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文物保護法》修訂應重視對民間收藏文物的保護和利用

新《文物保護法》修訂應重視對民間收藏文物的保護和利用來源：中華博物院網新《文物保護法》修訂應重視對民間收藏文物的保護和利用李小秋 改革開放以來，民間收藏如火如荼，散落在民間的零星文物大多集中到了文物收藏愛好者之手。近二十年來國內基本建設及各種原因出土的大量文物除部分走私出境外，也有部分被國內文物愛好者收藏，而且它的數量超過了2000年來發現文物的總和，也遠遠超過了國內館藏文物數量的總和，其中不乏珍稀歷史文物。國內文物愛好者善意取得的這些歷史文物，客觀上保護和傳承了中華民族的文化遺產，其功不可沒。可以說歷史的真相在民間，珍貴的歷史文物在民間，其中有不少文物是補充、驗證、改變歷史教科書的直接依據。但由於體制方面的原因，國家有關部門對民間收藏的文物在保護和利用上有不盡人意之處，亟需解決，現僅以我經歷和了解的一些情況例舉如下。 我是一個歷史文物收藏愛好者，已有30多年的收藏經歷，收藏各個門類的歷史文物上萬件，還有從隱居於湘鄂贛幕阜山區的李自成親族和大順遺民後裔徵集到的大順文物8000多件，內有李自成大順軍從明皇宮、王府帶走的明皇冠和玉璽數十件，特別是其中3000多件、近70萬字的李自成大順政權及余部檔案，史料價值極高，這在國內館藏中尚屬空白。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古籍善本鑒定專家屈春海先生鑒定了其中部分檔案實物後認為100%是老的；湖北省博物館文博和明史專家王紀潮先生看了實物後，也認為是真品，還認為這批大順檔案是中國文獻史上的第三次重大發現；原故宮博物院副院長、國家《清史》編委會副主任朱誠儒看了部分檔案後認為看不出有什麼問題；中國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明史專家王春瑜看了實物後認為99%的是真品，《光明日報》記者專門到通城採訪並在《光明日報》發表 「明史專家王春瑜呼籲關注通城『李自成遺物』」一文；去年，中央電視台10頻道專門為此製作並播放了七集專題片《探索發現·李自成寶藏之迷》。 可這些重大發現並沒有得有關部門的關注和重視，更不說利用。數年前，有些專家認為民國編撰的《清史稿》謬誤百出，要求國家重新纂修《清史》，而是國家組織數百名專家啟動《清史》纂修工程，這些新發現的大順政權檔案是纂修《清史》的極好素材，特別是澄清清朝與李自成關係和李自成歸宿等問題有重要的史料價值。我通過通城縣檔案局和文化局聯合向國家清史編委會作了書面彙報，我們還親自到北京將部分大順檔案提供給他們參考，可他們都不感興趣，更不說採用。乾隆皇帝為編《明史》，幾次下詔徵集民間收藏的史料，可作為代表先進文化的我國學術機構，不說下文徵集民間收藏的史料，就是民間主動上門提供文物史料，他們也不予理睬。中國人民大學《檔案學通訊》雜誌社張全海教授通過央視報道後，引起了他極大的興趣，認為我發現的這批大順檔案真實性強，先後分別與國家圖書館、國家檔案局和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等單位通過電話聯繫，還在全國性有關檔案會議上呼籲有關部門予以重視並利用，可這些部門的人都說現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不一事，沒有一個檔案管理機構和學術機構的官員對這批大順檔案引起興趣，由此可見，他們對歷史文化的態度還不如一個封建王朝。 這批李自成大順檔案澄清了眾說紛紜大順史實，特別是揭開了李自成歸宿通城縣九宮山的真相，與《明史》和清初大絕大多數史料的記載完全相符，可解放後我國的史學家不經深入細緻的調查考證，牽強附會、極其草率地將李自成殉難地更正到通山縣九宮山，並編進了教科書。改革開放後，通山縣政府藉此開發旅遊資源，偽造李自成墓，偽造郭沫若為李自成墓的題詞和碑文，偽造文獻並通過湖北省文物管理部門向國家文物局申報全國文物保護單位，1988年，這個偽造的李自成墓騙取了國務院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這些造假的鐵證已掌握在我手中，有關部門可作調查，如果是我造謠誹謗，我敢承擔法律責任。