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雅貝斯:演講摘錄(紀念皮埃爾·保羅·帕索里尼)
(帕索里尼作品《豬圈》,1969。)
(Pier Paolo Pasolini,義大利電影導演、詩人,1922年3月5日-1975年11月2日。)
(Edmond Jabès,生於埃及,猶太作家、詩人,1956年流亡至巴黎,十年後獲得法國國籍,1912-1991。)
感謝譯者lightwhite授權「人類理解研究」 推送這篇文章。
演講摘錄
(紀念皮埃爾·保羅·帕索里尼)
埃德蒙·雅貝斯 lightwhite 譯
在其存在的最親密、最沉默的部分中,將一個作家同另一個作家相連的東西,超乎讚美。這是其緊密的位置,就在一場取消了其差異的冒險的正中。 所以,在這個詞語應和詞語的友誼的位置上停留片刻,我願變得悖謬並喚起沉默:在沉默中埋葬著書能夠歸還給我們的生與死的詞。 書,它的天職,當然,是引起無盡的閱讀,但它的神秘,一次,只為一個讀者,只為它的讀者,敞開。特別之相遇的十字路口,書只能通過繁衍來肯定自身,但任何偶然的或熟悉的破譯者,能夠憑一己之力推動它的命運。 作家是他的書。但我們不從同一扇門進入。我們毋寧總是通過我們自己來接近一位作家。我們仿效他的慾望把他變成了我們的造物,因為我們不知不覺地把我們自己的特點借給了他。他是我們的異己的自我,但不聽從他的意志,而是聽從我們的。因此,當我們敢於談論他的時候,我們從不知道我們最終,是否,在談論我們自己。 在此,我們今日的演說,紀念著一位強大的、缺席的人物:一個作家,電影製作者,小冊子作者,思想家,鬥士;最後,一個詩人——在詩人一詞的全部意義上的詩人,一個偉大的詩人,因為他用一生來發現一個聲音,一個辭彙,一個句子,一首歌——不論是歡樂的,反叛的,還是悲苦的——一個圖像,一個沉默。他知道詩歌是一個全然獻身的行動,詩歌所言說的東西——它不真正地言說,不拐彎抹角地言說——只是那個想把詩人之詞據為己有的人所承擔的風險。 他要求絕對,他走向一種日夜縈繞著他的絕對,帕索里尼探索所有向他敞開的道路,所有可能的和不可能的道路,直至那條致命的道路,他知道它的致命,他悲劇的死亡已讓我們瞥見。 他把他對人及其語言的研究帶到了一個至高的層面,他譴責一切堵塞其道路的東西,那些突然看似無禮的挑戰,面對不可容忍的障礙,他只能通過毀滅自己來毀滅它們。 沒有人以一團更強大的火焰,為人和人的真理,而燃燒,那或許只是一個人用來承擔其鄰人和真理的愛。 答案就在它所傳達的問題里。
(1983年,5月2日,米蘭)
(帕索里尼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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