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林夕式的婉轉凄美
來自專欄阿花談歌詞
去年今日的深夜，我在武漢東湖綠道口來了一次環湖騎行，於是今年還想再來一次，約上了三五好友剛要出發，老天爺卻下起了暴雨，只得作罷，在家無事可做翻了翻以前的照片，翻到了一個視頻：
https://www.zhihu.com/video/984173142956224512 這是2016年1月冬天在青島的棧橋遊玩時偶遇的一位街頭藝人，她穿著黑色羽絨服、毛線手套、戴著厚厚的帽子顯得很「土」，卻很優雅的拉著小提琴，曲風婉轉凄美，正是王菲的《約定》。
我趕緊掏出手機錄了視頻，等我調整角度將鏡頭轉向背面時，赫然發現海邊的海鷗已經隨著音樂翩翩起舞了，它遇上凄冷的海風、乘上霧蒙蒙的藍天、停在淺青的海藻旁，這一刻忽然有種「天地一體」的美感，音樂的魅力在此時此刻被放大到極致，這麼多年過去了，每次聽《約定》就想起了那一人一琴、勾引得海鷗翩翩起舞的場景。
我是很喜歡《約定》的，也很喜歡王菲，但聽了她那麼多歌，再沒有任何一首能給予我這樣的震撼和念念不忘。
《約定》
還記得當天旅館的門牌
還留住笑著離開的神態
當天整個城市 那樣輕快沿路一起走半里長街還記得街燈照出一臉黃還燃亮那份微溫的便檔剪影的你輪廓太好看
凝住眼淚才敢細看忘掉天地 彷佛也想不起自己仍未忘相約看漫天黃葉遠飛就算會與你分離 凄絕的戲
要決心忘記我便記不起明日天地 只恐怕認不出自己仍未忘跟你約定假如沒有死就算你壯闊胸膛 不敵天氣
兩鬢斑白都可認得你還記得當天吉他的和弦還明白每段旋律的伏線當天街角流過你聲線沿路旅程如歌褪變就算你壯闊胸膛 不敵天氣兩鬢斑白都可認得你作詞林夕，作曲陳小霞。陳小霞是作曲界的大神，尤其擅長細膩婉轉的風格，例如《約定》、《十年》、《好久不見》等作品。
作詞林夕就更不用多說，這些年我看了太多林夕的詞，好作品甚多，但也不乏堆砌辭藻、空乏無力的作品，或是太過深奧，不知所云的填詞，這也是無可厚非的，畢竟林夕大神很高產，作詞三千首你不能要求他首首都高質量，很多業務填詞人都喜歡模仿林夕，但往往只摸到了他低質量的一面，始終學不到精髓，依我看學林夕可以從《約定》開始入手。
一首《約定》不過兩百餘字，卻極具畫面感，「旅館」、「長街」、「街燈」、「便當」、「吉他」、「街角」都是故事場景的搭建，男女主人公也有「剪影的你輪廓太好看，凝住眼睛太敢細看」的細膩描寫，故事的開端源自於一方的回憶「還記得當天旅館的門牌」，故事的結局卻是「就算會與你分離，凄絕的戲」，最後約定「兩鬢斑白都可認得你」。
在林夕的三千多首詞里，很少能找到這樣極具畫面感、又意象十足的作詞，也許《假如讓我說下去》可以與之一戰，但卻過於白話，屬於情緒大於畫面，沒有《約定》般文字富於美感，情緒畫面兩者兼具。
忘掉天地 彷佛也想不起自己
仍未忘相約看漫天黃葉遠飛這兩句歌詞便是我當年在青島海邊偶遇《約定》時的真實內心寫照，當天街角流過你聲線，沿路旅程如歌褪變。
這麼多年過去了，依舊淚流滿面。
(微信公眾號「手寫的春秋」音樂、歷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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