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是菩薩》續佛慧命，直接超拔——世間最高的「公司天花板」（下篇）

幾乎每一個企業家都會煞費苦心——如何設計公司員工晉陞通道，如何知人善用？

這裡有一個兩難。如果層級太少，太扁平，或者說池水太淺，空間過窄，會讓精英覺得沒有上進的空間，龍不藏虎不卧，員工很難有長遠打算；然而，如果頂峰太遙遠，天花板太高，層級太多，官僚重疊，台階一望無際，會讓員工覺得自己太渺小，追求遙遙無期，也容易令人無望而懈怠。

對於佛教而言，後者的挑戰尤為明顯，因為它有著世間最高的天花板——前文曾經介紹過，有著46層之多，即使當今最頂尖的跨國公司也遠遠難以望其項背。

那麼，佛學是如何解決事業太偉大而追隨者太沉重，目標太崇高而追隨者心力過於壓抑，層級太複雜而追隨者可能望洋而興嘆呢？

在中篇中，筆者介紹了佛學對每一個層級不同境界、不同美妙風光的巧妙設計，每個樓層如峰迴路轉，每進一層，都是更妙一層的身心體驗，猶如拾級而上欣賞九寨之水。

五嶽歸來不看山，九寨歸來不看水。九寨一步一景一色，變幻無窮，海子、小溪、瀑布、河灘連成一體，流動與靜謐結合，剛烈與溫柔相濟，多姿多彩。高低錯落的群瀑或澎湃豪邁高唱，或娟秀清麗低吟；大如滄海、小如玉盤的連珠海子，以千變萬化的色彩，舒展水的溫柔、水的瑰麗、水的飄逸、水的深情，還有那水與蒼山雪峰、水與繽紛之樹、水與藍天白雲，相互交融印象，猶如夢幻畫卷。令人一路體味「樹在水裡生，水在樹間流，人在畫中游」的新鮮歡喜，絕無重複沉悶之感。

誠然，九寨風光水色乃自然之景，是人的肉眼所觀；而人在佛學修行之路上的無限美妙是人的心靈之目所視，是發自於內的身心解放、精神自由與靈魂愉悅。筆者在此借九寨風景來比喻修佛體驗，只是一種方便法門。

釋迦牟尼是具有無上智慧的人，他很明白，佛教上進的步步台階和層層樓級，也都是方便教化之門，是追求者的參考路標，而不能將之變成一種僵化教條，變成亦步亦趨的陳規陋習，反過來變成束縛精進者的繩索，變成困擾境界提升的心念障礙。

佛學說複雜，浩如煙海，佛教說博大，窮盡宇宙，然說其簡單，也簡單得不能再簡單——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凈其意，是諸佛教——僅僅16個字。其中最核心的是「自凈其意」四個字，精神清凈了，無欲無求無惑無人無我，就可以一下子超拔很多樓層，甚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其中，「誠」與「悟」特別重要。

簡言之，佛教立台階和設樓層是為了後人方便登行，在釋迦牟尼佛滅度後，給追隨者一個路標，而不是讓它來阻礙人的超越的。

為說明這個道理，佛教留下了一個典故——八歲龍女即身成佛的故事。在《妙法蓮華經》提婆達多品中，舍利弗（釋迦牟尼弟子之一）懷疑，一個女娃兒才八歲，而且屬於龍族（龍族有禪定力，但積習難改，故長龍鱗，身受蟲咬之苦），又是女身（女人情關欲關糾結，較難出離）、五漏之身染污重、煩惱多，這樣一個身怎可以成佛？舍利弗心裡想的時候，龍女就知道了。就先向佛陀獻上一顆寶珠，光彩四射。龍女就對舍利弗講：「你知道嗎，女身成佛比這個獻寶還快呢。我頃刻間獻寶，但是我成佛比這個還快。」說了以後，即身忽然變成男身，之後大眾就親眼看著龍女坐在蓮花寶座上成正等正覺。法會上的大眾嘆為稀有，都很歡喜、很讚歎。

在佛教根本大經《金剛經》中更是直接超拔大悟智慧者：「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以恆河沙（像恆河裡的沙子一樣多）等身（身體）布施，中日分復以恆河沙等身布施，後日分亦以恆河沙等身布施，如是無量百千萬億劫（一個大劫大約相當於一個宇宙的生命周期）以身布施；若復（如果）有人，聞此經典（《金剛經》），信心不逆，其福勝彼，何況書寫、受持、讀誦、為人解說。」「如來滅後，後五百歲，有持戒修福者，於此章句能生信心，以此為實，當知是人不於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種善根，已於無量千萬佛所種諸善根。」李嘉誠能夠成為華人第一富豪，與他中年時曾闖大關，夫妻離散，父子反目，精神煎熬，幾近崩潰，被迫化煩惱為菩提，信奉背誦《金剛經》不無關係。

