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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城裡話《紅樓》

蘇州城裡話《紅樓》

——「曹寅、李煦、《紅樓夢》與蘇州學術研討會」散記

吳營洲

小序

2013年11月2日-3日,「曹寅、李煦、《紅樓夢》與蘇州學術研討會」在蘇州十中召開,來自全國各地的四十餘位專家學者,就相關學術問題進行了研討、交流。

蘇州十中曾是蘇州織造署西花園。《紅樓夢》作者曹雪芹的祖父曹寅、舅祖李煦,曾先後擔任過蘇州織造一職。一部《紅樓夢》也是從蘇州寫起的。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員胡文彬先生說:「《紅樓夢》里寫到的內容和故事,都和蘇州密切相連。」當年康熙皇帝六下江南,就曾住在這裡。

這次研討會,是由北京曹雪芹學會主辦,蘇州大學文學院與蘇州市第十中學承辦的。

胡德平:如何維護曹雪芹的著作權

北京曹雪芹學會會長鬍德平先生在研討會的開幕式上,首先提出了「如何維護曹雪芹著作權」的問題。

近些年來,總是有人在否認曹雪芹的著作權,說曹雪芹不是《紅樓夢》的作者。為此,胡德平先生說,這場著作權之爭,決不是什麼百家爭鳴、解放思想紅學繁榮的好現象。作為曹學研究者,我們應該發出自己的聲音,並實實在在地做些事情。比如說,做好相關文物的保存,以供大家紀念;整理好相關的文獻資料,以供社會研究;組織好相關的文化活動,以供公眾參與;製作出相關的文化產品,以供群眾消費;還要敢於參加國內外學術活動,不放過任何一個宣傳曹雪芹的機會。

其實,《紅樓夢》的作者就是曹雪芹,曹雪芹就是生活在康雍乾年間,與敦敏、敦誠、張宜泉等有過交往,「年未五旬」,「淚盡而逝」的那位曹雪芹。這些,其實都是人所共知的事實。但是,近些年來,有些人為了個人或地方的某種利益,或為了賺取別人的眼球,故作驚人之論,極力否定曹雪芹。因此,身為北京曹雪芹學會會長的胡德平先生,才提出了維護曹雪芹的著作權這一問題。

平心而論,稱曹雪芹就是《紅樓夢》的作者並不是「以訛傳訛」。它有一個很完整的證據鏈。許多專家學者對此都已詳盡地論述過了。我國幾乎所有的專家學者,如胡適、顧頡剛、俞平伯、陳寅恪、吳宓等,對此也從沒懷疑過。要知道,這些人可不是吃白飯的。正因如此,當有人否定曹雪芹時,紅學界的人感覺那些人是連常識都不懂,不值一哂。然而,那些人見沒人反駁,便以為是「默認」了,便更為「張狂」更為「肆無忌憚」……

張書才:充分認識《虛白齋尺牘》的史料價值

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研究員、《曹雪芹研究》主編張書才先生說,《虛白齋尺牘》是近年來發現的的重要史料。它所抄錄的320封信,都是李煦在蘇州織造任內寫就的,真實,可信,具有很高的史料價值。比如說,以前只知道曹顒死的年份,並不知道死於哪天,而通過《虛白齋尺牘》,知道了曹顒死於康熙五十四年正月初八。

張書才先生說,透過《虛白齋尺牘》,可以感知曹家、李家是怎樣敗落的。從前,人們都認為「巡鹽御史」是個肥缺,其實不然。在李煦的信里可以看出,他一出任這個職位,就膽顫心驚,惶恐不安。它有歲額,有代征,還要彌補虧空,實在是責任重大。曹家、李家是如何敗落的?說到底還是因為接駕而出現的巨額虧空沒法還上。這個曹家、李家,真是興也康熙,敗也康熙。

張書才先生說,研究《虛白齋尺牘》,還有助於認識曹李兩家除漢族血統外,是不是滿族人?研究歷史,要回歸到當時的真實境況中去,不要用現代人的生活經驗去揣度歷史人物。通過《虛白齋尺牘》,使人認識到了,當時的朝臣,大都瞧不起內務府的人。李煦家的虧空,有些則是被他的族人以「借」的名義「借」出去了。「借」的方式千奇百怪,往往還是不借不行。或者是從別處「借」了,由李煦來還。李煦與兄弟之間,很有矛盾。他的二弟就「行為不端」。再就是,身為旗人,在外地只是當差,沒有家,出事後或完事後,必須回京。從《虛白齋尺牘》來看,李家是有祖墳的,就在北京房山一帶。李煦病死在打牲烏拉後,靈柩可能運回來了。曹寅的通政使司通政使,只是個虛職。

