調查,了解清楚。假如這個消息傳開來,天下的人都聽到了,哇,皇帝怎麼搶人家的太太!那這個不是為天下人父母應該做的。」

當然魏丞相也應對進退很得體,馬上說到了:「臣所聽也不一定完全正確,但是有這樣的說法,很可能就會虧損皇上您的聖德。所以這個情況要去徹底了解清楚。因為,皇上您現在做的一舉一動,史官都會記錄下來,您假如一輩子都好,就這一件事就可能一失足成千古恨。所以你要留神、要思考清楚。」

太宗皇帝聽到這裡非常驚恐,馬上手書要澄清這件事情,而且非常的自我反省、自我檢討,然後停止冊封的使臣,因為使臣還沒出去。然後命令趕緊把這個女子,還給她本來要嫁的那個人家,不能娶。

結果,左僕射房玄齡,中書令溫彥博,禮部尚書王珪,御史大夫韋挺,這些都是重要大官。他們說:「鄭氏之女許配給陸氏,好像沒有很明顯的證據。而且皇上您都已經下了詔書了,應該這個婚事不能停止下來。」這麼多大臣都贊成還是要娶,說沒有明顯證據。當下又加上這個鄭氏要嫁過去的這戶陸家,還上表給皇帝,上表說道:「我的父親跟鄭家有來往,有互相幫忙,但是並沒有談到要締結婚姻這件事情。」所以意思就是說,皇帝,我跟她沒有婚姻的事情。就是,皇帝你可以娶這個女子了。而且他強調:「可能外人不知道,誤傳的。」

然後,更多的大臣都勸皇帝要結這一門婚事,唐太宗聽那麼多了,反而有一點疑惑了。又問魏徵了:「你看,所有的人都說沒有問題了,連那個陸家都說他們跟這個鄭家沒有婚事了。」結果魏徵說道:「以臣來分析這件事情,這個陸氏一直在強調說,他們跟對方沒有婚事,他這個反應是可以理解的,因為他們想:皇帝可能跟太上皇一樣。因為太上皇當時候當了皇帝,把下屬的妻子,辛處儉的妻子納為自己的太太。後來,他的太太得寵以後,辛處儉剛好又在東宮服務,在太子底下當官。有時候又遇到這個皇帝,就是唐高祖。唐高祖看到他就不高興了,因為他的妻子現在被他寵愛嘛,看到他以前的丈夫,心裡不舒服。結果就把辛處儉調出宮外了,調到萬年縣去了。當然辛處儉每天都誠惶誠恐的,怕降禍於他。因為有這樣的前例,所以陸氏人家就很擔心,皇帝會不會跟他爸爸一樣,到時候記恨,我娶的這個太太之前本來是應該嫁給他的,到時候降罪於我們,那我們就很倒霉了。所以他們是憂慮以後會不會遭難,趕緊順著皇帝的意思,讓皇帝娶這個太太。」

結果太宗聽到這裡就笑了,「所以,外人的意見會有這些情況也很正常,可能大家也順著我的意思。而且皇帝所說的話,人家也未必能夠信。」你去解釋了人家也未必能夠信。所以皇帝馬上寫詔書,聽完魏徵的話他下了一個決心:「今聞鄭氏之女,已經聽聞鄭氏已經許配給陸家了,已經受人家禮聘了。我以前寫的那個詔書,是因為我沒有詳細了解情況,這是我的不是,也是這些有關官員的過失,所以這件事就停了,不能再做了。」這個詔書一下,所有老百姓都歡喜,都拍手叫好。

大家看,真正娶了,老百姓會不會講這件事?那哪有不玷污聖的?坦白講這件事應該是真的,縱使不是真的都不應該做。為什麼?不是真的人家都已經傳開來了,沒有的可能人家也會誤會成有了。你一個君王要能立信於天下,哪就為了一個「色」字,把自己的信用都給搞砸了。

所以,太宗能馬上了解情況,調整自己、改正自己,這個是非常可貴的。所以能夠成為天下的共主,都跟他勇於改過有最直接的關係。我們在「君道」這個部分,常常舉太宗的榜樣,就會讓我們更深刻,太宗貞觀之治決定不是偶然,都是修身為本。

