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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晶晶的事讓我想到的

現在的教育,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方面是全社會掀起了一輪又一輪的關注教育的熱潮,「擇校」,「教育公平」都是已經過時的公眾談論的關於教育的話題。看鄉鎮學校,一般來說一個班級也就五十個人左右,再看市裡,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某些學校有了名氣,有的說是因為成績,有的說是因為作業量小其實在我看來,鄉鎮的教職工未必不優秀,市裡的教職工未必都優秀,而造成學校與學校之間升學成績出現差別,一方面與某個學校的氛圍教師的能力水平責任心幹勁固然有關,另一方面,和家長對孩子的關注程度也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可即便是在公眾如此關注教育的前提下,教師的弱勢群體的地位是否有所改變呢。記得前一個階段,聽到辦公室里的同事談論過一個學生的話題,有一個班主任在處理本班級一個學生,學生和教師的情緒都少稍微有些不平靜,其中另一個老師路過,勸學生要聽從老師的說服教育,並碰了學生的衣服一下,只聽這個學生說:「別碰我,臟。」本指望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沒想到收穫的卻是非人的言語,當然這樣的學生在每個學校也是比較鮮見,因為社會上所謂的大痞子沒有素質的感官富豪畢竟比較稀有,馬晶晶的跨省追捕全國不就這一例嘛!

我們不妨再冷靜回憶一下,最近幾年的教育經歷的那數不盡的酸甜苦辣,只要一有事,特別是能與體罰扯上關係的事,各路媒體就會像四害中的蒼蠅一樣蜂擁而至。當然這裡面也不乏教育圈的敗類像有毒的廢物一樣污染了教育這本來應該清凈純潔的聖地。可為什麼教師要是體罰了就得成被告,怎麼全國就沒報道過一起學生傷害老師的事件呢,《教育法》中可是明文規定教師不準體罰學生,學生不準傷害老師。

因為教育是一個熱門行業,有關教育的話題是熱門話題,或說是這行業太熱了,這話題太熱了,所以人們對教育好像總也把握不準到底該如何搞,一會不要考試,一會不要排名,一會學洋思,一會學盤錦,一會又學杜郎口,一會這裡出了所名校,一會那裡又出了所名校。只聽說在江蘇,在洋思中學,有一次有一個同事去參觀,碰巧遇到那裡的老師處理學生打架的事情,老師和分管的領導先是將打架的同學一頓窮揍,然後電話通知兩名學生的家長在規定的時就愛你將罰款交至學校,否則就捲鋪蓋捲走人,要是在一般的學校可以嗎?別說窮揍一頓,就是碰一下衣服,就會遭到「別碰我,臟」的真心表揚,誰還敢哪?

可什麼是體罰?誰能給體罰下一個精確地定義?這期間也有一些教育的權威站出來為教育說幾句僅供教育者參考的話,教育需要懲罰,沒有懲罰的教育不是完整的教育。什麼是懲罰,懲罰和體罰的區別點到底在哪裡?

記得上初中時,學校里經常出現打群架的事情,大多是學生之間打,有一次也出現了學生打老師的事情,沒聽說怎麼處理,可能因為我當年年幼無知。上初二時,我有幸逢上了了一位優秀的動物老師(當時初一是植物初二是動物初三是生理衛生),記憶中,他上課前是要喝酒的,而老師來時,班裡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會中等聲音的喊「動物來了」。那一天,老師又來了,照例有那麼大比例的好事者都喊「動物來了」,不知道怎麼的,我成了替死鬼,尊敬的偉大的動物老師將我拽出了座位,打了我幾個耳光,把我氣得是淚流滿面,由於生氣,我擦眼淚過於用力,居然將我的眼角擦出了一個血泡後來,這個老師還和我同事了12年,不過我從沒提起過此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1990年下半年,我要上初三了,換了一名個頭超過一米八五的大個子化學老師當班主任。新學期開學第一天,我按照往常的樣子沒有帶任何東西,因為往常開學第一天是無法上課的,坐在教室的後排,大個子進來了,沒想到他會成了教我的老師,沒想到他會成為我的新班主任,沒想到我的老班主任調到南坊工作了,他看了我一眼,用方言說:「什麼沒帶嗎?『我羞答答的答應了,農村的孩子,沒見過世面,沒見過他那樣穿著西服那麼高大的人。後來的一次難忘的經歷讓我再也無法將那個也能稱之為老師的大個子忘記。