胡文彬:對紅學界的亂象應有所回應

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員胡文彬先生說,對紅學界出現的亂象,應該有所回應。譬如說,有人說洪升是《紅樓夢》的作者,可是,在《紅樓夢》中,賈府是靠軍功起家的,洪升家是嗎?賈府有「家生子」,這是很典型的滿族遺風,洪升家有嗎?洪升家的確組織過詩社,可辦詩社是當時風氣,絕非洪升家所獨有,李漁遊歷金陵等地時就組織過許多詩社。《紅樓夢》中的許多典制,如元妃省親時使用的「曲柄七鳳金黃傘」,可卿葬禮上的種種排場,都是乾隆時期才有的,死於康熙年間的洪升又是如何知道的?《紅樓夢》中有十二官,把小戲子稱作某某「官」,具有很鮮明的時代特徵,唯有在乾隆年間,小戲子們才起這樣的藝名。

胡文彬先生還說,我們為什麼要研究《紅樓夢》呢?作家與作品究竟是怎樣的一個關係呢?這些話題都應該給讀者一個回應。

當然,回應諸如此類的紅學界「亂象」,是會付出代價的。諸如當年劉心武的「秦學」甚囂塵上時,胡文彬先生就率先站出來予以抨擊,結果卻受到了「劉粉」們的「群體圍毆」。甚至都有人上街遊行了。致使胡文彬先生不得不暫時離開京城,躲了出去。

陳熙中:「程前脂後」說是錯的

北京大學教授陳熙中先生在這次研討會上,只強調了兩點:第一,《紅樓夢》是曹雪芹寫的;第二,所謂的「程前脂後」說是錯的。

陳熙中先生是語言學專家,他從一個很小的語言單位——詞語——研究起,以小見大,洞幽燭微,從而在一個側面否定了「程前脂後」說。

陳熙中先生說,在《石頭記》「庚辰本」中,「越性」一詞共出現了35次。在傳抄過程中,「越性」往往被改成了「索性」、「爽性」、「越發」等。改動的原因很明顯,就是「越性」一詞不常見,詞典里都沒有收,即便有詞典收進了這個詞也是近幾年的事,一般人都不清楚它的意思,所以抄手便根據上下文,猜測它的意思而給擅改了。「足的」一詞也一樣。「足的」共出現了7次,除一個「漏網之魚」外,其餘6個,程甲本全給改了。改的還都不一樣。還有改錯了的。試想,怎麼會把各各不同的詞全都改成了「足的」呢?只能是這「足的」隨著不同抄手的不同理解而被改的五花八門。僅從這幾個詞就可以看出,「脂本」在前,而「程本」後出。

段啟明:禪宗文化情結在曹家很有傳承

首都師範大學文學院教授段啟明先生說,禪宗的文化情結在曹家很有傳承,可以說是曹家的家族文化。曹氏家族的文化,非常豐富,有滿族文化,也有漢族文化。國朝定鼎後又有移民文化,還有交遊文化。南北地域文化的不斷交往,對曹家很有影響。諸如葬花,寶玉和黛玉的想法就不一樣。寶玉是想讓那些掉落的花瓣,隨著流水流出去,算是水葬;黛玉則要把落花埋掉,因為大觀園外面的水,是髒的,要土葬。寶玉是以水為凈,黛玉是以土為凈。以前人們只知道曹家在曹寅的時候,那是如何輝煌,但對曹寅的艱難艱辛注意不夠。《紅樓夢》第四十五回賴嬤嬤有句話,「你那裡知道那『奴才』兩字是怎麼寫的!」真是沉痛極了。唯有個中人才能說得出。陳熙中先生通過對「越性」等詞語的探索,扎紮實實地回應了「程前脂後」說。其實,並不能從詞語、方言方面來判斷作者是哪裡人。詞語比較活躍,有些方言並不僅僅局限於某一地。方言里有個語音問題,語音的變化也很大,同一個字,同一個詞語,我們就不知道它以前發什麼音。