好,我們接著上面這一段,剛好又想到《詩經》裡面有一句話,叫「言之者無罪,聞之者足以戒」。不管是臣子或者是老百姓講的話、反映的情況,縱使有不對的地方,絕不降罪於他們,「言之者無罪」。但「聞之者足以戒」,聽的人,皇帝也好,或者是當官、當領導的人聽了也好,都足以自我警戒的態度。

接著下一句也是「改過」的經句,是在第六冊,八百零三頁講到的:

【大忌知身之惡而不改也。以賊其身。乃喪其軀。有行如此。之謂大忌也。】

我們看到這個『大忌』,就了解到人生假如犯了這些問題,可能人生就毀掉了。所以這些禁忌,都是古人對我們深深的恩澤、愛護,在提醒我們。我們從經句當中來體會,人最大的忌諱,是知道自己的過失,卻不願意去改正。我們剛剛這幾句其實都是改過的重點。「過而不改,是謂過矣」,有過失了而不願意去改,這是真正的大過。

而且人不改過,心性不斷的在墮落,習性不斷在增長,那鐵定這些惡行不斷積累,他人生的大禍就要降臨。「善不積,不足以成名;惡不積,不足以滅身」,不改過,惡鐵定每天都在積累。所以最大的忌諱在自己有過失,不改正。慢慢的,這個過錯,你做錯事情,它會產生副作用,『以賊其身』,一定會傷害到我們的身心。『乃喪其軀』,而且還會有生命的危險,喪失自己的生命、軀體。

怎麼說呢?我們不改過,靈性、德行下墮。比方貪財、貪色、貪吃,我們之前講的這些戒貪,他都不願意去改,第一個,身體鐵定不好。縱慾了,身體怎麼會好?不只縱慾了,在縱慾的過程當中一定又造惡、造孽。而惡貫滿盈,他當然命也就沒了。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禍福無門,唯人自召」,那哪有可能不「賊其身」,不「喪其軀」呢?

而且我們來體會一下,人為什麼沒有改過的勇氣跟動力?因為他的責任心沒有起來,他的孝心沒有起來,他沒有一種努力上進的動力。「善心」沒起來,「責任心」沒有起來,「孝心」沒有起來,反而又受到慾望的污染,他就控制不了自己,他就隨波逐流了。

所以我們看到現在年輕人,有沒有在干「賊其身,喪其軀」的事情啊?你看,放縱慾望,有時候我們晚上觀察,很多年輕人都十點、十一點,他們的活動才剛開始。還在那裡熱鬧、唱歌,叫得很大聲,也不想著影響別人的生活,這個都是在折福。看那個狀況,他們不到半夜三點、四點,我看是不罷休的。這個不就是「賊其身」嗎?這樣日夜顛倒的生活習慣,可能二、三十歲整個身體就垮掉了。所以現在慢性病跟癌症的年齡不斷的年輕化了,這個都是跟老天作對,放縱慾望。還有,根本沒提起孝心。

這個都反映我們現在這個時代,家庭跟學校教育的缺失。假如有教孝道,有教《孝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他愛護身體、愛護名節、愛護品性,怎麼會這麼放縱呢?所以習慣成自然,這些重要的做人態度要從小紮根。我們現在真的這些認知,因為沒有好好的學習老祖宗的教誨,忽略得太嚴重了,趕緊亡羊補牢啊!

所以身體壞了、品德壞了,都可能招來人生的大禍。『有行如此』,有這些行為的出現的時候,就是不改過的心,「知惡不改」,這人生「大忌」,人生也會因為這樣而墮落,甚至招來大禍。所以這些句子讓我們提起「改過」。

有一段教誨很可貴:「天降之罰,先奪其魄;天降之福,先開其慧」。上帝、上天要降福給人,先開他的智慧。什麼樣的人,上天會降福,冥冥當中護念他們?「慚愧」,慚愧心的人;「奮發」,很有志氣,自立自強;而且勇於「改過」。這是「天開其慧」的徵兆。每天都不知道改過了,這是「天奪其魄」的徵兆。所以每天悠悠忽忽的,恍恍惚惚;「昏惰」、昏昧,很懶散,提不起勁,吃飽睡,睡飽吃,過一天算一天;然後,「飾非」,做錯了,還掩飾自己的過失,不敢坦承,一個人飾非不坦承,別人幫不上忙。還有自欺,自己欺騙自己。這些就是「天奪其魄」。

