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鵬程:中國詩歌的文化精神(下)

(續上)

三、

以上所講,是通過中西文化的對比與差異來看中國詩歌的一些特色。

通過這樣的說明,可以看出中國詩與西方詩的文化狀態不一樣,西方的傳統是反對詩歌的。他們當然也有人希望所有人都能享受詩歌、參與詩,但其方法多如雪萊那樣,把詩人抬高、把詩歌精英化、把詩說成毫無實用價值的純藝術之花。說詩要高揚於一切飛鳥所不敢翱翔的永恆境界,從那神聖的領域攜下光明與火焰等等。我們則不然,詩當然精粹崇高,但我們認為詩應普及到社會各領域,所以我把中國傳統社會稱為「詩人社會」。

什麼叫詩人社會呢?首先,我們認為詩在整個人文教育中非常重要,對每一個受教育的人來說,詩對其人格成長、知識養成均極重要。所以只要你讀書、識字、受教育,詩就都是必須要學到的一套知識或技能。而且這種知識、技能瀰漫在所有蒙學教育中。你看孔子王陽明教小孩,怎麼教?就都是從詩歌開始的。古人認為「詩之教,溫柔敦厚」,可培養成較好的性情,而且這又不是那種強迫式、灌輸式的教育,而是從優柔善誘的這個角度進去。這是傳統中國社會中最普遍、最常見的教學方式,它對整個人文教育起到絕大的作用。

第二,詩又構成了整個知識體系。剛剛已經說了,在西方,詩跟別的知識一直有些競爭關係。在中國,卻沒有這樣的關係。什麼緣故?因為詩跟其他知識不是平列的關係,而是統攝的。

中國有詩歌以外的知識嗎?大家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們現代人,例如在座的各位朋友,都受著現代教育,所以常不能理解在中國其實沒有詩以外的知識。

這是什麼意思呀?

各位要知道,西方有百科全書,當然中國也有百科全書式的「類書」,但類書從曹丕的《皇覽》開始,就都不是知識性的。跟西方完全不同。西方的百科全書是根據知識來的,構成龐大知識體系。現在的百度、谷歌,都是這樣的知識檢索體系。但類書之編輯,卻起於作詩寫文章時尋找典故和摘選辭藻之需,跟西方人編百科全書起於知識的歸類不同。

像現存唐代《北堂書鈔》《藝文類聚》看起來規模十分驚人,但在當時還只是極小的一部分。唐太宗不但編了這兩套書,還另編了一千卷的《文思博要》。後來諸帝對此也頗熱衷,從龍朔到開元,官修了《累璧》六百三十卷、《瑤山玉彩》五百卷、《三教珠英》一千三百卷、《芳林要覽》三百卷、《事類》百三十卷、《初學記》三十卷、《文府》二十卷。私撰的則有《碧玉芳林》四百卷、《玉藻瓊林》一百卷、《筆海》十卷等,每部都卷帙龐大,且都不同於後來杜佑的《通典》。杜佑那種存一代典章制度性的百科全書,起於唐中葉以後,之前都是這樣的文學性類書。既像總集,又像辭藻類選;既供文士采挹,又是以詩文角度對一切知識的處理。通過這樣的類書編選,文學知識體系化了,一切知識也詩化了。

類書只有一種功能,幫助你作詩寫文章,幫助你從古代海量的文獻中去體會人家遣詞造句之美。怎麼形容天、怎麼形容地、怎麼形容日出日落,把相關典故和辭彙摘錄下來,供你參考。對一輛車子、一座房子、一支筆或一張桌子,我們怎麼去認識?也都要去看詩文是怎麼描述的。也就是通過詩賦去理解世界。

這是傳統中國人認識世界最基本的方法。所以詩跟我們的日常也就異常密切。一切生命儀式,出生、成年、結婚、生小孩、老壽死喪,都要有詩點染之。有些詩選,例如《千家詩》,其編輯方式就是告訴你:人怎麼過節氣,過節氣也都是跟詩有關的。詩在我們的生活之中,提醒我們每件事的意義所在。過重陽、過端午都有其意義。意義均用詩來表達,來點醒我們。乃至吃飯、遊戲、猜謎、喝酒,無不與詩有關。