可更為荒唐的是：通山縣政府還將這個造假的闖王墓正在通過湖北省紀委申報到中經委，將建成全國性的反腐倡廉基地，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前年，我收藏的李自成大順文物檔案經媒體報道後，湖北省文化廳廳長杜建國指示文物局兩個處長和一個原文管處主任以個人的名義到通城我處了解情況，其中一個剛退休的原處長張少山連一件文物都沒看也不願看就說是假的，還說這些都是沖著通山李自成墓偽造的。我說這些檔案還可以通過科技檢測確定它的年代，可那個已退休的原文管處主任孫啟康說：你就是檢測是明代的，我也說是假的！可見他們掌握了話語權是多麼的霸道，這已不是簡單的認識問題，而是想通過他們的鑒定結果來維持通山李自成墓的造假。原來湖北省文物管理部門將一個偽造的李自成墓申報為全國文物保護單位，他們有負有不可推卸責任，這位原文管處主任孫啟康就是當年在通山李自成墓申請全國文物保護單位報告上籤過字的人。這份偽造文獻、騙取了國務院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的申請報告原件幾年前從省文物管理部門流出，已被我收藏，他們抵賴不了。現在新的鐵證出現了，他們害怕承擔管理上的責任，所以想通過他們的話語權來極力否定這批大順文物檔案的真實性並掩蓋他們的過失。他們還以湖北省文物局文物安檢處的名義寫報告給湖北省文化廳廳長杜建國，說我收藏的大順文物檔案全部是假的，想通過欺騙上級將此事不了了之。 如果說政府有關機構對歷史文物檔案不重視利用，那他們對中共在土地革命時期的革命文物檔案是不是又重視呢？我在幕阜山區早年犧牲的紅軍將領後裔徵集了千餘件湘鄂贛蘇區文物檔案，主要是彭德懷部紅三軍團和湘鄂贛省蘇政府文物檔案，其中還有部分中共中央軍事委員會檔案，如中共中央軍事委員會任命毛澤東為紅一方面軍前總書記、朱德為總司令、彭德懷為副總司令等六人的任命令，這張任命令在國內尚屬首見，有極高的史料價值；還有包括秋收起義在內的團、師、軍、集團軍和方面軍的軍旗300多件，這些都是研究黨史、軍史的重要依據。去年10月在湖北陽新縣舉辦的湘鄂贛蘇區論壇前，我將發現的部分湘鄂贛蘇區文物檔案向湖北省黨史研究室作為書面彙報，可他們根本不感興趣，他們的態度是不回應、不採用，對去年召開的所謂湘鄂贛蘇區論壇也只是一種應付態度，或是完全打著學術的名義為經濟開發服務。 幾年前，我地鄰近縣某地修高速公路出土一批戰國竹簡，為了不使流散，我得到其中完整部分，但我無能力保管，當我看到央視報導清華大學從海外迴流竹簡的新聞時，便有了捐贈給清華大學古文獻保護中心的想法，於是與該中心負責人劉國忠聯繫，劉國忠請示他們的主任、原國家文物鑒定委員會委員李學勤，他看了圖片懷疑是仿造的湖北郭店竹簡，婉言拒絕了捐獻。後來我又電話聯繫到北京大學古文獻保護中心，該中心主任、中國國家博物館常務副館長朱鳳瀚看了圖片覺得不錯，準備到通城接受捐獻，可他聽「首席科學家」李學勤說，這批竹簡有一根與湖北郭店竹簡的內容相同，其中有一個字的寫法完全一致，是仿造郭店竹簡的贗品，後來北京大學也不敢接受捐獻了。這裡我不禁要問：專家說我收藏的竹簡有一根內容是仿造郭店竹簡的內容，那其它數百根郭店竹簡沒有的內容又是仿造誰的呢？郭店竹簡是殘簡，內容不完整，我收藏的竹簡涉及三本古籍，絕大部分內容郭店竹簡沒有。眾所周知，漢以前文獻都寫在竹簡上，肯定不止寫一套，在對著範本抄錄數套時，每根竹簡的內容和文字的數量都與範本要保持一致，否則就會出現差錯，所以我收藏的竹簡有一根與郭店竹簡內容和文字數量相同也是非常正常的事。北京大學不是有碳14（AMS）檢測儀器嗎？檢測一下不就可以確定年代了嗎？如果檢測是2000年前的竹片，你們總不能說我是用2000年前的竹子偽造的吧？國內無償捐獻的竹簡他們不要，他們要到海外化數百萬元購迴流的竹簡，他們的作法國人無法理解，其中有沒有貓膩或腐敗現象恐怕只有他們知道。 有獨無偶，1996年，各大媒體報導陝西發現《孫子兵法》82篇手抄本和部分竹簡，這部《孫子兵法》82篇手抄本是清代清末進士、陝西民國名人張端璣根據在韓城赴任時購買的萬餘枚出土竹簡，與其子張聯甲經過數年書理出來的，由於民國兵荒馬亂和解放後的各種原因，一直未能付梓，這部有14萬多字、其中一半為韓信批註的珍貴歷史文獻被他的後人封塵了數十年，直到改革開放以後才重見天日，其中竹簡在文革中絕大部分被燒毀，只留下數根。國防大學房立中等教授經過仔細研究認為真品無疑，並認為此抄本就是《漢志》所記《吳孫子》八十二篇的一個傳本。