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陀凈土:東亞觀音信仰的起源(三)
黃蓮衷:是,台灣佛教其實也就是中國佛教,其實我們兩岸佛教是沒有分別的,台灣這麼多年來,對於人間佛教的弘揚,也是不遺餘力,那麼我們在台灣發現到,比如說佛光山的星雲大師,慈濟功德會的證嚴法師,包括還有我的師傅聖嚴法師,他們都是口口聲聲都說,弘揚人間佛教,其實佛教的信仰在哪裡?其實在每個人的心裡,那我們每個人的心裏面都有一個慈悲,智慧的種子,那也就是我們成佛的種子,那麼在台灣來講,佛教信仰是非常普遍,大概可以分成兩大類,第一大類呢,就是以觀世音菩薩為主尊的道場,或者是說,一般的佛寺裡面,它總是會有一個殿來供奉觀世音菩薩,那第二大類呢,是跟民間的信仰結合,或者是像馬祖的信仰,被視為觀世音菩薩的化身,那自己,我自己在台灣桃源的住家的附近,就有一個民間拜關公的廟,可是這個關公廟裡面呢,它這個殿堂很多,居然最大的殿堂,雖然是關公的廟,但是供奉的還是觀世音菩薩,那麼他們的香火也非常地鼎盛,那麼佛教在台灣,除了一般的宗教這個弘法之外呢,它慢慢的轉型成文化事業的經營,然後建立一個文化廣場,提供給這個出家的法師,或者是在家的居士,專家學者來講學,辦社團活動,那麼完全的融入到台灣民眾的生活之中,除此之外呢,在台灣的佛教團體裡面,它除了一般的殿堂,或者是所謂的信徒的組織,像佛光會,類似這樣的一個信徒組織,他們都還結合了社會救濟,出版,或者是辦這個電視台,報紙,它是全方位的,那麼我覺得,我記得星雲大師曾經當面跟我提過,他的理想,他一生一世,就是人間佛教,那麼這個是讓我們非常感動的。
佛光山的星雲大師致力於人間佛教的推廣;法鼓山的山門入口就是一尊來迎觀音,往生的聖嚴法師也是觀音法門的修行者;台灣四大道場之一慈濟功德會的證嚴法師,無論走到哪裡都被稱為活菩薩。
慈濟功德會,台灣的四大山頭都做慈善,為什麼慈濟,它獨然於台灣佛教界獨立於國際文化圈,而且據說證嚴法師是最有可能獲得聯合國什麼什麼和平獎的一位華裔,就在於人家確確實實耕耘出了,揮灑出了自己的汗水,我去慈濟參觀的時候,被它的一個角落所感動,我在角落裡看到了一個基督教的告誡室,無緣大慈,同體大悲,它救助的不是佛教信仰的,不僅僅是佛教信仰者,而是真正做到了無緣同體的慈悲普渡,這才能真正獲得,無論是古今中外、哪個世界的眾生的歡迎,滿足大家的需求。
濟世的善舉接力到世界各地,「菩薩願」化成雪中之炭、旱中之露,慈濟功德會實現了觀音法門超越了種族的大慈大悲。
王魯湘:中國的佛教,尤其像我們大陸的佛教,在走向現代化的時候,在適應我們今天這個改革開放和市場經濟的這個情況之下,我們中國的佛教應該何為?。
智宗法師:所謂佛教,人間佛教的三大理念,無非是什麼呢?文化,教育和慈善,文化是一種精神,一種靈魂,沒有文化的推廣,它沒有魅力,教育是我們佛教這種宗教的核心的基礎,沒有後來者,肯定是什麼呢?後繼無力,所以現在佛教界無論是對岸還是我們大陸,都在喊人才人才、都在喊渴,就是因為目前當前僧團的素質還遠遠不能夠滿足現實生活對我們的要求,對我們的需要,在這塊上我們應該說稍顯有些落伍,人才不夠,教育的不足,那麼一種文化,一種教育,最關鍵的你需要別人去接受的話,別人不是看你說的好,沒人欣賞你的口水,但是呢?我們會感動於你的汗水。
其實,前面我們說了觀音信仰的來歷、它的核心,在這裡我需要澄清一個問題,觀音信仰可能應該從兩個層面來看:一個是民俗層面,二個是宗教層面。儘管兩者相互影響滲透,不分彼此。但是作為佛教高峰論壇,我們不免對宗教層面的觀音信仰予以更多的討論,中國的觀音信仰何去何從?大家都有一個共識,作為半個亞洲的信仰,觀音菩薩的慈悲精神是內核,但如果僅僅停留在把「千處祈求千處應」的慈悲當作口號來喊,而不真正有所作為,難免會被世人詬病:觀音殿里落著一尊尊泥菩薩而已。對比台灣的一些佛教道場,我們內地應該反思了。說到這裡,與會的一些嘉賓也不免對中國佛教的發展感到憂心忡忡。
目前世界近七十多億人口中,有十多億沒有宗教信仰,而這部分沒有宗教信仰的人口恰恰大多數在中國。
王魯湘:當下我們中國人,有很強的宗教的需求,這種需求其實非常非常地強烈,但是,又極其地盲目,因此產生了一種叫做是信仰的焦慮綜合症,那麼如何破解這種信仰的焦慮綜合症,如何使我們的廣大的中國的民眾,在建立自己的信仰中間,確實確立一種正信,我想這些問題,王教授做過多年的研究,在這一方面,觀音的信仰,和慈悲的精神,在建立我們當下中國人的正信中間,應該起一種什麼作用。
王雷泉:這個佛陀臨終的時候,把這個佛法託付給了國王大臣,長者居士,這是有深意的,因為國王大臣呢,覺得掌握政治利益的,政治統治者,這個長者居士呢,這個居士啊,指的是印度社會的第三等級,裡面主要是從事工商業者,那這個長者呢,就是說工商業者當中心存善良,扶持佛法,廣做慈善事業的,那一些人才有資格被稱為長者,那就是說他具有經濟能力。所以一個是掌控政治利益的一個是掌控經濟利益,這兩股力量,如果他們要破壞佛教的話,他們也是最有能力的,做惡事也是他們,但是如果說他們心存善良,受佛教的感化,他們就會成為佛教的護法,成為推動這個社會健康發展的最強有力的力量,所以在這個意義上來講,就是佛法首先就要渡化國王大臣,長者居士,使他們成為佛教發展的(順增上緣),而不是起搗亂的作用,好,那麼我們這個根據佛陀的這個,這麼一種高度的,深層的政治智慧。那我們看這個中國,最近的六十年,這六十年的發展呢,無庸諱言,我們對宗教呢的發展呢,這個是有一個非常坎坷的,唏噓的這個過程,前三十年基本上是把宗教作為一個要加以扼殺的,加以掃除的,這個對象,加以破壞,加以鎮壓,那麼這後三十年,我們慢慢的,從一片廢墟當中,把它恢復過來,那麼我覺得呢,這裡邊呢,有一個很重要的一個問題,這將是一個哲學問題,就是我們對唯物主義哲學做了片面的理解,尤其是把它作為上升到一個國家哲學的時候,採取了一種,在政治權利的推動之下,對這個宗教,對這個傳統思想,採取的這個做法,是非常成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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