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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 趙孟頫作品欣賞3

紅衣羅漢圖圖捲紙本設色1304年作遼寧省博物館藏

趙孟頫的人物畫大多出於想像,但也有寫實之作,只是傳世較少,此《紅衣羅漢圖》堪稱代表作之一。圖中身著紅色袈裟的羅漢盤腿坐於大樹下面的青石之上,左手前伸,神態安詳堅毅,似在說法。根據作者題記所言,因常與西域僧人往來,「耳目相接」,故能對西域僧人的神態特徵刻畫入微。圖中羅漢取梵相,人物的造型及表現手段取法唐代閻立本,以鐵線描勾勒,用筆凝重;設色濃麗,以赭石、土黃、石綠與大紅袈裟形成鮮明對比;構圖採用由左向右的開合形式,引人聯想。此圖作於作者五十一歲時,是高度表現了其藝術創造力的一幅傑作。畫卷後題:「余嘗見盧稜伽羅漢像,最得西域人情態, 故此入聖域。蓋唐時京師多西域人, 耳目所接, 語言相通故也。至五代王齊翰輩, 雖善畫,要與漢僧何異。余仕京師久,頗嘗與天竺僧游,故與羅漢像,自為有得。此卷餘十七年前所作,粗有古意,未觀者以為如何也。庚申歲四月一日,孟書。」

二羊圖捲紙本水墨 縱25.2厘米橫48.4厘米美國弗利爾美術館藏

圖中畫一羊低頭吃草,一羊昂首瞻望,周圍不著背景。右面的山羊張口睜目,尾巴上翹,身子向右而頭部朝左,背部線條自然彎曲,羊毛輕軟直長,描繪工細。左面的綿羊昂首而立,身軀朝左,頭部右車毛卷而短。全圖純用水墨畫出,卻顯色斑斕之狀。構圖空疏,應是受到唐、宋家的影響。此畫為趙孟頫除馬以外惟一繪有走獸的作品。

古木散馬圖卷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駿馬圖

幽篁戴勝圖紙本設色縱25.4厘米橫36.1厘米 北京故宮博物院藏

《幽篁戴勝圖卷》,此幅無年款,在風格上繼承了五代、北宋的寫實傳統,是趙孟頫早年的作品。畫中幽篁自右下角斜挺而出,貫穿整個畫面,一隻戴勝站立於竹枝上,回首而視。幽篁以運用雙鉤法畫枝桿和竹葉,筆法清秀挺勁,筆意富有韻律和變化。戴勝用沒骨法直接以濃淡變化的墨色暈染而出,同時略施赭黃色,雜以點綴的白粉,以表現羽毛豐富的層次和色澤。宋代花鳥畫在徽宗一朝達到頂峰,講求真實再現花鳥自然生動的情態。而在此圖中畫並無刻意描繪鳥的神情和動態,而是關注於筆墨本身的表現力。可以看出趙孟頫受到北宋文人畫「書畫同源」理論的影響,在實踐中的嘗試過程。

畫卷有「元四家」之一倪瓚題跋曰:「枝閑戴勝樂春暉,政(正)是鳴鳩拂羽時。文採風流今寂寂,鷗波落月想神姿。」趙孟頫這種兼工帶寫,以水墨為主的花鳥畫對元代畫家也產生了影響,如陳琳、王淵曾經得到過趙孟頫的親自傳授,他們的藝術將工整寫實的花鳥畫引入了一個新的水墨世界。

墨梅手捲款識:子昂為伯庸試綉兒墨作此。鈐印:趙氏子昂(朱)

跋文:1.右趙吳興所作古梅,乃試綉兒墨為之,綉兒不知何許人也。而觀是卷墨色雅淡。神彩煥發,松雪翁之平生第一神品。此卷向為我家故物,戊子八月為吾友高生象南以宣銅古爐及姚公綬雪竹易去,後悔不及,夢想不忘,忽今十餘年矣。適今表兄韓左商持以示余,見不釋手,以重資購歸。物還故主,不負平生酷愛書畫,乃一段翰墨緣也。賞識數次因志於後。戊戌仲春八日霜青記。鈐印:頤(白)繆氏永祺(朱白)