要交學費了,40元錢,周五了,就還我和同位沒交了,大個子將我倆叫了起來,問我們什麼時候交,同位說周一,我也說周一,吧。實際之前我沒好意思給父母說,因為家裡窮,交錢要麼借要麼賣地瓜干,已經下了最後通牒,不說也得說了,媽媽賣了一部分地瓜干,換來了交學費的四張10元面值的大團結,心中那個高興勁別提了,雖然當時父母並未多麼嚴格要求我的學習我的成績,雖然當時我的成績並不多麼優秀,也想好呀。但我可當時農村的學生只能考中專,主要是師範,定向招生,我們那個窮地方,整個學校也就兩三名,其餘的學生全校再有幾個考上一二中的,剩下的就只能復讀了。記憶中沒想到當時的老師能像我現在這樣上課提問批改作業),周一到了,漫長的等待,同位沒帶,不知道該不該罵他該死,上班會了,我的心裡說帶了和說沒帶兩種回答仍在我激烈的鬥爭看看同位,因為說好了一起交,我該說沒帶,而且後來我也說了。上課後,大個子坐在講桌後面的椅子上,我倆站起來了,(我倆坐在教室的西南角,教室的最後排,因為學習不好,雖然個頭矮也得靠後),我在裡面,同位在外面問我們帶了嗎。同位說沒帶,我也說沒帶。大個子來到我們旁邊,把我同位拽到路上,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連踹三腳,將同位踹出來教室,我一看這架勢,就投降了,我告訴尊敬的偉大的班主任說我帶了,大個子沒說話,大步走到椅子前坐下,我頭大大的走到了講桌前,將四張人民幣放在講桌上,「你不是說沒帶嗎?」四張人民幣飄到了地上,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做的,只記得拾起了地上父母的血汗,稀里糊塗的回到了座位上,課後,我有幸到了大個子的辦公室,大個子問了我錢的來歷,用方言對我說:「要不你回家吧,你也考不上,畢業證我也能給你弄著,你們家弄點錢也不容易。」我沒答應,當然也沒懇求,只怪我當時不爭氣沒骨氣,經過兩次復讀,我考上了臨沂四中,沒想到在四中又遇見了大個子,可那一句老師卻怎麼也喊不出口,心不甘情不願哪。

上班十三年了,十三年來,也曾有過打罵學生的經歷,雖然在我這個小老師的眼中他們有些無可救藥甚至是該罰,但現在見了原來的學生後總有些不好意思。

2004年9月6號,我結婚的日子,9月8號,由於在家中無事可做,我在晚自習時間到了教學樓上。因為當時我是班主任,而且是四個班級的年級主任,當時校園的東牆被大雨沖壞了,還沒有補上,班裡一名男生和一名女生鬧彆扭,男生把女生打了,女生離開了教室離開了校園不知去向。我把男生叫到辦公室,問了幾句,一腳踢到男生的胸膛,那男生先是捂著肚子,然後癱到了地上,把我嚇得是渾身冒汗,趕緊給同事打了個電話,找了輛麵包車,把那男生送到了醫院做了全面的檢查,後來經驗豐富的醫生告訴我是岔氣了。虛驚一場,雖然沒有成為被告,雖然沒有造成多麼嚴重的後果,雖然以後那小男生見了面依舊還是喊「老師好」,但我還是告訴自己,「當你把手揚起時,還是打在自己的身上吧。」

已入而立,即將不惑,原有的暴躁脾氣已沒有了稜角,雖水平不高,但至少多了份經驗多了份成熟,雖不是成功的教師但至少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雖然會成為房奴但至少現在依然擁有瀟洒,雖然不知道也可能永遠無法知道什麼是體罰什麼是體罰和懲罰的區別,但我還是想用我的經歷告訴我的同仁,不要觸摸體罰這條教育的高壓線---危險。

教育,難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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