其他藝術也要向詩歌靠攏。例如繪畫。早先跟詩沒關係,確實是另一種藝術。但後來詩人開始在畫上題詩,畫家也開始以詩來作畫,慢慢地,繪畫的性質就產生了變化,出現了文人畫,而且這種畫還從異端變成了正宗。文人畫是什麼?其實文人畫就是畫的詩化,它慢慢把自己變成了詩。繪畫之重點不是在表達畫家的技術,而是在表現一種詩情。這是文人畫的根本原理。

繪畫如此,其他的文房四寶、各種傳統的工藝,亦皆如此。例如茶藝,中國的茶書那麼多,陸羽以下凡百餘種。但這麼多茶書,其實只有一個聲調、都在講同一種話,都是文人茶。

茶最初並不是文人的,早期乃是市井茶,是在市井中老百姓一般喝的。慢慢地,為高士所賞,出現道士茶。唐代又有了僧寮茶席,再則才有文人茶。可是後來文人茶獨居正宗了。其他做陶、作瓷、做銅器、刻印章等等,也都以體現文人的詩情為主。在那個文學化的社會中,當然也是人人都喜歡詩、認同詩的價值、學習著也享用著詩、到處都看得到詩的。

比如唐代寒山子「好為詩,每得一篇一句,則題於樹間石上。有好事者,隨而錄之,凡三百餘首」(太平廣記.卷五五.仙傳拾遺)。不只因寒山子身居山野故如此,朝士處士均是如此的,所以後來姚合〈過楊處士幽居〉云:「攜詩就竹寫」。詩作成了,動輒題在樹間竹上石上。

詩何止題於樹間石上?題壁、題柱、題屏風、題亭、題額、題門,幾乎無處不能題。像元稹描述的,白居易詩「二十年間,禁省、觀寺、郵侯牆壁之上無不書」。白居易自己也說:「自長安抵江西,三四千里,凡鄉校、佛寺、逆旅、行舟之中,往往有題仆詩者」,可見題詩無所不在。

而除了讀者讀了喜歡而題寫抄錄之外,作者自己題的也很多,唐人詩題中凡有「題」的都是。又有互相題寫的,如元稹題白居易詩於閬州西寺,白就寫元稹詩百首於屏風上,曰:「君寫我詩盈寺壁,我題君句滿屏風」,又曰:「障成定被人爭寫,從此南中紙價高」。可見題詩本身就促進了流通,詩人也有意推波助瀾。

拿筆在人家牆上門上到處寫詩,今日不會有此現象;現在人只會塗鴉,或寫些╳╳╳我愛妳、╳誰誰老母之類。若不幸被人塗抹,亦必大生詬厲,或自覺倒霉。唐代卻不然。《韻語陽秋》卷四載:「張祜喜游山而多苦吟,凡歷僧寺,往往題詠。……僧房佛寺賴其詩以標榜者多矣」,《雲溪友議》載:「崔涯……每題一詩於倡肆,無不誦之於衢路。譽之,則車馬繼來;毀之,則杯盤失錯」。又《洛陽縉紳舊聞記》載楊凝式過寺廟多題詩,「僧道等護而寶之,院僧有少師未留題詠之處,必先粉飾其壁,潔其下,俟其至」。楊去題了以後:「遊客睹之,無不嘆賞」。這類故事,在唐代太多了。這就叫做文學社會。人人以詩相矜賞,故題者愉、觀者悅,很把詩當一回事。