王湜華先生插話說,方言不一定是一個地方的方言。方言是由文人記錄下來的,由於記錄者所生活的地域或所具有的文化程度的不同,就會出現五花八門的諧音字。

鄭鐵生先生插話說,有一次他去參加一個婚禮,見管事的有「大了」「小了」,以為「大了」「小了」是天津方言,結果在《紅樓夢》里也發現了。

胡文彬先生插話說,語言是流動的,像「儂」,本來是起源於北方的,是從北方帶到了南方,反倒成了南方話。

張書才先生插話說,北京是我國的文化中心,從語言、風俗、禮儀等等方面,都是融合的。因此僅從方言的角度來推測作者的籍貫是靠不住的。

王湜華:名諱並不避諱字、號

幾乎所有《紅樓夢》的讀者都知道,作者曹雪芹是江寧織造曹寅的孫子。而曹寅,字子清、楝亭,號荔軒、雪樵。因此有否定曹雪芹是《紅樓夢》作者的,便說曹寅號「雪樵」,那他的孫子就不可能叫「雪芹」,因為都有個「雪」字,犯了「名諱」。

為此,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員王湜華先生說,中國古代的「名諱」,只避諱「名」,不避諱「字、號」。

《曹雪芹研究》編輯部的顧斌先生也說:一些人用「雪芹」與「雪樵」犯衝來否定曹雪芹是不對的。在古代的許多碑刻上,祖孫,乃至父子,在「字、號」方面不乏同字或同音的例子。

坦率地講,我對中國文化不熟悉,當我第一次聽到有人說「雪芹」與「雪樵」犯沖,曹雪芹不可能是曹寅的孫子時,心裡頗為震驚。直到此時,我才「如釋負重」。

鄭鐵生:蘇州奠定了《紅樓夢》創作基礎

天津外國語大學教授、北京曹雪芹學會副會長鄭鐵生先生認為,《紅樓夢》主體章回全部描寫的是以寶玉為中心的童年的生活,這正是曹雪芹童年人生體驗的折射。而這段體驗離不開蘇州。童年的人生體驗生成並造就了作家一生的心理結構和意向結構。

鄭鐵生先生說,曹雪芹的童年,是蘇州織造李煦在康熙的支持、眷顧和關切下,極力幫襯、輔助和照看曹家的一個特殊時期。當時曹雪芹的祖父、父親已先後去世,奶奶李氏(李煦之妹)對獨根苗孫子曹雪芹的疼愛無以復加,還經常帶著曹雪芹到蘇州省親。這一切給曹雪芹幼小的心靈上烙下永恆的記憶。因此可以說,蘇州奠定了《紅樓夢》的創作基礎。

張志:曹雪芹對蘇州懷有特殊感情

成都農業科技職業學院教授張志先生認為,曹雪芹通過顯性和隱性的描寫方式,賦予了黛玉與蘇州十分緊密的聯繫。比如說黛玉的籍貫是蘇州,黛玉《葬花吟》中的「儂」,是當時典型的蘇州方言。更讓人想不到的是,黛玉的生日也暗合蘇州的「花朝節」。張志先生說,《紅樓夢》第六十二回探春在介紹眾人的生日時說「二月沒人」,襲人卻說:「二月十二是林姑娘,怎麼沒人?」寶玉也笑指襲人道:「他和林妹妹是一日,所以他記的。」這個二月十二,是江南地區特別是蘇州地區的特有節日「花朝節」。張志先生認為,作者之所以這樣設計,除寓意「黛玉的身份應該是一位百花仙子」外,還希望在黛玉身上留下更多的蘇州元素,強化她的蘇州人身份。同時,也以此顯示曹雪芹對蘇州的關切,抒發他對蘇州特殊的懷念之情。

詹丹:蘇州在《紅樓夢》中象徵意義

詹丹先生是上海師範大學人文與傳播學院副院長兼中文系主任、教授,是研究都市文化的,他的參會論文是《簡論蘇州城市書寫與〈紅樓夢〉人物之關係》。

這次研討會所收到的論文,雖然主題各異,很難說孰優孰劣,但詹丹先生的論文卻受到了與會者的交口稱讚。

詹丹先生的論文,完全從《紅樓夢》文本出發,並以蘇州城市書寫為切入點,從蘇州地域特點對人物性格形成的可能影響等方面,對《紅樓夢》中的幾個蘇州人物做了十分精彩的解讀。他認為蘇州是《紅樓夢》的起點,甄士隱、賈雨村就是從蘇州出發,各自走向了自己的人生旅途,而且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生,最後卻殊途同歸。

