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漢碑藝術
淺析漢碑藝術
摘要:本文主要描述了漢碑的定義、漢碑的碑文、漢碑書法藝術的分類及其詳細描述。
關鍵詞:漢碑、隸書、書法藝術、
正文:漢碑是東漢喪葬制度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由此,所謂漢碑即指神道碑,這是漢碑與一般漢代刻石的重要區別。「今人謂文之載於石者皆曰碑,其實不然,刻碑之興,當在漢季,古只謂之刻石。」墓碑的前身是碑。碑是古代宮廟門前及墓地用測日景、拴牲口以及穿繩作轆轤引棺下葬的豎石。據文獻記載,碑早在周代就已產生。《儀禮·聘禮》:「東面北上,上當碑南。」鄭玄註:「宮必有碑,所以識日景(曩),引陰陽也,凡碑,引物者,宗廟則麗牲焉以取毛血。其材,宮廟以石,窆用木。」《禮記·檀弓下》:「公室視豐碑。」鄭玄註:「豐碑,斷大木為之,形如石碑,於槨前後四角樹之,穿中,於間為鹿盧,下棺以鄉率繞。天子六率四碑,前後各重鹿也。」《禮記·喪服大記》:「君葬,用輔,四綽二碑……大夫葬,用輻,二綽二碑……土葬,用國車,二綽無碑……凡封用綽去碑負引。」鄭玄註:「凡柩車及壙,說(脫)載除飾而屬紼於柩之緘,又樹碑於壙之前後,以紼繞碑之鹿盧,鞔棺而下之。」
在東漢晚期的儀式化,使它取得了官方正體的地位,由此.隸書由出自徒隸的庶民化書風,一躍而成為廟堂體。隸書的這種「文本」演化,超出了它的原初文化學規定,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文化誤讀」。
與漢碑體制的高度成熟相適應,漢碑碑文也已成為典型化的文體,即誄文。文字多達千字左右。詳細記載墓主的姓名、職官、功績、生卒日期以及立碑人書碑人姓名,並有華麗腴飾的四言韻文的頌詞。
東漢晚期,漢碑構成禮儀文化的中心「語境」,同時,儒學也開始向漢碑全面滲透。一個明顯的事實是,漢碑多出在儒學中心的黃河下游的山東地區,尤其是山東省濟寧市地區,有「天下漢碑半濟寧[2]」之稱。這個時期,漢碑在整體上已消蝕掉早期漢隸的博大氣象和自然意味,但由於刀與石的營構,進一步誇張修飾了簡帛書法的特徵,使漢隸在本體語言上趨於全面成熟。
漢刻石文字記載了兩漢時的政治制度,歷史變革、文化發展、文字演變等重大史實,特別是作為文化普及和文字規範方面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漢刻石不僅創造了我國不朽的文字史而且創造了我國的書法史,這一時期的國策和社會環境也為我國的文字發展創造了良好的條件,從而奠定了漢字走向規範化的基礎,同時在文字書寫過程中也創造了書法藝術的輝煌。漢代隸書空前的發展,使這一書體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出現了中國書法史上的第一個高峰,對後世影響極大。
在燦爛的中華文明的篇章里,以隸字為基礎的漢代隸書書法對推動我國書法藝術的發展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在這個承上啟下、繼往開來的時代,在秦篆、秦隸的基礎上完成了隸書的變革並使其漸臻成熟,形成了百花齊放的漢隸書法風格。
漢隸豐富多彩的書法藝術風格呈現出多種氣象:以厚重、大氣、古樸、率真、自然天成等多種風格展示給後人。以下為漢碑書法具有的主要藝術特點:
一、漢碑書法藝術上承秦篆,下啟正楷。完成了一條演變的過程。其間從官方推廣的隸書文字與民間的隸書體相結合,達到互為融合,交匯補充,現讓我們從河南美術出版新近出版的《漢碑全集》中可以覽讀其發展的脈絡。
1、簡約篆法。從西漢文帝後元六年(公元前158年)《群臣上酬刻石》來看此碑,筆勢相似與秦篆有了明顯的變化,體勢已初步走向方扁形質。《徐州龜山楚王墓石刻銘》其字已介於篆向隸的變化之間,行筆更加率意,結體自由使然。刻於新莽始建國四年(公元12年)的《連雲港界域刻石》,基本上完成了隸的形態,結體已徹底改變了篆書的結構,已完成了隸書獨特的風格。
