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講壇之《萬曆興亡錄》(方誌遠主講)筆記(下)

(二十)明朝的「國觴」·2011年10月27日

(明朝萬曆中期,聚居於遼東地區的女真部族在白山黑水間崛起,建州女真部努爾哈赤的祖父與父親,在明朝和女真的一次戰爭中意外殞命,殺父之仇促使努爾哈赤決心反明,他以「十三遺甲」起兵,帶領兄弟們在女真部族中鏖戰,統一了建州女真並征服了海西女真,實力逐步壯大。而此時的明朝百姓正遭受萬曆皇帝派出的礦監稅使荼毒殘害。萬曆君臣是什麼態度呢?)努爾哈赤的狀態,明雖然知道,但無法阻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天天地強大。明的禮部把努爾哈赤的情況提了一個奏疏,全面分析了努爾哈赤的狀況,表現出了擔憂。明在東北的政策是讓整個女真來對抗蒙古,蒙古卻與女真達成協議。努爾哈赤兄弟是信賞必罰。尤其是妄自尊大,其志不小,如果有志向,中原政權就會恐懼,他們的祖先曾滅過遼與北宋,這個報告里談到兄弟的動態。不得了的是,當年完顏阿骨打到一萬時,就無法抵抗,現在努爾哈赤就有了三萬。另外,現在我們自己是遼東親兵不滿八千,萬曆二十年後,八萬遼東軍隊東西征討,傷亡殆盡。日本侵朝明朝援朝時,遼東軍隊李如松的軍隊後來越來越少了,補充不足,到萬曆二三十年能夠作戰的只有八千了。八千對三萬,遼東怎麼樣?「思之可為寒心」,這是禮部的報告,讓兵部從長計議,兵部等於是計無從出,沒辦法來阻擋女真崛起。

(而萬曆朝廷對於努爾哈赤部族的狀態並非一無所知,但文官們除了「寒心」之外,兵部的態度卻是沒有態度,這就放任了努爾哈赤的坐大。明朝兵力在削弱,女真的實力在崛起,此消彼長中,努爾哈赤成為了明朝真正的敵人。)也就在這時,計無所出時,努爾哈赤還幹了兩件事,一是整編軍隊,開始組成四旗,每旗七千人,黃紅白黑共四旗,到了萬曆四十三年,1615年,把四旗的女真兵擴充成八旗,每個七千五百人左右。二是建立國家,原來認是明為君,自己稱臣,曾兩次進貢,接受官職,但是在萬曆四十四,建國立號,建金,努爾哈赤就是後來的清太祖,這是後來皇太極改號為清的。努爾哈赤公開與明翻臉。後來誓師伐明,第一個打擊目標是撫順。所有明的記錄里,都用「狡猾」,萬曆四十六年四月,撫順百姓與官員接到通報,明天早上有三千女真人與你們做交易,當時是互市的,第二天果然來了,大家都有準備,是做生意的,城裡的都準備了貨物,準備交流,結果一運出,突然發現這些人拔出武器,沖向城裡,把守軍打得措手不及。主將李永芳投降。沒法抵抗,李永芳與努爾哈赤是好友。有些民族矛盾是交織的。派人趕快增援。被衝殺,全軍覆滅。努爾哈赤一反明就驚天動地了。一出手就拿下撫順,殺總兵,迫使另一總兵投降。