詹丹先生對《紅樓夢》中幾個蘇州女子的評述,也是很有意思的。他說蘇州籍的女子大多痴情,且大多愛得很專一。林黛玉痴情於賈寶玉自不必說,妙玉作為出家人,孤高自許,目無下塵,但卻對寶玉情有獨鍾。即便是香菱,雖然薛蟠對其談不上有真正的愛,但她卻把心思全放在薛蟠身上,薛蟠被柳湘蓮教訓,害得香菱哭腫了眼睛。薛蟠出遠門,香菱跟黛玉學詩,夢裡得來一首最成功的詩,卻是一首以思婦形象自居的作品。還有畫薔的齡官,也是蘇州籍。他還說,《紅樓夢》中寫到的蘇州女子,在性格上又大多孤傲自許。

朱永奎:「秦可卿」含有范仲淹的影子

江蘇省紅學會榮譽副會長朱永奎先生認為,曹雪芹家族與蘇州結有不解之緣。在《紅樓夢》中,蘇州的風景、人文風俗,俯拾皆是。曹家人來江南做官,受到了水鄉吳文化的熏陶,曹雪芹因此也得以傳承。曹氏家族的興衰與蘇州有著脫不掉的干係。

朱永奎先生認為,《紅樓夢》里秦可卿這個人物形象,含有范仲淹的影子。秦可卿給鳳姐託夢這一情節,是有一定歷史依據的。在清代的塋地和祭田制度里,就有這方面的記述。

張書才先生在「點評」朱永奎先生的論文時說:曹雪芹的《紅樓夢》,寫得很現實,很自然,完全反映了當時的社會現狀和社會生活。「可卿託夢」就是其中之一。我們研究《紅樓夢》,要懂點歷史,尤其要熟知康雍乾這段歷史。為什麼會在康雍乾年間出現曹雪芹這個人呢?曹雪芹又是如何把現實生活著的素材演變成小說的?為什麼《紅樓夢》中會出現「典型環境中的典型人物」?都是很值得研究的。

胡文彬先生認為朱永奎先生的論文,令人耳目一新。

段啟明先生認為,朱永奎先生稱秦可卿人物形象「含有范仲淹的影子」,用詞很謹慎。

樊志賓:「拙筆」就是曹雪芹本人

在這次研討會上,與北京曹雪芹紀念館館員樊志賓先生談起曹雪芹故居題壁詩上的及曹雪芹書箱上的「拙筆」時,我說:「那兩個拙筆,其實是同一個人,就是曹雪芹本人。」樊志賓先生道:「我就是這樣認為的。」我聽罷忙問道:「你是如何這樣認為的?你是什麼時候這樣認為的?形成文字了沒有?刊發在了什麼地方?」樊志賓先生說了句什麼,我沒聽清。我說:「胡德平先生可認為是明泰啊。」樊志賓先生聽後,又說了句什麼,我聽清了,但不便寫出來。(胡德平、嚴寬二位先生撰文稱,「正白旗39號院老屋西牆題壁詩落款中的『拙筆』,很可能就是《拙庵詩鈔》的作者滿洲旗人明泰」。明泰自號「拙」。參見《曹雪芹研究》2013年第1輯)

我認為這個「拙筆」就是「曹雪芹本人」的觀點,首發在貴州梅玫老師主編的《紅樓研究》2012年9月第3期。假如樊志賓先生沒有讀到過這期雜誌,那他與我就算是「英雄所見略同」了。在科學史上這樣的例子很多。不同的人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各自獨立證明出來了某一定律,沒有誰剽竊誰抄襲誰的問題,只是「發明權」歸第一個「公布」出來的那個人。令我驚異的是,在「拙筆就是曹雪芹本人」這一看法上,竟然會有人與我「不謀而合」。我覺得,歷史的真相只有一個,只要悉心感悟,認真體察,那個「真相」自會在歷史的塵埃中慢慢浮現出來的。

蕭鳳芝:曹雪芹頗有姑蘇情結

《紅樓夢研究輯刊》主編蕭鳳芝女士的參會論文是《香菱的姑蘇身世與才情詩意》。她說,曹雪芹在他的《紅樓夢》中,直接寫明了黛玉、香菱是蘇州人,卻隱去了晴雯的籍貫。但通過晴雯的哥哥嫂子,能感覺到晴雯也是姑蘇人氏。這就「或隱或現透露出作者胸中纏綿不去的某種姑蘇情結」。

