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氓》現代散文版（轉載）

一

——在半夏錦年的流光里，傾聽一樹繁花的憂傷，你就那麼忽然從天而降，帶著足夠溫暖我照耀我的光芒。 那年夏天，櫻花染紅了整個山坡，藍的近乎透明的天空撒下暖暖的陽光，櫻花樹下的你，嘴角微微上翹，壞笑著對我說：「小姐，我要換絲。」望著你狡黠的眼眸，像是一灘湖水，湖水中倒映出我小小的身影，一個身著白衣裙，臉卻紅得像火燒雲的少女。絮絮的花瓣落到你頭上，年少的身影就這樣隨著櫻花落在我心底最美的角落，一落便是永遠。淇水邊有你我追逐打鬧的歡聲笑語，頓丘上你牽著我的手，細心地領我走過山丘。站在即將離別的盡頭，我不禁低下了頭心中微嘆，許久，緩緩抬頭勇敢的迎上你的眼神，「當楓葉染指大地，飛鳥孤寂歸巢時，你讓媒人來提親，那時我就嫁給你。」你重重點下頭，明亮的眼眸和溫暖的笑容給了我最初關於一生的承諾，你離去的身影極淺極淡，逐漸隱沒在日落後的群嵐。回頭，我看到花朵一路綻開，追逐我雪白的裙裾，拾級而上。

二——我打江南走過，那等在季節里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 等待是最難熬的事情。每天看著太陽東升西落，雁群逐漸消失在天際，心也隨之起伏不定。習慣性的站在離別時的斷牆上，望著遠方，腦海中浮現的是你溫暖如春的笑容。夜裡，望著深藍如你眼眸的夜空，淚終於簌簌的落了下來，打濕了筆下思念成詩的紛飛章節。終於等到楓葉鋪滿通向你方向的小路，此時的我身著象徵幸福美滿的火紅嫁衣，臉上淡紅色的胭脂依然遮掩不了因歡喜而通紅的臉頰，占卜完後，帶上我的嫁妝隨著你的車駛向我們共同的未來。你輕擁著我，說我是你最美的新娘。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一生的諾言燦爛了一夜的星空，我就這樣醉在你編織給我的夢裡面。三——那個季節如此美好，花開滿目繽紛，花謝一地芳華。 窗外桑樹的葉子綠的發亮，傳說貪食桑葚的斑鳩會醉倒，那麼我呢，是否也會醉在你溫柔的懷抱里？正在我發獃時，你默默地從後面抱住了我，在我耳邊說：「傻瓜，別胡思亂想，我會一輩子讓你幸福的。」回頭，映入眼帘的是你滿眼的溫柔和柔和的笑容，我淡笑，微微的點了點頭，心因為你的這句話，安靜了下來。倚在你的懷裡，一起看星空，悄悄地向月亮許下心愿：這份感動會一輩子到老。

四 ——雨在雨的記憶里，血流成河。

秋天悄然降臨，窗外桑樹的葉子也已枯黃，蕭瑟的秋風中，葉子悲涼的打著旋緩緩飄落到地上。緊緊環住自己，依然寂寞如菊，心涼如水，記憶里的那個雨天重又浮現：那天的雨下得很大，沒打傘的我急忙向家跑去，卻在家門口看到了你和另一個女人相擁的畫面。那一刻腦海里一片空白，不知過了多久，淚水和雨水逐漸模糊了我的視線，我的世界從此天翻地覆。結婚已經多年了，你的感情卻一變再變，若即若離，忽冷忽熱，讓我的心疲憊不堪，誓言早已過期，心是否也已漸行漸遠？五——夢醒時，心碎了；你笑時，天亮了。 多年的生活對你而言已像白開水一樣平淡無味，每天早上為你煮碗羹，你看後只會冷冷的擱在一邊；把家裡收拾的乾乾淨淨，晚上做完飯菜盼著你能早些回來，回來後的你，滿嘴的酒氣，對我拳打腳踢，心本已千瘡百孔，在你一次次的傷害後，已經破碎的拼湊不起來了。多少個夜裡，淚水浸濕了枕頭，一切的美好只能在夢裡實現。我不在乎你兄弟們的譏諷，不在乎鄰里們的閑言蜚語，可是你的冷漠與暴行卻能頃刻間把我堅強的外表打碎，也許我的傷心你從來就沒有感受過吧。現實只是一次次提醒我：曾經的一切都只是夢，夢醒了，一切都消失了，徒留傷心的我在原地徘徊。六——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曾經以為你會陪我度過滄海桑田，白頭到老，到頭來，歲月打磨下的誓言早已不堪一擊。曾經真心許下的諾言，說過的甜言蜜語隨著你的變心煙消雲散，既然你早已忘卻，我也會把它們埋葬在屬於櫻花的那個年代。望著你這張讓我深愛卻心痛的臉，唯有抹去流下的淚水，轉身，從此別離。那些回憶中你的臉，你的眼，你的笑容都深刻在我心底成了永遠抹不去的痕迹，認識你是我最美麗的錯誤……恍惚中，彷佛又回到了那年夏天，櫻花樹下的你揚著我熟悉的壞笑，調侃著說：「小姐，我要換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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