2.道光六年九月,鈕樹玉觀於保澄軒。鈐印:樹玉(白)非石(朱)

3.一掬寒香畫不難,吳興公子足清歡。當時下得中峰拜,想與花光一例看。放鶴亭前處士塵,風光約略見來真。枝頭留下黃金彈,笛里家山換卻春。千芳百艷鬧如麻,過去身中看日斜。報荅春光無一事,揮毫大諾寫梅花。宣統丙寅立夏日,榖孫世兄屬題請正,香嚴金蓉鏡。鈐印:闇伯(白)

4.酒酣酬古盛,花點白紛紛。天水夢如此,河流清未聞。影移蟾抱月,香護鶴巢雲。一法吾難著,王孫謝不羣。松雪試綉兒墨畫梅,綉兒雖不詳,其人要亦名姬,工書善畫者也。卷雖尺余,用墨醞藉。愈覺其花影縱橫之妙,古香古色,逸趣天成,乃松雪傑作無疑。昔坡公試彭門冠鈞國藏名墨十三家,書杜詩十三篇,下署墨工名姓,蓋見其筆墨精良,人生樂事云爾。丙寅初夏,谷孫世講索題,幸正之。吳昌碩老缶,時年八十三。鈐印:吳俊之印(白)吳昌石(朱)

5.吳興畫竹有家法,黃金錯刀交屈鐵。寒香離立一蟠拏,猶是篔簹籀書訣。吳興之梅乃非梅,弄水蒼鱗風雨來。眼看上京春信息,國香和淚入莓苔。丙寅夏四月,谷孫姻世兄屬題,朱孝臧。鈐印:強邨(朱)

6.墨梅始於華光楊補之、繼之,華光真跡不可見。曩見補之小幅,為長枝三四,著花不多。至煮石山農始為老乾繁花,修條密蕊;以粗筆作干,虯屈夭矯;以細筆作花,雖均致不失而稍傷勁獷。魏公畫梅世不恆見,此卷老乾修條,一出之以和粹。以粗筆作草蕊,而示元章,轉爾雅清穆,實遠出山農之上。至後世學山農者,變本加厲,皆於幹部務求蒼勁而化修枝為短枝,於是遂成酷吏面目,無復清趣矣。丙寅四月谷孫世兄以吳興真跡屬題書此,以質世之鑒古有識者,以為何如?上虞羅振玉。鈐印:臣振玉印(白)文學侍從(朱)

籤條: 趙文敏為馬石田畫梅卷,鷗梅閣秘匧。丙寅五褚德彝題。鈐印:里堂(朱)

鑒藏印:商丘宋犖審定真跡(朱)蘭陵文子收藏(朱)頤(白)繆氏永祺(朱白)畢涵鑒藏圖書(朱)吳門繆氏珍賞(朱,二次)張孝思(白)南有堂(朱)高生象南(白)祖詒審定(朱)谷孫鑒藏(朱)

灤菊圖(5440萬港幣,2008年10月蘇富比)在趙孟頫的畫作中,山水是最為常見的題材,而純粹的花卉題材作品極為罕見。在其現存的傳世作品中,北京故宮博物院藏有一頁散頁葵花,而寓意高潔的菊花更極少出現在趙孟頫的筆下。

《灤菊圖》手卷是趙孟頫彩繪時令花卉的一幅珍品,是目前可見的趙孟頫以菊花為題材的唯一作品。趙孟頫以不同姿態的10種折枝菊花入畫,並仔細地描繪出它們的舒捲、濃淡、開合、明暗等,用色著墨十分全面,極可能是寫生之作。從該卷最初的題跋可知,趙孟頫畫的乃是「灤京」之地的菊花。灤京,即今河北灤水之地,因由灤水可以達到元大都,故元代有「灤京」之說。