像寒山子,並不是有名的詩人,而竟也有「好事者隨而錄之」,可見一斑。王梵志詩,光是敦煌的唐人寫本就有數十種,大曆間沙門法忍也抄過王梵志詩百餘首。其他更有名的作家,抄錄自然就更多,像陳子昂,趙儋替他作功德碑時說:「拾遺之文,四海之內,家藏一本」。吳筠,《舊唐書》說:「所著歌篇,傳於京師」「每制一篇,人皆傳寫」。孟郊,賈島哭他時說他:「詩隨過海船」,王建哭他說:「但是洛陽城裡客,家傳一首杏殤詩」。姚合哭賈島則說賈:「從今舊詩卷,人覓寫應爭」。杜牧,裴延翰替他編集時也說:「凡有撰制……雖適僻阻,不遠千里,以獲寫示」。諸如此類描述,可說觸處然。

元稹曾形容白居易詩:「自六宮、兩都,八方,至南蠻、東夷國皆傳寫之。每一章一句出,無脛而走,疾於珠玉」,其實並不只有白居易才獲此待遇,只是白詩也許傳抄得更廣遠罷了。這樣舉國上下熱衷於傳抄詩篇,乃是從前不曾見過的,風氣成於唐初,波衍盛於後來,乃竟有詩筒、詩瓢、詩板、詩刺青等。

可見詩不是某一階層之物,詩由朝士、貴族士大夫擴大到一般民眾。民眾能讀詩的,即傳抄題寫之,或練習寫作之;不識字不能讀的,就聽人吟誦之傳唱之,或看詩意圖畫。詩也是社會上共同認可的價值並一同享用著它,所以詩人擁有社會性權威,受人仰慕。就連市井惡少也要用刺青涅詩等方式來表現自我。整個知識體系更已文學化,人對世界、人生與社會,均已慣於用文學感性及文學知識去處理。

因此人人都想成為詩人。高者如帝王,也羨慕詩人,想把自己變成詩人,乾隆皇帝就是典型,寫了幾萬首詩。中間的,如宋代就有屠夫、貨郎兒等爭相入詩社學詩;西湖詩社又是當時社會上所有社團行會的領袖。底層的,則無論方外僧道或妓女,也都要學詩,成為詩人。後來才子佳人小說中,佳人皆不能僅是美女,還必須是才女,必須能做詩。

這確實在全世界都是很特別的。

四、

傳統中國,除了是詩人社會之外,詩在人文精神上的作用是什麼呢?

在西方,如果談詩在人文精神上的作用,大概有三種說法,一說在倫理道德上有作用,如亞里士多德說詩能夠「凈化」我們;或像但丁所說,詩能讓人獲得方向,能表達美德,讓社會和諧。

二說詩最重要的不是道德和倫理,而是具有娛樂性。如果沒有娛樂性,誰管你道德不道德?如義大利最早譯介亞理士多德的卡斯特爾維屈羅,就重新解釋了凈化,說凈化就是讓人快樂。

三說詩其實沒有其他的作用,猶如莊子說無用之用。過去朱光潛先生《談美》也是如此,一開頭就說看樹有三種方法,一是看這樹是什麼科,什麼種啊,這是科學的方法。另一種是看它可以做橋樑還是建房子等等,這是實用的。第三,我們既不知道他是什麼科什麼本,能做什麼我也不了解,但是我看這棵樹姿態婆娑,非常美。

大家都知道:近代美學,自康德以下,比較強調的即是這種,強調文學跟實用分開。搞得很多人在研究中國古典文學時困擾不已,因為很多文體,現代人都認為不是「純文學」,而是「雜文學」。我就看過不少名家譏諷劉勰《文心雕龍》說:文學觀是慢慢進化的,劉勰的思想還不精密,當時還不清楚什麼是純文學、什麼是雜文學,以致把一大堆具實用性的文章都當成文學作品來討論了,我們現在則要撥亂反正。還有很多人則大罵古人解釋《詩經》,說他們完全解錯了。《詩經》只是一些民間男女歌謠,一些情詩。古人卻用政治和道德扭曲了它,所以我們要改革。這些,都是基於西方這種把審美和道德區分開來的觀點。

但西方這種區分,在中國並不適用,為什麼?因它是真善美分別說。真是知識,為科學所擅長;善是道德的,哲學所擅長;美才是文學藝術之所長。

中國不是這樣講的,我們乃真善美合一說,真人即善人,又是美人(如莊子所說的藐姑射山之神人,或楚辭中美人香草之美人)。故詩與人格教育有關,古人一向把詩作為人文教育、人格教育的核心,通過詩來養成人格並讓社會風俗純美,成為君子的社會,這才是中國詩教的主要精神。

可是我們現在對詩教的理解是怎樣的呢?