其實這些道理,我們冷靜去觀察,一個人完全聽不進父母、別人的勸,慢慢他的眼睛就會獃滯;一個人肯聽父母、肯聽他人的勸,肯聽聖賢的勸,他眼睛非常明亮。那為什麼會慢慢眼睛無神、獃滯呢?全部被習氣給障住了,「天奪其魄」了,魂魄都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所以假如我們自己常常突然就失神了,恍恍惚惚,胡思亂想飄出去了,十幾分鐘才回過神來,要很警覺,這個都是罪業之相。聽聽課就打瞌睡了,精神都提不起來,這個要更痛定思痛,要克服。

比方說聽師長講經,實在忍不住會睡覺,跪著聽,要跪著提醒自己,不恭敬,業障重,跪著不容易睡。總要用方法突破這些瓶頸,人跪著的時候還是比較恭敬。「一分誠敬,得一分利益;十分誠敬,得十分利益」。這個都有很多方法可以對治的。包含你讀經的時候會打瞌睡,起來禮拜聖賢人,身體一動,把那個昏昧,把那個瞌睡蟲,把它拜走,總要下功夫。「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我們接下來,再看下一句。在第九冊的一二一六頁,一千兩百一十六頁,我們一起來讀一下。

【先民有言。人之所難者二。樂知其惡者難。以惡告人者難。】

這句話也是很有人生哲理。我們看一開始講到的『先民有言』,就是以前的這些祖先留給我們的很寶貴的人生哲理。所以我們這個民族很可貴的在於,它是「孝」的民族,「孝」就是父子一體,父母跟子女密不可分,子孫跟祖先密不可分。祖先、父母時時想孩子,想著後代,念念為了成就孩子。所以我們整個文化能承傳下來,靠的就是孝道,靠的就是父母對孩子的慈愛。所以全世界的古文明都沒有了,為什麼我們還能承傳五千年,現在還不衰?都是靠家庭教育,就是靠父母的至愛。

每一個民族,像我們了解中國大陸,統計差不多有五十六個民族。而且每一個民族留下來的諺語都不同,都很寶貴。像我是閩南福建人,閩南人。我們閩南話裡面,方方面面的教導可多了,都是跟經典相應的。所以我們整個中華民族,資產是太豐富了,只要我們是肯受教的子孫,鐵定有大福。

你看像我們記的,記憶當中的這些經句:「小洞不補,大洞你就很艱苦」。這個就是改過的重要。問題剛出現的時候,你不好好的去修正,等到它嚴重了,你就解決不了了。防微杜漸啊。習氣也是這樣,剛有的時候趕緊對治,等到它已經養成習慣了,你就毀了自己的人生了。

治身、修身如此,你教育孩子也是要防微杜漸。小時偷針,大時不就偷金了嗎?「小時偷摘瓠瓜,大時你就偷牽牛」,小時候摘人家的植物、果實,大了不就牽人家的牛了嗎?

所以,我們看到這個「先民有言」,都感激每一個族群的祖先。你看我們在馬來西亞,廣東人、福建人、海南人、客家人、潮州人,有沒有漏掉的?這麼多民族,都有寶貴的智慧,都要珍惜。

所以先世的人留下來說到了,人有兩件事很難做得到。一個人要提升自己的德行,要「難行能行,難忍能忍,難做能做」,要有承擔才能突破;要「難捨能舍」,尤其要舍掉這個自私自利,不然修道修不上去。

當然一開始舍掉自私,舍掉習氣,坦白講,真不容易。像扒皮一樣,因為這個習慣太久了,好像黏在身上拔不下來。但是只要有決心,決定可以突破。習氣一點一點放下了,就不是負擔了。因為這個習氣不改,身心的負擔很重,變它的奴隸了。所以習氣一點一點放下了,身心輕安,法喜充滿。所謂「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我們才知道孔老夫子他們精神生活這麼愉快,才體會得到。你不真干、不真放下,那那句經文還是經文而已,不是我們的生活,不是我們的真實的境界。