(明朝萬曆44年,即公元1616年,努爾哈赤統一女真,定都赫圖阿拉,建立「後金」政權,正式與明朝對抗,隨即誓師攻打明朝一舉拿下撫順,女真各部的統一和政權的建立,成為明朝一個巨大的威脅。女真人亦兵亦農的生產方式,使得他們擁有強大的作戰能力,一旦出兵便迅速得手。撫順的潰敗讓萬曆君臣驚訝不已,遼東離京師近在咫尺,關外的戰火成為明朝眼前一個巨大的煩惱,那麼,他們如何處理這個問題呢?)這時,明真正認識到明的文官武官認識到我們不是什麼天朝了,他們希望在短期內解決這個後患,推舉了著名的官員來經略這場戰爭,這個人是楊鎬,在明朝進行第二次援朝時是文官的軍事統率。能打仗的還只有他,退休了,趕快召回了,給他兵部尚書的頭銜,這時進行總動員,在全國調動軍隊,各地軍隊調往北京,到東北有問題,不能耐寒,對東北不熟悉。戶部也在動員,準備糧草。戶部只能向全國土地增加賦稅,總數全年二百萬兩銀子,萬曆47年,增到800萬,這造成明內部劇烈矛盾的里因。這事在46年,到800萬從此就有了遼餉,十年後陝西農民起義,在兩股勢力下,明走向滅亡。在萬曆46年冬,援軍到了十萬,到了遼東,兵部督促打仗,不斷用紅旗催動。楊鎬也想快,但不能,冬天,南方軍隊不適應作戰,一直等,等到開春,才開始進軍,二月十日,誓師,到達二道關,再對女真作戰,分兵四路,一是,馬林,帶兩萬多,從開原向南推進,二是杜松,出撫順,向東推進,三是李如柏,李如松弟弟,曾隨兄征討,也出發了。四是劉廷,實際是所有四路中最名氣大的,也有外號,劉大刀,據說有一百二十斤。得神力多大?他的部隊出寬甸,由南向北推進改革,約定在二道義會師,然後攻打赫圖阿拉。

軍機泄露了,萬曆十一年,明打古勒寨時,由人帶路,這次卻悲慘,四路軍無嚮導。明四路分軍,任你怎麼來,我只一路去。只攻打一路。所以這種戰略下,戰爭的過程,就比較簡單了。到萬曆四十七年二月二十九日,杜松進攻,三月初一到了不遠的薩爾滸。北是渾河,東是蘇子河,對岸是界凡山。一百里遠是赤圖阿拉。來到這兒,看到江水,一定得意。他是第一個到達的。他卻也沒想到,努爾哈赤了如指掌。這成了首要打擊對象,到達時,努爾哈赤也到了附近。杜松發現界凡山正築城,杜松帶一萬多立即渡蘇子河進攻,界凡山正建城,一發現,立即進行阻擋。遊盪的旗軍進行騷擾,戰事僵持。薩爾滸山被占,這一天中午,八旗主力到達,用兩個旗,對杜松騷擾。另外六個旗集中力量對薩爾滸山進行攻擊,這兒潰敗。立即渡河,向杜松的部隊進攻。女真的丁壯是變工變農,山上的衝下來,合圍,杜松全軍覆滅。這支部隊在三月初一日被消滅。因為早到選送到鬼門關,也把北路軍送到了虎口。他們來到尚間崖,因為山陡,過不來。杜松的早到,給了努爾哈赤機會。三月初二,準備會師時,馬林全軍潰敗。楊鎬聽到消息時,吃驚,立即派人傳令,要求劉廷李如柏部隊停住,或者撤回,來不及了。劉廷來被阻擊,萬曆四十七三月初四,女真部隊從北來,堵住了劉廷的部隊。劉大刀仍然方寸不亂,沒被得手。正這時,劉廷的部隊發現北來了明軍,但是一走近,發現是女真人假扮的,大貝勒的部隊,來不及了,劉廷再英勇,在八旗軍的潮水般進攻下,無能為力。李如柏不負當年之勇,逃跑。女真人鼓噪,李如柏軍隊自相殘殺,死了上千人,傷亡最少。五天內全部結束,努爾哈赤進行的是教科書式的戰爭。楊鎬的四路分軍另有深意。一二路在二道關會師可以,李如柏的軍隊向東推進,是赫圖阿拉,劉廷的部隊推進也同樣是赫圖阿拉。然後是二路,一個在二道關,一是赫圖阿拉。如果都在二日到達,要吃掉,恐怕要時間,如果李如柏與劉廷的部隊到達赫圖阿拉,基本是空城,如果計劃得逞,戰爭可能是另一個結局。但是,冷兵器時代感,軍隊的士氣更重要。對明的士兵來說,離家鄉遙遠,離利害關係也遙遠,他們穿的是單衣,鞋子都沒有,武器也是陳舊的,鎧甲下,單衣擋不住北方的寒冷。或許父老還在被逼交糧餉。所以,我常想,在這樣的時代,士氣的差別與軍隊戰鬥素質的差別可以把正確的決策推向深淵。相反也是這樣。這場戰爭,不能說,楊鎬的決策是我想的,努爾哈赤的戰爭策略因為勝利而值得讚許。歷來是贏家說話。失敗只能尋找教訓。但是,明這場戰爭最後慘敗。這時,萬曆也走向生命的盡頭。他將還有什麼作為,還有什麼煩惱?