但陝西某出版社要求權威專家鑒定內容為真品才能出版。出版社編輯和張端璣後人一起到北京給原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原所長李學勤鑒定，李學勤只看到其中兩張民國整理的抄件、內容都不看就說是假的，還說這是騙局。受李學勤的誤導，軍事科學院30多名專家、學者在沒有看見《孫子兵法》82篇全部內容的情況下，附和並以軍事科學院名義聯名發表聲明，說《孫子兵法》82篇是今人的低劣偽造，利用他們的權威對古代文獻史上的重大發現進行打壓，致使這部珍貴的兵書至今淹沒在民間。我總在想，如果張聯甲後人有能力偽造用文言文寫成的14萬餘字的《孫子兵法》82篇，那麼他的水平遠遠超過了「首席科學家」李學勤和軍事科學院數十位軍事專家，可以肯定的說，就是「首席科學家」李學勤組織軍事科學院全部專家和海內外的所有的兵法專家，也偽造不出《孫子兵法》82篇。 2010年央視10頻道播放了《探索發現·古圖探秘》上中下三集，介紹了北京律師劉剛在2001年收藏了一幅《天下全輿總圖》，這幅地圖的邊款清楚地註明是乾隆癸未年仿明永樂十六年《天下諸番識貢圖》，這幅世界地圖的發現有力證明是1418年以前明政府組織的鄭和下西洋船隊完成了環繞地球的航海旅行，並且繪出了幾乎完整的世界地圖——《天下諸番識貢圖》，這些成就比迪亞斯駕船經過好望角早至少69年，比哥倫布到達美洲巴哈馬群島早至少74年，比麥哲倫環球航行早一個世紀。但中國史學界卻有少數人，他們不盡學者之責，喜好說三道四。這些人思維僵化、固步自封，考慮問題僅憑書本和記憶。當聽到有關鄭和首先發現美洲的言論，當看到從未見過的《天下全輿總圖》時，他們不做細緻的研究，盲目加以否定，並利用他們的權威地位對民間收藏家進行冷嘲熱諷和打壓，嚴重挫傷了民間收藏家保護歷史文物的熱情，也損害的政府部門在國民心中的公信力。 以上類似的事例舉不勝舉，其原因主要是我國嚴重僵化、滯後、畸形的文物管理體製造成的。凡談到民間收藏的珍貴文物的保護和利用就會涉及到專家鑒定，而文博、史學機構真正擅長鑒定文物的人才相當奇缺，絕大部分專家是從事理論的，不具備鑒定文物真假的能力，文物離開了博物館和考古發掘現場，在他們眼裡是一抹黑，根本辨不清真假。在現行體制下的中國文物和歷史專家對收藏歷史文物和探索歷史真相感興趣的人極少，他們感興趣的是自己的學術權威、學術地位和經濟利益。正如美國俄勒岡大學一位資深教授評價中國歷史專家所說的：如果對探索歷史真相不感興趣，再高的學術權威和地位也將一文不值，因為這種權威和地位的基礎是歷史謊言。這些混工資的所謂專家躺在納稅者懷裡吸吮著奶汁，不作為、亂作為，將不值一駁的「學術謊言」藉助其壟斷的話語權廣為傳播，在文博、史學界製造了極大的混亂；他們肆意踐踏和破壞民族文化遺產，造成大量民間文物由於得不到認可而外流和湮沒。 如果說文物的真假由專家來鑒定，那麼專家的真假又有誰來鑒定呢？由於我國沒有鑒定文博、史學專家的機制，給一些不懂裝懂、濫竽充數的南郭先生和好龍的葉公以可乘之機，而且這些學術水平低、道德水平差的所謂專家還充斥於市，製造了不少文博、史學腐敗現象，可以說假專家的危害遠比假文物的危害大得多。歷史文物、文獻浩如煙海，可遺留於後世的只是九牛一毛，而我們所見到的或所掌握的只是冰山一角，但有一些專家、學者和政府官員，由於自己知識的局限性，凡自己沒見過的、或不懂的、或與自己想像不符的歷史文物，不作學習研究，胡亂質疑，輕率否定。有些所謂專家還在媒體上公開說民間收藏家收藏的文物95%都是假的，這種說法極不客觀、公正、嚴謹，反正他們信口雌黃的行為無須承擔任何經濟和法律責任。一些文博、史學機構和專家的不作為、亂作為和腐敗現象，污染了學術環境，敗壞了社會風氣，擾亂了社會秩序，也損害了我國政府機構、學術機構和專家的形象和公信力，必然遭到社會的譴責和揭露。 民間收藏的珍貴歷史文物與館藏的珍貴歷史文物都是中華民族的珍貴文化遺產，具有同等地位，在新《文物保護法》修訂時，應該增加對民間收藏的珍貴歷史文物保護與利用的內容，同時應規範文物專家的鑒定資質和預防文博腐敗機制，因為腐敗現象已滲透到了社會各個領域，文博、史學界已不是凈土聖地。 2013-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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