當然是一片罵聲啦!詩教是以《詩經》為核心的,可是近代人老是說中國傳統的詩經學有問題。經學是封建社會的意識形態,隨著封建社會的崩潰,作為經學一個部分的傳統詩經學,也必須革新。我見過一篇《孔子詩教與華夏傳統教育》,說詩教就是「把《詩》看作啟蒙教材,教育人民從『思無邪』中培養『溫良敦厚』的性情,進而使整個社會變得馴化和易於管理的教化手段。」你說這不是笑死人嗎?

可是近代人卻以此嘲笑古人,自認為對詩經的研究遠遠超過了古代。因為傳統詩經學強調詩的教化功能,而其實詩只是男女情愛的作品、是民間的歌謠,怎能用政教去「扭曲」他呢?

五四運動以來,講國學之整體傾向就是如此「化神奇為腐朽」,把傳統所有高明的東西往低處講、往淺處講、往庸俗講。唉,《詩經》怎麼會是民歌呢?

《詩經》分風、雅、頌三大部分。雅,是朝廷樂章;頌,是宗廟歌舞,跟民間有什麼關係?至於風,風就是風化教化之風。其第一首是《關雎》:「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君子是什麼人哪?孔子以後,才把君子的含義擴大,在此之前君子指誰?國君的兒子叫君子、公的兒子叫公子,公的孫子叫公孫。這不是基本常識嗎?此詩既說「君子好逑」,怎麼還會是民歌呢?所有講《詩經》是民歌的人,到底認不認識字?這首詩,前面講「君子好逑」,中間講追求的過程,最後追求到了,結婚,「琴瑟友之,鐘鼓樂之。」周朝是禮樂社會,民間哪有鐘鼓呢?所以《詩經》一開篇就知道不是民歌了。

又,詩教是要讓學習到人文的教養。但今人主要是強調《詩經》如何大膽表現情慾、暴露隱私。可是若說情慾,動物也一樣有這些情慾。人文教養就是要讓人脫離動物狀態。人與禽獸是不同的。古人為什麼要把情慾之亊往上講,講成家國社會?因為這個才是人文,你現在往下講,是要把人拉向禽獸界嗎?不僅自居下流,還要批判古人,說古人講錯了。這種口氣、這種視野、這種觀點、這種心態,現在還瀰漫於文學界呢!

在此風氣之下,對詩教的批評多不勝舉,像中南大學宋湘綺的《傳統詩教現代轉型的理論破冰-----中國大學生人文素質教育文化個性探源》就說:「傳統詩教實質上是一種倫理化的美育觀。封建專制道德對人的活力的束縛也由此成為我們必須突破的囹圄。從孔子提倡的『無邪』,到後來主張『發乎情、止乎禮』,以至『溫柔敦厚』的詩教,無不統攝在詩之志必須符合統治階級的道德規範這一鐵腕之下,強力扼制了人的自我意識、自由精神、創造活力。可是倫理化是中國封建專制文化的特點,是大一統的工具,『和為貴』消解不了人性的矛盾,倫理的教化難以培養培養平等、自由、創造的精神和獨立、自主的人格。」所以他認為詩教應該改革 。

還有論者認為:中國儘管有陽剛、風骨、雄渾,但由於這些都被囚禁在「溫柔敦厚」的規範之中,其雄渾範疇當然不可能走向「反抗挑戰」「野蠻」「粗獷」的西方式崇高,而只能走向偏於平和敦厚的柔美。