接著提到哪兩個是難的?『樂知其惡者難』,就是知道自己的過失,他會覺得很歡喜。聖人是「聞善言而拜」,大禹是榜樣。只要人家規勸得對,很感激他,給他頂禮、感謝。子路是賢人,聞善言而喜,人家給他指出過失,他非常高興。

其實人家指出過失,我們歡喜了,那是真正自愛的人。因為知道這些惡不除,自己的道業就成就不了,就變成自甘墮落了。人家給我們指出來了我們才能提升,所以自愛的人決定「聞過而喜」,聞過會不高興的,那都是不自愛的人,都是還順著自己的面子跟習氣來做主,被習氣牽著鼻子走,這樣的人生特別苦。不改過了,時光三年、五年就這樣過去了,年紀愈大,愈想改,愈不容易。知過趕緊去改,自己的智慧、定力不斷提升了,這一生才做得了主,做得了主才能自在。

在貞觀五年,太宗對著房玄齡,這房玄齡是在太宗不是皇帝的時候,是世子的時候,就已經跟著太宗了,而且是跟著太宗出生入死打過很多仗,所以他們的情誼是非常深厚的。對著房玄齡說道,從古至今很多帝王都很容易任性妄為,順著自己的好惡做事情,那底下的人一定無所適從。喜歡了,亂賞賜,沒有功的人也賞一大堆;討厭了,無罪的人都被拖出去砍了,那就麻煩了。有時候不高興的時候會濫殺,歡喜的時候會亂賞、濫賞,這個時候天下就會混亂。因為君王不是照著道德倫理,不是照著整個綱紀在做事情,是照著自己的喜怒在做事情,所謂「上有好者,下必甚焉」,他這個態度,到時候很多臣子都學了,天下都亂掉。所以,以古代這些君王都是敗在意氣用事、好惡行事。所以太宗覺得他時時以這個為借鑒,不敢犯這樣的過錯。

確實要時時保持這樣的警覺性。我們看很多皇帝、很多領導者,一開始不錯,結果過了一段時間,慢慢的做了一些事情,有了一些功績了,傲慢也伏不住。

我們看隋文帝,隋朝的開國君王,他是北朝,南朝是宋、齊、梁、陳,最後是陳國,他把陳國統一了,整個中國就變一個隋朝。結果因為統一了,他就開始傲慢,哎呀,我的本事太大了,結果隋朝很快就滅亡。「靡不有初,鮮克有終」,有很好的開始,但是一貪著了,一傲慢了,一覺得自己了不起了,就開始剛愎自用,敗就出現了。所以可以慎始慎終的人不多。

所以,太宗的警覺性是相當高的。不只自己有這樣的警覺性,而且當下都是時時提醒他底下的大臣,你們要隨時給我勸諫,要給我直諫、極諫,這個「極」就是不要害怕,你們了解到的全部講出來都沒關係。所以這個是「樂知其惡」。

而當太宗在講這段話的時候,他也不忘提醒房玄齡,其實也是提醒所有的臣子,說:「公等,你們都是領導者,也應該接受別人的勸言。」所以太宗以身作則之外,他也不忘教育他底下的臣子。這「君親師」,他當一個「君」,領導者,他也有責任教育他底下的人。這一點,太宗是做得很好,隨時也是抓住機會點,提醒、教育臣子。

所以領導還要能教導,還要能訓導,還要能勸導底下。所以愈高的領導者,其實他的責任是愈重,愈不輕鬆,要做好,確實是要下很大的功夫。尤其這個時代,年輕人也缺乏倫理道德的基礎,所以我們為人師、為人父母、為人領導者要更有耐心才好。

所以勸這些大臣們:「你們勸諫我,同時你們自己也要接受你們下屬的勸諫。怎麼可以人家講的話,不順己意便不能接受,甚至掩飾自己的短處,這樣就不妥了。」所以《六祖壇經》當中,大師給我們教誨,其中有一句說道:「改過必生智慧」,煩惱輕智慧就長;「護短心內非賢」,掩飾自己的短處,當下那個心態,就已經偏離在道中了,心就不賢能了,心就落到掩過飾非上了,落到好面子上面去了,甚至落到瞋恨心,看人家不順眼,就麻煩了。

