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工筆人物畫家巡禮67-----任熊
古代工筆人物畫家巡禮——任 熊
屈原
任熊(1823-1857)或(1820—1864)清代晚期著名畫家,「海派」藝術的代表人物之一。浙江蕭山人,字謂長,一字湘浦,號不舍。幼時家貧,跟塾師學畫人像,寓居蘇州、上海以賣畫為生。後流浪到寧波,得遇名師姚燮,在其家「大梅山館」學畫,深得宋人筆法。任熊是繪畫全才,山水、人物等無一不能,畫法宗陳洪綬,任熊與弟任董,兒子任預、侄任頤稱「四任」,又與朱熊、張熊合稱「滬上三熊」。
其父任椿,善畫,在當地稍有名氣。受其影響,任熊自幼喜愛繪畫。父卒,又從村塾師學畫肖像。凡影描勾填之法,畫男女老幼之容,無所不會。因不願死板地恪守粉本,乃竊變其法,以期畫出裹在衣冠里的人體解剖結構,於是弄得「朝服翎頂者禿其顱矣,端拱者跣一足矣」,因而引起老師的不滿。任熊遂離師而赴各地賣畫為生。
在杭州他得到同鄉陸冶山相助,結識了許多畫友。此時他的肖像畫已為人所重,然他對傳統藝術的學習仍孜孜不倦,臨摹了杭州孤山聖因寺貫休的十六羅漢石刻畫像。浙西周閑喜愛任熊繪畫,將他邀至范湖草堂,使他終日臨撫古人名作,略不滿意,則再臨一遍,必達到與原作亂真或勝過原作乃已。興緻所到,經常通宵達旦,前後達8年之久,故其畫藝日益精深。他又被寧波文人姚燮延請。姚家收藏甚富,使他得以飽賞宋元明清諸代名家的書畫佳品。在此期間,他創作了《姚燮詩意圖》120幅(故宮博物院)。後來常往來於寧波、杭州、上海、蘇州等地,靠賣畫為生。任熊的繪畫、人物、花卉、山水無所不能,工筆、寫意兼長,尤以人物畫著稱。其畫格、畫法主要學習陳洪綬,並加以發展,筆法清新活潑,氣味靜穆,富有裝飾趣味,深為當時人們所喜愛珍賞。
任熊善山水、人物、花卉、翎毛、蟲魚、走獸,無一不精。其筆力雄厚,氣味靜穆,深得宋人神髓。尤擅長人物,堪與陳洪綬並駕。嘗居蛟川姚梅伯(姚燮)家,為作大梅山民詩意圖一百二十幀。與酣落筆,二月余而成。為生平傑作之一。設境之奇,運筆之妙,令人但有讚歎。有列仙酒牌、于越先賢傳、劍俠傳、高士傳等畫譜行世。咸豐七年(一八五七)嘗作秋林共話圖。有《列仙酒牌》《于越先賢傳》《劍俠傳》《高士傳》等木刻圖譜行世,稱絕一〔清〕任熊洛神圖軸時。咸豐七年(1857)嘗作《秋林共話圖》。傳世作品有《十萬圖冊》十頁、《姚燮詩意圖冊》《自畫像》軸等,現藏故宮博物院;咸豐五年(1855)作《四梅圖》軸藏中國美術館;《為姚梅伯作人物冊》二十頁、《洛神圖》軸、《范湖草堂圖》卷藏上海博物館;《丁文蔚像》軸藏浙江省博物館;《少康像》冊頁藏南京市博物館;《瑤宮秋扇圖》軸藏南京博物院;《四季花卉圖》卷藏遼寧省博物館;《人物圖冊》藏廣州美術館。
《瑤宮秋扇圖》絹本設色 85.21cm×33.5cm 南京博物院藏
此圖工筆寫一仕女手執鸚鵡紈扇,姿容秀麗。衣紋線條剛勁、飄灑,時出方折之筆,筆致細膩,設色濃麗,有更多世俗趣味。人物描寫著重刻畫動態。造型略帶誇張,風格近似陳洪綬,是任熊的傳世傑作之一。
湘夫人圖 紙本設色 121.4×35.3厘米上海博物館藏
洛神圖軸 絹本設色 110.1×53cm 上海博物館藏
《元女授經圖》絹本設色 129 cm×41.5 cm× 天津人民出版社藏
鴉片戰爭揭開了中國近代史的序幕,帝國主義的長槍大炮無情地打開了古老封建帝國的森嚴壁壘。在這種特殊的歷史時期,中國的藝術家們不能不對自己的創作觀念和民族傳統進行重新理解。所以,在不知不覺中,文人的雅逸、宮廷的富貴、民間的粗俗,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寬容態度融洽和凝鑄到一起,成為中國繪畫的新的傳統—這就是以趙之謙、任熊、任頤、虛谷、吳昌碩為代表的一批畫家所創造的「海派」繪畫藝術。《元女授經圖》就代表了這種趨同的藝術風尚。
《柳蔭仕女圖》絹本設色 141.7 cm×39 cm 天津人民美術出版社藏