畫面上,趙孟頫按照之前的慣例,在不同地方鈐上了「趙」、「大雅」和「趙氏子昂」3枚印章。這3枚印章是精選出來的,其鈐印順序和位置都與北京故宮博物院藏的趙孟頫名作《秋郊飲馬圖》以及遼寧博物館藏的《紅衣羅漢圖》等極為相類。不同的是,在《灤菊圖》上,趙孟頫並沒有像其他畫作一樣題寫畫名、署款和日期。因此可以推測,由於「菊花」在中國傳統文化中的寓意,趙孟頫應該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作此畫的,因此並不願意落下名款、署下日期,唯恐落人口實。不過,頗具諷刺意味的是,即便如此,他仍然沒能逃過後人的諷刺。在手卷後的題跋中,自署「方外史」的即對趙孟頫畫菊提出了尖刻的批評,認為趙孟頫自己沒有「傲霜枝」,自然沒資格畫菊花--「物華有秋菊,頗稱傲霜枝。不謂一莖草,具此松柏枝。當時染翰者,興言可及斯?」

墨竹圖卷 縱34厘米 橫108厘米 故宮博物院藏

幽風清秀圖

蘭竹石圖 軸縱44.6厘米橫33.5厘米 上海博物館藏

疏林秀石圖秀石竹篁是趙孟頫最善表現的題材。枯木竹石,大抵始於唐代,至北宋文同、蘇軾有較大的發展,至趙孟頫加以強調,整個元代盛行。此畫竹干筆法略如「豎為努」,畫竹節「點為側」,竹枝參以「勒」、「啄」、「策」、「趨」,靈活運用,竹葉多用「永」字左下的「掠」和右下的「磔」,一筆一筆撇捺,既有力又含蓄,茂密厚實。

蘭蕙圖(1379萬港元,2000年香港蘇富比)此《蘭蕙圖》則明顯地師承了趙孟堅的畫法,以自由抒卷的筆調來表達一種奔放而飄逸的情感。

竹石幽蘭圖捲紙本水墨克利夫蘭博物館藏《竹石幽蘭圖》卷,款署「竹石幽蘭」。落款:「孟頫為善夫寫」。鈐印:「趙氏子昂」、「松雪齋」朱文印,「天水郡圖書印」朱文長方印。後紙題跋,元代及以後韓性等人二十八家題。明代吳廷、楊明時,清代大收藏家梁清標等諸人鑒藏印鑒幾十方。

  觀此幅《竹石幽蘭圖》卷,給人的感覺是繪畫飄逸如風,筆墨揮灑自如,構圖結構恰當。款識與落款,看似與趙孟頫書風大相徑庭,經認真詳查,確為後添,墨氣與繪畫迥異,墨色也遊離於繪畫之外。作品十足的趙孟頫筆觸所為,用飛白勾畫窠石輪廓,用撇捺筆劃書寫竹葉,用中鋒逆筆迅疾書寫蘭花。正如趙孟頫所言:石如飛白木如籀,寫竹還需八法通。若也有人能會此,方知書畫本來同。

  此幅作品斷開,似有拼接痕迹,款識為後人重新題寫。「孟頫為善夫寫」,推論是為顧善夫而畫。據清代程祖慶《吳郡金石目》記載此幅作品趙孟頫題字:顧善夫以公至都,將南遷,用此紙求畫,乃為作此圖,子昂。新的研究結果已證實此卷並非《吳郡金石目》所著錄的趙孟頫為顧信所畫的那幅,兩個題字亦不同。這幅趙孟頫《竹石幽蘭圖》卷,上面虞集題詩,與元末明初《道園學古錄》卷二十九中虞集題趙孟頫《蘭石圖》四首之一同,還原了此幅作品的原貌:紙本水墨。左右各拚一條,下部再拚一窄長條,由四紙拚成,在名家作品中為僅見。老筆縱橫,至精之品。後有韓性、西夏昂吉、趙奕、仇遠、虞集、陳基、姚廣孝等題。又張渥題,字學趙,與上博訪戴圖上款字少異。經查仇遠在自己《山村遺集》明確記載題趙松雪《竹石幽蘭圖》,仇遠與趙孟頫同屬一個時代,當然是最可信的著錄。元代名士顧瑛的《草堂雅集》卷十一記載於立題詩,《題子昂蘭石》雖然名不相同,詩文完全一致,題蘭石也就是竹石幽蘭。在元代顧瑛《草堂雅集》卷七,記載張渥《題趙翰林墨蘭》,詩文也是完全一致,此幅繪畫是描繪竹石幽蘭,題墨蘭字義上也可以相通。