「若不能受諫,焉能諫人?」假如我們自己都不能接受別人勸諫了,我們還有什麼資格能夠去勸別人?其實自己都看不清楚自己的問題,還能看得清楚別人的問題?「欲知人者先自知」,自己有德行了,能接受別人勸,再去勸人,人家服氣,人家佩服你的德行。

所以這一句話其實很有深意。一個人不能接受勸諫,他也沒資格去勸人;一個人不是一個好學生,他也沒資格去當老師;一個人不是一個孝子,他也不可能是一個好父親;一個人不是一個好下屬,他也決定不是一個好領導。他根本就沒有根、沒有基礎。所以「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

我們現在人沒有這些提醒,都好高騖遠,都不肯實實在在紮好自己德行、能力的根基,都想要一蹴可幾。你看年輕人,他碩士畢業了,大學畢業了,他就想:我出來就當主管。這個心態本身都不對了,他不從基礎做起,他怎麼知道為人臣的這些態度,他怎麼積累智慧呢?他怎麼積累能力呢?只想著我馬上就變空降的元帥。其實,那個都是紙上談兵,沒有辦法感動人心。

很多企業家其實不懂這個道理,一下子就讓兒子進來就是當總經理、當很高的領導,大忌啊,這個決定出問題。真正有見地的領導者、企業家,都會默默的鍛煉孩子,讓孩子從基層做起,他真正能是一個好臣子,他以後才是一個好領導人。而且因為他從基層做起,他特別能體恤底下人的辛勞。所以開國的皇帝特別有人情味,他就是跟這些身邊的人,篳路藍縷、創業維艱,所以他很念舊、念恩,很講情義。而且因為他在民間成長,開國的元首本來就是平民多。因為他是平民,他就能了解民生疾苦,所以開國那一、兩個帝王,都是好的帝王。慢慢的,很多後面的帝王,他一生出來就當皇帝了,他作威作福了,很可能染上很多習氣。

清朝自始至終沒有出昏君,這一點太不容易了。他知道一定要抓好教育,不能讓這些王公貴族放逸。太子,皇子,早晨三點多就要起床了,不能生活習慣散漫,每天作息都非常規律。所以教育富貴的人,其實難度是很高,我們待會也會講到這些經句。

所以「君子務本」,我們要真正能栽培好一個孩子,都要讓他先懂得為人子之道、為人晚輩之道、為人臣子之道、為聖賢學生之道,他才有做人的根基。

所以這句話也同時提醒我們,我們現在雖然可能當了父母了,當了領導了,可能也當了老師了,可是我們「人貴自知」,其實自己也沒具備一個聖賢弟子的樣子,結果自己就當老師了,這個是相當慚愧的事情。更應該時時不是講別人,講自己、對照自己。趕緊下功夫,讓自己真正像個聖賢的學生,這樣也才不會有辱聖賢的門風。我們決定不敢、不願給聖賢臉上抹黑。雖然可能我們現在在教學,有這個老師的名,但自己清楚,根本遠遠連自己當學生都沒有資格。所以這個時候會誠惶誠恐,趕緊把自己的基礎補好才好。包含是為人父母,其實我們連個兒子的道理都沒有落實。我們是個領導了,可是我們自己對上司,也不是一個很好的下屬。都能慚愧懺悔,才能有所明白不足,才能再好好的提升自己,這樣才不容易自滿。

所以人生之所難者,第一個就是「樂知其惡」,我們剛剛舉這個例子,太宗很歡喜臣子指出他的問題。『以惡告人者難』,把自己的缺點、過失告訴別人,這個也很難。這個等於是「發露懺悔」。把自己的過失在眾人面前講出來,這個要相當有勇氣。所謂「知恥近乎勇」,人有羞恥心,決定要改過,他的勇氣就出來了。他不把過失藏在心裡,他把它講出來,把這個罪業懺掉。人真誠要透出來了,心上不能有這些垃圾,不能有這些隱瞞,能夠坦蕩,坦蕩的人才能真誠。甚至於懺悔出來了,感動身邊的人,他們也能以我們為借鑒,提醒他們的人生。

