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量轉移助「歌唱」——鋼琴演奏中的歌唱性表達（二）

要做到歌唱性的表達，演奏就要把歌唱性的聲音連起來。此時需要使用自然重量轉移的手法，道理就像人走路時身體重量必須從一條腿轉移到另一條腿一樣。找到了正確的重量轉移的方法後，需要找到樂句行進的方向，因為在傳統音樂中，單音不成樂，任何一個樂句行進時都有其方向性。傳統音樂的樂句中，也沒有兩個音是完全相同的。樂句的發展可以從弱到強，也可以從強到弱，行進的具體幅度、力度都會不同，因此要仔細琢磨這之中的發展與變化，如果只是把每個音都彈得很漂亮，音樂在整體上還是缺乏藝術生命力。如果下鍵方法正確、樂句方向感也可以把握了，還不能算做是真正的歌唱性的表達。這個論域中最為重要的事情就是——運用內心的氣息來進行歌唱性表達。內心氣息感的運用聲樂演唱首先要會運氣，在意念上，氣息從丹田發出、上下貫通，其實鋼琴演奏也有異曲同工之妙。連奏若能彈奏得具有歌唱性，演奏者就應該有一種氣息的感覺，這種感覺引導彈奏者的氣息在其指端運行。對此，鋼琴教育家趙曉生的《鋼琴演奏之道》一書中大量提到跟氣息有關的用詞——氣息、貫氣，通氣、氣質、氣勢、氣度、一氣呵成、氣貫其中、一氣暢通、大氣恆永等，說明這個認識的確是相當重要的。重視了演奏中的內心氣息感，就向歌唱性表達的演奏邁進了一大步。重量轉移實現聲音平衡美國著名鋼琴家、音樂評論家查爾斯·羅森（Charles Rosen）說，在鋼琴上的歌唱性「主要來自聲音的平衡」。的確，只有在好的平衡狀態中，才能體現出旋律、伴奏以及多聲部音樂中的歌唱性格。要做到平衡的聲音狀態：首先，演奏者的兩隻手要能夠各自彈出旋律和伴奏的、不同層次的聲音——最基本的要求是讓人能聽到旋律聲部，伴奏聲部要輕。其次，彈奏單聲部時運用的樂句走向照樣要在復調演奏中做出來，這就使得演奏變得更加複雜、微妙了——一隻手就要承擔演奏不同聲部的任務，需要運用重量轉移的方法來解決，也就是把自然重量轉移在更重要的聲部，這猶如我們稍息時把身體的自然重量轉移到一個腳上，而另一個腳完全放鬆不帶重量地放在地上的情形。當一隻手要彈奏兩個聲部時，自然重量轉移到重要的那個聲部，用歌唱性的觸鍵方法來彈奏，而另一個聲部不需用重量、手指輕輕地彈，如此形成一隻手的復調彈奏，再配上另一隻手的復調，兩隻手交替來完成復調的演奏。當然，演奏者需要先分析好復調作品的聲部進行，搞清復調橫向和縱向的樂句走向，這樣有助於在復調音樂中把握聲音平衡和做好各聲部樂句走向，歌唱性也將因此顯得更加富有魅力。比如，我們練習時可以用手彈一個聲部用嗓子唱另一個聲部的辦法，讓自己聽到彈與唱之間的不同的聲音層次。如果是四個聲部的復調作品，可以彈三個聲部，留出一個聲部來用嗓子唱。用這個方法可以有效地釐清各個聲部的進行，同時，每個聲部同樣要找到它們的樂句方向，使用不同的觸鍵手法把四個聲部合併在一起。這樣的練習方法，對於如何在復調音樂的複雜聲部中做到歌唱性表達，是很有幫助的。不同音域，彈法有別不同音域，需要運用不同歌唱性的觸鍵方法來處理。在鋼琴上，音域越低，琴的鋼絲越粗。反過來，音域越高，琴的鋼絲就越細。當我們在彈奏不同音域的旋律時，要根據鋼琴樂器的特點來調整我們的觸鍵。彈奏高音區時，觸鍵點可以小一些，指尖集中，使歌唱性的聲音閃亮出去。彈奏低音區時，需把手指放平來觸鍵，以此創造出渾厚的聲響。相反，如果我們在高音區時用了手指放平的手法，就很難把歌唱性聲音透亮地表達出來，如果我們在低音區用手指尖去彈奏，渾厚的男低音聲音色彩也難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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