任熊的此幅《柳蔭仕女圖》畫面層次井然,人物欹石,以人的縱向動感破石的橫向結構,石又半遮著柳樹。這種被表現的物象的相互遮擋穿插,形成了變化的韻律、含蓄而又令人快慰的藝術節奏,進而使這幅簡約、單純的《柳蔭仕女圖》顯得豐富而耐人尋味。
《臨陳洪綬鍾馗圖》絹本設色 97.6 cm×35.6 cm 蘇州博物館藏
此圖繪鍾馗骨相奇偉,一手持劍,一手捧爵,似正在驅鬼。用枯墨粗筆,勾畫衣紋,簡疏方折,仿效陳洪綬早年的奇倔筆意。衣上補子的圖案、劍鞘、花紋以及其帽翎之旁的鮮花卻極細上整細緻。畫面粗中有細,變化之中又有統一。鍾馗面容層層暈染,結合方筆勾墨,顯得堅毅而果斷,須髯皆由細筆繪出,根根宛若生成。此畫繼承了陳洪綬人物畫誇張變形的特點,線條遒勁,刻畫出鍾馗鮮明的個性,其耳畔一簇工筆花卉,又便畫面平添無限生趣,也反襯出鍾馗面噁心善的本性。
《十六應真圖冊》絹本 54cm×96cm×16(選3幅)
直入陳洪綬之室而別開生面,堪與並駕。任熊年青時嘗至定海觀吳道子的木畫,二十四歲時,偕同鄉陸次山旅居杭州,觀摩唐高僧貫休所繪《十六尊者石刻畫像》。石刻畫像那奇古的形態,令他傾倒,寢卧其下,臨摹不倦,銘刻於心,加深了對古代人物畫的認識,從《十六應真圖冊》中,不難見到此種影響。
《群仙祝壽圖》 十二屏 設色紙本 庚戌(1850年)作
關於神仙聚會的主題,早在唐、宋時代繪畫中就已經出現,只是在唐、宋、元早期繪畫中,多為禮佛、朝元、仙游、海會之類的內容,具有濃厚的宣教意義反映人們對神袛的崇拜和信仰。例如北宋武宗元的,《朝元仙仗圖》、元永樂宮壁畫《朝元圖》、明法海寺《帝釋梵天圖》等。至清代,這類題材的宗教色彩逐漸淡化,而加強作品涵含的祈福、喜慶的宗教主題。於是「群仙祝壽」這樣的題材應運而生。從現存作品觀之,任熊的《群仙祝壽圖》大致是同類題材中最早的作品。
此圖屏構思宏大,神仙人物多達22位,另有童子2人,侍女11人。各路仙真自右往左,行進於海邊、岩石、叢林中,他(她)們或手持奇花異奔、蟠桃珍果;或吹笠鼓琴、持冊展卷;或捧盒攜奩,宣示出祝壽獻禮的主題。從人物的形貌和標誌物考稽,其中包容了佛教、道教和民間信仰的各路神仙,如騎白牛的老者應是老子道君、身披荷衣手持花杖的女仙當是麻姑;還有手耍金錢的劉海、手持荷葉和圓盒的兩位蓬髮仙人,應是拾得和寒山(和合二仙)。圖中並繪有八仙中的七仙:手握拍板者為蘭采和、肩荷花果作村姑相者是何仙姑、背劍者為呂洞賓、抱道筒者為張果老、拄竹杖系葫蘆者為李鐵拐、札雙髻持扇者為鍾離權、穿官袍拱手者為曹國舅,唯缺韓湘子一仙。此外,還有手捧珍果的羅漢和其它不可名考的神仙,儀態端莊。她的坐前族擁著一支仙女樂對,吹奏排蕭、橫笛;彈拔箜篌、阮、琵琶、三弦;擊打排鼓,眾樂齊鳴,在一片裊裊仙樂聲中,迎接著眾仙的來臨。山林間長松、巨柏聳立,花木叢生,太液池荷花盛開,孔雀、仙鶴游弋,渲染出昆崙山仙境祥和絢爛的氣氛。
全圖布置疏密聚散有序,神仙中男女老幼不同身分,各具身姿儀態,形象生動傳神,極見畫家深厚的造型工力。人物的形貌刻劃,取資陳洪綬的誇張手法,突出個性神態。如老子、羅漢的奇相異貌、李鐵拐髭鬚滿面、鍾離漢鼓目長髯。然而,並不像老蓮那樣怪誕,尤其是仙女形象,多為秀麗的面容,欣長的身軀,更合乎世俗的審美理想。人物的衣紋線描,嗣承老蓮的遺法,園勁挺拔,而較多流動轉折之筆。樹木、花草、岩石,以線條勾斫為主,與老蓮的裝飾手法相似,而加多皴染,增強物像的體積光影感。畫面的色彩鮮艷、亮麗,光彩耀目,變老蓮的古艷為富麗。這些俱呈現出任熊學習陳洪綬畫法又善於變化的創造力。
麻姑獻壽圖
三星高照圖
福祿壽三星圖
群仙圖
三星拱照圖
楊妃病齒圖
無量壽佛
丁藍叔小像 設色絹本
《自畫像》約1855年,水墨設色,177x79厘米,故宮博物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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