而人要能懺悔,真的也是能放下面子,甚至於那個決心,就是破釜沉舟。懺出來了,讓所有的人監督自己,不能懈怠,那他的警覺性就更高了。

所以難做的事,肯真正奉行,自己就得很大的利益了。我們看,在企業界,胡小林老師的整個德行的提升特別快,他這個「兩難」他能做到,還「樂知其惡」。人家告訴他過失了,他覺得是幫助他的道業,而且他自己有過失,他能夠對大眾「發露懺悔」,這是我們很好的榜樣,我們也看到人家修行特別得力,「難行能行」重要。

我們今天所談的這五個句子,都是「改過」。接下來我們談的是「敦親」的部分。一個君王他也要齊家,「家齊而後國治」。他自己家就不安定,他哪有辦法專心致志去治理天下呢?而且他家都不能齊了,他也沒能力治國。「身修而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

而我們看「敦親」這個「敦」字,敦厚,很仁厚,很實在。而仁厚就不會刻薄,就不會不講情義。所以決定盡心儘力照顧好家人,尤其照顧好親戚朋友,這個五倫他能夠盡心儘力去落實,「敦親」。

我們看,第一句是在第二冊,兩百零六頁,是《孝經》天子章第二。經文講到了,《孝經》是孔子無問自說,學生沒有問,主動給曾子宣講的一部經。而且曾子是至孝,所以承傳給曾子。而且孝是德的大根大本,也是中華文化最重要的精神,所以《孝經》是齊家寶典、是修身寶典,而且也是治理企業最好的一本經典。

我們看經文,是在「天子章第二」:

【子曰。愛親者。不敢惡於人。敬親者。不敢慢於人。愛敬盡於事親。而德教加於百姓。形於四海。蓋天子之孝也。呂刑雲。一人有慶兆民賴之。】

我們中華文化最重要的核心是倫常。而五倫當中,「父子有親」,它是一個原點。「愛人」,這個「愛」的原點,就是從父母跟子女這個天性自然啟發的。再從這個對父母的愛心延伸到對兄弟、對家人、親族,再延伸到對鄰里鄉黨跟社會大眾,再延伸到不同的民族、國家。

所以「忠臣出於孝子之門」。他孝順了,他的真誠愛心就引發出來,他以後治理老百姓,他就懂得愛護。因為「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他愛父母出於真心,他一看到別人父母,他那個尊重就起來了。他愛自己的兄弟,他看到別人的兄弟也是感同身受。

所以一個真正愛護、親愛自己父母的人,他的愛心起來了,決定不敢厭惡別人,厭惡他人。因為他有愛心,怎麼可能會去厭惡別人?尤其看到人家的父母,他怎麼可能去輕慢、厭惡呢?因為人家一介紹,「這是我爸、我媽」,他馬上那個感覺就想到自己的爸爸媽媽了嘛,倍加恭敬,他怎麼會去厭惡呢?

而且一個真正孝順父母的人,都知道父母最歡喜的是他有好的德行。哪一個父母不希望孩子有德行?哪一個父母不希望孩子有德之後能去利益更多的人、利益社會,他覺得這是最光榮的事情。他「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那當然哪個父母不希望孩子,在他還在世的時候就能顯親、揚名?當然父母歡喜。

所以父母很重視孩子的德行,孩子可以感覺得到,這個時候,他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要讓父母安心,不能讓父母擔憂,所以他重視他的身體健康,重視他的德行提升。他不敢罵人,他一罵人,這個事傳出去,傳到他父母耳里:「哎呀!我兒子怎麼這麼沒修養?還得罪人!」你看父母要擔憂多少時間?假如都是跟一切人和睦相處了,這個情況傳到父母那裡:「唉呀,我這一輩子不用擔心了。」

所以今天假如厭惡他人,德行有損,父母知道了多難過。『愛親者』決定不敢讓父母再多擔心他的,『不敢惡於人』。從同理心來講,從戒慎恐懼,修養德行來講,他都不敢「惡於人」。

『敬親者,不敢慢於人』,能夠尊敬自己的父母,他本性裡面的恭敬也引發出來。所以他恭敬了,他也不敢去對其他的人傲慢、怠慢。尤其對人家的父母也是恭恭敬敬。我們自己在家裡面都是恭敬、侍奉父母,也不可能對人家的父母,以及對他人不恭敬。