(二十一)最後的解脫·2011年10月28日

(在明朝萬曆皇帝親政的三十多年時間裡,朝廷有將近二十年糾纏於立太子的「國本」問題,隨後整個國家又陷入礦監稅使的搜刮荼毒之中,舉國上下朝野議論、民怨沸騰。到了萬曆後期,軍事上出現了平定蒙古哱拜、四川播州和抗日援朝的「三大征」,耗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與此同時,關外的女真人正迅速崛起,而明朝國力已難掩頹勢,最終在萬曆四十七年數萬明軍大敗於薩爾滸,敲響了明朝滅亡的警鐘。而此時,萬曆皇帝也即將走到生命的終點,萬曆皇帝一生對鄭貴妃鍾情專一,但他對鄭貴妃的愛卻成為折騰國家的元兇。由於爭奪皇儲失利,萬曆皇帝不得不用大量的財富來彌補;鄭貴妃拚命為兒子和鄭氏家族爭奪利益,金銀易得,但夢寐以求的太子位卻始終可望而不可即,因為萬曆皇帝的母親李太后以絕對的個人權威和長壽,一直守護著太子朱常洛。直到福王朱常洵不得不離開京城去就藩,李太后才在萬曆四十二年去世,享年七十七歲。太后去世、福王離開,一切似乎已經歸於平靜,但是誰知在福王之藩後第二年,皇宮中發生了離奇的「梃擊案」,有陌生男子竟能闖入宮中企圖謀害太子,這個惡性案件雖然沒有對太子造成巨大的危害,但對於政局的波動是無可置疑的,鄭氏家族再一次成為矛頭所向。鄭氏家族惹的禍逼迫萬曆皇帝不得不公開作秀,最終鄭氏家族與福王的政治陰謀只能成空。此後,鄭貴妃又為自己謀得一個皇后的名分,但王皇后始終穩居正位,最後與萬曆皇帝先後三個月去世。)

(萬曆皇帝朱翊鈞出生於公元1563年,卒於公元1620年,在位四十八年,死後葬於北京昌平天壽山明十三陵定陵,廟號「明神宗」。一生苦命凄涼的皇太子之母王恭妃在數年後去世,由其孫天啟皇帝追封為皇后,與萬曆皇帝元配王皇后一同陪葬定陵。)

(萬曆皇帝的定陵地宮於1956年發掘,是明十三陵中惟一開放的陵寢地宮。從地宮出土的冠冕華服中,我們能窺見四百年前的皇家氣度。萬曆皇帝平靜地離開,卻留給了子孫一片破敗的山河,二十四年後,女真人最終策馬入關,揮刀南下,終結了明王朝的歷史。在一段歷史落幕之時,我們又能從興與亡的嘆息間讀懂什麼呢?)

(二十一)最後的解脫·2011年10月28日

(在明朝萬曆皇帝親政的三十多年時間裡,朝廷有將近二十年糾纏於立太子的「國本」問題,隨後整個國家又陷入礦監稅使的搜刮荼毒之中,舉國上下朝野議論、民怨沸騰。到了萬曆後期,軍事上出現了平定蒙古哱拜、四川播州和抗日援朝的「三大征」,耗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與此同時,關外的女真人正迅速崛起,而明朝國力已難掩頹勢,最終在萬曆四十七年數萬明軍大敗於薩爾滸,敲響了明朝滅亡的警鐘。而此時,萬曆皇帝也即將走到生命的終點,那麼在彌留之際,他在想什麼呢?)真正敲響喪響的是明自己,統治者與皇帝百官,還有既得利益者。許多事情是自己辦壞的,其中還有鄭貴妃,在萬曆皇帝一生中,給了他許多歡樂,也給了很多苦惱。包括派礦監稅使。立了太子後,她兒子立為福王,在成年時本應大婚,完後應該去自己的國,他卻一直不肯去,一直待到萬曆四十二年,這時福王二十八歲,還養在母親身邊,不想去洛陽,還要爭奪經濟利益。太子沒做成,得要錢,鄭貴妃要求的一是金銀財寶,來自礦監稅使,運到大內的全給了福王。萬曆的初衷或許就是為了第三個兒子福王鋪平道路。爭不到太子,就爭經濟利益。福王的財富超過大內,這是百姓的猜測。另外,兩萬頃莊田,本要四萬畝,這是鄭貴妃攀比得來的數字。整個統治集團是在敲響喪鐘,李太后的兒子即萬元歷的弟弟封到湖北時是四萬頃,鄭貴妃其實是在與他攀比。結果最後,由於戶部的反對減半,只要了二百萬畝,每畝收稅是五升五合,算算就知道福王府每年的田租是十萬石,這是第二個經濟利益。第三個是,包括張居正抄家的財產,也給了福王,還有長江沿岸的稅收也由他來派人收。另外淮鹽鹽引將近三十萬斤,在洛陽賣鹽了。這是鄭貴妃為兒子爭奪的利益,給萬曆多少煩惱,可以想像。