又有人說,溫厚和平是對不平之情的壓抑,優柔敦厚是在長期專制淫威下形成的順從、軟弱的性格。

這些看法皆可笑。《荀子·不苟》早就說了:「君子寬而不僈,廉而不劌,辯而不爭,察而不激,寡立而不勝,堅強而不暴,柔從而不流,恭敬謹慎而容,夫是之謂至文。《詩》曰:『溫溫恭人,惟德之基。』此之謂矣」。這即是溫柔的正解。

再具體看看孟子是如何地溫柔敦厚!《孟子·梁惠王章句上》說:「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天下可運於掌。《詩》云:『刑於寡妻,至於兄弟,以御於家邦。』言舉斯心加諸彼而已。故推恩足以保四海,不推恩無以保妻子。古之人所以大過人者,無他焉,善推其所為而已矣。今恩足以及禽獸,而功不至於百姓者,獨何與?」

這是用詩之例,孟子用詩來告訴你什麼叫溫柔敦厚。他批評國君說:你現在的恩惠給禽獸而不給老百姓,怎麼行呢?如果國君還不改過,他就要強調老百姓可以起來革命,推翻這個政權了。孟子是深於詩書的人,而其溫柔敦厚如此。

解詩,則《韓詩外傳.卷五.第二十四章》亦早已說過:「天有四時:春夏秋冬,風雨霜露,無非教也。清明在躬,氣志如神,嗜欲將至,有開必先。天降時雨,山川出雲。《詩》曰:『崧高維岳,峻極於天。維岳降神,生甫及申。維申及甫,維周之翰。四國於蕃,四方於宣。』此文武之德也」。現代人認為溫柔敦厚的詩教會讓人慢慢懦弱了,變成一個什麼話都不敢講的人。當然不是!四時有寒暑,有春風就有夏雷。不是喜樂才叫溫柔敦厚,悲怒也是啊!

後來黃宗羲也說:「今之論詩者,誰不言本於性情?顧非烹煉使銀銅鉛鐵之盡去,則性情不可出。彼以為溫柔敦厚之詩教,必委蛇頹墮,有懷而不吐,將相趨於厭厭無氣而後已。若是,則四時之發斂寒暑,必發斂乃為溫柔敦厚,寒暑則非矣。人之喜怒哀樂,必喜樂乃為溫柔敦厚,怒哀則非矣。其人之為詩者,亦必閑散放蕩,岩居川觀,無所事事而後可。亦必茗碗薰壚、法書名畫,位置雅潔,入其室者,蕭然如睹雲林海岳之風而後可。然吾觀夫子所刪,非無《考槃》《丘中》之什厝於其間,而諷之令人低徊而不能去者,必於變風變雅歸焉。蓋其疾惡思古,指事陳情,不異薰風之南來、履冰之中骨,怒則掣電流虹、哀則凄楚蘊結,激揚以抵和平,方可謂之溫柔敦厚也。」(《萬貞一詩序》)

可見溫柔敦厚不是偏於柔的,而是該剛則剛、該柔就柔,剛柔得乎中。故溫柔敦厚其實就是中和。

朱子《論語集注》對孔子所說的「不學《詩》,無以言」解釋道:事理通達,而心氣和平,故能言。此外,他說:「古人情意溫厚寬和,道得言語自恁地好」(朱子語類,卷八十)。和平即是中和,不偏不倚,無過不及。

所以詩教溫柔敦厚絕沒有現代人胡說八道的那些毛病。而且詩教也不是孔子發明的。孔子以前,禮樂就是非常重要的貴族教育內容。孔子把它提升後施諸一般人。教育從詩開始,讓每個人都在詩的教化之中成為一位君子、讓我們的社會越來越和善。

這難道不是中國目前應該要走的重要的方向嗎?希望我們今天還能夠追求這樣的理想、看到這樣的方向、走向正確的道路,擺脫近人一些誤解,讓我們再度成為詩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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