而且對他人不恭敬,就是隨順習氣,就是忽略自己的道德,那父母又要擔心我們。所以我們早一天成就道德,父母就早一天不用擔心。所以一個人進德修業,決定是自動自發,假如不能自動自發,孝心還沒有真正發出來。所以德行不能提升,都是孝道有虧,都是慈悲心有虧,習氣作主。

總要看清自己的不足,在這個根本當中下工夫。真正用心,用至誠的心來孝養父母。在奉養父母過程,時時看自己的心地有哪些偏頗?有沒有對父母不耐煩?有沒有對父母不恭敬?一發現,痛定思痛,趕緊要對治。

而假如一個天子,能把愛親、敬親的態度,來對待一切的人、一切的百姓,那他就是老百姓最好的榜樣。『而德教加於百姓』,他這個崇高的道德就給人民很好的身教了,就達到教化百姓的效果了。

『刑於四海』,這個「刑」就是榜樣,就成為天下人效法的典範。我們看帝王他只要是孝子,當時候的整個社會就特別重視孝道。大家注意去翻我們《德育故事》裡面,二十四孝最多孝子的朝代就是漢朝,漢朝以孝治天下,所有的天子都加一個「孝」。孝文帝、孝景帝、孝武帝,都加一個「孝」字。而且他也不是只有提倡,他們自己做到。我們看,「親有疾,葯先嘗,晝夜侍,不離床」,那文帝做到了,他侍奉他的母親是至孝。所以確實這個《孝經》裡面講的道理,在歷史當中都可以印證。

而現在我們看到很多企業團體,他們也在學習傳統文化,也在力行。以前員工歲末大會,以前就是吃啊,唱一些流行歌曲啊,好像狂歡一下就過去了。現在,在這個大會當中,都請到員工的父母,然後來一起參與,然後公司也感激員工家人、父母的支持。甚至這個老闆把自己的父母請到現場,親自給父母跪拜,給父母洗腳,那種真情流露,當下整個員工大會,大家都是感動得流眼淚。他是企業的老闆,他能這麼樣愛敬、孝養父母,那他的德教也會加於他的員工,員工是打從內心佩服他的德行,他也是「刑於四海」,刑於他的公司。所以《孝經》,每一個領導者最好的聖典。

所以這裡講到,『蓋天子之孝也』,這就是天子行的孝道。天子的孝道,不只是奉養自己父母,還能夠以自己的身教讓天下人都懂得孝,他才盡到孝道。

所以今天我們在哪一個身分、哪一個角色,我們假如沒有能敦倫盡分,就是不孝,因為我們的德行有虧了。我們今天當公務員,沒有能做人民跟政府最好的橋樑,那我們父母知道了多難過,那我們不是白領國家的俸祿了嗎?我們今天在學校教書,那要對下一代負責任。假如我們不盡心教導孩子,那我們的父母覺得很丟臉,唉呀,怎麼當老師,領國家的俸祿了,還不盡心儘力教育下一代?不敦倫盡分,鐵定孝道有損。

所以天子有他的本分,代天行化,所以這叫「蓋天子之孝也」。《孝經》每一章都談到每一個身分,他如何盡孝,他如何盡他的本分、職責,講得很詳細。之後還有「諸侯章」、「卿大夫章」、「士章」、「庶人章」,我們每一個角色都能圓滿落實孝道。其它句子,大家可以再找到《孝經》好好深入。學習要主動。

『《呂刑》雲』,其實也就是指《尚書》這一章,《呂刑》跟《甫刑》是同一章。『一人有慶兆民賴之』,「有慶」就是有真實德行,天子有真實的德行、善行,天下萬民「賴之」,就是非常信賴他,因為他值得依靠,他帶領老百姓走向國家的長治久安,走向幸福人生。

天子如此,我們身為父母也好,身為領導者,或者是老師也好,也要帶著我們的孩子、學生、員工,走向幸福人生,這樣我們也是落實「一人有慶兆民賴之」的精神。

好,這一節課先跟大家交流到這裡,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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