佛教宗師在提拔、灌頂、授記後進時，特別看重其「無私無欲無求」的「誠心」，特別看重續佛慧命的奉獻精神。從兩個典故中可見一斑。

一是貧寒女發願修寺受果報成天主。一位貧寒女人見一座佛寺破敗，已經無頂，每逢颳風下雨，就會把寺中佛像所貼的金面，從臉上一道一道地衝下來。她心中難過，發下大願，一定要重塑金身，再造寺院。一人的力量有限，她就找了三十二個姐妹，克服種種艱難險阻，終於如願修繕完畢。這三十三個女人來生全部升到天上去了，其中貧寒女成為忉利天天主——帝釋。他在《楞嚴咒》中的正式名字叫「因陀羅耶」，俗稱「玉皇大帝」。

二是燃燈古佛為童子授記為佛。《大智度論》卷九記載：燃燈佛時，有一童子，非常虔誠，無私無我，家境貧寒，卻竭盡所有，買下五枝優曇婆羅花供養燃燈佛；燃燈佛過泥濘路時，童子脫下衣服鋪在地上，並散開頭髮請燃燈佛走過。燃燈佛見他心無一絲一毫的「我執」（自私）之心，即為其授記：「是後九十一劫，名賢劫（當今人類就在賢劫）。汝當作佛，號釋迦文如來（釋迦牟尼佛，兩種翻譯，名號是一）。」

由此可知，佛教是最為看重續佛慧命，印傳心法，維護佛法莊嚴，舍小我而求大我者。釋迦牟尼曾嚴厲斥責那些證得了阿羅漢果，卻自私自利、不願普度眾生者為焦芽敗種（芽已焦黃的壞種子），對自度度人、利益眾生的菩薩非常慈愛，予以極大的支持。始有千手千眼觀世音的由來。

觀世音菩薩曾為千光王靜住如來佛的弟子，誠心無私，靜住如來特地為其演說了《廣大圓滿無礙大悲心陀羅尼》（簡稱《大悲咒》），並為其灌頂加持：「善男子！汝當持此心咒，普為未來惡世一切眾生作大利樂。」觀世音菩薩聞聽此咒後，當即就從初地菩薩證至第八地——不動地菩薩。信心大增，發下宏願：如果我當來之世能利樂一切眾生者，令我即時身生千手千眼具足。如此發願後，立時身生千手千眼，並且十方大地為之震動，十方諸佛亦都放出無量光明，遍照十方的無邊世界。

不知你聽了這幾則典故有何感想。或許你會覺得「誠」是多麼重要。是啊，人才的能力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對於公司，對於領袖，對於事業的忠誠。然而，人的忠誠，特別是智慧精英的心悅誠服，甚至上升為一種信仰般的忠誠，最重要的是一種具有感召力的理念，比如環保，比如利益大眾，比如社會責任，而不只是一種物質誘惑、金錢獎勵。崇拜金錢享樂者，心中只有自私自利，必然是有奶就是娘，根本不可能成為一個組織長期發展的脊樑。

這就對企業家本身修養提出了尖銳挑戰，如果自己是個唯利是圖、崇拜金錢的人，你怎麼能指望員工無私奉獻、無比忠誠呢？如果自己是個刻薄寡恩自私狹隘的人，怎麼能指望員工大度慈悲長期鼎力呢？如果自己是個虛偽狡黠表裡不一的人，怎麼能指望員工坦誠公開守信敬業呢？如果自己天花板太低能力不足，怎麼能從境界能力上提拔培養那些德才兼備者呢？

故而，領略了佛教的天花板後，你是不是也會思考提升自己的天花板呢？什麼是「佛」如果你一直在讀「紅塵禪心」的話，估計現在會長長地噓出一口氣——「佛教：世間最高的天花板」終於讀完了。

其實，作為作者，我更是長長地噓了一口氣——呵呵，終於寫完了，幸而沒有把自己擱在高高的雪峰頂下不來。這個「最高的天花板」，是近些年挑戰度最高的文字，中篇就寫了整整一天。不過，正是因為有難度才有樂趣。

《你可以是菩薩：企業道與菩薩法》張庭賓著

菩薩並非神話，你也可以是……

天上的皎潔明月，與地上江、河、湖、海，乃至臉盆中的月亮，是同一個月亮，只是江、河、湖、海和盆中水被慾望染污了，若你心境之水純凈明澈，明月完美現前，這時，你就是菩薩。

世人往往覺得事業生活如巨松壓頂，喘不過氣來，若你的心量偉岸如山脈，靈魂安忍如大地，巨松便是身上微不足道的毛孔，這時，你就是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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