(鄭貴妃拚命為兒子和鄭氏家族爭奪利益,金銀易得,但夢寐以求的太子位卻始終可望而不可即,因為萬曆皇帝的母親李太后以絕對的個人權威和長壽,一直守護著太子朱常洛。直到福王朱常洵不得不離開京城去就藩,李太后才在萬曆四十二年去世,享年七十七歲。太后去世、福王離開,一切似乎已經歸於平靜,但是誰知風波再起。)萬曆43年五月初四,福王支藩後一年,出現一件荒唐的事。一位男子拎著棍子闖進慈慶宮,來到前殿屋檐下,被抓住。第二天,太子把這事報告給了皇帝。太子不容易見皇帝呀,但這事,早傳到皇宮外。當晚就傳出去了,宮女與宦官傳的,所有人覺得不可思議。一個男子來歷不明,在光天化日之下,在錦衣衛等護衛注目中揚長進入皇城,在宮殿里竟然找到太子住的慈慶宮。一個從來不進過的,能準確找到並打人,到底怎麼回事?審判結果說是這人瘋癲,說話都不清楚,到原籍調查,地方官出示了證明,從小瘋癲,準備以此處置。這事瞞得過誰?不可能。能闖入大內,誰能信?進入持續的審判。終於真相浮現。四個要點,這人叫張差,排行五,河北薊州人,村裡幾個親戚,姐夫與外公,不是直系親屬,介紹到了兩個宦官;這兩個宦官給了肉吃與酒喝,並帶進皇宮,給了棍子,讓他去慈慶宮,讓他見人就打,尤其是太子朱常洛;三是兩個宦官龐保與劉成,龐保本姓鄭,都是當地自宮男子,在鄭貴妃宮中生活過;四是事情發生後,鄭國泰不斷找人施加影響。真相浮現,但是兩個宦官至死不承認。刑部不敢用刑。不招,沒辦法。萬曆一開始聽到,應該吃驚。以他的聰明與對鄭的了解,應該明白。如果鄭國泰不是主使,至少是默認與縱容。鄭貴妃涉入多少,不知道,她哭訴,皇帝肯定心軟,只有太子能救你。鄭貴妃只好向太子求情。對她來說是痛苦的事。沒想到皇太子朱常洛實在是沒出息的人,他看到鄭貴妃竟然肅然起敬,大包大攬,自己來處理。