蕭鳳芝女士在介紹她的論文時,說晴雯是個文盲,不識字。會後我和她交流說,晴雯應該是認識字的,儘管識字不多,但也不能說是文盲。晴雯雖然出身貧寒,沒有讀過書,但她天資聰穎,又守在寶玉身邊,耳濡目染,也會認識一些字的。諸如第八回寶玉寫三個字,要貼在門鬥上,晴雯「生怕別人貼壞了,親自爬高上梯的貼上了」。由此看來,晴雯還是認識字的,不然恐會貼倒的。至於識字多少,則是另外一個問題了。再者,王熙鳳也是識字的。王熙鳳的文化水平,當是高小,或初中。有人說「鳳姐點戲,脂硯執筆」是說鳳姐不識字才由「脂硯執筆」的,其實不是的。鳳姐能管家,能看懂「賬單」,自然也能看懂「戲單」。

蕭鳳芝女士很認真地聽著我說。邊聽邊點頭。她未必是認同我所說的,但能看得出她很「包容」。

蕭鳳芝女士是上海《紅樓夢研究輯刊》主編,該刊扉頁上印著其辦刊宗旨:反思,辨析,包容,開拓。「包容」可能也是她的行事準則之一。《紅樓夢研究輯刊》共有兩位主編,另一位是崔川榮先生。從他倆主編的刊物看,二位都很「包容」。比如說,他倆都認為曹雪芹在他生命的最後十年是一直在寫《紅樓夢》的。崔川榮先生著有《曹雪芹最後十年考》,該書「對曹雪芹晚年的交遊情況、著書進展、傳批過程做了詳盡考證」,蕭鳳芝女士著有《紅樓夢究源》,認為曹雪芹是「生命不息,鍊字不止」的。而他倆主編的刊物,依然刊發了蕪文《曹雪芹最後十年管窺——曹雪芹在西山沒寫〈紅樓夢〉》,這就足以看出他倆的「包容」了。

胡文彬:擔當·堅守·建設

胡文彬先生在閉幕式上作了總結髮言。

胡文彬先生說,這次「曹寅、李煦、《紅樓夢》與蘇州學術研討會」,是紀念曹雪芹逝世250周年的活動之一。北京曹雪芹研究會成立以來,培養了一批年輕人,如樊志賓、顧斌等,作為會長的胡德平先生,功不可沒。近些年來,紅學界出現了許多問題,誰都不願意說,誰都迴避,但這終究不是正確的態度。周汝昌先生說過一句話,「紅樓奪目紅」,因為《紅樓》「奪目紅」,才吸引了來無數的人,吸引來了各式各樣的人,因此紅學界出現一些亂象也是可以理解的。後來,周汝昌先生又說了一句話,叫做「紅樓別樣紅」,往回收了一點。

胡文彬先生對紅學界提出的建議是:擔當,堅守,建設。

胡文彬先生說,紅學界在今天,要把責任感、良知,拿出來,這就是「擔當」。當代的中國,面臨著變革,正由農業社會向現代化社會轉變,風雲激蕩,這自然要影響到了思想界、文化界,難免會出現了一些病態的東西。「浮生著甚苦奔忙」,有一天我看到公務員考試,多少多少人爭一個崗位,著實嚇了一跳。面對這些,就要有「堅守」。功名利祿在誘惑著我們,我們沒有生活在真空中。但是,我們不要把學術綁架在利益上,要「堅守」。在這方面,要向前輩學習,耐得住寂寞,甘於坐冷板凳。尤其是有些人為了生存,就失了本性。因為紅學太紅了。其實,你若能耐得住寂寞,出了好的研究成果,也能名至實歸。

胡文彬先生說,為了紅學的未來,我們要建設自己的隊伍,要清心寡欲,要把各種霧霾吹掉,還紅學一片藍天。在大學任教的老師,要把你們的學問傳授給莘莘學子,中國的未來,還是寄希望你們的。曹雪芹研究學會要團結住會員,要發現學術苗子,要悉心培養。你有這個責任。隊伍不建設,研究會斷了香火。還要抓紅學資料庫的建設。香港的梅節先生、馬力先生,很早就提出了要建立國際紅學資料中心,但至今都沒有建立起來。要建立《紅樓夢》、曹雪芹的網站,實現資源共享。我們要回歸學術,回歸自己,為《紅樓夢》的研究,為曹雪芹,做點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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