2、草通隸法,西漢在完成了篆字向隸字演變的過程中,大量吸取了民間書刻字的形態,在刻石的過程中,由於石質堅硬,刻鐫困難,在刻石的過程中產生了一定的變化,特別是一些民間的石匠,以自然心態完成一件作品時暗生了多種的效果。如在河南永城市芒碭山出土的西漢《梁孝王李後墓塞石》,石近三千塊,每塊上都刻有文字,共萬餘字,或表示宮室方位、或表示施工次序,或刻有石工的名字和記時,這些字體草意十足,這些率意的結字規律,為篆字向隸字結體轉變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3、推廣隸字。漢朝繼承了秦朝推廣標準漢字(隸字)的使命,把推廣隸字作為一項重要的國策,這不僅是為了便於文化的傳播,政治制度的貫徹,而且為隸書發展也帶來了良好的生成空間,推動了隸書的發展。在西漢時代的426年里,隸書達到了十分完美的藝術高度。西漢石刻較少,當下的實物有限,可到了東漢,有了很大的轉變。由於東漢大興立碑之風,為隸字的推廣帶來了空前的發展,我們從記事碑、功德碑、墓碑、祀神碑、廟碑、摩崖刻石、畫像石、記、造像題記、契約刻石、界石、闕身刻石、碣、石券、黃腸石刻銘等,為刻石文字提供了十分充足的實料展示。到了東漢末年,在洛陽偃師的太學府,一為了張榜《易》、《經》、《詩》、《禮》之典章,二來規範之隸書的寫法。立碑200餘塊,這就是著名的《熹平石經》,這不僅是一部教科書,也是時政規範漢隸文字的典範。漢隸文字是書寫的藝術,帶有先祖們創造的成果,她不同於宋代以後的活字印刷。我們在認識隸字的過程中,與中國的書法藝術聯繫在一起,漢代刻石文字,確為中國隸書時代的一座高峰。
二
1、雄渾壯美。收錄《漢碑全集》中的此類刻石以《開通褒斜道摩崖刻石》、》石門頌》、《西峽頌》等為代表的壯美大氣的摩崖刻石,留給人們一種勃發向上的精神力量。刻於西漢永平六年(公元63年)的《開通褒斜道摩崖刻石》刻於陝西褒城石門西南半里的山崖間,現石移至漢中市博物館。因在山崖間刻石,出在荒野,刻書者可任其石面的變化而發揮自由,從而產生了自然天成之意趣,質樸而少拘緊,縱橫舞動,以其開通韻意展示給後人。此摩崖被康有為評為「朴茂雄渾,得秦篆筆意」。楊守敬則視為「百代下無從摹擬,此之謂神品」。二者對此碑評價極高,我們從中看到這滿紙煙雲橫生、電閃雷鳴的壯美的作品,感受到的是一種攝人心魄的震撼。《石門頌》雖然晚於《開通褒斜道刻石》85年,同在一地,亦受其書風的影響,與《開通褒斜道刻石》有一脈相承的藝術風格,以其凝鍊、圓勁、宕盪的用筆,奇縱散朗的結字,呈顯出野逸清奇、古質空靈的審美意韻。楊守敬評曰:「其行筆真如野鶴閑鷗,飄飄欲仙,六朝疏秀一派皆從此出。」刻於東漢建寧四年(公元171年)的《西峽頌》在甘肅成縣天井山棧中。此摩崖書體,已達到了成熟,有別於此前兩摩崖,這可能是由於地域的區別及年代的推移,隸書趨於成熟,此書古厚雄健,氣象率真,用筆遒凝,圓中寓方,搖曳振蕩,動中妙造,雄邁而靜穆。
2、古樸質美。這一類型的漢碑書法藝術,見於西漢和東漢早期刻石文字,但也見於兩漢不同時期非主流碑刻文字。如西漢早期《群臣上酬刻石》是在秦篆的基礎上走出來的,雖未徹底擺脫秦篆,但體勢已略有改變。已從秦篆長形結體趨於方扁,趣味橫生,表現出簡單淳真之美。而《霍去病墓前石刻題字》「平原樂陵宿伯牙霍巨孟」10個字,隸意十足,可謂字字古意天成,簡捷雄暢。刻於西漢成帝河平三年(公元前26年)的《麃孝禹碑》和刻於公元16年的《榮子候刻石》也屬於此類作品。刻於西漢晚期的《石牆村刻石》,用筆圓轉,波磔草化,生動多姿。刻於東漢末年的《樂山蕭壩十五年二月崖墓題記》,字形忽長忽方,變幻率意,自然天成,稚美無華。
3、秀逸流美。收入書中的《曹全碑》、《孔宙碑》、《劉熊碑》、《乙瑛碑》等碑,突出地展現出華美典雅的藝術風格,是書家自我心聲的流露。這些作品飛動暢達、飄逸秀美,充分彰顯出書家的激情和藝術追求。《曹全碑》以極精到的用筆,喻圓於行筆之中。其字體秀雋生動,風神逸宕,展示天姿之美。《孔宙碑》略放於《曹全碑》,顯其流麗橫逸渾勁舒展之態。《乙瑛碑》隸法實佳,骨肉勻適,情文流暢,可謂之各有千秋,各顯其神韻。
4、朴茂雄厚。以《張遷碑》、《肥致碑》、《冀州從事馮君碑》為代表的碑刻書法作品,盡顯漢隸風神。《張遷碑》用筆遒勁如屈鐵,會篆於隸、朴率生動的結字勢態,茂整方雄,氣象中含有一種古拙天真的意趣。《肥致碑》字方磔圓,擬出自然豐茂、質樸靈活的筆觸,工巧中含其質拙。《冀州從事馮君碑》是近期在洛陽新出土的碑刻,此碑斷為兩截,現僅存上半部和碑額。此碑用筆方圓相生,氣象萬千,結體平正方茂,極盡渾樸豐厚之美,展現出一種壯偉的境界。
5、風範永存。這類作品多出現在殘石、殘碑中,本書收入的殘石和殘碑達數十種,如《謁孔子廟殘碑》、《池陽令張君殘碑》、《建寧元年殘碑》、《熹平殘碑》、《漢建安殘石》、《盪陰里等字殘石》等。這些殘碑和殘石雖石殘、字殘,但存字完美動人,仍顯示出其書法藝術的魅力,其風格同樣包含了幾類:一是雄強樸質、純厚大度。二是天真爛漫、氣象萬千。三是風骨勁健、行雲流水。在用筆上更是豐富多彩,方中寓圓有之;中帶方有之;長短相宜者有之;誇張強調波磔者有之。這些殘石、殘碑能讓讀者有一種看後眼前為之一亮的感覺,是書家和文字研究者不可多得的珍貴資料。
參考文獻:《漢碑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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