(這個惡性案件雖然沒有對太子造成巨大的危害,但對於政局的波動是無可置疑的,鄭氏家族再一次成為矛頭所向。總得向天下交待,鄭氏家族惹的禍逼迫萬曆皇帝不得不公開作秀。)到了萬曆43年五月二十八,萬曆與皇太子親自擺平這事。皇上多年不見大臣了,一下子接見一百多官員,在李太后居住的慈寧宮接見,內閣大學士與其他官員到母親的靈堂前祭拜。百官在引導下,來到前殿台階下跪倒,皇孫三個站在裡面,天啟與崇禎皇帝都在這其中。宣讀上諭,一是母親染病及去世,萬曆悲傷,身體不好,不方便走路了,每當節慶時,祭日時,仍然到慈寧宮行禮,是孝子,母慈子孝,沒想這事發生,痛心。但是,外間竟然有人離間父子關係,誰沒父子,要是離間你們,怎麼想?有人把福王牽進來,沒道理。完畢,後萬曆拉住太子的手,我兒甚孝,特別喜愛,作秀。把三個皇孫叫上台階,讓大家看看皇孫也在這兒,祖孫三代都在,兒子的天下也是孫子的,大家認清,以後的皇帝就在這兒了。叫皇太子說,皇太子說,父慈子孝,任何離間都不能得逞。這人瘋癲嘛,處死,不要牽連其他人。於是結果是,張差就在第二天凌遲處死,兩個宦官沒事,不久秘密處死。最堅持說是簡單的案子的官員都陞官了,凡是要求一查到底,尤其是查出宦官的貶官甚至削職為民了,所有人不服,有許多值得疑問的地方。鄭氏家族爭奪利益,不是利令智昏,怎麼認為幹得成?最後,真正的真相是無法揭示。我要重申的是歷史學家只能解讀無法解決它,因為許多材料沒有,再者即使有,也不能肯定是不是真實的。我們的工作只能是接近歷史的真相。這個案子稱為晚明三大案件之一,是明黨爭的焦點。雖然草草了結,雖然鄭貴妃與鄭氏家族被解脫,福王要做太子的可能不存在了。但是鄭貴妃呢,不斷製造煩惱的人,最終她還要爭一個名分,為她自己爭一個皇后的名分,王皇后是她的剋星。王皇后以與事無爭,以其賢惠,跟鄭貴妃在耗,耗時間,都活下去,所以一直與鄭貴妃一直耗都耗到人老珠黃,王皇后在萬曆48年去世了,最高興的是鄭貴妃,王皇后終於耗不過自己了。自己做皇后不是順理成章的嗎?沒想到五天後,萬曆染病,一病不起,三個月後去世。萬曆皇帝去世,她最痛苦了。心靈都受到打擊。為什麼不留下來陪我?萬曆走了,皇后做不成了,她還想做,要做皇太后,《明史》記載有意思,朱常洛只做了一個月時間,死了。剛即位重病,仍然把內閣首輔方從哲召來,要頒布上諭,封鄭氏為皇太后,方從哲讓禮部去辦,侍郎在代理工作,堅決反對。沒做成,泰昌皇帝去世,不了了之。鄭貴妃不久去世。鄭貴妃不斷添加麻煩,但萬曆未必認為是麻煩。人家情深一定要辦。萬曆四十八年七月,萬曆去世。

(萬曆皇帝朱翊鈞出生於公元1563年,卒於公元1620年,在位四十八年,死後葬於北京昌平天壽山明十三陵定陵,廟號「明神宗」。一生苦命凄涼的皇太子之母王恭妃在數年後去世,由其孫天啟皇帝追封為皇后,與萬曆皇帝元配王皇后一同陪葬定陵。萬曆皇帝的定陵地宮於1956年發掘,是明十三陵中惟一開放的陵寢地宮。從地宮出土的冠冕華服中,我們能窺見四百年前的皇家氣度。萬曆皇帝平靜地離開,卻留給了子孫一片破敗的山河,二十四年後,女真人最終策馬入關,揮刀南下,終結了明王朝的歷史。在一段歷史落幕之時,我們又能從興與亡的嘆息間讀懂什麼呢?)在位四十八年,是明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他是不負責任的皇帝,與鄭貴妃感情深厚,但對她也不負責任的。他完全可以有兩條路可走,力排眾議,改立又能怎樣?他沒走出去,找不到同盟者,像嘉靖者,能走出去,直接與大臣對話,就能找到支持者。萬曆沒找到支持者。他也可以義正辭嚴地告誡鄭貴妃,她也就可能不會想,留個活口,就有慾望。所以對鄭貴妃是不負責任的丈夫。這是難得一見的自由奔放的時代。本來應該成為中國歷史好的起點,甚至聞到了近代的氣息,卻變成了歷史的拐點,遠離了近代,萬曆臣子們應該承擔責任,最大的責任是過於關注自己的利益,沒把國家與百姓利益放在更高位置下考慮。歷史過去了,是無法假設的,但是研究是要假設的,只有這樣,才能為我們提供啟示,如果更多地放在國家事務的管理,李太后更多地理解與寬容,張居正不那麼嚴,而是幫助他解決一些問題,大臣們不是過度唱對台戲,給些包容,從上到下多關心一下國家與民生,萬曆朝不應該是這樣,中國歷史就會改寫,明如果要繼續生存,就得有一種保障,這就是百姓的生老病死,只有得到保障時,才能關心明的生死。這就是我們的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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