枯枝竹石圖 絹本墨筆此圖描繪由奇石、枯木、叢竹、蘭草所構成的田野小景。一石布置於畫面正下方而取斜勢,石後有二三枯木,高低錯落,相互扶助,與石一起構成畫面主體。奇石前後有高低不同三叢細竹扶襯奇石,石腳並有三叢蘭草,整體布置居正而有勢。畫家用筆直以寫法,頓挫自然,松秀靈活,墨色濃淡變化雖不明顯,但其枯潤變化豐富。蘭竹多以濕筆,樹石則枯濕結合,依其行筆的速度、提按、轉折,筆鋒正側等造成氣勢流動之感,雖為枯木,卻仍生機勃勃,極具生命力。

秀石疏林圖紙本墨筆故宮博物院藏《秀石疏林圖》是其「以書入畫」的代表作品。圖中以「飛白」法畫兩塊拳石,左右疏落地點綴叢竹、枯木、雜樹。書法強調「中鋒運筆」,認為只有這樣寫出的線條才「圓」、「厚」。這本來就只是一種「意會」,一種感覺,誰又能測出紙上用毛筆書寫的墨線的「圓度」、「厚度」?但千百年來,學習書法的人們似乎都能切實地感覺到這種圓厚之美。而畫則更廣泛,雖然也強調以中鋒為貴,但也經常使用側鋒。相對中鋒線條的圓厚嚴謹,側鋒的線條就顯得薄而疏鬆,但也因此顯得空靈隨意。如此圖的拳石,就是以側鋒「飛白」畫就,顯得極其洒脫靈秀。不過疏林之竹、點葉樹、枯枝,甚至石根之小草,則都用中鋒勾、撇、點。竹乃矮枝新篁,用濃墨向上撇葉,筆力凝重。草則自下向上弧曲掠去,秀而遒勁。三株枯枝,皆呈鹿角狀,但線條圓曲堅挺,猶存北宋遺韻。左邊一株點葉樹,枝幹倔曲,用筆頓挫轉折,葉則用中鋒直點,含蓄內斂。卷後有趙孟頫自題的著名的闡述「書畫同源」的一首詩:「石如飛白木如籀,寫竹還於八法通。若也有人能會此,方知書畫本來同。子昂重題。」「籀」乃大篆,必用中鋒書寫。「八法」就是「永」字八個點畫的筆法。既說是「重題」,可知這裡還不是此詩的出處,或說出於題柯九思的畫,但已經不可見。

古木竹石圖 軸縱108.2厘米橫48.8厘米 故宮博物院藏

《古木竹石圖軸》是趙孟頫晚年的代表作。用筆更加蒼勁放逸,對於具體物象的形態放棄的更多,如不再強調石面的轉折和結構,而是更加註重勾勒巨石輪廓線的書法性筆法,古木枝幹則更多體現行筆的速度和力度。竹葉已在遵循八法基礎之上變化更為豐富,更多抒發畫家在行筆時即興的情緒。

窠木竹石圖絹本水墨縱99.4厘米橫48.2厘米 台北故宮博物院藏

此圖是趙孟頫用實踐論證他的「書畫同源」思想的體現。畫家在畫的中下部作一巨石,用「飛白」畫出石的輪廓,皴擦之法也以「飛白」成之。用中鋒畫窠木,線條「如錐劃沙」,淡墨寫出老枝,顯出蒼勁挺拔而圓潤,透出力度。畫竹以流暢的筆調伸出竹干,然後在兩旁畫出小枝條,用濃墨,間以略淡之墨畫竹葉,以「個」字或「介」字加以排列,自然而不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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